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凌夷毫不避讳。
“你哥哥同他在一起时,被他欺瞒、被他伤害。我砍了他的脑袋,是他罪有应得。”他语气淡淡的,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祈妤望着笑盈盈的少年,附和的干笑两声。
凌夷忽的弯了弯腰,凑到小姑娘面前:“你哥哥腰间的疤,想必是姓陆的做的,我剁掉他的头颅,也算替你哥哥出了气。”
祈妤僵住不敢乱动,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
腰间的疤,哪儿是陆清染做的?
分明是她掉进狼窝,裴如镜舍命救她,落下的伤,
她似一只绑在木棍上、随时要被火烤的鸟,神情慌乱、惊恐,提心吊胆的听少年继续说:“你和如镜相处的时间最长,知不知晓他后背脊柱、还有肩头的疤,是从何而来?不论我问他多少次,他都不愿同我讲。”
最后一句,带了几分娇滴滴的嗔怪与埋怨。
一直安静立于一旁的琴宴,默不作声的走到祈妤身侧。她缓缓抬眸,望向凌夷。四目相对间,少年站直身子,她将小姑娘拉到身后。
少年眯了眯眼,“你是……七更殿的仙侍。”
他眼神上下打量着,笑着点了点头:“有趣。”
“哐!”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右侧的院子里传出,几人纷纷望去。那是裴如镜和妖君所在的地方。院外围了一圈侍从,几人欲进去时,全被拦住:“大殿下交代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夶风小说
祈妤一抬手,掌心内出现一个令牌。
令牌整体为圆形,上下两端尖尖的,一头系了紫色的穗,一头系了深棕的绳子。牌身正面是两只凶兽,一左一右立于两侧,中间由红墨写了“妖潭”二字;背面边缘刻有一行符咒,中央是九只银蛇。
她问:“现在能进了吧?”
守院的人将令牌翻来覆去的瞧,确认无误后,弯腰行礼,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凌夷和琴宴想跟着,却被拦住。那人拱手道:“小殿下有妖族令牌,见令牌者如见妖君,不得阻拦。所以在下才破例放她进去。”
少年蹙眉:“她哪儿来的令牌?”www.chuanyue1.com
刚迈进院中的祈妤扭头嘻嘻笑道:“如镜给的。”她一面收好令牌,一面说:“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去瞧瞧,一会儿就出来。”
院内空无一人,很安静。
朝房屋走近,才能听见些声响。
祈妤饿得厉害,她拿出从天界带来的蜜饯,一边嚼着,一边向前走。她走到门口,抬手想敲门时,听见屋内争执的声音:
“……什么叫做她与这场纷争无关?本君当年把她捡回来,她就已是妖潭的人!如今妖潭成了今日模样,她怎能弃之不顾,到天界泰然自若的过太平日子?”
祈妤的手一顿,慢慢收回,她站在门口,嚼着变得索然无味的蜜饯,低头听着。
“呵!南北二王的事还未平,您就带着男侍外出游玩。论起太平日子,您过得更多些!这么多年,妖潭的事您何时管过?”
“本君是在培养你!是想让你更熟练潭内事务,好早日继位!可你呢?你在做什么?族人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妖潭乱成一片,你不专心平叛,反倒想方设法的去保护她,把她送出妖潭,不想让她置于危险……”
“阿娘!”
“本君问你!这是一个未来君王该有的样子吗!本君把她捡回,是想外出游玩时有人与你作伴,好让你没那么孤寂!她的身份瞒了这么多年,外人当她是个普通鸟妖,连你也糊涂了?你别忘了,她的父亲是谁。”
“她父亲是凤凰,可她不是!”
“她怎会不是?潜伏在妖城的人传来消息,说妖城正在试图复活妖尊,到那时,情形对我们会更不利。比起用妖神符控制深水狱的凶兽恶鬼,有一只凤凰来帮我们,不是更好么?”
“阿娘,她的本体是只白色的鸟,您是见过的。”
“够了!你阅书无数,有见过那种白鸟吗?!事已至此,本君不可能再让你把她送走!妖潭待她不薄,让她养尊处优的活了这么些年,轮到她报答了。”
槐序气冲冲的扔下这段话,转身推开门,看见立在门口的祈妤,瞟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离开院子,带着三位男侍回到自己的小院。
祈妤望着妖君的背影,直到瞧不见了,才收回视线。眼角的余光瞥见朝她走来、神色沉重的裴如镜,她掐了下指尖,迫使自己从方才复杂的情绪里缓过来。她把手里的蜜饯递过去,仰头笑道:“天界的蜜饯,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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