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菱疼痛难忍地躺在地上,下巴被挑着,被迫看向面前冷酷无情的大暴君,咳嗽着说:“我......咳咳......不知道......”
司澜宴空余的那只大手拍了拍她红通通的小脸蛋:“装,继续装,可今日不管你如何装,朕都不会放过你了,以为这样便能逃过追究?”
咳嗽了一会,秦菱感觉咽喉不适缓解了不少,通红的小脸没那么红了,大脑也清醒了不少。
她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能让大暴君变得如此愤怒的事,还能是什么呢?
想到被他砍手断脚做成人彘的原主,想到噩梦里面梦到的凄惨下场,强烈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他暴怒的原因,但还是抱有侥幸心理。
既然他不明说,她也不主动招认,只是试探着说:“我上次不是和您说过了嘛,没有给您下过毒,小黑屋里也没有机会给您下毒,我甚至连您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您要我怎么说,又怎么装呢?”
说着还委屈地瞪他:“您一来就要掐死我,将我摔倒在地上,您是疯了吗?万一我有孕在身,因此流掉了怎么办呀?”
司澜宴被她瞪得心头火冒三丈。
瞅着她那纯良委屈的小表情,狠狠蹙眉:“错的是你,该死的是你,你反倒在朕面前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质问起朕来,合适吗?”
话落,大手再次锁住她脖子,语气森冷:“若不是受你牵制,不能杀你,朕方才直接一手掐死你了,但朕,不会傻到为你这么个毒妇陪葬!”
她命脉被他扼住,虽然这次他没有用力,但她还是很不安。
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道:“什么叫杀我,您也会死?您可否说明白点呢?”
司澜宴看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冷笑起来,也不和她打哑谜了:“知道你不到最后一步,不会承认罪行,所以,朕让你现在发毒誓,说你没有给朕下钟情蛊,你敢不敢?”
秦菱听了他这话,脑子里轰然一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再想装无辜,也是装不下去了。
因为,如果他说的是中毒,那她还能坚持一下,毕竟他不一定有她下毒的证据。
她原以为,今日他又是和上次一样,来吓唬她,来试探她的。
可他已知他被下了公蛊,那么母蛊在她体内是显而易见的啊!
见事态发展和她噩梦中的情景如出一辙,不禁扯唇苦笑,抓着他锁她脖子的胳膊,艰难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
她忍着浑身疼痛坐在地上,瘦弱脊背靠在床沿,不卑不亢地说:“没错,钟情蛊确实是臣妾给您下的,但是,臣妾当时也是为了活下去,是迫不得已的啊......”
司澜宴沉声打断她的狡辩之词:“要你发毒誓,才肯承认罪行,既然如此怕死,当时又怎敢给朕下毒?”
她可怜兮兮地说:“当时命都要没了,哪还能想到后面的事呢?”
他重重冷哼:“难道你就没想过,事发后,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悲切地回:“能活谁会想死啊?自然是保命要紧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司澜宴冷澈寒眸微微眯起:“所以,当初侍卫发现了你写给睿王的信,在朕因此将你打入冷宫时,你便已经谋划好了一切?”
“在侍卫将你押送到朕面前,欲处置你时,你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朕下了蛊?”
她无奈解释:“若不是您要弄死臣妾,臣妾也不想给您下蛊的啊!”
“呵!”司澜宴冷笑。
他站起身来:“怪不得,朕绝情绝心了二十七年,从不会对女子动情,却第一眼见你,便对你产生了异样情愫,竟觉得你那一双眼睛,干净清透,不含丝毫杂质,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秦菱坐在地上,仰视着他线条紧绷性感的下颌。
卷翘长睫毛在半空中轻轻颤动着:“臣妾是被逼无奈的啊,臣妾给您下蛊,您不会死是吧,但若不给您下蛊,臣妾就会死啊......”
“朕不想听你狡辩,这不是你能给朕下蛊的理由!”
司澜宴面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来。
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眼底满是凌厉的杀意:“你下蛊害朕,欺君,把朕当狗耍,控制朕,你还占理?”
秦菱被他眼底肃杀之意吓到,匍匐在地,用力磕头。
态度良好地认错请罪:“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已知错,臣妾认罚,皇上您心胸开阔,不和小女子一般见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把头磕破,朕也不会原谅你!”
司澜宴冷硬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松动。
冷冷地哼道:“你可知,你犯的是掉脑袋的大罪?你镇国公府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朕要将你国公府众人通通处死,只留下你这毒妇!”
秦菱抬起头来,额头已磕破流出鲜血。
她仰视着他没有说话。
他说的很对。
小说里写着,原主,她爹,她哥,都是十足十的反贼,没有被冤枉一说。
司澜宴见她无话可说了,眼底迸出灼人的鬼火,冷冷笑道:“朕留下你,是因为母蛊在你体内,不能让你死,另外,朕觉得,死未免太便宜你了,朕多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秦菱被他眼底迸出的鬼火灼到,却又不怕死地跪着上前,抱住他的腿:“皇上息怒,臣妾错了......”
他被她抱住的那只脚微微一抬,一脚踹在她心口。
虽然他那一脚并没有使太大的力,但病弱无力的她却被踹得栽倒在地。
额头处磕破的鲜血流得到处都是,身上也被血染红,东一块西一块。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有鲜血滑落至她鼻梁,再到她嘴边,一股浓重血腥味,令她作呕。
她抬手擦掉脸上的血迹,可怜兮兮地哭了起来。
“呜呜,我也不想给您下蛊的,只是为了保命呀,呜呜,我除了给您下蛊,也没有干过别的伤害您的事,我也已经受到惩罚,每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睡不好觉,我也有把自己的血给您吸,有伺候您给您解闷,最近也想给您生个宝宝的,呜,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www.chuanyue1.com
司澜宴一见她眼底奔流不止的泪,一听她委屈难过的哭声,便心烦头疼得厉害。
再见她坐在地上,身上多处沾染血,无比的狼狈,无比的可怜,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竟有几分不忍。
又想到刚刚那一脚是否重了些,是否踹得她内伤了,深深的自责愧疚感让他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他上前一步,朝她伸出一只大手,想搀扶起她。
但突然又想到她是故意哭给他看的,目的是让他头疼难受,从而控制他,让他去哄她。
如此想着,脸色就是一沉,搀扶他的动作顿住,冷漠地抽回手去。
“哭吧,使劲哭,把眼泪哭干,看朕会不会理你!”
秦菱在他抽手的瞬间,已经抓住了他递至面前来的大手,所以他大手往回一抽,就将她给拉得带进了他怀里。
四目相对!
阴鸷冷漠的肃杀眸子,和澄澈水灵的鹿眸对视上!
就这一瞬间,两个人都怔楞住了!
秦菱率先回过神来,见他拉她入怀,当即就不哭了!
她纤细双臂紧紧抱住他劲瘦腰身,小脑袋埋在他坚实的怀里蹭着,软糯糯地撒起娇来。
“您看,其实您也不忍心让臣妾受伤害,受委屈,不忍看臣妾哭,您心里也是有臣妾的啊,让咱们好好拥抱彼此不好吗,您也别生气了,臣妾也已知错了,咱们一起想法子把蛊解了,不就好了嘛......”
又软又乖地劝说着,一双小手转而攀上他宽厚肩膀。
踮起脚尖,撅着小嘴,就要去吻他性感完美的下巴。
但他太高了,她踮起脚尖也还是无法吻到,于是就在他胸膛吧唧了两口。
随后,她将脸颊上眼角处的泪都蹭到他身上,将额头上的血迹也蹭到他身上。
抬起小脸来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甜滋滋地说:“臣妾就知道,您是刀子嘴,豆腐心......”
司澜宴被她抱着蹭着亲着,听着她那乖软甜美的话,垂眸望进她水汪汪的泪眼里,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但她额头血腥味直冲他鼻端,令他鄙弃地蹙起长眉,回过了神来,并恶狠狠地推开了她!
“啊——”
她被他推得跌倒在地,先前被他拽着从榻上摔至地面的伤处再次被撞到,疼得她紧紧蹙着黛眉,眼泪哗啦啦直流。
不知为何,前一秒他还主动伸手去搀扶她,把她扯得带进他怀里。
而下一秒,他却冷血无情地推开她。
司澜宴看她跌在地上哭得厉害,头疼地蹙眉。
强忍住想要拥她入怀好好哄她的冲动,鄙弃不屑地道:“朕如今看你便犯恶心,想起和你同房一事只想跳进池子里,清洗几次身子,把你附着在朕身上的脏东西都洗干净!”
紧接着,冷漠地收回了眸光:“所以,你离朕远点,朕不想再多看你,哪怕是一眼,不想再碰你哪怕只是一下!”
冷酷的话落,无情地转过了身去,以挺拔倨傲的脊背对着她。
“朕原本对你还有几分愧疚,但如今已知是你给朕下的蛊,朕对你什么感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厌恶!”
秦菱被他推得跌倒在地,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眼底蓄满了泪花,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望着他的背影,却什么也看不见。
她双手撑在地面支撑着瘦弱身体,朝他一连发出了三个问号:“司澜宴,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真的要和我彻底划清界限吗?真的要斩断咱们之间所有情分吗?”
司澜宴闻言并没有转身,只是微微偏头。夶风小说
不带任何感情地道:“朕对你,哪有情?本就是蛊虫驱使之下,产生的虚情和假意。”
秦菱仰着带泪的脸笑了:“好,从今往后,咱们一刀两断,不再有任何感情牵扯!”
司澜宴也是不屑地嗤笑:“你对朕又何曾有过情分?都是演戏演出来的情分罢了,一刀两断便一刀两断,以为朕会稀罕你的虚假情义?朕巴不得,甩掉你这歹毒恶臭的蛊女!”
冷声说着大手一扬,朝门口侍卫下了命令:“来人!将这毒妇扔进虫巢,既然她喜欢下蛊,往后便让她和虫子待一起!”
......
(感谢七天内前20名打赏的宝子:璃商、瞬間眼紅。、秋月殿的苗宇立、云滇的王松、爱吃芝麻花生鸡的毛二、取个名怎么这么难、爱被挽留啦.、=͟͟͞͞ʕ•̫͡•ʔ⋆*、缘淺、一枚小读者、月浅烟、marryliwen、唐卿雪、馨、爱吃泡椒茄子的黄三甲、爱吃茄牛通的念安、拴q-.、小喵、曾经说爱、detained送出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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