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菀悠同明梓烨等人一直在旁边看着。见两人的事情定了下来,她既高兴又不舍,纠结再三,只能闷闷不乐地叮嘱明梓暮:“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欺负萤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梓暮正美得冒泡儿呢。被夏菀悠软绵绵地威胁后,没有同往常一样逗她,而是认真地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立誓:“师姐放心,我明梓暮此生此世绝不会辜负萤儿的,若有违背,便让母亲将我逐出明家,一生流落在外,不得好死。”m.chuanyue1.com
话一出口,夏菀悠的脸色就变了三变。
明梓暮是什么德行她再了解不过,这次肯发这么狠的话,也从侧面证明了他对萤儿的心意。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感慨些什么,萤儿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何须用你保证什么,若你敢负我,我自然不会饶了你。”
夜如霜的脸色本来有些差。她知道暮儿对这姑娘一心一意,但这么重的誓……未免有些过了吧?难不成在他心中,整个明家还比不上萤儿一人?
是以萤儿训斥完明梓暮,夜如霜看着她的目光愈发的温和,满是赞赏。
“哎,丫头你放心,若这臭小子敢对不起你,我定会用家法狠狠地教训他,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洁身自好。”
明梓暮是个鬼精的,萤儿那斥责还没落地,就发觉自己心急了。
好在母亲没有生气,只是顺着萤儿的话把这一页掀过去了,他方才高高悬起的心也算是落了地,继而化作满满的欢喜。
媳妇儿到手了,能不开心么?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激动一下,就听自家坑弟的老哥不爽的声音:“娘,这家法未免太轻了吧。萤儿好说歹说也是百晓坊的少姑娘,更何况她还是百草谷的少小姐,若是明梓暮那臭小子胆敢背叛她,就罚他去百草谷负荆请罪做几年药堂的杂役吧。”
明梓暮脸顿时降住了。
他僵硬地将头转过去,看着一脸郁郁不欢的明梓烨,手指尖儿都在发颤:“好,好你个明梓烨,你就这么坑你弟弟?”
明梓烨挑衅似的挑挑眉头,很是义正言辞地辩解道:“没有。你要是不会负了萤儿何须怕这事?你要是真负了萤儿。”说着,他“呵”了一声,目光罕见地凉了,“那别说臭丫头,萤儿和娘亲,我第一个就不会饶了你这辱没门风的败类。”
闻言,明梓暮微微沉吟了一下,再没有异议。
只要夏菀悠悄悄地拽了拽明梓烨的衣袖,轻声问道:“明家的门风不是光明磊落坦荡不羁么?和媳妇儿有什么关系啊。”穿书吧
明梓烨好笑地揉揉她的头,附在她耳边低低地回答道:“那都是说给外人听的。其实我们明家的第一铁律就是,凡事必须宠媳妇儿,媳妇儿大于天。”
一抹薄红飞上夏菀悠的脸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明梓烨这话也是在说给她听。
出于羞涩,她没问,只是傻傻地应了一句“哦”,转身就跑向萤儿,笑着抱住,祝贺着。
明梓烨惆怅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无限郁闷。
偏生明梓暮被他摆了一道,本着痛打落水狗的原则过来刺激他:“哥,我这都订婚了,你不送点东西祝贺祝贺我?”
明梓烨脸都青了。他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好啊,你敢接我就敢送。”
明梓暮正在兴头上,虽说觉得微微有一丝不妙,但完全没有在意,也没把哥哥的怨念当回事,笑嘻嘻地继续扎他:“那有什么不敢的啊。我媳妇儿都到手了,还怕什么啊。”
“嗯,好,很好。那我提前祝你大婚愉快。”明梓烨咬牙切齿地点点头,手攥得“嘎嘣”响。
明梓暮哈哈大笑着,吊儿郎当地走向萤儿。
夏菀悠正为萤儿高兴着呢,丝毫没有发现明梓暮走了过来。
萤儿眼尖地看到了,不仅没当回事,还别过头,一副小女儿的样子,没敢接他的目光。
明梓暮多厚脸皮啊,他都要和萤儿订婚了,还能放过她?别是黄粱美梦做多了,忘了现实与幻境。
是以,他走上前,嘿嘿笑着唤了一声:“萤儿……”
话还没出口,萤儿就猛的抬起头,看向夜如霜:“夫人,南宫琴说他有事要坦白。”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任由明梓暮得意?虽说她也……但女儿家家的,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啊!
突然被点名的南宫琴有些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萤儿在转移话题。
南宫琴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看向别处,又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夏菀悠本来是很乐意看萤儿害羞的样子的,偏生心疼她,怕人家难堪,思来想去也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一放,等她冷静了在细细地询问一二。
于是,她连忙接了萤儿的话头,亮着眼睛看向南宫琴:“你有什么事情要坦白啊?说出来嘛,让大家都听听。”
南宫琴有些为难地看着脚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萤儿说的没错,他的确有事情要交代,这是不可能逃避的。
可真的到了该说明一切情况的时候,他又惶惶不安,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菀悠见南宫琴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也明白那事不是什么光彩的,他可能不好意思开口。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逼他。
夏菀悠如是想着,打着哈哈准备翻了这一页:“没事啦,琴琴这么乖,怎么可能有事情要交代呢?萤儿你别是想多了嘛。”
在方才的一段时间里,萤儿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调整心绪,现在已经镇定了。
见自家小姐如此帮衬着南宫琴,萤儿心里很是无奈。她有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只觉得有些头疼:“我的傻小姐呀,你这分明是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啊。”
这话听的夏菀悠满是疑问地眨眨眼。
她微微蹙起眉头,费解地看着萤儿:“萤儿,你这话是……”
萤儿叹了口气,抓住小姐的手,语重心长道:“南宫琴要交代的事,和你被绑有关。”
饶是夏菀悠再没心没肺,再心地善良,面对被绑这件事也还是不能不在意。
但她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想办法安慰自己,帮南宫琴开脱——她不信南宫琴会这样子。
夏菀悠别过头看向南宫琴,看着很是愧疚的南宫琴,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他。
南宫琴的表情有些僵硬,眼眶也微微泛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看着如此难过的南宫琴,夏菀悠每走出一步心就往下沉一分。
站到他面前后,夏菀悠其实已经没心情去笑了。可她还是揉揉南宫琴的头,声音轻柔,带着几丝调皮和亲昵,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其实我是觉得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啦,但萤儿那么说我也不能不信,就只好来问你啦。放心,你不用紧张,将事情解释清楚就好的。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干弟弟,这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夏菀悠本以为这话可以安慰到南宫琴,让他不那么忐忑不安,能毫无压力地把该交代的交代了,不留一丝遗憾。
但……她没想到南宫琴居然一个没忍住,眼泪“吧嗒”一下就掉了出来。
这下夏菀悠可慌了。她连忙取出手帕,为南宫琴擦眼泪,一边擦还一边手足无措地安抚他:“没事没事,不哭了啊,乖。”
出乎她意料的,南宫琴并没有停住,反而哭的更难过。
夏菀悠顿时懵了。她呆呆地环视四周,有些傻愣愣地看着周围人,想寻求一丝帮助。
只是一圈下来,没有一个人出声。大家要么无可奈何,要么没眼看她,唯一的一个例外是夏蔚慰。
他见南宫琴哭了,连忙走上来陪着姐姐一起哄人:“你不要哭了啊,姐姐不会生你的气的,她会很温柔地帮你解决问题,尽她所能给你支持的。所以你困难就说啊,不用憋在心里的……哎?你别哭啊,别啊,我哪里说错了啊……”
说着,夏蔚慰也加入了姐姐的队列,两姐弟一起茫然地求助。
这下周围人彻底看不下去了。
最后,是萤儿木着脸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别安慰了,让他直接说吧。他作为南宫家的庶长子,其实也不容易了。”
“我……”夏菀悠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把话说出来。她在心中讷讷地道,我只是怕他心里压着事啊。
萤儿一看她失落的样子,心里就大概知道小姐要说什么了。
几番思索下,她走到夏菀悠身边,严肃地盯着南宫琴,一字一顿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哭。你也不用过于愧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只要你把这件事交代清楚,我们都不会斤斤计较。”
南宫琴身子僵了僵,于泪光中泛起苦笑。
他渐渐平复情绪,收住眼泪。他用手帕擦干脸上的水痕,有些难过的低下头,表情很是沉重。
“刚刚有些矫情了,抱歉。”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夏菀悠摇摇头,刚想开口表示没关系,就听到他嘴中蹦出的第二句话:“我其实不是南宫家的庶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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