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丞川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三个人。
最终将视线落在了那妖艳女人的身上，她的眉宇间有一丝晦暗之气。
薄丞川凑近司九，耳语道：“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司九一愣，“嗯？”
冷？
“你穿少了？”她斜睨了薄丞川一眼，询问道。
“……”
这次的恶灵气息隐藏的太好了，几乎弱不可察。
包括玉珠给出的警示，那股热意，甚至还没司九身上的体温来得高。
薄丞川没接话，默默盯着那女人。
陆小冉似乎在暴怒的边缘。
“我闹？陈典，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们什么时候分的手？我什么时候同意分手了？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了，是你想分手就分手的？你做梦！”
“陆小冉，你要点脸吧，陈典早就不爱你了，你们之间的合同也马上要到期了，要不是你还有一点价值，你以为陈典干什么留你在恩典漫画啊？”
“真当自己多了不起了，连载个漫画还三催四请的，动不动就断更，没那个实力还摆架子，真让人唾弃！”
女人毫不留情地咒骂着，直接将陆小冉的尊严踩在地上碾碎。
司九听明白了，陈典没和陆小冉撕破脸的最大原因，怕是因为《诡玉》。
“你个知三当三的贱人，不就是为了陈典的钱勾搭他，他要是个穷光蛋，你还会死皮赖脸贴上去吗？”
陆小冉指着女人谩骂。
一声贱人，让女人彻底暴走，她抽出手，大步走向陆小冉。
啪。
一声脆响，女人照着陆小冉的脸就打了一巴掌。
陆小冉脑袋一偏，头发跟着甩到一侧。
“叫你嘴贱！”
女人扬着下巴，嘲弄出声。
陆小冉捂着脸，而后猛地抬头，眼中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那女人。
半晌后。
陆小冉的视线转向了紧拧着眉头的陈典。
“陈典，今天你纵容这个女人当众给我一耳光，你会后悔的。”
说罢她就转身跑了出去。
司九见陆小冉离开，当即也不作停留，跟着走了出去。
薄丞川深深看了那得意洋洋的女人一眼，转身追上了司九。
“梦梦，你啊，太冲动了，《诡玉》还没大结局，你这一闹，她要是不肯画了怎么办？”
陈典叹了口气，像是责备，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宠溺。
梦梦贴上陈典，不以为然道：“不肯画更好，那她就是违约，得赔你一大笔钱，你担心什么？”www.chuanyue1.com
“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下一段的更新她已经拖了快半个月了吧，一直不给你稿子。”
“我啊，怀疑她是黔驴技穷了，画不出来了。”
梦梦一脸的不屑，言语中都是对陆小冉的瞧不起。
陈典听了梦梦的话，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诡玉》已经不单单是陆小冉的出圈作品，还是恩典漫画的代表作。
如果真如梦梦所言，陆小冉一直拖着不肯交稿，对于恩典来说，将会损失一大笔。
梦梦看着陈典面露纠结的模样，心思一转，试探性开口。
“要不然，提前按照违约跟陆小冉解约，然后找个枪手把《诡玉》完成，我可记得合同上有写明，如果作者不按规定时间交稿，甲方有权行使处理权。”
陈典对上梦梦那双略带深意的眼眸，沉默了下来。
他是生意人，知道什么叫及时止损。
……
出了恩典漫画，司九看着陆小冉驱车离开。穿书吧
薄丞川伸手揽上司九的腰际，将她游离的神思拉了回来。
“你还冷吗？”司九冷不丁开口。
薄丞川眼神闪了闪，摇头。
“不冷了，你在想什么？”
司九转身双手环住薄丞川的腰，微微抬头对上他考究的眸子。
“我在想，如果你有一天也像陈典那样，说不爱就不爱了，我会不会像陆小冉一样抓狂。”
“……”
薄丞川俊眉蹙起，他伸手捏了捏司九的脸颊。
“你这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司九眉头一挑，“怎么呢？还不允许我想想了？”
“你可想点我的好吧，你可是酆都小鬼王，也会没有安全感？”
司九耸耸肩，倒也不是没有安全感。
只是忽然觉得凡人的情感有点复杂，她好像摸不太透。
当初她对于他是势在必得，如今得到手了吧，也从没考虑过两人会不会掰。
说到底，人鬼殊途。
遇见薄丞川之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想要转世为人的想法，只有真正成了人，她才能毫无顾忌的去爱一场，去走完属于人的一生。
偏偏，她转世为人的代价，是他魂飞魄散的下场。
可如果这世间没有了他，她成人的意义又在何方？
这像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她也越发想不明白。
是数千年妄想成人的执念更重要，还是相识快一年的他更重要。
司九望着薄丞川，倏地伸手抱住了他。
薄丞川愣了愣，将她圈进怀里。
“怎么了？”
司九侧着脸贴在薄丞的心口，心脏跳动的节奏有力又生动。
“薄老师，要不，你娶我吧？”
薄丞川心一紧，抱着司九的手僵了僵。
死一般的沉默。
司九心生出一丝不安，她退出薄丞川的怀抱，拧眉看着他。
“你不愿意？”
薄丞川触及司九那一闪而过失望的眼神，缓声道：“还不是时候。”
他，怎么能娶她啊。
即便想，也不行。
甚至连这段感情，都是他偷得来的。
迟早有一天……
薄丞川伸出手，司九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薄丞川的手悬在半空，一时间连周遭的空气都好像变得稀薄了起来。
他眉眼幽暗，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深邃之感。
司九忽的扯出一抹笑，拍掉了薄丞川的手。
“求婚被拒绝，我很没面子诶，薄老师，你就不怕我跟你闹分手？”
薄丞川回以一笑，云淡风轻，“你舍得吗？”
司九轻啧一声，“当然不舍得，你是我的，连人带魂都是我的。”
她好像一直高估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她话语间的意味深长让薄丞川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这样才是司九，他差点就以为为了区区一个凡人，她要放弃自己的初心了。
“都给你。”
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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