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我无情的话语对秦深这个哥来说跟挠痒痒似的,人根本不搭理我如秋风扫落叶般的残酷言语。我都走远了,还能听到他在我身后嚷嚷,“其实我觉得他俩都不适合你,要不你考虑一下我呗。”
考虑花朵家的四喜都不会考虑你!四喜是花朵家养得一条拉布拉多,这句话的重点不在我很重口味,重点在于就算沈步申不答应我,我孤独终老只能与拉布拉多度过一生都不会选择秦深那个神经病。
今天这场婚礼真是令人难忘,项玉,秦深,靳阳阳和……沈步申。
我离开的时候跟艾晶晶女士打了声招呼,我妈看出来我情绪不高,知道我这一天也经历了不少事儿,没硬逼着我留下。我把家里的那辆破尼桑留给了他们,自己走出这个高尔夫会所的时候不禁感叹,环境是真特么的好啊,即使是停车场也是整齐划一空旷到就只看到了几个工作人员的影子,我要怎么回去还真是个问题。
好在高端会所就是高端会所,体贴的服务员妹子看懂了我因为无法离开而不断徘徊在大门口的脚步,施施然走过来告诉我会所备有出租车师傅的电话,可以帮我叫一辆,我可以先到大厅等候。顺便还十分神秘的告诉我大厅具有皇家气质的高档沙发是从英国进口的,平时除了高端其他人是连靠近都不让靠近的,今天领班不在,她让我可以好好体验一下这具有土豪气质的沙发。
我要被这妹子感动哭了,江湖初遇,互不相识,不但帮我叫车,还这么照顾消费者的体验,真是恨不得抱着她亲两口。服务员妹子表情惊恐,双手护胸,生怕我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又一次发挥了我的豪气,拍了拍她的肩,“别怕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写封表扬信神马的投到你们的员工意见箱是必须的。”到底不比项玉是个男孩子,我这一拍差点儿没把人拍到地上。
不过我还是没有听从建议,想着估计时间不长,就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正当下午三点,太阳依然很毒辣的挂在天空中,最后我想了想,为了自己的脸考虑,还是退回到大厅边吹冷气等待出租车的到来好了。我不是怕晒黑,我是怕太阳那么大,一出汗,脸上的妆全花了,遇见熟人多跌份儿啊。
我终于体验到具有皇家气质的高档沙发,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给妹子写表扬信,还专门折了折,把撕口撕整齐,折成一个好看的形状(我是真的以为把口撕齐了,那么这张表扬信就显得不那么随便了==),投到大厅角落里的员工意见箱。
写完信,我掏出我包里除了手机以外唯一的高档奢侈品,一盒雅诗兰黛的粉底。这是我妈报团去法国旅游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原装,贵到心疼得她好几天没跟我说话。
人果然是需要不时地照镜子审视自己的,我从圆圆的粉底盒看到的那张脸比靳阳阳小时候还鬼斧神工——眼线晕开,睫毛膏脱丝,粉底的一片一片往下掉……乞求上天这个惨状一定是在沈步申离开后才出现的,阿弥陀佛。我以超光速的速度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拾掇好,可是依然很忐忑啊,但愿没有被别的人看到我这副挫样儿。
焕然一新后我百无聊赖中试图将沙发上的金线丝拽出来,瞅了瞅,尼玛是真金啊!瞬间脑子里“惨状啊”、“挫样儿啊”这样的词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所有的杂念汇聚在一起就表达了一个意思——我要发财了。我就抓着那个线头猛抽了几根,装作若无其事的夹在笔记本中收回包里,然后拍了拍沙发表面,希望不被看出来。
身后突然有人出声,质问的语气,“你在干嘛?”我吓得半死啊,“啊”的一声站起来。心虚的人往往最不经吓,我下意识的推脱,“没有,没干嘛,等出租车。”
身后的人没有再说话。我冷汗直冒,寻思我得在这里打多少年的工才赔得起这张具有皇家气质的沙发的时候,突然安静的大厅里响起沉沉的一笑,“你也太可乐了,做什么坏事儿了,这么不经吓?”
咦,声音略熟悉呦。我回头,然后又看到了秦深,这次他的眼睛边多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怎么看都有点儿斯(yi)文(guan)败(qin)类(shou)的意思。
我简直要被这个人打败了,控诉道,“大哥,你还说你不是阴魂不散?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啊?”
“嘿,这说得是哪儿跟哪儿啊,你说我阴魂不散,我还觉得我是鬼影缠身了嘞,咱彼此彼此,就谁也别不待见谁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儿不好打车,我送你一程?”
“我!才!不!用!你!送!我怕你一个失手把我送到那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我接着控诉。
“这才几分钟没见,怎么还文绉绉上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个什么鬼地方?”秦深噙着笑任由我跟他瞎贫,适时的搭腔。其实换个角度看秦深,他也没有那么讨厌。
“就是见上帝的地方。”我继续贫。
“那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变态,你不是有男朋友嘛,可以打个电话跟他报备嘛。”秦深意味深长的说,话语里带着试探,这种试探让我不舒服。我收回“他没有那么讨厌”这句话,想了一下,回他,“变态是不会告诉别人他是变态的,您一路走好,不送。”
他看出了我的不悦,耸了耸肩,“也好,你在继续在这里等吧,我就先走了。”尽管不喜欢他的试探,还是挥了挥手告别。
这个男人很奇怪。这个男人有问题。他肯定对我有意思,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来解释我的这种感觉就是,“我恰好有正常人的推理能力。”不过一见钟情什么的也太扯了,我又不是范冰冰。不管他对我有什么想法,我的目标始终不会变,那就是沈步申。秦深就让他蹦跶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反正以后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预约的出租车开到了会所门口,我回到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我跟司机要了□□,打算回家找我们家的财政大臣艾晶晶女士给我报销。进家门的时候爸妈还没有回来,只有爷爷捧着他的紫砂壶坐在客厅看《哪吒传奇》,见我回来了就放下他的紫砂壶,拿起遥控板关了电视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穿】
【书】
【吧】
“说说吧,今天成果怎么样?”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不管发生了什么,语录都是要背的。“成果还真不怎么样。”
爷爷点点头,示意我坐下,“听你妈妈说,遇到沈小子了?是个好小子,爷爷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知根知底,我赞成。”我叹气,这能是你我说得算的吗?“爷爷,他对我从来都只像哥哥对妹妹那样,其实我没什么把握,我能依赖的也只是我们从小的那份情谊。”也许是因为以前的工作性质,也许是退休后作为家里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爷爷的严肃一向让我觉得难以亲近,但其实他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他现在跟我说这些,于是包裹着脆弱的那层坚强外壳统统被打碎,我需要倾诉。Μ.chuanyue1.℃ōM
我拉着我爷爷说了一大通,说到最后激动得不能自已,用一段咆哮做了结尾,“你说,爷爷你说,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爷爷是个柔软的汉纸,我知道。
他轻轻的顺着我的头发,说着我一向最讨厌的、只会向我们渲染宏伟壮丽的实现目标,却不告诉我们实现目标的手段的心灵鸡汤。有毒的鸡汤会毒死我,但我爷爷的鸡汤并不讨厌,我虽然还不是很能领会,但至少在这一刻治愈了我。
他说,“我今天就跟你说说柏拉图的洞穴寓言,你的老师应该跟你讲过这个故事。想想看,洞穴里的囚徒们被锁链束缚,终日面对的只是一面墙壁,火光把木偶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他们以为看到了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是,他们看到的实际上却只是一种模仿,木偶人对外界的模仿,甚至可以说是模仿的模仿,但他们并不知道这是模仿啊,可如果他们挣脱了束缚自己的锁链逃离洞穴会看到什么?也许是光明的未来,也许是混沌一片的黑暗,但如果不尝试,千万种的可能性最终只能回归到那面墙壁。”
“遇到事情要抓主要矛盾,人的有些认知是根深蒂固的,在经历了思考、挣扎后,答案揭晓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你那些根深蒂固的认知其实漏洞百出,推翻已经建立的旧事物是极其不易的。爷爷只想提醒你,这个故事的重点是,‘重要的不是彼岸,而是追求本身’,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即使你的决定是不正确的,你也不会后悔。毛主/席说过,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思思,你应该有这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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