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收到飞鸟彻完成任务的短信时，正用伯莱塔指着一个实现目标后试图脱离组织的高官。他居高临下望着那人痛哭流涕的样子，心绪毫无波动。
一声干脆的枪响，琴酒收起伯莱塔，无视逐渐蔓延开的血迹，转身向书房门口走去。
“伏特加，给他一个安全屋。”
琴酒说道。
伏特加一时间有些茫然，等琴酒走出几米远后，才反应过来说的是飞鸟彻。他连忙应声，跟在琴酒后面，在脑海翻找琴酒名下尚且空闲的安全屋。
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似乎非常不喜欢飞鸟彻的名字，每次都是用“他”来代替。
伏特加莫名想起这一点，感到摸不着头脑，他觉得那个名字还不错呀，总不能哪里又踩到大哥忌讳了吧？
二人一前一后坐进保时捷356a，汽车驶进夜色，不久后停在一栋毫无特色的公寓前。
转动门锁，刚打开大门，伏特加就听到里面传来轻快的语调。
“你们好慢啊，再不到我都要睡着了。”
伏特加一瞬间身体紧绷，意识到来人是谁后，才放松下来。
他下意识看向琴酒，却见银发男人神情平淡到冷漠，显然早有预料。
以至于让伏特加怀疑起自己方才在路上发过去的安全屋地址是不是打错了。
等穿过玄关，来到客厅时，伏特加看到黑发青年整个人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一本不知从哪儿买来的书摊开在胸膛，他半眯着眼，似乎是看书看累了。
琴酒随手将脱下的黑色风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去冰箱开了罐啤酒，“等你获得代号，会有自己的住所和安全屋。”
飞鸟彻侧过脑袋看他，“那我最近和你们住在一起吗？”
虽然有很多卧底进去，但组织收人之前确实会进行一次信息调查，尤其是准备参加代号考核的成员，还要二次核实。
如此一来，自然快不了——虽然调查出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准确度
或许都是随便报个时间，让上级以为自己足够认真，好方便摸鱼呢。
飞鸟彻放空视线，不太礼貌的在心中揣测。
“随你。”
琴酒一转身就看见飞鸟彻在腹诽组织，倒也没在意。他瞥了一眼还没关的冰箱，食材种类并不丰富，但至少没过期，“要点什么？”
“不了。”飞鸟彻翻身将脑袋埋在沙发靠背一面，挡住天花板落下的光，声音含糊，“困了，不想动。”
琴酒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拿出手机处理组织其他人发来的任务邮件，眼也不抬说道，“楼上第三间书房。”
“哇，你好过分。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居然不值得一个卧室吗？”飞鸟彻拉长语调，他的声音本就好听，故意用这种方式说话并不讨厌，反而显得软和可爱。
尤其他的黑色大衣整个人罩住，更像一只黏糊糊的小黑猫了。
伏特加看到他们二人的互动，只觉得整个人都懵然起来。
大哥和飞鸟彻也是第一次见面吧？居然这么快就熟悉起来啦吗，居然像是多年好友一样。
好奇怪，再看一眼。
正此时琴酒看向伏特加，那双绿眸中什么情绪也没有，冰冷的叫人一哆嗦。
伏特加立即老实收回目光，转身准备上楼，隐约听到琴酒的回应。
“我没把你的东西丢出去，已经很不错了。”
伏特加脑子里顿时满是问号，所以大哥和飞鸟彻以前真的认识？
楼下客厅。
飞鸟彻忽然睁开已经闭上的鸢眸，眸光阴郁。
他起身看向琴酒，任凭那本红色封皮的书本掉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流于表面的笑容，“哦？我怎么不知道还在你这里有东西。”
手机息屏放到茶几上，机身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琴酒低笑一声，似是惊讶嘲讽，又似是意料之中。那双寒冷如冰石的幽绿色升腾起深不见底的漩涡，无数情绪混杂剥离，最后呈以出奇的冷漠。
“我早该知道的。”
他自顾自说道，前言不搭后语。
飞鸟彻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容。
琴酒却仿佛打破了往日不爱说话的习惯，一步步走近飞鸟彻。
“我该说些什么——欢迎回来？”他的声音难得轻缓平和，其中蕴含情绪却是源于骨子里的恶劣。
琴酒最终停在飞鸟彻面前，俯身按住飞鸟彻的脖颈，他并没有用力，但仅仅是这种姿势就足以让人感到性命遭受威胁而不舒服。
然而飞鸟彻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平静到冷漠，仿佛真的如他今天初见琴酒时的表现，即使死亡也没关系，或许死亡反而会令他轻松与欣喜。穿书吧
琴酒看着那张毫无波澜的脸色，轻啧一声，起身离开，“四年不见，你还真是变得更无趣了。”
飞鸟彻眨了眨眼，这句话仿佛一个咒语，又让他恢复先前的活泼与跳脱。
他弯腰捡起那本书，将可能沾染地面灰尘的地方轻轻拍了拍，笑道，“哎？——那真的很抱歉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呢。”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琴酒讥笑一声，“和波本见面的感觉如何？”
“啊......”飞鸟彻似乎在回想，最终摇头笑了笑，“没什么感觉，忘了。”
琴酒拿起手机的动作一顿，探究的目光落在飞鸟彻身上，但很快他就不感兴趣的收回来，“真是遗憾。”
“怎么，你想看我和他打起来呀？”飞鸟彻将那本书丢到茶几上，放松陷入沙发靠背，“到时候说不定是谁苦恼呢。”
琴酒没有说话。ωＷＷ.chuanyue1.coΜ
寂静的空气在二人间流淌，只有钟表指针滴答滴答的转动声。
琴酒从邮件中回过神来，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稍微缓解疲惫。
他注意屏幕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另一边的沙发上许久没有动静，呼吸声不知何时变得轻缓悠长。
琴酒抬头看去，果然看到人已经睡着了，不知何时把那件当作被子盖的大衣拉过头顶，遮挡了客厅灯光。
琴酒咬了咬后槽牙，觉得这人果然还是麻烦极了。
一次死亡，半点教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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