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连父这出来,连如期没看见吕佑,也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园子里等着便是。
省的回到自己院子里,再让人一层层的通传。
连如期不觉得自己在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还能有定力,放着安红韶这样的美人不搂着,去外头干坐着等吕佑。
过了半晌,吕佑终于回来了。
“主子,已经办妥。”声音压的极低。
连如期笑了,手指轻轻折断了,墙边已经显露生机的迎春花,“回去早早的歇息,明个一早,再去打探消息。”
“主子,现在不盯着吗?”吕佑有些不放心,万一再节外生枝。
连如期笑了,“放心,不会。”
临走的时候拍了拍吕佑的肩膀,“得了空也去相看相看,年岁一大把了,该寻个知冷热的人了。”
如今自己抱得美人归,吕佑跟了自己这么些年,却还没着落,自己总得提点一两句。
吕佑脸微微的一红,“小的先下去了。”
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连如期收回视线,往连父那边看了一眼,若是他猜的没错,连父这会儿八成也在上书,指责皇帝的暴戾。
只可惜呀,明个一早连父的折子注定不会送到皇帝的跟前。
张家,折定了。
今个夜里,张家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里,他们大约绞尽脑子也不会想到,张页到底为何被处死了。
所以,注定错过了,自救的时机。
更何况,那人他们也想不到。
连如期眯着眼睛,他其实没有骗安红韶,张页确实是死于话多,只是没告诉旁人,到底什么话多。穿书吧
松开捏在手心迎春花枝,朝着自己院中走去。
他以为,这会儿个安红韶该歇息了,没想到安红韶在院子里等着,瞧见连如期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好?”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公爹可是说你了?”语气中带了许多的不满。
张页又不是因为连如期出的事,无论怎么着也用不着说连如期。
连如期拉着安红韶的手,笑着摇头,“父亲不是宫里的人,猜不到里头的关键,不过是问了我两句。”
回到屋子里头,瞧见了放置在一旁的笸箩,看着那深色的靴帮,连如期眉目间的戾色化去,安红韶没有兄弟,这靴子只能是做给自己的。
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虽说他自然是喜欢安红韶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可是连如期也怕安红韶累着,“拿着这么细的针,仔细眼。”
安红韶净了手,听了连如期的话扑哧笑了出来,“你这舞刀弄枪的习惯了,这么粗的锥子,怎么还细了?”
做靴子跟绣花又不一样,倒也没那么仔细。
连如期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
夜里,连如期在耳房呆了许久没过来,本来安红韶已经躺在塌上了,可迟迟等不到连如期回来,思量片刻又披了外衣去瞧了一眼。
耳房内雾气茵茵,安红韶走过屏风,看着连如期闭目而坐,安红韶很自然的伸手试了一下水,“要睡回榻上睡,莫要在这呆着,再着凉了可怎么办?”
连如期听见安红韶的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许是因为小歇了片刻了,这会儿个眼角都布满了血丝。
他突然伸手拉着了安红韶,扑通一声水花四溅,等着安红韶反应过来了的时候,人已经在连如期怀里了。
连如期的低头嗅了嗅安红韶的发香,“你今个沐浴了?”
安红韶的月事,二十七八天来一次,今天算着已经过了六七日了。
既然沐浴了,那说明已经干净了。
安红韶没想到连如期还记着这事,挣扎着要起身,“不,不行。”
这个时候,还不能闹的太厉害。
连如期却将人压在浴桶的边上,“白日里撩拨完我,夜里想逃?”
“我什么时候?”安红韶随口质问了句,可是连如期却没有回答她,只有那一阵阵翻腾的水声。
连如期是有数的,纤长的手指总是在这个时候,格外的卖力。
安红韶还想着张页的事,这会儿个已经想不清楚了,闭眼的时候只念叨着,希望连如期赶紧去前朝当差。
不要每一次歇息,都跟恶狼附身了一样。
次日清晨安红韶难得醒来的早,天边还暗着,身边已经没有连如期的影子了。
她起身穿上袄,头发散着也没让冬青伺候,踩着红色的棉绣花鞋去寻连如期。
这会儿个她没睡意,只想在外头走走。夶风小说
靠近的时候,便听到那刀剑的声音。
这还是安红韶头一次看连如期舞剑,这么冷的天,连如期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肌肤,是经年累月晒出的痕迹。
突然间,连如期一个转身,手中的剑明晃晃的朝安红韶刺了过来。
安红韶吓的尖叫了一声,双眼不自觉的紧闭。
突然间,只觉得身子一轻,人被连如期打横抱了起来,“也不想想,我能听不出来是你过来?瞧瞧吓的小脸惨白。”
被连如期一点,安红韶才想起来,正月十五那么多人,连如期都能听见藏在里头的张页,更何况是这么安静的清晨?
“谁知道呢?我同你又不熟。”安红韶见不得连如期这般得意,故意这般说,不过却也是心里这般想的,毕竟这是头一次卡看连如期练剑。
连如期本来挂着笑容的脸,在这一瞬间沉了下来,低头看着面上挂着得意的安红韶,大手穿着安红韶的腋下,不轻不重的点了点,“那咱们就好生的熟悉熟悉。”
安红韶惊的差点跳起来,“再让旁人看见。”
连如期冷哼了一声,“旁人都知道咱俩熟悉的很,非礼勿视。”
谁闲的没事,盯着人家年轻的两口子。
虽说连如期说话霸道些,可将安红韶送回屋子后,却也没胡闹。
安红韶低头看着一眼,自己衣裳上沾了连如期的汗,拿了帕子扔给连如期,“赶紧擦擦?”
连如期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此刻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御前当差,少不得被人说是靠体力吃饭,跟那些文人秀士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父亲兄长,他们大冬天就不会汗流如注。
再比如,给安红韶写诗的野男人,应该也是一位白面书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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