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不听,反而笑得更加的欢快了。
“朱儿,你好好扎马步,一会多加的那个时辰,我陪你。”苏墨收敛了笑,好像是怕人听到,所以他改了一种方式,变相的笑话朱砂。
朱砂不满的嘟嘴,小动作可爱的不行,苏墨一下子被击中的心窝,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小丫头的脸颊。
最后的一个时辰,是朱砂憋着蹲完的,毕竟她站在这寒风之下,如果不是靠着她的毅力,早就倒地不起了。
苏墨在旁边端着姜汤,等时辰一到就端了下去,给她喝,朱砂接过慢慢喝下,味道还算是不错。
“墨哥哥,是不是我们快能回去了,到时候就又要过年了。”
“是啊,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苏墨感叹的说道,“等到夫子回来了,我就去跟他说,让我们回家。”
“好哎好哎!”朱砂欣喜的说道,嘴里一直冒出哈气,苏墨看着心疼,连忙解下身上的披风,给朱砂披上,伸手系紧了带子,使之更牢固一些。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对即将到来的新年很是期待,却不成想,这个新年过得当真是惊奇。
这十天,他们的生活没什么不一样的,苏墨照旧照顾着两个年龄相仿的小孩子,顺带着见了见蒋书云,别的倒是没什么。
只不过京都那边好像要有什么大动作了,苏墨上街发现,时宇准备南巡了,就在年后,而距离过年,也就不到半月。
这一下下来,时宇很有可能会路过哲理,毕竟他们这个小镇的地方就临近这里。
苏墨拿着刚买好的馅饼,着急的回书院,程叙今日已经回来了,还是和之前一样,黑着一张脸不怎么样。
“回来了,怎么几日不见,就变得越发沉稳了?”程叙上下打量着苏墨,一双眼满是审视和打量。
苏墨看着他,淡淡的开口说道:“夫子这一趟出去算是白出去了吗,怎么一点没变,只知道板着一张脸。”
“你说什么?”程叙不觉摆了摆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你们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苏墨还没说话,朱砂已经走了出来,急冲冲的拿走苏墨手上的饼,一点也不关心苏墨现在的死活。
小没良心的。
苏墨在心底笑道。
“明日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早点洗洗睡吧,等到年后再过来。”程叙不想再看见他们这几张脸,匆匆的说完一句,直接转身离开了原地。
“墨哥哥,刚才夫子是不是说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真好!”
苏墨笑了笑,“是啊,走吧,我们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朱砂收拾好东西,跟着苏墨两个人准备回家,萧子逸本来还想着挽留一下,但是看着他们渴望的样子,萧子逸的话也到了嘴边。
最后的他只好背苏墨强制推回去,临走之前还租用了他的马车。
“咱们走吧,路上还有事情要做呢。”朱砂拿着一个小包袱,里面也不知道装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苏墨想看一眼都没让。
“你们路上小心!”萧子逸站在后面挥着手,隔着马车跟他们道别。
苏墨坐在外面驾马车,朱砂坐在里面,从包袱中掏出一些小物件,一个接着一个开始摆弄起来。
“墨哥哥,你慢一点,我要把这些东西做好,这样的话回去就可以给爹娘还有苏姨了。”
苏墨听着,不自觉的开始放慢了速度,“你在里面忙活着什么呢,是要送给别人的礼物?”
“是啊是啊,新年礼物,顺便也给你弄一个,小灯笼。”
是了,朱砂在里面一直忙活的事情就是这个。
苏墨闻言,唇边的笑容更大了,眸底的柔软也更深,多少年了,他总算又找回了这个感觉了。
自从蓝玖走了之后,他越发的颓废,躲在鬼界关门谢客,见到仙界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些年在凡间过得,算是最痛快了。
“好,那你就好好的弄吧,里面烧了暖炉,你要是冷,就再穿件衣服。”
“知道了。”
他们是在下午的时候回的家,沉凡他们不知道他们回来,干活的时候嘴上还念叨着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结果朱砂就好像是不禁念叨一样,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沉凡的身后,还顺手拍了拍她。
沉凡回头,见到是朱砂,瞬间惊喜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们怎么回来的,怎么不事先给家里写信?”
“娘亲,昨日夫子回来,说我们今天便能回来了,所以我们就回来了!”朱砂甜美一笑,“娘亲刚才是不是还在说我呢?”
“是啊是啊,娘亲想你了,不行吗?”沉凡放下手中的锅铲,朱锐还在地里面,没有看见他们回来,就连隔壁的苏家夫妇都没有见到人。
苏墨走进去,随手坐在灶台不远处,手上还拿着不少的东西,“凡姨,我爹娘呢?”
“哦,你爹娘去镇上了,你们回来的时候没碰见吗,他们还说要去看看你们呢!坏了!现在真是不凑巧,他们现在应该到了,我这就给他们写信。”
苏墨垂下头,“没事的凡姨,等他们回来吧,反正家里也没别人。”
他的这番话成功让沉凡心疼他,双眼立马泛起怜惜,“没事,你今日就在凡姨这里,反正我们挨得近,等明日他们还不回来,就给他们写信。”
苏墨假装为难,而后点了点头,将为难演绎到了彻底,朱砂看着,觉得应该给苏墨一个大大的拇指。
“墨哥哥,你快来,娘亲做了好多好吃的,还有炸丸子!”朱砂光想着吃,两边的脸颊塞得满满的,说话也有点含糊不清了。
“快来次~好好次啊~”
苏墨好笑的走过去,沉凡去放行李了,灶台前现在就他们两个人,朱砂赶在沉凡的脚步声响之前,将最后一口塞到了嘴巴里。
沉凡进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朱砂的背影,还有桌上所剩不多的炸丸子。
“朱砂——!!”
来自亲娘的怒吼声,朱砂不敢应声,只好躲得远远的,可是沉凡还是精准的找到了他在哪,一看就是经常犯这种错误了。没了办法,朱砂干脆最后往树上一趴,看着站在下面仰着脸看自己的娘亲,瘪了瘪小嘴。
“娘亲,您做的太好吃了,朱儿没忍住。”朱砂无力的为自己辩解着,苏墨靠在一边的门框上,抱着胳膊看着热闹,一点也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你先下来。”
“我不要。”朱砂害怕自己一下去,沉凡就接着拿着手里的木棍追赶自己。
这样的话还不如待在树上。
沉凡等的没了耐心,直接扔下一句不下来就在上面一辈子转身离开,朱砂紧紧抱着胳膊,把小脸埋进干枯的枝干里面。
苏墨看够了热闹,闲庭若步的走过来,笑着说道:“要下来吗?”
朱砂心里憋着气,刚才需要他的时候他跑去哪了,还不是躲在后面看热闹!
于是她扭过头不肯跟他说话,苏墨知道气到她了,上前一步伸着手看她:“下来吧,我接着你。”
“不下,我要在上面!”
“谁让墨哥哥刚才不帮我说话。”朱砂呢喃着说道,软糯的嗓音带着点怨气,一点一点的敲打着苏墨的心,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更进一步。
两个人挣扎好久,最后还是朱砂先妥协了。因为上面实在是太冷了。
“先说好啊,我可没有原谅你。”
朱砂走到前院,恰逢朱锐走进来,看到女儿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抱一下。
“爹爹,我回来了。”朱砂小跑着过去,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瘦了不少,就是小脸还是圆圆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坐下来,别站着,小墨也坐。”
一家人外加一个苏墨围着坐下来,饭菜上桌,沉凡开始问着这小半年在书院过得怎么样。
苏墨抢在朱砂之前开口,顺道说出了回来之前看到的告示,“皇帝年后要南巡,应该会经过我们这一带吧。”
啪的一声,苏墨的话音刚落地,就听见筷子落地的声音,几乎是一瞬间,桌上的两人齐刷刷的变了脸色,朱锐和沉凡对了下视线,中间流转着他们看不懂的情绪在里面。
苏墨奇怪的看着二人,他们的情绪转变很奇怪,就好像这句话触及到了他们的雷区一样。
而且沉凡的反应最是激烈,筷子都掉了,说明时宇这个人对沉凡来说一定有着说不清的影响。
他们之间,一定有事。
沉凡捡起筷子,歉意的笑了笑,“我没握紧,吃饭吃饭。”
乡下人不讲究这些,只是苏墨还是觉得不对劲。
晚上的时候,沉凡和朱锐在小厨房说着悄悄话,苏墨躲在后面想要偷听,还没来得及就被朱砂拽了回去。
“墨哥哥,你快来帮我看看,我最后一个怎么也弄不好。”朱砂一边拉着他一边说道,苏墨有些无奈,只能心里安慰自己。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止这一回,下次听见便是了。
“现在怎么办,若是时宇路过了这里看到了朱砂,会怎么办?”
“你先别慌,时宇说不准不会过来,先不要自乱阵脚。”朱锐冷静的分析着,心底深处的那层想法一直没敢说出来。
要是时宇真的来到这,真的见到了朱砂,那就是命,他们左右不了的,只能任由时宇认出这是谁的孩子。
朱锐抿唇,宽厚的手掌来回抚着妻子的后背,从他决定跟着她出宫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陪着她一起,就算是之后被认出来了,他也不后悔!
“时宇既然要南巡,就等着他过来,难不成这人还能来这种村庄吗,只要我们保证他来的时候朱儿不在镇上不就好了?”
朱锐说着,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既能看不见时宇,又不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话是这么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时宇来了呢?”
“夫人,你把时宇想的太好了,他要是肯来乡野山村这种地方,当年就不会……”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沉凡也明白了他想要说什么。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脸上的泪抹干净,收拾了桌上的饭菜,夫妻二人回了房。
晚上,他们还促膝长谈了一下,朱锐好不容易哄好了她,有紧接着坐在书桌面前,提笔写了封信出去。
——事情有变,速回。
简短的几个字靠着信鸽送了出去,朱锐回头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妻子,无声道歉。
过年的氛围往往是好的,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苏父苏母回到家之后,还抱怨了苏墨一番,说他回来之前也不知道捎封信,害的他们白跑了一趟。
“好好挂,要是挂歪了,你就等着竹板子吧!”苏母拿着一个小板子,站在下面巡视着,苏墨站在自制的梯子上,梯子有些不稳,站上去下面还要有人扶着。
“苏姨,墨哥哥不害怕的,可不能只是一顿竹板子就完事了。”朱砂抱着竹篮走过来,里面放了些东西,看着好像是一些干果之类的。
“朱儿,你莫要胡说,”苏墨站在上面,闻言看了一眼下面,“小心点,站远点。”
苏母敲了一下梯子,让他安心的挂灯笼。
过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这个村子离镇上又有点远,所以他们在这边算是自给自足了,没有人打扰,也远离了尘世的喧嚣。
只不过村长好像不大满意,自从去年换了村长之后,他总是想着跟镇长打好关系,然后带着村子更上一层楼。其实这个想法并没有错,只是方法用错了,就显得这个想法看着别扭。
再加上前段时间,沉凡为了让他们去镇上读书,找村长借马车他没答应,还冷嘲热讽的,所以沉凡一个没忍住直接打了人,虽然事后赔了不少银子,但他们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以至于到现在,两家一直是不对付,这时候要是有人出来反对村长,他总有办法将这些都归咎到沉凡的头上。
“村长说想要让镇长过来,咱们还是当没听见?”朱锐站在沉凡的身侧,看着她额头上淌着汗水,顿时有些心疼,“你歇歇吧,我来。”
“没事,我可以的。至于村长,我不理他。”沉凡像是耍了小脾气一样,说不理就不理。
朱锐顺着妻子,她说什么是什么。
可是上午还没过去,下午村长就气势汹汹的来了,丝毫不顾及外面还下着大雪。
“沉凡,你们两口子是什么意思,整日里就想着与我对着干了是不是?”村长驼着背,眼角余光都写满了对她的不满,黝黑的脸色更是又沉了几分,此时的他更像是来找事的。
沉凡冕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仿佛没听到村长的话一样,继续赶着手里面的活,村长一见更加的火大了,如日中天的大嗓门喊起来方圆百里都能听见。
“沉凡!你竟敢无视我?”
见沉凡还不搭理自己,老村长直接扭头,拿出了藏在身后的杀手锏。
一个大婶端着盆就走了过来,趁着沉凡不注意就想往她身上泼,最后还是朱锐看见了上前挡住了这一盆脏水。
沉凡被吓着了,反应过来后气得不轻,朱锐被他们这一泼,身上瞬间有了烂菜叶子的味道,奇臭无比。
“村长,哪有你们这样的,直接往我们身上泼脏水,我们也不是什么善茬,今天要么您道歉,要么我就照着泼回去。”
村长被她尖锐的嗓音吓了一跳,随后挺着下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我是村长,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难不成你们还想杀了我这个老头子不成?”
“我是没这个本事,但不代表我会忍气吞声!村长,您好歹也是上了年纪了,别整日小肚鸡肠的就像我们这些女人一样,还有后面这位大婶,老了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非要到处跑,我已经记住你了,你以后若是从我家门口出村,我肯定给您泼一盆水!”
朱锐在一边听得都快呆住了,认识她这么多年,还没有见过她这样疾言厉色的对过一个人。朱锐咧开嘴笑的欢快,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媳妇儿。
村长后退了一步,看到沉凡这个样子,心中的怨念就更深,他转身直接坐在了他们的家门口,开始趴在地上大声哭喊着。
“街坊四邻都来看看啊,这两口子仗着我是个老头子欺负我啊,我好歹也是一村之长,没想到被他们这些刁民这般羞辱,我不想活了——”
哀嚎声此起彼伏,就连后院的苏墨和朱砂都听见了动静,两个人走出来,看着院中的场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沉凡无奈扶额,她都有点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会村长的儿子就要来了。
果然,村长还没喊多久,他的儿子就来了,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的老爹,着急的问他到底哪里伤着了。
继而,他恶狠狠的转头看向沉凡,无声的询问着,仿佛他先抢占了先机一样。
沉凡忍不住的在后面鼓着掌,甚至还为了贴合他们现在的姿势,直接弯下了腰,“您二位这一唱一和的,我是不是还要让你们到里面坐坐啊?”
“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爹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竟然就这样让他瘫在这里,你这个女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
“哎,被这样说,你们这小半年给我下的套还少吗?真不愧是父子俩,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一个德行!我告诉你们,要是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打的你们不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穿书吧
沉凡是真的生气了,正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这对夫子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用再容忍下去了,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玩意!
她转身进了后院,朱锐换好衣服走出来,手上拿着根比他人还要高一些的木棍,又粗又壮的,看得人心生惧意。
“我们夫妻在这里生活十几年了,若是各位父老乡亲觉得我们不好,早就撵我们走了,何必等到现在?村长还是歇歇心思吧,再不走我们就要打人了!”
别看朱锐平时憨厚老实,真要是遇上大事了,一个朱锐能顶三个沉凡。
村长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一个的散去,气得哼了一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骂骂咧咧的拽着儿子走了。
沉凡挥挥手,那个大婶极有眼力见的在村长站起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沉凡看在眼里,抿着唇没说话。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快去后院接着扎马步。”沉凡看向还站在这里的两个小孩,皱着眉将他们赶到了后院。
朱砂到现在还是懵的,虽然她的心智成长了一点,但还是不成熟,没有苏墨知道的多。
“墨哥哥,娘亲这是怎么了,好像生气了。”朱砂躲着沉凡,侧头小声的问着苏墨,苏墨看了一眼,轻摇了摇头。”
“你娘亲这是准备抓人了,你要小心,要不然小心凡姨骂你。”
这阵子,苏墨好像特别喜欢逗朱砂,不管是什么都能逗弄两句,常常弄得朱砂脸红。
“我知道了墨哥哥,我们接着练,明日就是除夕了,除夕就不用练了。”
朱砂期待的说着,还有一个点她没有说出口,除夕就意味着娘亲该给钱钱了,哪怕不是银子,是铜板呢?
不过就算她不说,苏墨也知道她的小心思,“想什么呢?”
“墨哥哥,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到时候我也想像书院中的哥哥姐姐一样,金榜题名,做一个好官,升官发财,带着爹爹和娘亲去更好的地方,不让他们在这里受气。”
苏墨转头看向她,这好像是第一次朱砂有了这个想法,“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今天我看见娘亲受了委屈,爹爹虽然在护着娘亲,但我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朱砂低下头,第一次自卑的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我想让娘亲和爹爹过上好日子,想把那些欺负他们的人全都对付一遍,让他们再也不敢再来欺负我们。”
“还想像娘亲护着我一样护着娘亲,这样一定很好。”
朱砂的心中想法很是通透,纯真天然,一点也不像是十岁的小孩子,就连往日软糯的嗓音也变成了沉闷的小声,好像就如同一下子丧失了所有活力一样。
苏墨伸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往往孩子的话最是致命,他们没有心机,没有那些尔虞我诈,也不会在乎利益、在乎得失,他们只是做到了纯真,真实。
“会的,一切都会的……”
细细呢喃犹如发丝般渺小,散失在这风里,大雪渐渐掩盖了他们的声音,只剩下厚重,和先前那清脆截然不同。
“好了,进去吧,外面的雪要下大了。”
“嗯~我不想进去,现在还没有天黑,我想在这里玩一下。”朱砂玩瘾上来,随手就抓起地上的一团雪朝着苏墨扔去。
苏墨站在原地没动,雪团径直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朱砂笑得一脸开心。
两个人开始在后院砸起来雪球,沉凡和朱锐远远看着,心里的烦躁跟着下去了点。
“这两个孩子看着真是好,也不知道长大了之后会不会还是像今日这样。”
“一定会的,到时候说不准两个人还能成为夫妻呢。”
他们两个看着朱砂和苏墨,就像是在透过他们看向将来。
玩了许久,久到他们都觉得累了,朱砂才燥热的扯下身上的披风,随手扔在了椅子上。
小丫头的衣服一天换一个,颜色更是五花八门的,今日是红色,明日就是紫色,看的苏墨有些眼花缭乱。
今日她穿的又是没见过的一套,纯白色的长袍盖住了脚掌,上面的满绣几乎遍布全身,花纹藏在后面,若隐若现的,若是有阳光的话,还能看见上面花纹的折射。
“墨哥哥,月色好好看啊。”朱砂走近了几步,带着磕磕绊绊的劳累,一点一点的接近眼前的那张圆桌。
苏墨拿着她的披风,让她穿上不要着凉。
“快回去吧,明日还要起早,要是你像往日一样起不来,那我一定不帮你。”
朱砂应是,拿着披风转身回了屋子,苏墨站在门外良久,才回了自己的家。
沉凡从角落里走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墨的背影,心中却在想今日朱锐的话会不会是真的。
*
除夕夜即将来临,不光是小镇上的张灯结彩,京都上下更是喜不胜收,大街小巷全都挂满了灯笼,庆贺新年,赶走这一年的所有苦难。
“陛下,这是名册,您看一下?”皇后捧着名册站在旁边,时宇还在忙着批折子,年终了,一大堆事要收尾,忙的他这些天都没能好好吃饭。
皇后低眉顺眼的站在不远处,敛下的眸子里带着烦躁、不耐烦,却独独没有心疼。
赵德全目视前方,时不时的给时宇添杯茶,其余时间都是站在外面,等候着时宇的传唤。
最起码时兰来的时候,他是这样的。
“二皇子,您来了,老奴这就去通报一声。”
“不用麻烦了,有人在里面陪着父皇吗?”时兰隐约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但是没有听清。
赵德全为难的看了一眼,“是皇后娘娘,前些日子陛下不是说想要选妃吗,皇后娘娘今日就拿了名册过来,但是正好陛下有了好多折子,真是赶上了,唉。”
赵德全叹息一声,似乎是对这个非常的不满,时兰没说什么,只是把下人手上拿着的东西递给了赵德全,“这是本殿的小厨房做的,让父皇尝尝吧。”
“是,老奴一定拿进去,那殿下不进去了?”
“母后在里面本殿这个时候进去也不合适,对了,听说大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到时候还要劳烦赵公公替本殿送出一份贺礼。”
时兰仰着下巴,与差不多高的赵德全对视一点也不害怕,也不会产生畏缩。
赵德全不明所以,“殿下,您为何不亲自送呢?这样的话大殿下也会开心些。”
“赵公公有所不知,本殿这些日子被关在殿内,父皇放我出来之后,夫子又要追着我给我授课,本殿实在是没空了。”m.chuanyue1.com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时兰刻意的凑近了几分,对着赵德全小声的说着。
赵德全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连忙保证自己一定会把东西送到时零的手上。
“赵德全,进来。”
殿内打开,打断了正在说话的两人,赵德全听见皇帝的召唤,连忙行礼走进去。与此同时走出来的还有皇后。
皇后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时兰,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这位嫡子可是花心纨绔的很。
“小兰来了,你父皇方才看奏折累了,现在估计不好见你。”
这不是明摆着吗,皇后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让他进去。
时兰讽刺的笑了笑,“是啊,所以儿臣只是把东西交给赵公公,正准备回去呢,就正好碰上了母后。”
“哦?想不到小兰现在变得不一样了,一点也不像从前了。对了,琛儿还想跟你一同到花园里玩,你记得来。”
皇后趾高气扬的姿态看的时兰很是不舒服,刚想想个借口敷衍一下,皇后就先一步走了出去。
得,这是先下手为强了。
时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的憎恨与厌恶越发浓重,他相信这个母后一定也是憎恨自己的吧,不过她这个表面功夫做的是真好,叫人一点错处都挑不出来!
“走吧,回去温书。”
时兰淡淡的说了一句,抬脚就往外走。
晚风吹得树枝嘎吱作响,有的甚至被吹断了下来,不起眼的落在地上,一不注意就会踩上去。
时兰的侍卫在前面提着烛灯,影子簇簇的落在地上,一会长一会短。
“殿下,您说咱们还有必要对付五皇子吗?”侍卫在旁边走着,时兰沿着地面走,时不时的踩上几脚影子。
“对付啊,如果不对付,那皇后该怎么办?毕竟老五可是我那个母后最在意的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那大皇子……”
“大哥不过是她争权的工具罢了,毕竟大哥是老大,要不是因为我是嫡子,他也不会一直顶着个庶长子的身份,我猜想皇后就是为了这个才陷害我的。”
毕竟嫡长子这个身份,可比嫡子还要再亮上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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