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姜令月咳嗽了一声:“我们是出来玩儿的,就要高高兴兴地,不要提这些扫兴的事情。”
一说到这句话,姬云姝的心情又不好:“可惜了,若幽生病了,都怪我。”
姜令月和姬元泽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姬云姝内疚,姜令月很担心林若幽没有危险了,姬云姝又自闭的了,他们特地带她出来,让她散散心的。
马车里面,姜令月和姬云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姬元泽偶尔搭话,倒是姜令星,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道。
马车穿过了那种满了枫树的小道,冬日的枫树上挂满了雪,别有一番滋味。
姜令月不自觉想起了姬言澈,历史总是惊人了相似,姬言澈帮助昭宁帝,落得一个被栽赃嫁祸的结局,而自己和姬元泽帮助了姬元枫,结果姬元泽被架空了权利,妥妥农夫与蛇的故事,想来想去,还是要想办法替姬言澈翻案才行。
至于昭宁帝杀害文惠皇后的理由和证据……
忽然,姬元泽伸手捏了一下姜令月的手,她猛地回过神,那双染着风霜的眼眸一下落在了姬元泽的身上:“怎么了?”
“到了。”姬元泽说。
他牵着姜令月的手下了马车,姜令星也跳下了马车,伸手准备牵姬云姝的手。【穿】
【书】
【吧】
却没有想到,姬云姝直接无视他,咻的一下蹦下了马车。
姜令星的手还举在了半空中,他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无声叹了一口气。
东昌庄园的大榕树也挂满了雪,古青飞奔了出来,大着嗓门喊道:“王爷都准备好了,先吃点汤圆,团团圆圆,再去烤肉,然后……”
“落霜陪我去打猎把。”姬云姝伸手拽住了落霜的手说道。
落霜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姬元泽,姬元泽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去。穿书吧
姜令星沉默地站了一下:“我,我去看看。”
不过,他没有追上姬云姝,而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姬云姝后面很远的距离,有些落寞,又有些可怜。
“心事重重了一路,还在想那些事情。”姬元泽问。
“呼,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严重,值得他毒死发妻。”姜令月忘了一眼那颗大梧桐树说道。
姬元泽没回答,大概说道这个事情他的心情也会非常的沉重,他只是垂下了眼睑,牵着姜令月的手穿过了拱门,走向了湖泊。
湖泊结了薄薄的冰,冰下面的鱼儿游的欢快,偶尔一跃而起,将冰面撞碎,十分有趣。
湖旁边的地面被打扫了干净,撑起了一个不大的亭子,亭子架起了桌子和炉子。
炉子里面的火烧的很旺,干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旁边摆着姜令月喜欢的围炉煮茶,还有腌制好的烤肉。
看着样子,姬元泽应该是准备了很久了,姜令月将心中厌烦的情绪先放到了一边,她坐到了躺椅里面,摇摇晃晃地盯着天空飘摇的雪。
姬元泽很自觉的烤橘子,烤烤肉,煮茶。
他忽然问道:“吃汤圆么?”
“嗯?”姜令月愣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他。
姬元泽笑了,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圆递给了姜令月:“年年岁岁,人团圆。”
嘶,他是怎么做到冷酷之中夹杂着细腻的。
姜令月接过了碗,挖出了一个汤圆低声说道:“愿我们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团团圆圆。”
姬元泽点了点头,他忽然端起一碗汤圆对着天空说道:“九皇叔,吃汤圆么?”
姜令月:“?”
她顺着姬元泽的目光看了过去,忽然发现远处的屋顶上,斜躺着一个人,他一身白衣,白发如雪,手中玩弄着一个装酒的葫芦。
他的武功应该极高,又与白雪融为一体,姜令月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姬言澈听到姬元泽叫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他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泽儿当真敏锐,我年年初一在这里,从来没有人发现。”
这句话有道不完的心酸,这分明就是先帝给他修的,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
姬元泽说:“喝一杯。”
姬言澈摇晃了一下自己的酒葫芦:“我自己酿的,梅花露,喝点?”
姬元泽翻动着烤肉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垂眸盯着烤肉,说道:“太淡了。”
“哈哈哈,别看它味道淡,甘甜可口,回味无穷,难以忘怀。”姬言澈仰头笑了一声。
“值得么?”
姬言澈的笑容忽然一僵,他举着酒葫芦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扭头看向了姜令月,问:“你觉得值得么?”
姜令月将橘子皮剥了下来,放在旁边:“烤热的橘子很好吃,但是很烫手,可为了这点甘甜,有什么不值得的。”
姬言澈点了点头:“这世界本就没有值得不值得的一说,只看自己喜不喜欢,愿不愿意而已。”
姜令月抬头看姬言澈,岁月似乎没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除了满头白发以外,他任然是个美男子,与昭宁帝天差地别,一个像是五六十的老人,一个像是青年,哪里像兄弟,分明像是父子,看来昭宁帝的身体被药害的不浅。
姬言澈坐了下来,目光瞥了一眼姬元泽腰上的荷包,他一身玄衣,这绣着柿柿如意的荷包倒是格外显眼,想不注意都难,姬言澈问:“这荷包,你的王妃绣的?”
“嗯。”姜令月点了点头:“有什么特色的么?”
“和先皇后乳母绣的很像。”姬言澈说。
“诶,可云姝说和先皇后绣的很像,难道师出同门?”姜令月问。
姬言澈听了这句话,噗嗤一声就笑出来:“先皇后刺绣?”
姜令月和姬元泽对视了一眼,姬元泽问:“有什么问题么?”
“她从小舞刀弄枪,根本不会刺绣,生云姝的时候,那一床包被都是钱嬷嬷绣的,她就封了边,算是她绣的。”姬言澈苍茫的双眼透着一丝光芒,好像透过了茫茫的白雪,回到了从前的时光。
姜令月听到这句话,顿时愣住了:“先皇后不会绣花?”
那为何她在永晨宫发现了两个荷包,一个是给姬云姝的,一个是给姬元泽的。
如果不是给先皇后绣的,为何姬元泽最后一个字没有绣完?
刚刚揭开的迷雾,似乎蒙上了一层灰暗,让姜令月看不清前面的路,她抬头看了一眼姬元泽,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姬元泽只是暗暗沉默,并未开口说话。
“她不会绣花这个事情,与她关系好的人都知道,有什么问题么?”姬言澈问。
“钱嬷嬷呢?”姜令月下意识地问道。
姬元泽回答:“母后战死,钱嬷嬷知道真相之后,殉主了。”
姜令月一听,心中有些感慨,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对文惠皇后绣的荷包感到十分好奇。
“对了,我得到了一手消息,津州那边抓到了几个南源的在边界骚扰的士兵,其中一人是北荣的人。”
姜令月脸色微微一沉,她冷声说道:“北荣与南源之间隔着一个西陵,北荣命人到南源去,这是什么道理?”
“这个事情,女君只怕还不知道。”
姬元泽颔首:“我们都不知道。”
姬言澈的笑容微微一顿,紧接着,语重心长地开口:“我十岁起混迹西陵各方,消息灵通些理所当然。”
太灵通了,只怕津州刚刚得到消息,这边便飞鸽传书到了姬言澈的手中,他的实力不容小觑,毕竟他一直派人偷偷保护姬元泽,姬元泽一直都不知道。
“想必,皇帝会传信给北荣,让北荣去处理,将锅甩到北荣身上。”姬言澈说。
姜令月点头,不得不说,姬言澈很了解他这个哥哥。
姜令月沉声说道:“北荣的皇室是不是也很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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