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得空,想跟你闲聊,你一用过膳就想去消食闲逛,你没来过皇宫,我想着让你多转转,便没留下你;昨日你闲下来,李妃却寻我,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等她走,你屋里的灯都灭了。”张贵妃笑盈盈的说。
妤初垂眸看着阿娘绣的东西,“阿娘,你在绣什么?”
张贵妃:“给南南的小肚兜。”她边说边挪开手,露出一个金丝线绣的“南”字,“瞧,我把你取的小名也绣上了。”
妤初:“万一圣上不喜欢我取的小名,不让他用呢?”
张贵妃摇头:“不会的。诊出喜脉的时候,我同圣上商议,孩子的小名由我来定,圣上允了。我到时候就讲,是想叫他南南的。”
妤初剥好橘子,尝了尝,确认好吃后,掰下两瓣给阿娘递去。
张贵妃笑着接过。
妤初:“阿娘,上次下雨那天,我跟你聊了好多。有一事往讲了。”
递来的两瓣橘子没有籽,张贵妃嚼着咽下,边继续绣,边柔声问:“什么事?”
妤初笑嘻嘻:“我成婚了。”
张贵妃捏着银针的手一顿。
说罢,妤初自我怀疑的蹙蹙眉:“算成了吧。”
“至少我问他婚事作不作数的时候,他点头,说作数。就是和寻常夫妇有些不大一样。他说,天底下千万对夫妇,不是每一对都一样的,即便瞧着相同,内地里,亦是不同。”Μ.chuanyue1.℃ōM
“我十岁的时候,阿爹收了银子,把我送去冲喜。村子里姓吕的那户人家,阿娘你还记得吗?”她说着,抬头看向张贵妃。
鸭子村只有一户人家姓吕。
张贵妃点头:“有些印象。”
妤初:“就是那一家。吕家夫妇的儿子叫吕顷。”
虽说吕顷已死,阿鳅顶了这个身份,但中间的事情弯弯绕绕,一言两句说不明白。
她索性将错就错。
“他待我很好,中间我惹过他生气,他也没跟我和离。他还送我去学堂念书,不然我现在连字都不识几个。还给我过生辰,送我好多东西,穿的用的都是极好的。”
妤初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手上闲不住的撕着橘子皮““阿娘,如果可以,我想让你见见他。他人很好,长得也很好看。哪怕我半月后离开皇宫,你亦不必担心我,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早离开陈家那个地方啦!”
她说着,张贵妃蓦地打个哈欠。
贵妃一脸歉意的望向她:“初初,对不住,阿娘有些困了。”
妤初起身:“没事,有什么对不住,困了便早些睡,针线活明日再做。”
“把你邀来,说着要同你谈心,结果还没一会儿,我就犯起困。等过两日有时间了,阿娘定要拉着你好好唠唠。”张贵妃把手里的针线搁置一旁。
想起身去送,被女儿拦下:“阿娘歇息吧。”
她点头:“好。”
她望向女儿离去的背影,一时失了神。
*
第三日。
七月初六。
迎春奉了张贵妃的旨意服侍公主,能寸步不离,就寸步不离。用过晚膳,她坐在公主房中给公主剥着葡萄,一只浅蓝色的蝴蝶飞进来,停在桌边,迟迟不肯走。
迎春指着蝴蝶:“公主你瞧!”
她小声惊呼。
生怕将蝴蝶惊走。
公主连着两日闷闷不乐,希望瞧见这稀罕的、蓝色蝴蝶,心情能好些。
哪料公主只淡淡瞥去一眼,浑身乏力的躺到床榻,边打哈欠边道:“迎春姑姑,我困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迎春闻言,起身:“是。”
说罢,离开了屋内。
听到关门声的妤初猛地坐起,穿上鞋袜跑到门边将门锁住。一转身,阿鳅立在她面前,蝴蝶早没了身影。
她无声笑笑:“你怎的这么喜欢变蝴蝶?”
厉临渊:“小,会飞,不引人注目。”
妤初:“苍蝇和蚊子也一样呀。”
大夏天的,蚊蝇最常见不过。
厉临渊:……
还不如蝴蝶。
屋里一瞬暗下。夶风小说
他问:“怎么把烛火吹了?”
“你没听见我刚刚讲什么吗?我说我要睡觉,她才出去的,屋里亮着烛火,哪儿有睡觉的样子?还有,你说话声音尽量小一点,轻一点,免得被走廊里走动的婢女听见了。”妤初一面说,一面拉着阿鳅坐在床边。
夜深人静。
孤男寡女,同坐床边。
厉临渊起身:“我去坐凳子上。”
妤初拉住男子的胳膊,“不行。离得太远,你说话声音小了,我听不见;大了,外面就该听见了。”
厉临渊:“我搬过来。”
妤初:“矜持什么?以前不是天天睡在一起吗?”她抱住阿鳅,“别走了。这几日我老坐噩梦,半夜惊醒时特别想你。”
厉临渊眉头一挑,“做噩梦了才想我?”
“不止做噩梦。”妤初搂着人撒娇,“时时刻刻都想你。”
她哄劝道:“婢女平日里不叫我起床的,早上没人过来。而且我锁了门。再说了,你不是能变蝴蝶吗?”
厉临渊拿跟前的姑娘没法子,低头吻了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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