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颜心跳如擂鼓,五脏六肺就蜷紧成一团。
但哪怕再惊惶,她的眼神依旧如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情绪。
她过硬的心理素质,是被谢晋寰锻炼出来的。现在却要用在他身上。
见舒颜不言,谢晋寰仓冷的唇勾起邪肆的弧度,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穿】
【书】
【吧】
突然——
男人动作迅猛地从腰后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狠狠顶住舒颜冷汗密布的额头!
“谢、谢总!”在旁的谭秘书吓得面无血色,心脏在嗓子眼里扑腾!
“舒颜,你,是那个告密者吗?回答我。”谢晋寰双目阴鸷,一字一重地质问。
舒颜直勾勾盯着他乌沉嗜血的眼睛。
沉默。
“回答我!”谢晋寰握着枪的手青筋盘错,一声怒吼。
“是。”
舒颜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谢晋寰拿枪顶她的头,不是逼供,而是他已经知道告密者就是她。
他不过是出于冷血残暴本性的驱使,要眼睁睁看着,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女人,这个被他复刻成唐俏儿的女人,在他面前痛哭求饶的样子。
他恨她,更享受折磨她带来的快感。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心理变态,一个卑劣至极的疯子!
舒颜颤栗的目光瞬间变得凛然无惧,她对上谢晋寰猩红的眼睛:
“是我,我把沈初露的位置透露给阿鸢的。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要杀要剐,随您高兴。”
她受够了。
受够了。
若就这么死了,倒也解脱。
只是……再没有机会,见到那双灿烈飞扬的笑眼了。
谢晋寰本就苍白的脸更添铁青,握枪的手青筋盘错,胸腔急速起伏。
他拉开保险,舒颜心跳在这一刻停止,绝望地闭上眼睛。
咔——!
扣动扳机的声音。
空荡华丽的房间,静得落针可闻。
然而,恐怖的枪声却没有响起。
舒颜心脏紧缩,一点点睁开被汗水浸透的眼睑……
“嗤……哈哈哈哈!”
谢晋寰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像个顽劣的孩子,又朝舒颜连续扣动了几下扳机,“我跟你闹着玩儿呢,瞧给你吓的。”
谭秘书全身紧绷的神经一瞬松懈,差点儿没瘫在地上。
舒颜冷冷盯着他,胸腔里一阵空洞,寒风呼啸而过。
“舒颜,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为什么要泄密?嗯?”谢晋寰攫住她湿漉漉的下颌,拇指指腹暧昧地摩挲她的唇。
她心底一阵恶寒,但她知道,这是他给自己解释的机会,于是镇定自若:
“因为,我想博取唐俏儿和沈惊觉,对我的信任。我献上投名状,他们自然对我有所改观,那样,白烬飞也会对我另眼相看。
若我可以成为一个‘双面间谍’,以后,也许我就有机会,从唐俏儿和沈惊觉那里,套出对您有利的情报。”
谢晋寰眯起眼睛,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下一秒,他握枪的手绕至舒颜身后,勾过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
“这次,你做得很好,我不光不怪你,我还要夸你。霍如熙身边那个女人的死,你有莫大的功劳。就是因为你当时透露消息给她,让她乱了分寸擅自行动,才会掉进霍鹏程的陷阱,才会因此而丧命。穿书吧
才会令霍如熙,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甚至一夜白头。”
舒颜面无表情。
只觉男人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她心脏上剜刀子,一块又一块血肉剥落,散落一地羞愤欲死的狼藉。
“继续按你的想法,撒开手去做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谢晋寰松开了她,玩味的目光勾勒着她玲珑的腰身,“白烬飞的衣服,穿在你身上,确实不赖。
等到他葬礼的时候,记得也穿这件。”
……
舒颜回到房间时,窗外残阳如血,为她惨白的脸庞染了一层凄绝的艳红。
她步履蹒跚地走到落地穿衣镜前,慢慢褪下黑色风衣——
镜中的她,不着片缕,颤颤巍巍的清瘦身子上,布满羞耻的伤痕,证实了整整一个下午谢晋寰在她身上做过什么。
那斯斯文文的衣冠禽兽,没有真的要她,却无所不用其极地作弄她,折磨她。
全程,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同一个死人。
本来,她也已经死了。
即便谢晋寰的枪里没有子弹,但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也等于把她杀死了。
舒颜微微仰头,泪水却克制不住地涌出眼眶,一遍又一遍冲刷脸颊。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下一次,谢晋寰的枪里,一定会装满子弹。
这时,敲门声响起。
她认得这敲门声,于是慌忙擦干眼泪,穿好衣服,过去开门。
“舒小姐!”
是那个与她交好的,叫小程的男保镖,满目关切地看着她,“还……好吗?”
“快进来吧。”舒颜让他进门。
小程立刻从怀中拿出一盒药膏,递给她,“我们平时都用这个,这个很好用,擦上吧。”
他也算谢总身边的人,下午发生了什么,他知道的。
“谢谢……”舒颜指尖颤抖地接过,哽咽难言。
“舒小姐,你的日子太苦了,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小程红着眼睛,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我想过,小程。”
舒颜深吸了口气,泪悬于睫,“我想了很久了,做梦都在想。可是,我没办法选择。”
“为什么没有?一定有办法的!”
小程凑近她,眼睛焦心地圆睁,“你可以投靠唐小姐和沈总!即便谢晋寰在国外生意做得再大,在国内,他不是沈氏和唐家的对手!
我帮你留意谢晋寰那边的情况,我们两个联手,肯定能挖出点儿什么,给他致命一击!”
“你太天真了……”
舒颜苦笑摇头,“我从小跟着谢总,我太知道他的手段。以前我是他的亲信时,都不能窥探到他的全部,你只是他的保镖之一,又不是天天在他身边,更没有可能拿到有价值的证据。一旦被他察觉,连你自己命都可能保不住。
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我不想再让任何无辜的人,因为我而受牵连,那真是比死都难受。”
更何况,谢晋寰背后,还有先生。
这些年,她随陪伴他屡次前往m国,却从没有一次目睹先生真容。
但她深谙,那是一个也许连唐小姐和沈总都难以招架的劲敌。
空气一阵安静,两个人呆呆坐着,就像被遗弃在风雨交加的荒岛上一样无助。
“有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小程突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前天晚上,柳氏集团的大公子,柳逐云来找过谢晋寰,两个人在包厢里有过一段密谈。”
舒颜眉心一拧。
“那小子来时气汹汹的一副要把谁啃了的架势,和谢晋寰聊完出来,他神情缓和了不少。我当时虽然奉命和另一个保镖守在门外,但包厢隔音太好了,我什么都听不见。”小程郁闷地叹了口气。
但仅凭这件事,就给了舒颜足够的灵感。
柳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药集团。
而据她所知,谢晋寰一直在国内帮着先生运作医药方面的生意,那么头一件事,就要打压柳氏!
谢晋寰是手黑心狠的人,他不可能跟柳家合作。
所以,他约见柳逐云,就肯定是给对方下了什么阴险的圈套!
“小程,从现在开始,盯紧谭乐。谢晋寰不方便动手的脏事,都是谭秘书代劳。从他身上,一定找到谢晋寰对柳氏所下圈套的蛛丝马迹!”
小程用力点头,“好!我会密切留意!”
她不关心柳氏生死,但她深谙这是一个机会。
只要像上次一样,她收集到足够的证据,让白烬飞转交给唐俏儿。
千秋岁这个阴沟里的老鼠窝,必有土崩瓦解的那天!
……
谭秘书端着醒好的红酒来找谢晋寰的时候,看着满屋狼藉,他心领神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放下拖盘,踌躇着将一张照片递上去:
“这是,今天您派去跟踪舒小姐的人,拍到的。”
谢晋寰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左手握着鞭子,抬起右手,指尖把照片夹过来。
照片里,舒颜被白烬飞抵在树干上,男人温柔亲吻着她的脸颊,画面美好至极。
“你瞧,舒颜的神情多么沉醉。”
谢晋寰低眉勾着嘲弄的笑,“以前,她只有在我身边,看着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眼神。
看来,她是真的很爱白烬飞啊。”
谭秘书紧拧着眉,“谢总,那您打算……”
“虽然养了很多年,但对别的男人动了真心的女人,是留不得了。”
谢晋寰半阖眼帘,扯动唇角,“不过,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再多留她一阵吧。
毕竟,她是诱白烬飞上钩的一个香饵。不是吗?”
“您说的……是。”
谭秘书与舒颜共事多年,其实心里也挺喜欢这个姑娘的,所以日常处处也都对她尽显照顾。
可谢总要三更死的人,阎王爷也留不到五更。
这时,谭秘书的手机震动。
他接起,听了一会儿,然后挂断:
“谢总,咱们在t国那边的人传来消息,托您的照顾,霍如熙的妹妹霍昭昭被您送去做了官妓,每天被无数男人骑在身下蹂躏,一个个都是当地有权有势的人物,她是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不到一个月的光景,她就染了一身的脏病。听说,已经不能再接客,被关在地下室里,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听着那意思,她人怕是要不成了……”
“看在她也曾给我卖过命的份儿上,就赏她个痛快吧。”男人语气轻描淡写。
谭秘书会意,“明白。”
“你瞧,做到我这样,才算报仇。霍如熙还是太心慈手软,难成大器。”
谢晋寰幽幽一声叹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俏俏。只可惜,我对她这样好,她却永远都不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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