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院寮房,烟雾缭绕。
大黄鱼被盗了,在机关密布的储藏柜里,神仙都下不了手的地方,只有他一人知道,笃定他偷了。我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对我居心叵测。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善海和尚独自躺在床上抽闷烟生闷气,心里翻江倒海!
突然,他发现一只灰色蜘蛛落在吸顶灯上,有指甲盖大小。他慌忙站起身,用蒲扇轻拍,不动。死的吗?用手轻轻拈住,果然是死的。
不过,有些奇怪!死蜘蛛怎么会如此沉重呢?他把死蜘蛛放在手心掂了掂,确实够沉!突然,蜘蛛头部射出一道蓝色荧光,大师像触电一般,吓得慌忙把死蜘蛛甩在床褥上。
娘的!谁敢跟我开这种玩笑?胆大包天!善海大师倏然惊悟:有人在我卧室里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他实在不愿把这事再跟刁镇长联系起来,但是直觉还是无厘头地缠上他。此时大师的直觉跟心情很不一样,直觉是理性的庆幸,而心情却是感性的沉痛。他为将要失去一个昔日好友而感到既庆幸又沉痛。
大师静下心来仔细端详手中这种蜘蛛形的微型摄像头。说真心话,如果不是气愤在作祟,这小蜘蛛还真不愧为实力派的艺术品,太形象逼真,惟妙惟肖了。
它把仿真学与摄像技术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蜘蛛的眼睛是摄像头。蜘蛛八只脚中,前两只左边是拍照开关右边是摄像开关,中间四只脚做摄像机支架,余下两只脚可以自由地随风飘动,给人爬动的错觉。蜘蛛腹部左侧可以插芯片,右侧是数据插口。太不可思议了!
善海大师找来一根数据线,把蜘蛛上银色插口与自己手机连接,微型投影机里的数据很快被导出。
可能是为了节省内存,摄像机采用拍照模式,而不是摄像模式。大师下载的第一张照片是刁镇长脱衣上床午睡;第二张是小玉慌张闯入寮房想偷大黄鱼,再是张不歪帮助小玉一起偷窃大黄鱼。
沆瀣一气!原来刁镇长与其手下合谋偷窃我的大黄鱼!我真不能再跟他玩了,但必须给点颜色他看看,否则,他还以为我老虎不发威是病猫的!善海大师怒火中烧地妄想。
于是,他断章取义地选择了刁镇长脱衣服上床午睡和小玉胆怯进入寮房偷窃大黄鱼两张照片,不假思索地通过微信转发给了刁镇长夫人,并附言:刁夫人,寺庙圣地,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才发给你规劝规劝你丈夫啊!希望他迷途知返,阿弥陀佛!
刁夫人一看照片,肺都气炸了,回大师道:“上次打电话给他的就是这个小狐狸精,这次又是她。大师啊!好哥哥!我实在也没有法子啊,如果你有办法,该怎么诅咒就怎么诅咒他吧!”
虽然前几天刁镇长老两口子打架气得还没有讲话,但是刁夫人知道和尚不会说假话,实在忍不住了,还是先给刁镇长打了电话,告诫他不要在外沾花惹草了,连善海大师都对他行为看不下去了,否则他就真要报案了。刁镇长听得一头雾水,无缘无故地被冤枉,又有口难辩,气得无语,一脸阴沉。
沉默片刻,刁夫人想起女儿,她又带着哭腔对刁镇长说:“女儿,娜娜也在摸桃节开幕式现场,你知道吗?你一定要看住她,不能让她做出格的事。”
刁镇长劝慰她道:“孩子大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们自由去吧。你不要操心了!”Μ.chuanyue1.℃ōM
刁镇长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莫名酸溜,目光像龙虾的两只大螯子,不停地台下人群中乱拨,巴不得立即能把她钳到自己身边。
热舞如火如荼地进行,台下观众热血膨胀,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歌舞过后,十辆大卡车又一次徐徐驶到广场中央,把舞台围得水泄不通。
每辆大卡车上两旁都站着十个彪形大汉挥舞着五彩斑斓的大旗高声呐喊,彷佛黄帝登基大典一般威武热闹。
成百上千的挥舞着五颜六色彩带的青年涌上前去迎接水蜜桃,并热情地分发给参会的女孩子,她们都欣然地接受,揣在怀中,等待吉祥那一时刻的降临。
刚开始分发水蜜桃时,当地人还十分谦让外地游客,但后来他们听说水蜜桃快发光了,就义愤填膺地涌上前去哄抢,甚至出现打架斗殴事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有人高声大骂高个子是骗子,还说谈判成功,摸桃节90%是用水蜜桃呢,结果连一车水蜜桃也没有增加,全是骗人。
只剩最后一个水蜜桃了!
“嗨!她是刁镇长女儿,最后一个水蜜桃必须让给她!”一个白皮男子指着身边的女孩向黑皮卸货工嚷嚷。
黑皮沿着白皮手指尖看去,这女孩确实长得标致!
脸蛋儿白皙,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匀称。一头秀发披在肩上,漂洗几缕金色,略显桀骜不羁,野蛮和张扬。
黑皮尽管对女孩有些喜欢,但是对白皮这些仗势欺人的话很是嗤之以鼻,便故意气白皮道:“我几大卡车货卸下来了,忙得汗流浃背,最后一个桃,谁也不给了,你不要说刁镇长,就是刁县长也没用,我就留着自己解渴了。”
白皮一听黑皮这么说,气不打一处来,大声怒吼:操尼玛的,一个卸货工,竟然如此放肆,居然连刁镇长都不放在眼里。以后你不要在云末山村混了,你被开除村籍了,滚下山去吧!”
“你算老几?兄的,让我滚的人还没有出生呢?”黑皮轻轻拍着白皮肩膀说。
白皮愣了愣,须臾,勃然大怒,一个卸货工竟然这么跟老子说话,真是反了!
白皮嗖地挥拳砸向黑皮的左太阳穴,黑皮上身后引,头颅向右急闪,左肘猛然上抬,直击白皮心窝,势如猛虎下山,拳肘空中相击,砰地一声闷雷。白皮肘关节立即像炸了窝,骨裂一般疼痛,脖子上的金项链也被打得左右摆动,忽闪忽闪地。
黑皮姓沐,名强,据说曾是梁山武林传承人之一,但因遭人陷害破了戒,才不得已反俗归尘,打一临工,暂时勉强度日。白皮小子,姓水,名一仿。他是刁娜娜的第七任男友,官二代,据说曾就读韩国高丽大学,练过跆拳道,拿过黑带八段。
“你真是刁镇长女儿吗?”沐强一脸怀疑地问刁娜娜。
“当然了,亲生的,这还有假吗?”刁娜娜没有用刁镇长威名吓唬他,只是如实相告。
“刁镇长开放自由,为摸桃节操碎了心,深受云末山村人爱戴,你作为女儿,为什么一点也不理解他,难得过个摸桃节,还把个小男友带过来,真扫兴!”沐强看着刁娜娜五官精致的脸蛋儿,肆无忌惮地用语言挑衅白皮小子。夶风小说
白皮跟黑皮过了一招,深知黑皮武功深厚,不敢莽撞行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欲知下情,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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