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爷,若是这样做了,他们搞不定怎么办?”欧阳魅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朝中大臣们都是一些纸老虎,说了还没有几句就会乖乖认输。
说好听点就是纸上谈兵,说难听点就是软弱可欺!
古悼缓缓倒了杯茶,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慌什么,不是还有那些个皇子在吗,本王上位之后,本王的那些个兄弟可没有善罢甘休啊。”
“他们想来是趁着本王不在西域的时候趁机篡位,只不过本王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让他们先内斗吧,本王从来都不是在中间掺和的人。”
欧阳魅明白了,她家王爷这是要坐吃山空,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精气耗尽,然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好一招缓兵之计!
欧阳魅心想着,看向古悼的眼神中更加痴迷崇拜。
古悼轻轻抿了口茶,双手轻轻交叠放在一起,脸上的笑容慢慢冷漠,慢慢消失殆尽。
不得不说,若是古悼没有这么深的算计,还真的会以为他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长身如玉,玉树临风。www.chuanyue1.com
只是那双眼睛包含了太多的情绪,藏了太多的事情,没有一点清澈,如同被水搅浑,被墨染黑,再也没有一点光亮。
古悼迎着欧阳魅的算计,慢慢站起身,几句话断了她的念想。
“欧阳,你要清楚,本王身边,从来不养无用之人,若是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尽早收回去,这样只会影响你的判断,耽误你的能力。”ωWW.chuanyue1.coΜ
欧阳魅听闻,一下子白了脸色,好在有面纱的遮掩,才没有这样暴露。
她低下头,收拾起自己那难堪的想法,狼狈的低下头,仿佛这一切不存在一样。
她行礼退下,一打开门,眸中的眼泪轰然落下,一滴一滴的砸在手上,砸在地面,烫的灼人。
清晨,一缕阳光慢慢刺破黑暗,照耀在朱砂的窗棂之上,顺着缝隙轻洒进来,朱砂被晃了眼,嘤咛了一声。
苏墨端着早饭在外面敲门,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想过吗墨哥哥,现在才什么时辰?”朱砂忍着困意打开门,一脸无奈的问道。
苏墨笑着捏上她的脸,脸上的笑容不减,手掌心的温度慢慢升高。
“现在都已经辰时了,再不起床一会程叙就要过来喊你了!”苏墨轻声说着,见她准备再躺回去,心中软成一团。
朱砂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床,眸中尽显疲惫,眼下隐隐带着一抹乌青。
苏墨不禁心疼,“昨晚上没睡好?”
“嗯,有些难受,还做了噩梦。”朱砂小声说着,伸手捂着肚子哪里,轻轻的揉捏。
而苏墨却以为她怎么了,连忙走上前,想掀开被子看,却被朱砂一下子拦住。
随后他便看见小姑娘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像是羞涩,还有一层恼意。
“是不是……”苏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忙叫人来看,丫鬟走过来,苏墨很自觉的出去。
“小姐,奴婢伺候您换衣服吧?”
朱砂不好意思的点头,看着丫鬟把脏了的床单拿走,眸中的羞涩越来越大羽睫微微颤抖,仿佛不敢看她们。
朱砂换好衣服,揉着肚子走出去,苏墨正急的原地踏步,看到她出来,心中安定了不少。
“如何?没事了吧?”苏墨走上去,伸手揽着她的肩膀,企图将她的羞涩悄悄化解。
朱砂点点头,丫鬟离开之后,连忙将人带了进去。
“墨哥哥,我想喝粥。”朱砂转移话题说着,扭捏的姿态更像是小孩子。
经此事,苏墨也想着要不要给她专门挑选一个丫鬟,一个尽心尽力的丫鬟。
毕竟朱砂还小,还是一个小姑娘,总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
于是苏墨一边给朱砂盛粥,一边思索着是从府上下人里面选择,还是从外面买一个。
想来想去,苏墨还是觉得府上下人不错,让程叙选了两个出来。
“你说说你,选人多选几个不就是了,还在这里纠结,纠结什么?”程叙有些不明白,苏墨就选了两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
苏墨指了指他们,让他们下去了。
“朱儿喜静,虽然她平时跳脱,总是到处游玩,但晚上的时候,却喜欢静,不想这么多的人在她周围,她很不适应。”
所以苏墨才只选了两个。
程叙无奈点头,只好作罢。
倏而,程叙想起了什么,“时兰的婚事马上就要举办了,你应该也听说了,十月初一,没几天了。”
“是啊,没几天了。”苏墨无所谓耸肩,“时兰这些天听说一直待在自己的宫里,安安分分的,没有再出过宫。”
“不过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只要时兰不来招惹我,我就不去跟他作对,反正我不属于任何人。”
这还是第一次,苏墨明确的说出自己的立场,不管是承德王还是弘晟王,都跟他没关系。
程叙也是这样想的,他们无意参与党派之间的斗争,只是想好好的保住自己的饭碗。
但是有些人偏偏不让他们如意。
“如今朝中势力的分化还不算是严重,时兰和时零想要得到什么,也全在皇帝的掌控之下。现在只怕是他们全都成了池中鱼,等着皇帝一个一个的去点名。”
苏墨看得透彻,他明白现在就算是巴结皇帝都没有用,也明白其中一个人死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所以我们只要保持中立的态度即可,朝中现在有不少人试图窥探帝意,想要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才会立下太子,但是皇帝的态度忽咸忽淡,一直没有准确的说法。”
“只要皇帝一日没说,那他们两个人的内斗就永远不会停止。哪怕是将来有人当上太子,这种争斗也会摆到明面上来,到时候的构陷、谋害、栽赃,都是不可避免的。”
程叙惊叹于苏墨的洞彻,惊讶于苏墨随时随地平稳的内心。
毕竟说实话,苏墨不过也只是一个少年,一个还没有弱冠的少年。
“所以你的意思是,宁愿看着他们争斗,我们也不管?”程叙总觉得有些不好,但这些不好也好像没有什么。
苏墨点头,不过想到昨日古悼说的那些话,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古悼的野心太大,现在更是赖在京都不走,难免不是因为那个位子,还有皇后的助力。”
“我已经派人去了西域,相信过几日就会有消息。”
苏墨走到门边,说完这一句,又走了,一点也不等程叙的回复。
京中因为时零和程叙的回来,导致多了点流言蜚语,仿佛一下子被打回原形一样。
“王爷,您消消气吧,百姓们都是胡说八道的,不可轻易轻信。”
时零如今听不进去完颜氏的话,只觉得自己在京中的名声一落千丈。
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那次回京,百姓们的肆意嘲讽,肆意玩笑,都在彰显着自己的无能和他们的不认可。
这让时零怎么能不恨!
“本王怎能不生气!那些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他们难道忘了是谁让他们有了这样好的日子,竟然敢这样肆意议论本王的是非,他们配吗?!!”时零气的找不着北,瞬间把手边的花瓶打碎。
碎片被压力冲起来划破了时零是手指,鲜血慢慢流下,一滴一滴的,鲜红的像是糜烂的红苹果。
完颜氏颤颤巍巍的站在一边,脸上的笑容慢慢凝住,本来想劝和的话到了嘴边也被迫咽下。
异国公主走进来,瞧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有些看不起。
“王爷这是在干什么?难不成就因为这一点小小的失误,在这里放声哭泣吗?”
时零目眦欲裂的看着来人,公主嫌弃的嘴脸在他心里无限被放大,就算两个人是因为联姻才会成亲,但好歹他也是一个王爷,现在竟然被这样瞧不起,换做是谁都会忍受不了。
“公主这话,好像有点不合适吧?”时零咬着牙说道,言语变得锋利,细碎又有些屈辱。
公主冷笑一声,看着时零逐渐发疯一般的神色,眸底没有任何波动:“王爷,您要明白,你我二人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并不存在你尊我卑,若是王爷非要这样想,那也无可厚非。”
“顶多就是本公主不认而已。”公主说完,自顾自的坐下来,叫来两个下人打扫了这里。
她这样随意的坐姿倒显得完颜氏在一边唯唯诺诺的站着,真像一个怎么讨好都没有用的妻妾。
“王妃,坐吧,本公主只有几句话,说完就走。”公主眼神示意时零,让他跟着一起坐。
时零气呼呼的坐下,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公主拢了拢自己的衣衫,“王爷要想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导致这样?”
“本公主先前还没觉得王爷愚笨,现在看来,当真如此了。”
时零腾地一下站起来,唇角缓缓勾出一抹残忍的笑,“你觉得呢?若是公主不会说话,大可以不说。”
公主没有理会他,只是默默的让身边的人端上来一盘糕点。
“本公主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想好好的在这里等着和离。若是王爷不想尽早解决的话,那就这样自怨自艾下去。”
时零缓了口气,看着公主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
“我的法子很简单,拉拢党派,王爷不妨想想,现在就连首辅都是时兰身边的人了,若是王爷不想有一日被人捷足先登,就不能再这样下去。”
公主站起身,微微福身:“我言尽于此,听不听随你。”
说完她便走了出去。
时零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的阴狠瞬间涌出,暴戾的气息席卷,完颜氏忍不住抓紧了背椅的扶手,慢慢将重量依靠在后面。
完颜氏不端庄的坐着,后背已经有了一层冷汗,“王爷……”
时零看了一眼完颜氏,眸中的不快渐渐隐去,“行了,去看看孩子吧,孩子还小,本王进宫一趟。”
自时宇下旨不限制他之后,时零本想在离开京都的时候进宫去找皇后,但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跟着程叙一起走了。
还以为会在外面待上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谁料到诸事不顺,竟然发生了这件事。
时零坐在马车里,亮明身份之后,进了宫。
月华殿中,皇后看着自己的儿子,欣喜之余便是浓浓的心痛。
时零跪在皇后的身边,眸中也闪着几分心痛,“母后,儿臣回来了。”
“好孩子,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皇后心悸的说着,眼中的心疼丝毫不加掩饰。
“母后,儿臣此番回京,还以为父皇会对儿臣失望,没想到父皇只是说了两句就不了了之了,儿臣有些担心。”
时零挥退了下人,接着说道:“再加上时兰马上就要成婚了,他一定会跟儿子争抢那个位置。虽说我们二人都是嫡子,但时兰毕竟是那位……”
还没说完,皇后的眼刀就射了过来,让时零不敢再说话,只好慢慢的止住了话题。
皇后拍了一下桌子,“零儿,在这个宫中,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像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时零连连点头,双手放在身前,唯唯诺诺的点头。
“可是母后,儿臣担心啊!”时零忍无可忍,“儿臣担心时兰,这个人当初就不该留下!”
皇后站起身,慢慢走下来,手中的手帕已经有些扭曲。
“慌什么?当初不也是万不得已才把他留下来吗,要不是因为陛下看重这个嫡子,本宫断然不会让他活着。只是零儿,时兰现在是嫡子,你也是,所以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把时兰拉下马,就好。”
“儿臣明白,母后,您这些天还好吗?”
“本宫一切都好,你只要记住,时兰这个人,断不能留,过几日他成婚,那就让他先做上几日王爷吧。”
皇后目视前方,眸中露出一个残忍又冰冷的笑,“当过几日总比没有当过要好吧?”
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呢喃,时零没有听到里面的嘲讽和杀意,只记得皇后前面说的话。
既然要把时兰拉下马,最有可能的就是彻底废除他嫡子的身份。
最好是能让他被贬为庶人,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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