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曲视频和相对应直拍公布的时候,一次公演选曲正好在中间检查的阶段,同时一公观众已经开始召选,一周后就会开始正式公演。
这样算,两周的练习时间不算短了。
但考虑到,这两周他们也不总是用来练习,就会知道时间还是很赶。
相对应的练习室需要进行拍摄,还有一些采访特别活动,都会作为物料在节目进行的同时一并播放。
仁王加练的次数不算多了。
他给自己加练是在评估过自己练习进度的情况下进行的,也有在宿舍睡不好也没有手机,不如在练习室里还能做点事的情况。
比较起来其他组也有每日都通宵的人。
但幸村也有在私下里找过仁王,说你保持现在的状态。当然如果能更拼一点也很好。
“不至于连我的加练都要播出去吧。”仁王一半试探一半开玩笑,“节目组到底打算把我的人设往哪个方向塑造啊?”
“这种事你不用关心太多。”幸村说。
仁王啧了一声:“那我怕没多久就会翻车。”
他骨子里的叛逆不会因为现实情况复杂而消失。到目前为止他表现的安分只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一定的要求,以及对整个行业的陌生所带来的必然会有的适应期和观察期。
本质他是不喜欢迁就别人迁就环境的人。
但是他在幸村面前表现的太“乖巧”才带来了误会吗?
幸村闻言皱了皱眉。
很快又松开了。
“其实也无所谓。”他说,“公司和节目组自然有办法。虽然你这么说,但太离谱的事你也不会做。”
“我们也……没有熟到你可以下这种定论吧?”仁王挑了挑眉。
幸村便笑起来:“现在不怕我了吗?”
仁王:“噗哩。”
也不是。
应该说也不是怕。
更接近的或许是忌惮。
类似于“特优生”的距离感,和确实存在的练习室等级差和管理关系。
但真是“怕”吗?也并不是的。
直觉其实能感觉到幸村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柔。并不是说幸村不是个温柔的人的意思,是并不只有温柔。
但说出这种直白的话,也是忍到了一定程度吧。
至少仁王自己也挺诧异,他自己能安分那么久的。
整个环节,还有这个节目。
他有压力,但这样的压力并不会让他屈服。
反倒是周围的人,他的公司,和他感受到的一些信息,让他觉得烦躁。穿书吧
又为什么不明白一点和我说呢?
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不,但我本身是很难控制的人啊。
仁王看着幸村,在话说出口的时候又并不想得到答案了。
“你之后会明白的。”幸村轻声道,“况且有些东西,你知道了太清楚也没好处。”
哈。
这算是一次不欢而散的谈话,只是再回想仁王又觉得他被气笑了以后甩手就走的情形实在很像是在闹脾气。或许在幸村眼里他就是在闹脾气吧。这样一想他反而更生气了。
生气时也只能用跳舞来发泄。
仁王记动作很快。
扒舞是第一天定好位置以后和丸井一起做的。
和丸井太熟了工作起来默契自不用说,相互补缺补漏也很快理顺了走位。
这也是木手虽然显而易见不满却找不到发难的理由的原因。
中间检查正好是和幸村“吵架”后的第二天。
仁王又通宵在练习室里休息的,断断续续眯着也算是睡了四五个小时。丸井来练习室时给他塞了一个能量棒,大概是检查行李时逃过去的零食。
木手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仁王换位思考一下也觉得木手很憋屈。
毕竟要是真的严格评估实力,他和木手的舞蹈水平其实分不出高下(木手也是专业舞者出身的),唱歌和Rap的部分就显而易见是木手更强一些了。
而这个节目,实力又非常重要吗?
也不见得。
C位要展现出怎样的魅力呢?
仁王前些日子练习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今天心情有些糟糕。
也有和幸村吵架的原因,更大一部分是他本人情绪就有波动性的低潮期。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嘛。
他想着,在摄像师道场以后还是收敛了自己的表情。
检查是唱和跳分开的。
Rap的部分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两句需要唱的部分也分别找了柳生和丸井定音。
仁王自己没办法看着谱子唱出准确的歌词,也只能记着对应的钢琴音阶又对着录好的小样demo一遍遍重复着练习。
没有出错,而怀着有些低落的心态还唱出了一点“都无所谓”的狂气。
为此也拿到了不错的好评。
中间检查是选择同一首歌的两组一起上检查课。
毛利那组的C位就是毛利,当然他是vocal位,因此实际上和仁王分到同一个PART的是四天宝寺的平善之。
他们俩对这一片段的诠释实际上是不同风格。
仁王更“狂”有些,而平善之更“自由”一些。m.chuanyue1.com
说不出谁好谁坏。
但以仁王做练习生的时长来看,“说不出谁好谁坏”就已经是胜利了。
唱歌的部分得到了老师的夸赞(虽然仁王本人觉得除了Rap,因为站了C而多的两句唱词他唱的真的是不怎么样),到了舞蹈的部分仁王也放开了。
动作没有出错,心情五味陈杂所以展现出来的情绪也有些狠意。
这其实是和歌曲情绪不太相符的,老师也只是夸奖过后才用“如果这一点改善或更好”的方式点了一下。
仁王就明白了,他确实是特殊的那个。
但如果我的表现配不上这样的“特殊”……
噗哩,我怎么会做不到呢?
压力是突然就出现的。
和之前不一样的压力。
无所谓的心情不知不觉也消失了。
在意识到,和真实感受到这种很难用言语表达的“期待”以后,仁王反而起了逆反心。
但他又在同一时间注意到了丸井的神态,也想起了幸村明里暗里的提醒和关注。
如果只是自己,那自然可以随着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他得到的机会,对其他人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哪怕为了让别人觉得这并没有那么不公平,他也应该再努力一些。
上完中间检查的课,木手对他的态度反而温和了一些。
是也感受到了某种信号。
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样的信号意味着什么。
仁王不喜欢这样。
太虚假了。
是在比赛,可比赛里也有表演的成分。
“在想什么呢?”毛利过来打了个招呼,顺手抬起手在他头顶撸了几下头毛。
仁王和毛利也才认识没多久,是来参加比赛前的公司内部测评才第一次见到的,统共也没说几句话。
但毛利的气息太温和也太有“前辈”的气质了,让他不知不觉也褪去了大半的警戒心。
况且,这是同一个公司的前辈啊。
他有太多想不明白也不想接受的事。
可就算问出口,毛利就会给他答案吗?
“没什么。”仁王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毛利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有压力了吗?放轻松一点。你能做好的。”
所以这种对他的评价和自信,又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呢?
一直到站在一公的舞台上,仁王都没想清楚这点。
他不是不自信的人。
他自己当然对自己有自信。
可别人又为什么对他这么有自信呢?
前一天彩排了三遍,到了深夜才回去休息,今天又很早带妆起来了。
仁王却一点也不困。
他看着化妆的人有些仓促地拿遮瑕盖掉了他的黑眼圈。
100个选手,只有三个化妆师,排队化妆实在也来不及。
造型是来之前统一拉去造型室做的,和彩排相比大部分没有变动,只有少数人做了更改。前一天烫头染发的时候仁王还睡了小半个小时,是难得在嘈杂的地方累得睡过去。
头发褪色真的很疼。
但银色的头发也确实很适合他。
化妆师匆匆打了底妆又画完了眉毛,推了推他的肩膀,意思是下一个。
唇妆因为有赞助,所以可以从旁边的化妆镜前的台面上任意挑选,对着镜子上挂着的摄像机做点口播说不定就成为广告放出去了,因此仁王来到台面找染唇液时耳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广告词。
他手顿了顿,选了浅粉色的染唇液。
前一天试了正红色,和他的银发底妆搭配起来太像吸血鬼了。彩排的时候现场导演让他今天选淡一点的口红,气质实在和歌不太合适。
按这个角度,他本人的气质又真的适合《RisingBeat》这首歌吗?
“仁王君。”化妆师在喊他。
他确实是一百个选手里化妆师比较花心思的人了。
造型也一样。
唇妆最后还是造型师补了一次,用了更深一点的颜色补了色,让唇色不至于太深也不至于太粉嫩。
很像把一切都搞砸啊。
但如果那样,就变成,获得了那么多的自己,也还是做不好的废物了。
这可不行。
仁王调整了一下耳麦和收音器,对大石的最后的鼓劲话语左耳进右耳出。
他在踏上舞台的瞬间集中了注意力。
至少不能让给他投资的人认为他不值得吧。
他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的。
仁王这么想着,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他站在舞台上,对着摄像机和台下欢呼的现场观众们露出一个像叛逆少年一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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