见到局面有些失控，顾文笛立马起身抹着眼泪解释道：“和她没关系，只是我想起了一些难过的事儿而已。大伙还是赶快去吃饭吧。”
高个子说道：“大姐，如果又是那帮人来找你你可千万别再忍了啊，一个电话咱们工地的弟兄直接到。”
顾文笛转身和女孩手语解释了一番后，众人就回到了摊子上。
“何警.......小何你别介意，他们其实都是好人。”顾文笛说道，“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何语冰拿出了笔记本问道：“杨光近些年有来找过您吗？”
“找过。”顾文笛回忆到，“不过都是在他生病之后。”
何语冰拿出了谭欣的照片问道：“那您见过这个女孩吗？”
“谭欣吗？”看到女孩的照片后顾文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认识，这孩子初中的时候就和杨光是好朋友了。那时候听说他们都在一个大学，还挺替他们高兴的。”
但随即顾文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问道：“谭欣这孩子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何语冰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她在不久前也被杀害了。”
似乎在做好了心理准备后，知道真相时就没有那么痛了，顾文笛撑着额头哽噎，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您现在的心情很难受，也很抱歉我无法和你感同身受。”何语冰伸出手说道，“但我知道您和我一样，一定想要抓住杀害他们的凶手。所以，可以让我帮你吗？”Μ.chuanyue1.℃ōＭ
顾文笛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一样地紧紧握住了何语冰的手，含着泪水不断点头。
“能和我说说杨光最近这几次找您都聊了些什么吗？他有没有提起过要去做什么事，或者提起过什么人？只要还想的起来的都行。”
顾文笛平复了一下情绪后思索道：“这两年左右的时间，他找我大多都是在那些孩子的事儿，说现在自己有时间了，要好好帮他们。”穿书吧
“你是指春源福利院的那些人吗？”何语冰问道。
“不光是福利院的孩子们。”顾文笛说道，“哎，其实春源福利院出事之后，遇到的麻烦还挺多的。小何你可能不知道，春源福利院那边的孩子大多都.......都得了一些很难好的病。国家虽然会补贴他们不少钱，但你也知道，那些钱根本是不够的。杨院长没出事的时候就为了这事儿忙出了一身的病。”
“还有这回事的吗？”何语冰感到有些惊讶。
自己查到的资料中只知道春源福利院收养了不少孩子，但还真没查到这些孩子都或先天或后天患有疾病。
“一些病很难医治的孩子，一般其他的福利院根本不敢接。”顾文笛说道，“虽然咱也能理解，毕竟他们也没钱，总不能为了一个孩子去缩减其他孩子的经费吧。但.......看着医院病房里一个个孩子躺在那里只能等死，我........”
何语冰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明明错的是抛弃孩子的那些父母，但为什么犯错的人却无法得到惩罚，反而是这些最无辜的孩子承受了这些。
“最早那几年，我们也没办法。杨光那孩子是个好苗子，至少得让他把学给上完。”顾文笛说道，“那几年我也抽不开身，老姜单位里的人也受到了不少牵连。出事前江仁医院那边还说会好好照顾孩子们的，结果后来就直接不管了。”
关于这一段的事情，何语冰在警局里已经看了不少。尽管顾文笛只是轻描淡写地几句，但何语冰深知当时的情况只会比新闻报告中更糟糕。
“杨光上大学之后，这事儿也淡了不少。后来他说他找到了好的工作，赚了不少钱，想让我联系一下当初福利院的孩子，试着帮帮他们。”
“那你们那时候是怎么处理的？”何语冰继续问道。
顾文笛像是想起了什么，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破旧的小笔记本：“这个你可以看看，上面每笔账都是我记的。”
这个小小的本子上工工整整密密麻麻地记录了一笔笔账，最早的一笔甚至是在4年前。
之后的每一笔款数目都不小，从简单的辅助器械到一些很大的康复仪器，甚至还有帮忙创业的投资做一些小本生意的。本子对应的一些页面还夹着折叠好的发票、收据等等。
根据这些支出的时间和数额，基本坐实了link就是杨光本人。在结合杨光和谭欣的关系，谭欣和谭墨的关系，也不难想象他们直接是如何拿到这笔钱的。但这也同样得出了一个结论，也就是谭墨是一定知情的，并且隐瞒了什么。
“难道是要协助他们找到幕后凶手吗？”何语冰自顾自小声嘀咕道。
“这个本子作为证物我先收下了，那杨光他在最近的时候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何语冰继续问道。
“奇怪的举动吗？”顾文笛回忆道，“开春那会儿，他从隔壁乌木县回来的时候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和他说话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感觉。之前几个月虽然也经常因为一些事闹得有些不愉快，但从没见过那孩子变成这样过。”
这个时间点让何语冰脑中的线索顿时串联了起来，这个时间段刚好处在吕金浩购买电锯进行分尸的时候。难道杨光也参与其中了吗？亦或是说他是其中一个知情者？可现在的link们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杨光并没死？这其实只是一场精心布置过的骗局？
这个可怕的念头让何语冰下意识地拿出了杨光的照片，正打算让顾文笛也确认一下的时候立刻收回了手——“该死，我这脑子在想什么呢？”
但照片最终还是被顾文笛看到了，那张再也不会微笑不会老去的苍白面孔，顾文笛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但这一次，她并没有让泪水溢出：“对，他就是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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