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古药
“先锋,前面就是首轮城了。”通迅员跑了过来,朝那位风尘仆仆但却未减锋芒的年轻人敬了个礼。”先头部队在城外发现了大量的狼人脚印,目前他们已在荒田处驻扎下来。”
通讯员把地图拿给了先锋,先锋指着图上首轮城的位置,抬头看向那座荒城,眉毛忍不住皱了起来。“有古怪。首轮城临近大森林,按理说城什么的也不会荒…通知先头部队,有计划地在城外搜等入迹,在大部队赶来之前不得直接入城!”
后面的部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也都到齐了,先锋看着面前荒废的城市,叹息了一声,带头进入了首轮城。
城里的道路上留满了各种的黑色水痕,纵使它们已经干得可以揭下来当沙块搓成粉,但还是留下了无数的未知与可怕,先锋带着先头部队,小心谨慎地在道路上缓行。
“今天是多少号?”“一月五号。”“已经斗争了两个月了啊…”先锋忍不住感叹道。“不知今年我们能不能推翻那些邪恶的家伙。”
“先锋刚刚刘队长他们说他们在十区发现了个孩子。”“留下一队人马继续前进,王和,你们队跟我一起去队长那里!”
刘队长正绕着他那一个月没修的长胡子,一脸着急地呵斥他的队员。”说了一旦发现民众就不要用武器,要和善对待每一位平民群众,你们听了啥啊,把孩子都吓跑了,并且他看上去跟饿了好几天似的…”
队员们虽然一脸委屈,但回想起那孩子惊慌逃跑时脸上的惧色,他们就满心的后悔与心痛。“队长,你说这里,不,不会就只有,那,那一个人吧…”
一块石子落在了他们之间,众人纷纷抬头望去,那孩子正赤脚站在大树枝上,神色还有点紧张。“孩子,小心点儿!别摔着了!”刘队长示意他的两个队员做好救人的准备,自己则把枪什么的看着有威慑力的装备通通放在地上,举手缓缓地向前走去。”我们是这片大陆的新时代开辟者,跟那些平常欺负你的虚伪富豪人不同,我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工人和农民出身…”
“停下!不要靠近我!”孩子忍不住喊了出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刘队长停了下来。“这里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队长以为孩子口渴下,要喝水,便命令他的手下把水壶取过来,孩子见状连忙跳下树来制止。“不是!是,是水有毒,这儿的水不能喝!”
“什么?!”刘队长急了,他想起在河边驻扎的队伍,连忙取出紧急信号枪,冲天上发了一弹。”你们三个,马上去找医疗队,准备叫他们准备相应的去毒药,还有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照顾孩子,其余人,马上跟我去通知河边的大部队!快!”
孩子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袖,“孩子,对不起,叔叔现在有事,不能…”“水里的意,是狼人的血毒!喝的人,都,都会…变成狼人的…”孩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里的人,都都疯了跑村子里去了…”
…
洛夕擦干了匕首,把沾满黑色血痕的手帕折好装进兜里,近一个月来,她的脚印已经布满了这泥泞的枯林,“虽然知道他死不了,但是…算了,继续找吧。”
再过几天,这里的河就该结冰了,到那时候…她连忙摇摇头,左边突然传来的男人声音让她提高了警惕,她身形一闪,躲入了旁边的大石后面。
这里不是已经被狼人化了吗?
不对!这股气息是…
洛夕笑了,手中的匕首闪出锋利的曲线。正好,把原四神的力量凑齐了,我这里的任务基本上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嗯?
洛夕的眼睛突然闪了一下,她眨了眨左眼,查神的神力在她左眼中闪出透明的光芒。刚才那场感应,不会错!她快速地扫视着周边的一切,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了那抹墨色。
“真不让人省心…”
洛夕看着她手上的黑色印记,无辜地摇了摇头,她看向手套上的白神标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手放到了他额头上。
嗯?怎么没有效果?她把手放在他脉搏上,静听着,许久,才睁开了她忧伤的秋潭。“你说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她握紧拳头,果断挥下了匕首…
“啊呀—”
薛不过手中的枪弹了一下,他放下了枪口,“女人,你乱叫什么?”
梅尽量平稳她的呼吸,“我,我有股不样的感觉,刚,刚刚好像…”“得了吧,不祥的感觉我已经保持好几天了,先找到草药吧。”薛不过随手折下一截树枝。“这都冬天了,确定还有那种草吗?”
“我师傅说过那种草只在一月份的时候生长,不过分布范围极其广泛,是山区就行。”“但愿你那偏方有用,否则我这十几天的路算是白走了。”
梅握紧了拳头,冲上去,把右手架在薛不过脖子上,”我重申一遍,这不是偏方,这是正统的古药,只是后来时代变化人们嫌没用不学所以断了而已,是我师傅花了几十年时间从古籍书上又把它们整理出来了而已!”
“然后呢?现在只有你会?”
“还有我师兄,他的技术…我跟你讲也是废话,快点找吧,这里离大森林可不是很远。”
枝头上的乌鸦叫了几声,朝大森林的方向飞去了。
先锋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他现在正一座雕像似的坐在临时指挥所门外,眼中的血丝达不到他焦虑的万分之一。
炊事兵看着碗中的热了又热的鸡汤,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端了过来。
“先锋,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是战本的本钱,您这营养不足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喝,要喝也得让那些受感染的兄弟们喝?”穿书吧
“可,可这是我们最后的军食了,最近的畜牧都被狼人吃完了…”
“那去给司令!”
“您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啊…”
先锋竖起了食指。“慢,你听到什么了吗?”“哈?”炊事员还没反应过来,先锋便披好大衣举枪冲去。“枪声!不属于我们的!”
司令比先锋冲得更快,他高大的身躯像冲锋的盾牌一样死死地护在了众人面前,“该死!那群罪恶的家伙那么能追吗?!”
然后梅和薛不过便看见一群人突然从城外的山头冒了出来,都举着枪瞄着他们。
“我的天啊,这么隆重的欢迎仪式吗?”
司令看清楚来人之后,站在了原地,但还是有些警惕,不过,他还是让士兵们放下了枪。
“老乡!你们也是从一域过来的吗?”
梅掐住了薛不过的腰,示意他闭嘴。”不,我们是三城首轮城的原住民!你们…”
“这里不是已经被别人统治禁止出城了吗,你们怎么还能出来?”
“什么?这里的人们都已经变成狼人了,一半崩溃地死去,一半饿得跑进了山林。哦,我们出城是为了找草药治疗他们的。”
司令看向远方即将告别的夕阳,松了口。“你们进来吧。”
众人一同进入了那座城,那座已被诅咒的城市。
先锋看着桌上的被感染伤亡名单,头又痛了几分。“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啊…”泪水砸在名单上。“他们没有阵亡在战场上,却牺牲在了这里…”
司令抽着烟走了进来,这是他进入三域后抽的第一根烟。先锋知道他现在很高兴,但他实在不明白现在有什么可高兴的。“指挥所禁止抽烟。”司令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老兄,你还记得昨天进城的那对男女吗?”
“他们?”先锋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
那是一座荒废的空城,完好的房屋像沙子中的宝石般闪烁最后的光芒。破碎的城壁像沙子般掩埋了这里,时不时照出的几道光线在宣示着人类在这里最后的权力。
洛夕艰难地爬到了那里仅存的楼顶,右臂上那道整齐的伤口警告着她时间的紧迫。“啊呀呀时间不多了,要赶在那之前拿到那两人的力量。她动用了查神的力量。
啊,找到你们了,我的两个小可爱…
…
她不能睡。
“这,这就是弱小的代价吗?明知自己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正在发生,却又无力改变这一切。上帝真是会捉弄人啊,我明明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你却又偏偏打破了我的平静…”
她又尝试站起来,可惜又失败了,再来…
就在她爱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好像看到了一只狐狸?
“嗯…”
被感染的人端着这碗清澈浓稠的湿和液体,迟疑了一下。”这,这真的有效吗?”梅摇了摇头。“目前我们也没有别的美好的办法了。”
“好!我喝!”
被感染的人给自己壮了壮胆,然后一仰头,一饮而尽。“嘶…”他舔了舔嘴唇“怎么有股发甜口啊…”
梅在旁边的本子上记着:“病人反应正确,记着备好一个盆。”她把盆早已准备好,递给了他,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胃便比他先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抢过那盆,“哇”地一声吐了几口黑血。
“恭喜痊愈,哦,吐会之后不要忘记:漱口。”梅又道给他一杯水,转身向医疗人员传报告去了。
“谢谢。”
旁边的病友看到这一场景时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常廉,你这小子福分不浅啊,得了,改天爷们儿再给你小子当媒人吧,快上岗去吧!还有更大的挑战在着我呢!”
“理。”常廉下床收拾好后,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跟医生护士交流的悔,会心一笑,慢悠悠地离开了。
随后的这几天里,除了那医院里那熟药的大铁锅多了起来,首轮城附近的各类草药(反正这儿能生长的草就那两种,都是熟药必备的)也被人为地“抢劫”了一会。直到…
“司令,今天出去采药的人都提前回来了。”
“嗯?怎么了,这里的草药被我们采完了?不是告诉他们不要采小的只采大的…”
“不是,是他们今天在林子里发现了…”“啥呀?别跟我卖关子快说。”
“熊的脚印。”
司令手中紧握着的笔掉在了地上。“再,再说一遍?”
“他们发现了熊的脚印。”
司令向后退了一步,口中不空地吐出那句在他们大陆上流传了上百年的传言:“自然之怒之刻,神熊降临之时…”
这片大陆,好像只有大森林里的那一头熊,那头把坦克当玩具车玩的神熊
“草药的量采得怎么样了?”
“嗯…咱们的人都几乎已经恢复完毕了,目前所储存的草药主要是为了那些逃到森林的人用的,按理说应该是够了,要不我们…”
“去山上把那些人都叫下来吧,能叫多少叫多少记住,要一个也不剩,另外,叫那些去采药的人都带上枪,不到危机关头严禁开火,嗯…让他们按原方向出发,尽量采大的。”
夜幕再次降临了。
远方的山林传来震耳的响声,浑厚的声波洗刷着这片林子最后的黑暗,林子在频频弯腰中欢迎那只巨兽的来临。
周围的狼人中有些不知好歹的,仍顶着巨大的压迫感向前凑去,但是,那位自称神灵的巨兽岂会容忍那群邪恶的家伙在它眼前逛荡?
“吼———”
巨大的吼声贯穿了大地,震碎了狼人的耳膜,后者都痛苦地捂起耳朵,用尽自己最大的速度逃开了。
“吼…(怎么还有个不知死活的?)”
它的眼中闪过杀光,前爪刚露出锋芒,要干掉对方时,一朵飞花落到了它的耳边。“吼?(大人你什么意思?)”
它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化作了人形,一把提起那藏在树洞时“睡觉”的家伙转身离去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一个人类在他们的温室里微笑。
…
番外:落
午夜,月明,笛声扬。
悠长的乐曲细细抚摸着竹叶林里的每一片竹叶,里面溢出的忧愁打湿了这里的竹叶。
“想必这时候,爸妈他们早睡了吧?”少女松开了口中的笛子,抬头看着孤清的圆月,“还有一百多天才能团聚啊…
她的手机响了:“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
“喂?”
“小夕你看今天晚上电视了吗?”同事的声音夹着三分担忧。“怎么了?又有哪位明星出轨被抓拍了?”“不是!是你家乡那边…”
这是她第一次破费乘飞机回家。
三个小时后,匆匆回来的她便跪倒在无尽的废墟前,那些闻讯而来的记者仍在对着里面有价值的火灾废墟抓拍,有个胆大的甚至跨过了警戒线,无意中踩到些什么。
“我的天啊…”那名记者把那些烧成黑条的树枝之类的扔开,一句喊叫把跪在地上痛哭的她扯了过来。“这里有人!活人!”
周围赶来的人都愣住了,连救护车上的人都差点没抓稳担架,烧得面目全非的伟大父母像护着自己一样死死地抱住中间那名仍在睡梦中的孩子,脸上慈祥的笑容是他们留给这个孩子,这个世界最后的记忆了。
“伟大的父母啊…”所有人在目睹救护车离去后,仍久久不肯散去,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撼地说不出话来。
熬夜值班的医生刚打着哈欠从病房里走出来,她便红肿着眼睛走了过去,低声询问道:“医生,我,我弟弟,他,他没事…”
“放心,没有生命危险的,顶多就一点点体外伤。”医生拍了拍手让她放心,然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你是病人家属是吧?把住院费什么的记得交一下。”
她几乎是以恳求的心来拨打那个电话的,只可惜…“嘀,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经理不在吗?那打给老板吧…“嘀,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拨通…”
正当她沉着心强行摁掉那个红键后,她的手机铃响了,她眼睛闪了一下,但马上…“喂您好,是洛夕小姐吗?我们经调查发现您曾是某黑厂的员工,现在我们已来到医院了,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她下意识地摁了摁自己空得只剩空气的钱包。
这,住,住院费怎么解决啊?我爷爷他们…不行!自己这么大了还要去麻烦他们,找同事朋友借钱…“喂小夕你现在不要找我!经理那王八蛋把我坑惨了!”“我是来借…”“有什么事等我出国下飞机后再打给你!”
“嘀嘀,嘀…”
“对不起,麻烦让一让!”洛夕抱着她弟弟挤向那已经吃不下的火车厢,“我家里有急事,麻烦…”她刚踩上火车,便被一男的推了下去。“谁家没点事?没事还能回去吗?去!后面去!”洛夕忍着别人的踩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回头却发现自己的左手空了,“弟弟!弟弟!”ωWW.chuanyue1.coΜ
洛夕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泪水流过脸上的伤口。
另一边,站长挠了挠自己的光头,“明年这时候高铁就在这一片修起来了吧,哎呀,最近这医疗保障也做得很好啊,我外甥家不用为那手术费着急了。”他按下了广播。”本次列车将干2分钟后发车,请未上车的朋友抓紧时间上车。”
工作人员敲了敲他的门,“站长,有人在车站里捡到了这小孩。”
“你带我这里来干嘛?带车站那边喊去啊,快点,别让人家家属干着急!”
已经在外面转了两圈的洛夕登上了车厢,“你好,请问你看见一个小孩儿了吗?大概三四岁左右,哦对不起打扰了。“你好,请问你看见一个小孩儿了吗?”
“姑娘,你看,外面那个是不是…”有眼力好的发现了外面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的那个孩子。“谢谢!”洛夕从车跳了下来,火车踩着她的影子加速向前移动。
她接过了那个孩子,回头望向空旷的车轨和远处的山岭,不禁落下一声叹息。
救助金只剩这么点儿了…
洛不败抱起他的孙子,沉思了一会儿,“长大后他要问起他的父母还有你…”“哦就说我们去了个遥远的地方吧,落叶归根,夜落归家,等我什么时候出息了,就来接你们,在此之前,让我弟弟过一个快乐的童年吧。”
轰鸣的汽笛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家的方向。单薄的夕阳照在她眼边的眼珠上,一个黑夜的时代正张开怀抱欢迎她的到来…
黑夜中的她又拿出了笛子,呜呜地吹了起来,音乐在风的吹拂下,飞向她遥远的家乡。
“昨日,通往X市的火车失事,因列车长等人处理及时,尚未出现重大人员伤亡,仅有一人失踪…”
好了,删减情节系列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之所以删去这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高考将至,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写新版了,只能大幅删减,取其精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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