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看着人一个个地都走了。
曾老跟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还颇为不忿地看了他一眼,一声冷哼。
吴延年心里虽然恼怒,可为了儿子的病,不得不拉下脸来,追了过去:“老许,你们是什么意思,阿信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要是他的错,我一定会打断他的腿,让他跪下来给咱们的首席医官道歉。”
首席医疗团的首席医官。
那个象征着华国医界至高无上的位置,在上一任首席医官张时张老仙逝之后,整整空悬了二十年,没有人有资格坐上去。
直到五年前,这一任的首席医官,才上任。
可这任首席医官,向来神秘的很。
就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
整个华国,也就那几位手握绝对权利的先生,能见到她。
他走得很急。
追了几米的距离,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刚刚要发怒,抬眼的时候,却急了,指着对面急声道:“阿斌,你快点去把人给我追回来。”
“姑父。”贾斌目露惊讶地看向对面的方向,目光最后落在了宋余的身上,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神秘,几分钦佩的道:“你是怎么把首席医官给请过来的?”
“首席医官?”吴延年重复了一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纤细玲珑的背影,不敢置信地喃喃道:“她是首席医官?”
不对!
她不是宋家那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吗?
阿信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打她的主意,想要弄到手里玩弄,他是知道的。
“姑父你不知道?”贾斌看他表情,听他语气,瞬间明白是自己多嘴了,赶紧噤声,不再多言。
吴延年却不愿意就此作罢,追问:“阿斌,她就是首席医官?”
怪不得。
刚刚那几个老家伙给他撂脸子,那么跟他说话,原来是阿信他,肖想了不该得罪的人!
贾斌见事已至此,话都说了,也收不回来了,点头道:“她是,一年前,薄先生手术后,身体一直不见好,就是她给治好的。”
吴延年脑子嗡嗡嗡,又怕又悔,只恨不得立马把家里那个不孝的东西,给打死。
他自知他不是个好人,可是他有自己的原则,就是得罪不起的人,绝对不能得罪!
贾斌紧张的叮嘱:“姑父,她的身份是国家s级机密,你可一定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的话,我就完了。”
他刚刚,以为她是姑父请来的,姑父一定知道了她的身份,才一时嘴快,没经过思考就问了出来。
“我知道。”吴延年脸色铁青一片,握住他的手,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怎么做好善后,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这得罪了首席医官,就等于是得罪了华国最顶端的医疗圈子,看刚刚那几个老家伙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了,以后想找人看病都难。
贾斌又往对面看了一眼。
他们一群人,已经上了车,离开。
车子上。
谢老在抹眼泪:“我知道,你就是嫌我们都老了,不中用了,帮不到你什么忙,你受了这么大委屈,都不愿意跟我们说。”
曾老老泪纵横,声音哽咽,难过地捂住心脏:“老谢,你不要再说她了,她这就是没有把咱们这些老东西,当自家人啊!”
许老也跟着点头,擦了擦眼泪:“老曾说得对,我可一直把她当成是我亲孙女的,白疼她一场了,啥都不说了,越说我越伤心。”
宋余一个脑袋两个大,揉了揉太阳穴之后,对着宋泽使了个眼色。
宋泽假装没看到,小脑袋往窗口一扭,唇角勾起了一分窃喜来。
该。
妈咪老是这样,懒死了,遇到一些麻烦事,明明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她不到被逼到没办法,都不愿意动一下手指头。
宋余见儿子也不帮她,眼看着面前的三个,要坐一起哭了,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沉声道:“求求了,别哭了,我知道错了。”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吴海信他不是没拿她怎么样吗?
他要是真动手了,她能放过他?
曾老看她:“下次遇到麻烦,跟我们说吗?”
这帝都,这整个华国,不管是商界的,政界的,还是黑道的,谁没有个小病小灾的,没有人会愿意去得罪医生。
他们在一起,还是有很大能量的,给她出出气,教训某些人,没有问题的。
宋余乖乖的点头。夶风小说
谢老问:“那个吴海信,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宋余道:“没有。”
许老叹了口气,看着她:“以后遇到麻烦,记得跟我们说知道吗?咱们可是大夫,谁敢得罪咱们,以后就拉他黑名单,不给他看病!”
“知道了。”宋余笑出声来,一手一个挽住老人的胳膊:“以后遇到麻烦,我一定马上就找你们,谁得罪了咱们,就不给谁看病。”
车厢里。
恢复了欢声笑语。
车子一路往前走。
到前头拐了一个弯的时候。
许老接到了一个电话,神色瞬间凝重了起来,道:“鱼儿,你带着泽宝先回家吧,我们还需要去看一个病人。”m.chuanyue1.com
宋余还没说话。
谢老也已经打开了他的手机,点开了一张图片,看了一眼之后,严肃的道:“老许,还是让鱼儿跟着一起吧,情况太严重了。”
说完。
他举起手机。
所有人就见。
手机屏幕上,是个满身是血的人。
宋余只一眼,下意识地捂住了宋泽的眼睛。
谢老沉着一张脸,一张张地划着照片。
除了第一张满身是血比较骇人之外。
其他的照片,都是身体检查结果。
看完一遍之后。
几位老人家,都一致看向了宋余。
宋余眼底神色肃然冷凝,声音紧绷的有些厉害:“目前来看,病人的情况很严重,检查结果上,我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我必须看到病人本人,才能做进一步的判断。”
这个病人,年纪不过二十五左右。
全身筋脉被挑,肩胛骨处被穿了两个血洞,眼珠被挖走,身体的骨骼,也被一段段地残忍敲碎,身体器官,也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
她想象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志在支撑着他,让他到现在还没有死去。
“哎。”
许老深深地叹了口气,红了一双眼睛,没有说话。
车里。
空气说不出的压抑,凝重。
宋余给陆辞打了电话,让他过去部队总医院,接宋泽回家。
她刚挂了电话。
就见他们乘坐的车子四周,有军车过来开路。
前面的道路,已经被临时管制。
车子,一路畅行无阻。
没有人说话。
宋余也没有问,病人是谁。
可她知道,能喊着几位国手过去,一路军车保驾护航,绝对不是一般人。
半个小时后。
车子到了总医院。
宋余把宋泽交给了陆辞之后,才跟着几位老人,一起进了医院。
本该人来人往的医院大楼,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有持枪军人在警戒,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有些窒息。
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呼吸进肺里,冷凉刺骨。
再往前走,是重症监护室。
门口,此刻有人在守着。
宋余看过去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
是傅寒聿。
医院里冷白的灯光下,他一张俊脸,没有丝毫的血色,就连唇色,都是灰白色,干裂得有些骇人,有血色隐隐沁出。
看得她一颗心,也跟着隐隐发疼。
傅寒聿像是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头,对上了她一双黑亮的眸。
他本就紧握成拳的双手,再次攥紧,沁了寒霜的眸扫了程西一眼,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声音压得危险低沉:“谁让你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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