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逸显然是匆匆赶来,气还没喘匀。
“皇弟的消息倒是灵通。”
顾司渊的话意有所指,顾司逸僵了僵,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即刻恢复如常。
“皇兄操劳城建,臣弟既然也是奉父皇之命,前来助皇兄一臂之力,岂可让皇兄一人劳累。”
看似有理有据,顾司渊若有若无的勾了勾嘴角。
顾司逸当真有这般好心,那便不用防备着他了。
“不知皇兄怎么突然提审刘将军,可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顾司逸试探发问,他接下了审查任务,开口倒也不突兀。
“没什么,只是一时兴起罢了,问不出什么,皇弟慢慢审。”
语罢,顾司渊离去,顾司逸目送着人消失在视野内,伪装的笑意全然不见,一双眼黑的不见底,余剩忌惮。
“盯着些。”
“是。”暗里传来了压抑的人声。
马庄驿站内。
长安一改先前憨厚模样,他收到了主子传来的信,让他能不能从驿站内的人撬开口子,一看究竟。
张哥那边长安几次三番试探,都未见其有什么古怪,那么便只剩下了负责驿站的小官了。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没规没矩的。”
思绪戛然而止,长安缓缓抬起头,“驿长,我有话问你。”
……
“唔唔唔!唔唔!”
长安对驿长飞来的眼刀视若罔闻,他勒紧了手中绳索,确保人半分都挣扎不开来。
“驿长,我只不过是想问几句话,并无害人性命的念头,驿长该明白,你若是喊了。”长安语气冷淡,配上他无所谓的神情,倒是真的有几分唬人。【穿】
【书】
【吧】
那驿长的头点的都出现残影了,眼神惊恐。
随后,长安把塞在他口中的布头取了出来。
“朝廷派来的御林军那日在驿站停留,丢了钥匙,驿长可知?”
“虽丢了钥匙,可后来不是找回来了吗?没出什么大事。”
“丢的是何处的钥匙?在钥匙丢失的时候,谁在看管朝廷运来的东西?”
一连几问,那驿长被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真是毫不知情,半天也听不明白长安的话。
“大人,你说的一切,我真是半点也不知情啊!我只不过是区区小关,怎么有天大的胆子感动朝廷赈灾纹银!大人可要明鉴啊!”
眼看着驿站个中年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长安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躲远了些。
他这般不成器,上不了台面之举,长安量他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驿长一问三不知,长安头疼起来,该如何和主子交代呢?
与此同时,三皇子的营帐内,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半跪在桌案前,“殿下,如殿下所料,太子怀疑驿站与守卫军勾结,那驿长贪生怕死,说不定……会泄露消息。”
顿了顿,又不放心补了句,“可需手下灭口?”
过了好一会功夫,暗卫才听见了主子的回答。
“不必了,眼下既然皇兄已经查到了驿站,如今灭口,岂不是白白印证了他的想法,那驿长是个蠢货,不知情。”穿书吧
“可放任太子继续查下去,怕是。”
顾司逸冷冷打断话,“谁说本殿下要放任太子继续查?皇兄既然怀疑有人与驿站勾结,换了赈灾物资,那便坐实即可。”
暗卫心中凛然,嘴上不出声。
“你去通知林海志,时候到了。”
“是。”
暗卫走后,顾司逸把书案上写好的纸张揉作一团,那是他打算奉给父皇的奏章,草草了结了几人,至于东西不知下落,他在书信中禀明父皇,粮食怕是难以寻回来了。
不过如今,顾司逸打算,在此奏章上添上一笔。
“皇兄,要怪,就怪你坏了臣弟的路,黄泉路上,皇兄安心走。”
既生瑜,何生亮。
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或许他们还当真能称上兄友弟恭,人人称赞的出众兄弟。
可惜,储君之位,身为帝王之子,立长立嫡是祖宗规矩,顾司逸不服,他自诩才华能干不比其他皇子查,因为出身非嫡出,非长子,就断了那个位置的路。
顾司逸不甘心,如今,他得了机会,再不能放过。
林海志——林知府,他阖上眼,“臣谨遵三殿下旨意。”
眼前的路崎岖不平,可他早就没有了回头余地。
早在那年初至江南上任,带着皇命围剿山匪,却被山匪虏获,为保性命,谎报山匪被剿灭之时,他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一回头,乃是悬崖峭壁。
此事不知怎么的被三皇子所知,又成了他手中把柄,这几年,林知府贪下的钱,大半供着山匪,大半用于给顾司逸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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