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尘回到家时，向长舒正沉浸在阅读之中，不知道他从哪里拖出来的书，数量已经占据了快半个客厅，整个人，不对，整个鬼都被书淹没，听到陆尘的开门声，才从书的缝隙里面露个头打招呼，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穿】
【书】
【吧】
“你消失的这几天就去干这了？”陆尘问。穿书吧
向长舒点头。
向长舒随手看了几本，只见上面分别写着书名，地府的起源，地府与地狱的国际阴间关系理论，撒旦最新动态，地府c语言与人间的不同。
不止这些，地上还有堆a4纸，上面各种奇怪的标题，比如最新地府在编人员名单，nw系统文字版，以及一份为期五十年的合同。
尽管有个荒谬的想法，陆尘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你是...找了份新工作....？”
“对，卧槽我快被烦死了，谁能想到那群体制内的鬼拿着工资不干事啊，几百年的数据，都是乱的。”
陆尘来了兴致，“你见阎王了？阎王长啥样？什么部门啊？你得是部门领导吧，工资怎么算啊？还有你怎么想到去找工作？不打算投胎了？”
“我爸寿命快到了，我妈还能活25年，就做了交易，我干50年，换他25年。另外就是保证他两这25年里，身体健康，没病没灾。”向长舒笑着说。
“而且下一世他两25岁结婚，刚好那时候我这边时间到了，还能去投胎。工资给我按人民币算，到时候还能打他两账户上，赚翻了不是。”
陆尘没想到这个回答，心里咯噔了一下，居然有点羡慕，“确实赚了，所以这地府的阎王可比当人的老板善良多了。”
向长舒一听这个就来气，“善良个屁。”
“就他这烂摊子，没人接手，直到碰到我这冤大头。这堆资料你看到了，才五分之一。要不是地府明年必须得给东陆的政府部门进行所有大小事件资料互换，他们还得拖...”
陆尘觉得这说法特别新奇，“地府跟现实社会还有接触？？”
“嗯，还是你们单位，二十局。说来你会更惊讶，天地人三界，人是最高等级的，特别在东陆，按那阎王话来说，跟人打交道，还是政府部门，有种自觉的畏惧感，生怕哪天被物理消灭了。”
陆尘被这话逗乐了，但看着向长舒埋头苦干的样子，他也是在尽力弥补吧，能想到父母，未必不能想到东陆。
“你跟北川次郎有交情吗？”
这人大概不怎么被向长舒喜欢，听到这名字，向长舒非常嫌弃，“一个长得非常伪善的傻b，哦，提醒你，他之前还拉他女儿跟我接触。你见到他了？那你留点心吧。”
陆尘盘腿坐着，伸了个懒腰，说的云淡风轻，“今天幽灵正式上线，实验室见到的。另外，系统有个程序设置有问题，出来的数据不对，我晚回就是因为这个。”
向长舒立即放下手里的书，忙问，“你纠正回来没有？”
陆尘点头，“以前有这个情况？”
“有类似事情，故意搞这种漏洞来试探我.”
陆尘这才了然...
“反正你记着今天的事就行了，那种你都看出来的问题，100%是测试，一定要纠正，否则可能会出事。”
向长舒少有的严肃，一本正经的跟陆尘说。陆尘没有追问会有什么后果，因为就曾经发生过得历史来说，霓虹做什么都不意外，但他问起了幽灵。
“关于幽灵系统，你当时怎么想的？”
向长舒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多少有点无奈，“我用脑残形容，你都会觉得我侮辱脑残了吧。”
“当时年龄小，听不得大道理。”
陆尘心想你现在年龄也不大，比陆尘就大两岁，今年20。
“按照你的话来讲，我没什么家国概念，在国内那阵子，我觉得我牛逼，所有都得迁就我，没得到就逆反了。幽灵你把他当个监控系统来看，区别就是，我原创出来的算法让幽灵的国防监控跟大街摄像头密度，精准度差不多而已。”
一个被霓虹高层连连称赞，让他觉得可怕的系统，被创造者轻飘飘的说出来，陆尘只能暗自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国内知道幽灵吗？”陆尘问。
向长舒不确定，“我偏向他们是知道的。”看了一眼思考的陆尘，犹豫下，继续说道，“弄出这玩意儿而且交给霓虹的理由不想找，因为都是借口。其实幽灵我留了个后门，现在也没有发现，本来我是指望带着这个回去赎罪的，后来你也知道了。”
听见后门两个字，陆尘眼睛瞬间亮了，“你说真的？”
“嗯，就是你能行么...”
看着向长舒的反问，陆尘不知道他指哪方面。
“我电脑虽然跟你比不行，但是多少也还凑合吧。”
向长舒对这自封的凑合是持反对意见的，而且这人误会自己意思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这半路出家的外勤能力，我不太信任。别到时候把你人给砸进去。”
“再加上你们单位这外勤被霓虹渗的跟筛子似的...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给你交底这个。”
向长舒说的有道理，陆尘明白，虽然有点不爽。
“不然换个人？”陆尘提议。
向长舒摇头，“你能保证谁绝对安全？我这个鬼没什么后顾之忧，你这个半路出来的很容易被解决。这事无论怎么选，你先想清楚。”
陆尘的事，向长舒多少查到一点，再有陆尘自己跟他说的，他才明白为什么各方面都同意陆尘过来霓虹。
于私，陆尘本人来说，他的为人注定了他不会不管自己父母，所以哪怕是有去无回，都得去。
于公，无论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是一颗很容易被弃掉的棋子。有特殊的能力，可也是叛国的公职双亲之子，谁能说他不会是自己去的呢？谁能说他不是带有保全自己的目的呢？
某种程度来讲，比起自己活着的时候，陆尘好像更加没有什么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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