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自古以来就伤人,难道你以为我能躲得过?”沈长音袖中的长鞭落入地面上,溅起一阵灰尘,“我何尝不想放弃?”

  “是你的不甘,你的嫉妒,导致你放不下。”元修远的目光淡淡,似乎将沈长音整个人看透了一般,“你只是觉得漠北不可能有比陛下还要好的人而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长音近乎凄厉的开口,“我不信你放着一个世家贵女和一个不知何处来的扬州瘦马,你会毅然选择那身份低贱的!”

  “我和你不同。”元修远退了两步,眼神中带着一股不屑的意味,“如果那女子是我真心所爱,且品行端正并无不妥的,那即便身份低微也并不是阻碍。”

  “是吗?”沈长音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冷漠的很,“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你不过是想着狡辩而已!”

  “何况你,只会向着元柒说话。”她语气妩媚,“你说,我要是糟蹋了你,元柒会不会寻到此处与我拼命,然后一命呜呼呢?”

  她走到元修远面前,俯身看着他的面容,两个人呼吸似乎都交错在一起。

  “元修远,我会让你眼睁睁看着,你的好姐姐之后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你切莫高兴的太早!”

  说罢,沈长音起身离开了临时驻扎的营帐,面色阴沉。

  元修远见支开了沈长音,心底略微松了口气,低声说着,“爹,娘。接下来是否要动用.....否则我怕姐姐在外担心我们的安危。”

  元柒向来没心没肺惯了,只怕面上不显,心里也是因为他们的失踪而着急的。

  东安侯面色沉重,东安侯夫人则是轻轻的眯起眸子来,似乎和从前那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一般,“递个平安的消息给柒柒,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莫要再动用。”

  “柒柒并不知道我从前的身份,我也不愿意她和年幼时的我一般,为了挑起家族名位去将这种责任揽下来,我只希望我唯一的女儿开心。”

  东安侯也知道这件事,伸手将自家夫人拢入怀中,“柒柒知道的话,也会先为自己的娘而骄傲的!”

  元修远无奈的看着自己爹娘腻腻歪歪的样子,出声应下,“据说娘年轻时曾经对漠北了解的很,此事是否是真的?”

  “是。”东安侯夫人年轻时曾是女扮男装出征,而后前朝帝王亲封的骠骑大将军。

  只是为了避免皇帝忌惮,所以宣称暴毙去世,临死前为自己嫡亲的妹妹讨来了元家这个婚事。

  沈长音带他们去的方向就是边疆,而边疆有不少东安侯夫人以前的旧部,可惜的是现在只在边缘,还未深入腹地。

  看来沈长音是要带他们去漠北,以此避免被元柒发现踪迹。

  越靠近边疆的腹地,对元修远而言,他们也就能利用东安侯夫人这层关系想法子脱身。Μ.chuanyue1.℃ōM

  但还得确认一下。

  “既然如此,如果深入腹地,娘能有几成把握脱身?”元修远眉眼坚定,看上去与东安侯年少时的样子也越发相似。

  东安侯夫人有数年未曾提刀动手,武功早已生疏不少,在心底估量一番后回道,“六成。”

  “好。”元修远点点头,既然有六成把握,他就会发挥这些变成十成!

  在京城中的元柒被称作第一女纨绔,元修远被称为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不过若是没有半分手段和头脑,怎么可能在这些明战暗斗下活下去?

  入夜时分。

  元修远起身拿着绑在腰间的长笛,在营帐中缓缓的吹了起来。

  笛音清亮缥缈,带着丝丝缕缕的哀愁之意,沈长音早已习惯元修远入夜后吹奏笛子,此时也并未多管,只随着他去了。

  不多时,一个体型比寻常鸽子小了不少的鸟儿飞进了营帐,它的脚上还带着一个小小的信筒。

  元修远将一曲吹罢,从信筒中拿出一张字条来,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自己手中的另一张字条放到了信筒中,目光划过一抹浅淡的暗沉。

  是时候,收网了。

  鸟儿拍打着翅膀,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帐,而周围并没有一个人发现。

  厢房中。

  元柒并没有拂开容时的手,也许是因为心软,也许是因为自己都难以说明的情绪,她难得的没有再和从前一样抗拒暴君崽崽。

  “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元柒抱住了容时,但确切的说又不是容时,而是那个年幼被欺辱打骂的暴君崽崽,“你是最好的,不要妄自菲薄。”

  “真的吗?”容时泛白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的字眼都带着些许孱弱,“还是说,娘又是用这些话打算哄我?”

  元柒好笑的捏了捏容时的脸颊,看着那上面浮现出一抹用力狠了而出现的粉色,“这些日子,娘哪里有骗你,时时刻刻都带着你难道还算骗吗?”

  容时转头,声音轻的很,“怕你骗我。”

  “不会。”元柒挠了挠头,她没什么哄孩子的经验,毕竟元修远小时候好骗的很,给个糖葫芦就能让他快快乐乐的答应下来那些要求。

  所以面对容时这种以退为进的心机崽崽,元柒反而很真诚的承诺着,“以后再也不会丢下你了,你是现在最重要的人。”

  只是现在吗?

  容时咽下了这句话,看着元柒的目光澄澈干净,并没有任何的不耐。

  他想做她最重要的人,不止现在,而是永远。

  永远,都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就好。

  容时微凉的手握着元柒的手,轻轻的应了下来,“好,是最重要的人。”

  元柒看着容时的面色高兴下来,心底也松动了不少,“既然这样的话,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明日再去打探....”【穿】 【书】 【吧】

  ‘咻’的一声,一支长箭稳稳的定在了窗户上。

  “不好,有刺客!”元柒看了一眼容时,为了避免他再出手帮自己,抬手直接将容时打昏过去。

  肖公公和李暮两人正在门外候命,一听有所声响立马开始动作,起身朝着刺客的方向跳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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