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踹了脚单眼皮男人的伤口,质问道:“你们老巢在哪儿。”
单眼皮男人怎么可能会说,他咬紧牙关,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司怀低着头,碾了碾他脱臼的脚踝,语气冷淡:“快点。”
单眼皮男人四肢痛得死去活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双眼渐渐往上翻,觉得自己还不如落在道教协会的会长手上,会长碍于面子绝不可能对他严刑拷打。
这个司怀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流氓伎俩……
单眼皮男人艰难地稳住意识,看出方道长穿的是白云观的道袍,对他说:“你身为白云观的人就看着他……啊啊啊!”
这样凌辱我吗?
后半句话没说完,司怀又是一脚踩上来。
方道长在原地怔了会儿,听见单眼皮男人的惨叫声后,才连忙上前,抓住司怀的胳膊。
“司观主!”
单眼皮男人心里一喜。
司怀面无表情地偏头,对上方道长担忧的眸子:“司观主,你没事吧?”
司怀嗯了一声。
方道长握住他的手腕,发现司怀的体温不像以往那么热,而是冰冰凉凉的。
他眉心紧蹙:“真的没事吗?”
司怀在单眼皮男人身上擦了擦拖鞋,懒懒地说:“我没事,他有事。”
方道长看了眼单眼皮男人的伤势,安慰道:“放心,死不了的。”
单眼皮男人:???
司怀愣了下。
方道长继续说:“这都是小伤,没有伤到要害。”
“司观主,你不用担心。”
警笛声越来越近,似乎停在了路边。
方道长连忙对司怀说:“快,趁警察没来,还能再揍一揍他。”
单眼皮男人:???
“你、你们……”
司怀一脚踩在他嘴巴上。
很快,一群穿着警服的人走进大堂,为首几人穿的衣服和警察的制服有些许不同,司怀多看了两眼。
方道长走上前,对着其中年纪最大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方处长。”
“方道长。”
中年男人给下属使了个眼色,众人当即分工合作,设置警戒线,几人走向单眼皮男人,几分走向干瘦老头。【穿】
【书】
【吧】
方道长介绍道:“司观主,这位是处理此类相关案件的方正阳方处长。”
“这就是道天观的观主,司怀。”
方处长对司怀点了点头,神情和善:“司观主,久仰大名。”
司怀礼貌性地商业互夸:“我也是,久仰大名。”
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身侧居然响起一阵不小的动静。
司怀偏头看过去,一个寸头警察正在给单眼皮男人做心肺复苏。
过了会儿,他按了按单眼皮男人颈侧的脉搏,摇了摇头。
“头儿,他死了。”
“头儿,那老头死了有一会儿。”
方处长没有什么反应。
方道长震惊不已:“怎么会死了,他明明没受什么伤?”
“他是突然暴毙的,”寸头警察顿了顿,解释道,“刚铐上手铐,就咽气了。”
司怀扫是一圈,大堂内没有任何阴魂。
刚才单眼皮男人召唤出来的厉鬼都被小青吃了,小青在警察来之前便离开了。
大堂内空荡荡的。
最重要的是,没有干瘦老头和单眼皮男人的魂魄。
尸体上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阴气。
司怀对方道长说:“没有魂魄,应该是跑了。”
既然六道观能让阴魂借身复活,肯定也能让自己的人复活。
方道长立即反应过来:“难怪那个老头方才说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去死。”
“原来是没有做好金蝉脱壳的准备。”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
是司怀在楼上遇到的酒店员工,看见满地的鲜血,还有尸体,胆小的人直接晕了过去,不少人叫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大堂内的警察对处理这类事件很熟悉,几人走向电梯,将他们出来安抚。
方处长叹了口气:“回局里说。”
商阳市警局
这回和上次进警局不同,司怀不是在普通民警那儿做笔录,而是和方道长走进了一间新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东西并不多,书柜里连文件都没有,基础的设备都是新的。
司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懒懒地瘫着。
他连脑袋都懒得转一下,盯着空气问:“你爸爸是因为六道观的事情来商阳的吗?”
方道长呆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
他有些不好意思:“司观主,您、您算到了吗?”
司怀:“你们的父子关系?”
方道长点点头。
司怀:“不是,我看出来的。”
“你们长得挺像的。”
“是么......”
方道长愣了愣,很少有人说他和爸爸长得像。
愣怔间,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方处长走进来,身后跟着张雪雪家遇到的黄袍道士。m.chuanyue1.com
看见这个黄袍道士,方道长沉默了。
司观主不久前还说他们长得像来着。
司怀继续说:“而且你们都姓方,挺好猜的。”
方道长:“……你就只记得我姓方吧。”
方处长指着黄袍道士,问他们:“这道士也邪|教的人吗?”
听到邪|教两个字,黄袍道士脸色大变,直接跪地,磕头求饶:“我和邪|教没有任何关系!”
“我就只是想打着白云观的旗号捞点钱……”
黄袍道士痛哭流涕,长长的抽泣一声:“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骗子啊!”
“……”
方处长眼皮跳了跳,拨通内线电话,让人赶紧把他领出去。
片刻后,走进来两个警察,一个把人带走,另一个递给方处长一份文件。
“那老头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年轻的在走失人员名单上,是一年前失踪的。”
方处长疑惑:“一点信息都没有吗?”
警察点头:“目前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还在继续找线索。”
“知道了。”
等警察离开,方处长给司怀和方道长泡了两杯茶,问道:“司观主,你在和他们对峙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任何关于六道观的事情?”
司怀想了想,缓缓开口:“是一个淫|荡的道观。”
他详细地描述了一遍自己从看见干瘦老头到方道长出现之间发生的事情,连他们的对话都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
方处长记忆力没有司怀那么好,听了几分钟便用录音笔录了下来。
等司怀说完,桌上的茶也凉了。
茶杯不是警局的一次性塑料杯,而是方处长自己的陶瓷杯。
司怀拿住杯柄,杯子一歪,水差点倒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淡定地松开手,拿起桌上的橘子,缓慢地剥皮。
方道长偏头,看着司怀恹恹的眉眼,有些纳闷。
为什么突然那么安静了?
按司观主的性格,这会儿应该要叭叭叭问起通缉犯、赏额、提供线索的奖金等等啊……
“司观主,你真的……”
话未说完,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司怀低头,是他的手机,因为坐姿问题滑落到了沙发上。
他剥着橘子皮,漫不经心地对方道长说:“方道长,帮我拿一下。”
方道长没有多想,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是陆先生的电话。”
闻言,司怀缓慢地起身,对方道长说:“他来接我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方道长,再帮我把手机塞回兜里呗。”
方道长照做。
“谢了。”
司怀慢吞吞地走出办公室、走出警局。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面前,陆修之从驾驶座下来。
司怀停在原地,慢慢地剥着橘子。
等陆修之走近,司怀停下手上的动作,懒懒地倒进他的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嗅着周身淡淡的清香,司怀的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他慢吞吞地说:“陆先生,我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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