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间的空间很小，程慕不自在地朝后靠了靠，整个人近乎完全贴在墙壁上。
面对纪萧然此时的“服软”，她可不相信这人能从良。
果不其然，就听到接下来纪萧然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又不是没亲过。”Μ.chuanyue1.℃ōＭ
轰的一声，程慕感觉自己脑海里面的什么信念再次崩塌。
他是怎么面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的。
空间很小，两个人挤在一起温度缓慢地上升着，压得她有些透不过气。
刚刚还贴着墙壁的程慕突地朝纪萧然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地压缩着，程慕张开双臂似乎是要拥抱一下纪萧然。
纪萧然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慕的动作。
下一秒，身后传来外面流通的空气，胸前传来一股推力将他整个人推出了试衣间。
计昭昭刚来就瞧见这个画面。
试衣间的门被大力关上，门口的纪萧然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刚刚慕姐是抱了老板吗？
计昭昭回想着刚刚自己看到的画面，有些不可置信。
关上门，程慕长呼了口气。
纪萧然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和他在片场偶遇之后，整个人就像转型了一样，说出来的话让她招架不住。
如果用一个词来说，就是骚气。
越来越骚气了。
门外，纪萧然捉摸着刚刚程慕的动作，她是想好了的，已经想到自己不会对她的怀抱设防，直接将自己推了出来。
试衣间的墙壁上已经挂好了程慕下一个要换的礼服，身上穿的礼服拉链有些高，程慕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复杂繁琐的衣服脱下来。
折腾了一会，一直高抬起来的右臂已经泛酸，在心里不断地埋怨纪萧然，如果不是他的话，昭昭起码还能进来帮她换一下。
下一套的衣服有些露，程慕将胸前的布料扯得高了一些，一只手护在胸口，这才打开换衣间的门缓步走出去。
门外，只有计昭昭一人。
待计昭昭瞧见程慕身上的衣服，眼睛亮了。
程慕捂着胸口，缓缓地从试衣间里走出来，衣服布料紧紧贴在程慕身上，勾勒出身材的曲线，裙摆下方设计了巧思，无数根银线穿插在里面，随着走路的步伐闪闪发光。
裙子设计的问题，程慕走路的步伐很小，缓慢地挪动着步伐。
许是刚刚程慕直接将纪萧然推出去让纪萧然受挫，接下来的拍摄纪萧然意外的配合，也没多说一些让程慕面红耳赤的话。
结束拍摄的时间也还早。
程慕之前已经给医院那边打过电话，程母的手术时间定在两天后。
手术前一天晚上，程慕又来了医院一次。
护工知道程母马上就要手术，也能理解程慕现在的心情，起身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母女两人。
程慕摸了摸程母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手上还隐约有些薄茧，是之前为了偿还程家债务时候干活留下来的。
最近程慕的眼泪很多，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逐渐从一个冰冷旁观整个世界的人变成一个参与者。
在这里她有听话懂事的弟弟，也有着记忆力温婉坚韧的母亲，她在这个世界里面有了牵挂，她不想和这个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割舍开。
这天晚上程慕和程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讲了自己在孤儿院时的事，又讲了自己工作之后遇到的严苛上司，讲了这些年的苦楚与欢乐。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事程慕都讲给程母听，对着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程慕彻底剖开自己，说完之后心里莫名的轻松，就好像伤了多年的伤疤突然愈合。
今天过后，她将彻底忘记过去的一切，好好地充当着好姐姐、好女儿。
一滴眼泪无声地从程慕的眼角划过，下垂到地面上，几乎留不下任何的痕迹。
第二天，按照着约定的时间程慕见到了弗里曼。
这个一直以来让她觉得不靠谱的男人，现在换上了白大褂，倒有着几分专业和可靠。
程陈今天请了假也来到了医院，人孤零零地坐在程母的病床边，瞧向程母的眼中带着泪，半晌之后，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模样，在心里默念。【穿】
【书】
【吧】
手术顺利，拜托。
一上午程慕签了很多张手术单子，直到程母被人推入手术室程慕才停下来。
姐弟两人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没人在看手机，都在紧张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沈永言拿着早餐，从楼下赶上来放到姐弟两人面前，“吃点早饭吧。”
程慕回过神，略微发白的嘴唇动了动，干涩的开口，“吃不下，谢谢。”
今早沈永言忙前忙后，程慕又补充了一句，“今早麻烦你了。”
沈永言能理解程慕现在的心情，没强求，瞧着程陈也没吃的意思，才缩回拿着早餐的手，“不麻烦，是纪总的意思。”
纪萧然是在这个时候赶来的，早上的例会被夏和泰绊住了脚步，他实在无法抽身，不放心只能让沈永言来帮忙。
瞧着沈永言手里没人动的早餐，伸了手将早餐接了过来，给了沈永言一个眼神，沈永言无声地离开了医院。
视线里的皮鞋换了一双，程慕才再次抬起头，这次眼前的人不再是沈永言。
手里仍旧拿着早餐袋子的纪萧然弯腰坐在程慕身旁，将袋子打开，早餐的香气飘了出来，冲淡了一些消毒水的气味。
见姐弟两人的倔模样，纪萧然冷静地开口，“手术要好几个小时，别一会伯母出来了，你们两个撑不住。”
听到这话，程慕才转过头接过早餐，又递给程陈一份。
走廊里很安静，时不时有食物包装袋拆开的声响。
看着程慕吃了不少，纪萧然这下才满意了一些。
医院的电梯停下，电梯里面走出一名身穿紧身长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在医院走廊里发出“噔噔”的响声。
好几天没来医院的程梓理了理鬓角的头发，伸手打开来过好几次病房的房门。
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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