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蝙蝠侠破不了这个局面的时候，他会存在两种可能。
第一种，破罐子破摔，消失。
这一点，或许是绝大部分普通人的做法。当惹下了无法收拾的大祸之后，便想办法躲起来，祈祷着时间能够解决这种问题。
可事实上，时间怎么可能会替你解决问题呢？能解决问题的，只有当事人。
如果蝙蝠侠选择了这条路，周晨也并不会意外。
他会立马站出来，宣布蝙蝠为恐怖分子，并动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和武装，迅速的将社会恢复到稳定的状态。
而后，蝙蝠侠的名声，将成为过去。哥谭政府，将重新成为哥谭白道的话事人。
第二种，主动站出来，承担后果。
蝙蝠侠只有一个，当真蝙蝠侠都伏法认罪后，那社会上再打着蝙蝠侠旗号的，全部都是歹徒。
事实上，即使蝙蝠侠伏法认罪，法院，也并判不了蝙蝠侠什么罪。
毕竟，他的手上，没有血案。
可是，一旦蝙蝠侠伏法认罪，他所期望的，用恐惧压制黑暗的想法，将成为一个笑话。
毕竟，你都向法院低头了，那些本身就违法乱纪的黑帮，又怎么会怕你呢？
这一种，自然是周晨所希望的。也只有这样，周晨才会存在进一步与蝙蝠侠合作的可能。
这无疑是一场赌博，可敢上赌桌，周晨自然是有着自己的判断。
他的底气，便是多次与蝙蝠侠打交道过后，在对方的身上，感受到的，朴素的善。
他相信，在蝙蝠侠的心底，是存在着一份固执的善良的。
正是这份善良，让他没有被父母被杀的阴影所引导，没有被庞大的家族财富所左右，也没有自身强大的武力所奴役。
他成为了蝙蝠侠，尽管一意孤行，仍然在试图拯救哥谭的蝙蝠侠。穿书吧
这份善良，在周晨看来，是哥谭最灿烂的阳光。
只是由于错误的方向，让这份善意，从来没有照在哥谭的土地上。
他曾无数次，赌过人性的恶，无一败绩。
唯独这一次，他要赌一把，人性的善。
他想看看，为了哥谭的人民，为了哥谭的社会安定。他蝙蝠侠，究竟敢不敢，走上法庭。
方案，已经做好了。可唯一的问题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吗？
周晨单手撑着头，有些痛苦的思考着。
这一点，其实也就是麦克和泰勒争论的关键。
要逼迫蝙蝠侠，最快的办法，是制造动乱。
让蝙蝠侠直观的看到，像他这样，肆意妄为的行事将对社会带来的恶果。
事实上，这份动乱，不去刻意的制造，也会发生。只是时间，将被拉得更长。
当人们注意到，披上蝙蝠侠的外衣，便可逃脱法律的追捕后。一定会逐渐打着他的旗号，去为非作歹。
只是，要形成具有规模的动乱，需要时间的酝酿。也许十天半个月，也许三年五载。
而人为的加速这个过程，在刻意的安排下，将这个事情扩大，渲染得更加强烈，会在短时间就让蝙蝠侠看到后果。
可这，无疑会给底层的群众，带来极大的苦难。
也正因如此，尽管行动的方向已经确立，但泰勒极力的阻止着快速进入最后的行动方案。
也许，她的心里，也抱着幻想。
万一呢，万一，在还没有到这一步的时候，蝙蝠侠便醒悟了呢？那样，底层的百姓，是不是就不用受苦了？
反之，麦克的想法，却是截然相反。
他压根不认为，蝙蝠侠会有这么高的觉悟，因此，只有快速的让他看到后果。才能真的逼他做出决定。
快刀斩乱麻，乱世用重典。
阵痛，自然是会存在的。但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将哥谭的毒瘤给切除，让哥谭重新进入正常的发展轨迹。
作为决策者，周晨明白，两个人的考虑，都有他们的道理。可是真的要拍这个板，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掌握着，二人不知道的信息，自然有着更深的顾虑。
上一次的行动，让科波特家族的成员，尝到了甜头。
这段时间，他们不断的在向自己明里暗里的施压，希望尽快开始最终的行动。m.chuanyue1.com
周晨很清楚，他们准备借着蝙蝠侠的事件，来一波大清洗。
最终，万一出了事情，不是甩锅到蝙蝠侠的头上，也就是甩锅到自己的头上。
这样，既达到了他们自己的目的，又拿捏到了自己的把柄。
尽管，周晨早就三令五申的强调，这只是做戏，并不是真的让他们制造动乱。
可是，肉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就算企鹅人科波特能遵守住和自己的协议，不向下去下达过分的命令。可他们家族的其他成员，就能保证守得住底线？
人数少，还好控制，可一旦真的让这帮饿狼尝到了腥，届时，这场面，可就真的不一定控制得了了。
毕竟，此时的哥谭，还不是他周晨说了算。
但是，如果不走出这一步。
这把火，始终就欠了点火候。
万一，蝙蝠侠没有选择认罪，而是选择了默不作声。
那么，直至今日，对蝙蝠侠的一切争论，都永远不会有个定论。
毕竟，没有感受到切身的痛之前，永远会有人怀揣着颗圣母的心。
到那时，他这盘棋，可就真的会如麦克所说，一时的妇人之仁，导致满盘皆输了。
左右为难。
“你们，先回去吧。”
突然，周晨开口对着二人说道。
“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他没有解释，但二人感受到了周晨身上，重重的压力。
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二人轻声退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周晨一个人，
在办公室里，默默的等待着，直到天黑，灯亮。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的心底，的确在是期待着，今天夜里，会有一束月光，穿破厚厚的云层，照到他的窗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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