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早早的亮起了鱼肚白,外面风平浪静,好像昨日狂风骤雨不曾存在。
沈束星洗漱好时,谢楚洲正带着吴玉儿在院子里用早食。见到沈束星,谢楚洲朝她招招手,淡淡一笑:“早啊,阿粲。”
沈束星坐到他旁边:“早啊。”她端起一碗粥小口喝了起来。早上风凉,现在喝温度适宜。
待她喝完后,谢楚洲递给她一块帕子,沈束星擦了擦嘴:“沈叔他们呢?”
谢楚洲:“沈齐和吴大叔他们带着其他人下山清路。已经确定好时间,我们巳时离开。”
沈束星:“好。”
吴玉儿听到他们的对话闷闷不乐地趴在桌上。沈束星见状捏了捏她的包子脸:“玉儿怎么了?”
“哥哥和姐姐一定要走吗?我舍不得你们。”她把脸埋在手臂里,只露出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姐姐可以不走吗?”
沈束星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柔至极的笑了:“姐姐和哥哥也有自己的事,我们不可能总是在这里。”
听到他们真的要离开,吴玉儿红了眼,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低着头小声抽泣。沈束星抱着她,一边用帕子给她擦眼泪一边轻声安慰她。
可谁知吴玉儿越哭声音越大,趴在沈束星身上,眼泪浸湿了她的衣衫。沈束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用眼神向谢楚洲求救。
谢楚洲从沈束星怀中接过吴玉儿,替她理了理脸上的乱发,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吴玉儿哽咽着看了一眼沈束星,又看向谢楚洲:“真,真的吗?”
她揪着谢楚洲的衣袖打着哭嗝:“哥哥不要骗我。”
“不会的,哥哥不骗你。”谢楚洲对她伸出小指,“哥哥和你拉勾好不好。”
“好。”吴玉儿擦干眼泪,勾起谢楚洲的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至于谢楚洲到底和吴玉儿说了什么,沈束星想了一路也没弄明白。路上,沈束星故作不在意地往谢楚洲旁边靠近:“你刚刚到底和玉儿说了什么?你们还做了约定。”
谢楚洲歪了一下头:“怎么,你想知道?”
沈束星:“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谢楚洲朝她神秘地招招手,沈束星把头往这边凑,可谁像谢楚洲恶劣地点了点她的脑袋,“想知道,那就自己去猜!”
说着,他心情颇好地快步往前走。意识到自己被耍,沈束星气急败坏道:“我才不稀罕。”
*
成陵很热闹,与京城相差无几。由于地点相同,谢楚洲在街上租了一个大院,并邀请沈束星她们同住。沈束星本想拒绝,奈何谢楚洲过于热情。
谢楚洲在西边,沈束星在东边。
谢楚洲看完信后便用烛火引燃它,火焰来势汹汹片刻后炭盆中留下一摊灰烬。
他面前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目前京城无异样,董世杰也已入狱。”
谢楚洲:“右相什么反应?”
黑衣人:“右相毫无动静。”想了想他又道:“不过齐王在董世杰入狱后拜访过右相几次。”
谢楚洲指骨无意识划过下颚,齐王…
黑衣人:“端王,皇上叮嘱您务必小心。”
谢楚洲一摆宽大的衣袖:“回去告诉皇兄,我自有分寸。”
“是。”黑衣人跳出窗子消失在黑暗中。
京城,南方,南方绝对有人卖官,可到底是受谁指使现在又不得而知。李县的事像个引子,让这诡谲的迷雾出现却又散不开。谢楚洲靠在椅背上微微阖眼,沉海是陇州政治中心,在那里或许有些发现。
院子的另一侧也有人在犯愁。
经过这几日调查,沈束星察觉这白家出事太过蹊跷。白原死了时不到四十,正是老当益壮的年纪,听周边人说他身体无恙,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去世?
食指在桌上轻敲发出“叩叩”的声音。沈束星翻阅着杜汝墨给她的信息,突然神情一变—
白原无故身亡,按理说白家应该查明原因,可白家上下竟无人提起此事,白家长子更是闭不接客,头七也办的异常低调,好像不想引起太多关注。
她按着眉心低头思索,种种迹象表明白家绝对有问题。
这次南方一行,立春和惊蛰纯属把它当做公费旅游。在外面玩了一天,立春懒洋洋地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这里和京城可真不一样东西也好吃。”
说罢,她往后看了一眼:“你们能不能快一点啊?我们两个女孩子走的都比你快,也不嫌害臊!”
林伟抱着一堆东西走在后面,闻言他艰难地从旁边探出头:“那你怎么不看看我们拿的是谁的东西。”
“呦,”立春转过身掐腰:“我们的东西怎么啦?知不知道要我们女孩子逛街从来不会自己拿东西的。”
林伟:“邵安公主那样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会有你这样泼辣的婢子。”
立春嚷嚷着:“林伟,你……”
两人吵吵闹闹了一路,惊蛰和林宇对视一眼,随即笑出了声。
*
这日,沈束星回来时又是傍晚,酒喝多了头疼,她撑着头靠在门上。
“阿粲?”谢楚洲刚下马车就看见沈束星站在门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束星:“你不也是?”
离近了些,谢楚洲闻到一股酒味,他皱眉:“这么喝酒了?”他扶着沈束星往房间走,并吩咐下人做些醒酒汤。
立春又拉着惊蛰跑出去了,谢楚洲不放心沈束星一个人呆着屋里就留下来陪她。沈束星喝下醒酒汤后脑袋清醒了不少。穿书吧
谢楚洲:“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沈束星:“白班太过难缠,不喝酒哪能从他嘴里套出消息?”她头脑是清醒了许多,但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其它。
白班?名字有些熟悉,谢楚洲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他拿出扇子给沈束星扇风。
看到沈束星袖子被微乱,他突然变了脸色:“你怎么会和那种人在一起?”
白班是白原的弟弟,白家有名的纨绔,平生有两大爱好—一好美人二好酒。
“又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沈束星毫不在意道。
“没什么?你知不知道他白班是什么人?你一个姑娘家的独自一人去找他,还和他喝酒?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该怎么办?!”www.chuanyue1.com
谢楚洲气的收回扇子:“惊蛰立春呢?她们就是这样服侍你的……”
“是我让惊蛰她们不要跟着我的,白班好色,我说我是北边商户之女,从家跑出来是想要证明自己。如果带上她们,她们不小心露馅了可怎么办?”
“你明知道他好色还一个人去,他要是真的…他要是真的得逞了你怎么办!”
袖子一紧,他低头看沈束星仰起头拉着他的衣袖,说话语气软软的:“不是还有你吗?我出事了你一定会像之前那样来救我。”
刹那间,谢楚洲的心软成一片,刚刚还在发火,沈束星一拉袖子他就没了脾气。
“好栖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火气已消,但谢楚洲还是木着脸不看她:“下次出去一定要带上我,不然我不放心。”
虽然不生气了,但还是要给她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等了半响没等到回答,谢楚洲谢楚洲低头一看,沈束星闭着眼靠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谢楚洲轻轻的把她抱起放到床上,然后给她掩好被子。小姑娘躺在床上睫毛微颤,谢楚洲微微弯起嘴角,果然只有睡着时候的沈束星才会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娇憨。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沈束星的脸,门外传来谈话声,在惊蛰推门的一瞬间,谢楚洲猛地把手收回来。
“也不知道小姐回来了没,这几天出去她都不带着咱们。”
“立春,小姐很忙的,最近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了。”惊蛰推门往里走,她看到谢楚洲时一惊:“王爷?”
谢楚洲挥了挥扇子,故作风轻云淡道:“邵安公主喝多了,本王刚巧遇到就把她送回来了。”
“小姐回来了。”立春放下东西就往内室跑。“婢子多谢王爷,不过,”惊蛰矮身行礼,话音一转,她又道:“不过外男在还是不易在女子房中就留,婢子送王爷回去。”
没想到小姑娘居然下了逐客令,谢楚洲哑然失笑,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
他转身出门:“不用了,还是先去照顾你家小姐吧。”
酒精慢慢发酵,沈束星睡得并不安稳。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也重的抬不起手。
“惊蛰,立春……”她声音微弱含糊,但惊蛰她们服侍她这么多年还是听到了。
惊蛰摸了摸她的额头大惊失色:“立春快去找大夫,小姐发烧了。”
沈束星发热,东院人也睡不安稳。夜已深,立春没有出门的钥匙只能去西院找谢楚洲。
门外传来林伟说话声:“立春你别急,我这就去告诉主子。”
外面吵闹,谢楚洲也穿衣下床:“林伟,外面怎么回事?”
林伟:“主子,邵安公主突然发热。”
听见说的话,谢楚洲神色一禀:“快去找大夫。”
……
整个大院灯火通明,众人忙活了一夜,直到子时沈束星才褪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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