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以安考完还没两天,陆绥把腰给砸着了,刷墙的梯子没固定稳,他蹲着贴地板砖,没注意,架子上放了不少的东西,承受不住重量,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腰上。刘志接到消息时还在县里办烧烤店的卫生许可证。
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本以为高以安不会照顾人,就只会哭,哪成想这小孩儿倒比他还镇定,医院的手续包括陆绥,这个人都照顾的事无巨细。
他到的时候,高以安正在给躺在床上陆绥削苹果,“你证办好了?”陆绥刚要伸手接苹果,刘志一把抢了过去。“接电话吓了个半死,我办个屁呀!”
“那是我的!”陆绥腰疼只能伸手,够又够不到。
刘志咬了一口还了回去,陆绥嫌弃他的口水不要了。
“我再给你削一个。”高以安把他的手放在被子里。
“你别干装修了吧,你看我姑父虽然说赚了不少钱,但是现在不是这疼就是那疼的。”
刘志记忆里王强天天在拔火罐,有想过让陆绥跟自己一起烤烧烤,陆绥拒绝了。说跟他一起做生意,总觉得现在过家家,最主要对那方面不感兴趣。
“我有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想好干什么。”陆绥知道高以安表面上平平静静,心里面比谁都还着急,到医院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浓密的睫毛还挂着泪花。
“行,那你这要躺几天?要我来守夜吗?”刘志问。
“医生说要躺三天,不用了,安安陪着我就好,但是饭得要你送!”陆绥不跟他客气,把钥匙丢给了他。“去家里把柠檬带去你那儿养几天。”
“用不用带些换洗衣服啥的啊?”刘志伸手接住钥匙。
“志哥不用了,我带了。”高以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陆绥。
听到男人伤了他差点没站稳,稳住情绪后,冷静的思考着男人会用得上的东西,可手还是止不住的发抖,眼泪啪嗒啪嗒的流,边哭边收拾,收拾完。洗了一把脸,就怕男人看出来,到了医院后谢了把男人送来的工友,等见到男人的那一刻,他咬着唇瓣,双眼红了一圈。
刘志一走,男人拉着高以安坐在床上,病房里空荡荡的就他俩。陆绥还挂着药水,动作受限制,想抱个人都抱的不得劲,高以安看他动来动去的,“想上厕所吗?”
陆绥抓了两圈,总算是抓到了帘子,咻的一声把帘子拉上,抓着高以安软软的手在脸上蹭,他的手刚削过苹果酸酸甜甜的,蹭着蹭忍不住的亲了亲。“你干嘛呀?会被人看见的!”在家里他想怎样都行,可这是在外面。
“媳妇儿,是不是吓着你了呀?”高以安点头如捣蒜。虽然男人没事儿,可他还是心有余悸。
“我向你保证,以后都不会再伤着自己,出了院我不干装修了,天天在家守着你,伺候你!”
陆绥本想着过两天带他去首都看腿的,这么一耽搁又得是好些天,甜甜蜜蜜的小日子,还没过多久,小媳妇儿又要去上学了,到时候就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两人独处的时间像沙漏似的越来越少。
高以安给他弄的耳朵红红的,“你先好了再说吧。”
“我哪哪都好,除了腰不太行,但保证恢复如常雄风不减,到时候咱回家去床上,你好好的检验一翻!”男人使劲浑身解数逗他的小媳妇儿笑。
小媳妇儿笑没怎么笑,羞倒是快要羞死了。
晚上,陆绥闹着身体黏糊糊的,非要让高以安给他擦,高以安把水抬来,他衣服也脱光了,躺成大字让他擦,高以安脸红的滴血,确认门关好后才给他擦,陆绥舒舒服服的哼哼着,不哼还好,一哼高以安更是下不去手了。
这男人像是故意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俩在干那事呢。
“你别喊……”
“嗯啊……”陆绥更大声了。
高以安真想拿毛巾塞住他的嘴,眼看小媳妇儿不擦小陆绥,男人腿一伸夹住了他的手,“媳妇儿你还没擦它呢,不能厚此薄彼。”
“你自己擦……”高以安根本没眼看。
男人大腿上下蹭着他的手,“媳妇,你最好了!”
高以安心一横,闭着眼随意的擦了擦,手像是碰到岩浆似的烫的不行。陆绥得逞的笑笑,高以安擦完端着盆跑的飞快,男人还在背后喊,“媳妇儿,你倒完水给我穿衣服啊!”
高以安愤愤的倒着水,刚刚脱衣服脱的那么利索,现在又不会穿了。明摆着捉弄他,可谁叫男人受伤了呢?
睡觉时,高以安睡在了陪护床上,陆绥好的,坏的,说了一大堆,人家就是不上他的当,没了法子,他躺在床上故意翻来覆去的,动静弄得很大。
“你别乱动,腰还伤着呢。”
“你上来陪我睡嘛,媳妇儿,我都抱你睡习惯了,这一下子不抱你根本睡不着啊!”
高以安难以拒绝,轻叹了一声,遂了他的意,看着媳妇儿像个小团子似的拱进怀里,男人嘴角露出一个胜利的笑。
“你别动手动脚的!”男人的大手在他衣服里摸来摸去的。可他又不敢乱动,怕伤到男人。
陆绥吃准了他不敢乱动,把他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吃不着,摸摸总可以吧。
“睡觉啊!”夜光像流水般的流进房间里,高以安身子泛着粉色,陆绥亲着抱着,“好,听我媳妇儿的,睡觉!”还贴心的把他衣服裤子给拉好。
这三天这对陆绥来说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好吃好喝的,还有人伺候着,除了不能随心所欲的……没事儿,以后还可以补。夶风小说
高以安把他当小孩儿似的悉心照料,吃饭喝汤更是事事躬亲的喂。“你是伤了腰,又不是断了手脚,吃个饭都还要人喂!矫情!”刘志实在是看不下去,啃着苹果吐槽他。
“哎呀,有些人呐,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呐~”陆绥喝完了汤等着高以安给他擦嘴。
刘志真想把嘴里的苹果砸他脸上,“行了,吃完了就回家吧,躺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瘫了呢!”
“你瘫了我都不会瘫!”陆绥拾起枕头砸他。
“好啦,这是医院还有别的病人在呢,小声一点。”刘志嘴巴都张开了,给高以安压了下去。
“好嘞媳妇儿!”陆绥撩起被子下床,牵着他的小媳妇儿走在前面,刘志像个小仆给他提着东西满身怨气的走在后面。
“腰疼吗?走慢点。”高以安边走边嘱咐男人。
陆绥趁势把手搭他肩上,“好的,媳妇儿!”
刘志翻着白眼,真想一脚踹他屁股上。
三人到了家,陆绥接过刘志手里的包,“行了,你可以走了。”
“操,不带你这样的,我进去喝口水都不行啊!”“回家喝去,我家没水!”陆绥毫不留情的撵人。
“我稀罕喝你家的水,不喝就不喝。柠檬你还要不要了?”气冲冲的走了一半又返回来问。
陆绥舌尖抵着上颚,“先在你那儿待几天吧!”最好别回来了。
刘志还没来得及说上话,陆绥就把门碰的一声关了。
高以安端着水出来,就只剩下男人了。“志哥呢?他不是说要喝水吗?”
“他滚了,给我,我想喝媳妇儿的水,馋了好久了。”陆绥拉着他坐在大腿上,舔了舔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高以安的耳朵上,
“你别乱来……”陆绥装傻,“我怎么乱来了?媳妇儿你想啥呢?”
“你欺负人,放开!”高以安羞赧的打着他,陆绥漆黑的眸子里满是笑,笑像个大流氓,喝完他手里的水,扛着他进了房间,那只臭猫不在了,他的幸福生活杠杠好!
房间里似哭似泣的悲鸣声响一下午。
为了庆祝他出院,王强在家里给他弄了一个接接风宴,电话打了五六七八遍才接。
两人姗姗来迟,高以安脚虚浮全靠男人支撑着。“怎么现在才来呀?电话也不接。”王强是个急性子。
“家里好多天没打扫了,脏了,在打扫卫生,没注意到。”陆绥从容淡定。
“哼哼哼哼……”刘志一眼看穿俩人的猫腻。
“哼什么哼啊?吃错药了?端菜去!”王强把撵他进了厨房。穿书吧
陆绥住院这几天,王强愧疚不安一个劲的怪自己没看好他,陆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哪怕是到了地底下都不好意思去见他妈。
“强叔我没事儿,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我现在全好了,你看。”怕他不信陆绥用力的拍了拍身上。
“哎呀,好好坐着,才刚出院呢,又是闹些什么?”刘香秀端着菜出来。
饭桌上,夫妻俩一个劲的给他夹菜,刘志被冷落,酸溜溜的说,“他红光满面的,哪里需要补啊?我才需要补,我累死了,头发都快掉光了!”
“好好好,你也辛苦了,来,给你个大鸡腿!”刘香秀说着又给高以安夹了一个,“安安学习费脑子也要好好补补。”
“路都走不了,确实得要好好补补。”刘志含着鸡腿说。
“什么路都走不了?安安也伤着了?呀,脖子上怎么红红的,是不是被虫子咬着了?我给你找个药擦擦吧。”刘香秀刚站起来,陆绥把话接了过去,“没有,他照顾我照顾累了,秀婶你别忙活了,我给他擦过了。”说着在桌子底下猛踹了一脚刘志。
刘志疼的脸直抽抽,“志志咋了?是不是噎着了?我都说了让你吃慢点,你着什么急呀?你这死孩子!”不明原因的刘香秀给他拍着背。
高以安两耳不闻桌上事,一心埋头干着饭,就是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对呀,得慢慢吃,话,得慢慢说,别不过脑子!”陆绥拿眼神睥睨他。
“你……你……”刘志疼的说不出来话。
“你还坐着干嘛?给他打杯水呀。”刘香秀冲着王强吼。
王强正好好的吃着花生,莫名其妙的被吼了。
哎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去接了水。
“你那烧烤店弄得怎么样了?”陆绥转移话题。
“全办好了,特别顺利,去的时候我听别人说办那些手续前前后后得要大半个月呢,我运气好的出奇,一条龙全给我办好了!现在就等着开张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志哥烧烤!霸气不霸气?”刘志美滋滋的问。
“霸气,你最霸气了。我们志志转眼间也能自己挣钱了,真是长大了呀!”刘香秀给他捧着场。
“挺不错的,很接地气。”高以安说。
最有发言权的两个人都开口了,剩下的两人敢不迎合吗?“嗯嗯嗯,确实不错。”王强敷衍着。
“店铺合同看仔细了吗?别马马虎虎的。后面出了大问题有你哭的。”刘志大大咧咧的,陆绥本打算跟他一起去签合同,哪成想住了院。
刘志想开烧烤店是心血来潮要真去干,也是无从下手。连着两天往经常去的烧烤店偷学,却正好听到夫妻俩要把烧烤店转让了,他想也没想的就要接手,夫妻俩以低价给了他,还把烧烤的秘方也给了他。
刘志回家就把这事儿跟老头说了,老头一听要钱,打死都不干,刘志说不用他的钱,他像川剧变脸一样和颜悦色的同意了。
刘香秀听说他要开店,喜忧参半,跟王强商量了一番后,打算给他一点开店的钱。王强说家里的钱都她管着,想干嘛就干嘛,不用问过他。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我瞪着大眼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才签了字的。”刘志可不喜欢他听泼冷水了。
“时候开张?”陆绥问。
“下个星期三黄道吉日!”刘志为此还查了一番日历。
“下个星期三我怕是来不了了,我跟安安要去首都看腿。”陆绥说。
“要不然等店开了再去吧。”高以安拉了拉男人的衣服。
“要不然我跟你们一起去首都吧!店推到下下个星期!”刘志听到他们要去首都,两眼放光,长这么大,他还没怎么出过远门呢。眼下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可不得要好好把握。
“好啊!”高以安和刘志倒是高兴了,陆绥黑着脸,一言不发。看腿是幌子,主要是打算去度个蜜月。这下子又带上个电灯泡。这叫什么话?亲子旅游吗?
“怎么啦,哥哥,你是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刘志对陆绥眨眨眼。
“呵呵呵……”陆绥有苦说不出。
三人坐的是火车,陆绥定的是卧铺,本打算美美的抱着小媳妇儿一路向东,看遍祖国的大好山河。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卧铺的床太小了,他又高又壮,连脚都得搭在外面,更别说睡两个人。
刘志知道他一肚子坏水,可现在全都落空了,嘲笑他,“呀,哥哥一个人睡怕怕吗?你别怕,我替你打鬼鬼!”
“滚!”他要再慢一步陆绥铁拳就砸了下来。
高以安趁人不多好声好气的哄着他,“一天一夜,很快的,而且我就在你上铺,你就将就将就嘛。”
“可不抱你,我睡不着了呀,媳妇儿要不然你睡我身上吧?”陆绥恨不得把他捆身上。
“不行,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呀!”高以安被他的想法吓得脸都红了。
“我搂的是我媳妇儿又不是别人的,有什么不好的嘛!”强攻不行,他就软攻。
高以安被他磨的受不了了,“好吧,但得先看有没有人,有人的话。我上去睡,你自己睡。”
“好的媳妇儿,一定会没人的,一定会!”陆绥拜佛都没这么虔诚过。东方的,西方的都求了个遍,没一个搭理他,上下铺进都满了人。
陆绥抱不了人,就扒了高以安的衣服抱在怀里,闻着味儿睡。
衣服哪能跟人比,睡到半夜他就醒来了,瞅满车厢的人都在睡,悄悄默默的把人抱到了下铺,借着微弱的光,又亲又抱。高以安醒来问他怎么下来?陆绥满口大话说他梦游自己爬下来的。
高以安一开始相信了,正要爬上去,陆绥压着不让。“下都下来了,就在这儿睡嘛,等他们醒了,你再上去,好不好嘛媳妇儿。”
“好吧。”两人侧身抱着,肌肤相亲,耳鬓厮磨,虽然挤却是又甜又黏。陆绥趴在他的耳朵边,说了一晚上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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