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疼痛,沿着胳膊弥漫上肩膀,男人使劲抽了抽肌肉,想要缓解一些,却不想,更加难受,连背部的皮肤也开始发痒,他心中的烦躁囤积的越来越多,几乎要将灰色脑细胞全部吞没。
幸好,墙壁是不隔音的,能让他的耳朵捕捉到想了解的信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听,要窝在这个狭窄的地方受罪,只是有一股直觉驱使着他必须这么做。从小到大,男人都被这种随时随地会出现,却无法控制的直觉所困扰。
‘要能听得更清楚就好了。’
他在心里权衡着,所获信息的价值是否抵得过现在所受的‘苦难’,但这种权衡是徒劳的,因为进来了,某些人不走,他就无法离开。
‘算了,再忍一会儿吧。’
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集中注意力,背部在墙壁上小幅度磨蹭着,远远看去,就像是在抽搐颤抖。
‘这墙壁多少年没修了,墙灰这么多,都掉进我领口里去了。’
男人的抱怨没错,仅仅几秒钟,他的领口便积上了一层或白或灰的粉末,脖子下面的皮肤上也是,都被汗水给粘住了。这令他极度渴望洗澡,甚至感觉期待化成了一股气体,堵在胸口,闷得慌。Μ.chuanyue1.℃ōM
隔壁的说话声还在继续,而男人的动作更加扭曲了,他使劲的想要侧过身体,撑在地上的手绷得笔直,连脚趾都用力蜷缩了起来,可还是收效甚微。
最后,不得不放弃,让自己放松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背后的声音变响了,连续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走过来。
‘呼…终于要走了吗……’
长出一口气,男人在庆幸的同时,心里也在埋怨。
‘她太笨了,都不问关键问题,这让我怎么办啊?’
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然后,某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向他这边冲了过来,那鞋跟撞击地面发出的刺耳声音,让他厌烦。
不到十秒钟,门就被踹开了。女人怒骂着拎起他的耳朵,用足力气把他从角落里拖出来。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感觉耳朵快要被撕裂了,那种尖锐的疼痛,让他目呲欲裂,不断告饶。
可事情就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
吴筱睦离开警局的时候,已经过了下午四点半,他一个人徒然开车行驶在路上,拼命想着回家后如何向妹妹解释。
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上面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忍不住瞟一眼,吴筱睦嘴里又发出一声叹息,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声了。
‘我该怎么办?希望馨馨能摆平筱柚嗯吧。’
在心里祈祷着,吴筱睦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避开右拐的时候对面驶过来的一辆卡车,继续向前。
汽车轮子在压过窨井盖的时候颠簸了一下,就像他此刻的心脏,剧烈跳动。
是的,吴筱睦人虽然平静地坐在车里,但心脏却在剧烈跳动,他很担心,也很着急,但这种担心不能够表现出来,就像在熙攘的街道上,无法把汽车开到最快一样。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担心,如此着急呢?仅仅是因为妹妹的脾气吗?不,绝对不可能,是因为他跟夏薇的死亡有关系吗?不,也不可能。【穿】 【书】 【吧】
夏薇肯定是在公交车上中的毒,根据医生反馈的信息,警察初步判定,她从中毒到倒下不会超过十分钟,那也就是说,她是在乘坐公交车之后中的毒,因此车上所有乘客都被划入了嫌疑人范围之内。
她手上有两个袋子,一个挂在臂弯里,是皮质的女士手袋,很旧,里面除了零钱之外,什么都没有。另一个是挂在手指上的小布袋,用红丝带收口,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警察翻遍了她的羽绒服和裤子口袋,都没有找到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