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当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再次回到斯坦索姆破败的街道上时,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景象。
这座昔日号称“北部洛丹伦骄傲”的城市。现如今,却宛如人间地狱般残破不堪。即便是在吉安娜最恐怖的噩梦里,她也不曾想象过,居然会有如此野蛮的行径发生在美丽的艾泽拉斯大陆上。而且,还就发生在那文明的中心――洛丹伦。
“阿尔萨斯,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啊?!”
当吉安娜四下张望了一番后,她却几乎找不到一座幸免遇难的房屋或是建筑,甚至在那蜿蜒曲折的大街小巷中,也都横七竖八躺满了奇形怪状的人类尸首。而在众多死者中,最令吉安娜感到震惊的,还要属那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了。
还记得,她当时是那么文静的躺在黑暗角落里,以至于吉安娜差点就被她血肉模糊的双脚所绊倒。与此同时,女孩身上那件朴素的外套,却早已被一道道无情刀口洗刷成了鲜红色。当女法师不禁低下头来仔细观察时,她却差点大口大口的呕吐出来。
因为,女孩那张本应洋溢着青春的面孔,此时此刻,却被什么不知名的武器狠狠的砸了个稀烂。看上去,就仿佛像掉进了染缸里一样。红黄黑,这三种原本并不稀奇的颜色,却在这张脸上奇怪的混成了一团,以至于旁人根本无法辨认出她生前的样貌。
“也许,你的未婚夫也在等着你吧。亦或者,那个男人也早已死于这场浩劫。”
“轰隆隆”一阵巨响传来。
只见旁边,那栋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房屋,也在此时应声倒下。然而,里面除了一些烧焦了的家具以外,居然还凌乱的躺着一些黑漆漆,散发着焦臭的死尸!起初,吉安娜也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鼻子。而在第二秒钟,女法师的视线也就被滚烫的热泪模糊了。
“为什么,为什么,阿尔萨斯!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当吉安娜在众人面前,大声的喊叫出来时,人们也纷纷对米奈希尔王子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愤恨不已。然而,他们又哪里会知道,吉安娜这一声声悲痛欲绝的呼喊,可不仅仅是出于对王子的暴行进行控诉,更重要的,还是在为自己爱情的凋零而感到悲伤。总之,这位出生名门的女法师,也在今天,首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常,以及个体力量的渺小。
与此同时,周围那一团团早就应该熄灭的火焰,却也还在“噼里啪啦”的熊熊燃烧着。仿佛是饿狼一样,紧紧的将吉安娜团团围住,随时准备伺机而动,冲上前去凌辱这只早已虚弱不堪的猎物。
而那一股股刺鼻的烟尘,也在腐臭的配合下加剧了环境中悲凉的气氛。
“阿尔萨斯,你难道没有看到吗?这些人,可都是你曾经无比珍视过的洛丹伦子民啊。他们个个都是纯朴善良的农村汉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又怎么忍心对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们,痛下杀手呢?”
只见吉安娜眼中淌着热泪,口中默念着悼词,步履蹒跚的迈过一具具早已发白肿胀的尸体。与此同时,在她的脑中也出现了阿尔萨斯和他那些“忠诚”的手下们,野蛮的踹开一扇房门,冲进一户人家三下五除二的,便将里面所有老人小孩砸成粉碎的场景。
于是,一连串轻声的呜咽,也就从女法师酸痛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阿尔萨斯,你到底是谁?”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当真就会被死灵法师操纵,而起身扑杀自己的家人吗?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
即便被瘟疫污染的谷物已经开始在城中散播,可是,难道每一个人都会变成活死人或???丧尸吗?他们的灵魂就真的能在你的屠刀下得到救赎吗?这,我现在不知道,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但是我却清楚的记得,那位先知在你来这之前说的话:
“阿尔萨斯,你越努力拯救你的人民,你的人民就会越早的被你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也许他的这句话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吉安娜,快跟我来吧,我已经把城里所有的人都解救出来了,我是说,他们的灵魂都已经安全的抵达了天堂,并没有成为梅尔甘尼斯的奴仆。但是可惜的是,我却让恐惧领主从我眼前溜走了。哈!不过这并不要紧,因为我已经知道了他现在的藏身之地。”说着,阿尔萨斯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天空:“就在那遥远的诺森德!只要你我二人一同联手,定能所向匹敌。”
直到今天,吉安娜仍能清楚的记得,阿尔萨斯在一天前,双眼通红的盯着自己,急切地说的那一番话。即使,王子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诚恳,然而,吉安娜却依然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早已不能用公里来衡量。自从经历了这么多事以来,二人也仿佛是来自不同星球的生物一样,虽然语言相通,但是,内心深处却并没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交融。
于是乎,女法师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妄图以这种方式打消脑海中王子的形象。要知道,他当时是那么的――不可理喻,以至于,在干完了如此这般暴行后,却丝毫没有表现出些许的内疚,反而还信心满满的招呼大家伙一起聚在篝火旁,喝得烂醉。然而,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高高的耸立着,现如今已经是漆黑一片的斯坦索姆废墟,它仿佛就像是大陆上一道恶臭的血渍一样让人目不忍视。就在此时此刻,一行人却依然能举杯畅饮,高唱着凯歌。那时的场景简直诡异至极!
最后,士兵们还都一齐举杯,跟着王子的节奏,发出野兽般的狂吼:
“梅尔甘尼斯,你他妈个畜生!看老子把你剁成肉馅喂猪,哇!哈哈哈!”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场景下,吉安娜对于阿尔萨斯感情也依然是忠贞不渝,这一点连她自己也感到十分纳闷:在他干出了这般种种兽行后,自己为什么还会依然心甘情愿的为他操心,为他愁。
诶,愿圣光保佑安娜。
“阿尔萨斯???”只见她怯生生地,对着那个正在狂欢中阿尔萨斯喊道,“这???这显然是一个陷阱,如果梅尔甘尼斯能成功的把你引诱到斯坦索姆,并且轻松逃掉的话。那你就更不要指望说,在那片黑暗国度里能将他绳之以法了。”说完,吉安娜就一把冲进了王子的怀中,希望以这种方式就能让他留下来,然而???
“他妈的,这个孩子到底干了些什么!”只听,一声绝望的咆哮瞬间便将女法师的思绪带回到了黑暗的现实中来。与此同时,当吉安娜从悲伤中慢慢缓和过来后,她便顺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时,只见乌瑟尔悲痛欲绝的跪在一栋焚毁的教堂面前,大声的抽泣着。吉安娜也不禁心想,难道那就是叔叔当年成为圣骑士的地方?即便是在这种低迷的状态下,老骑士那身强健的体魄,还是能让吉安娜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安全感。只见他宽阔的肩膀在天蓝色斗篷的映衬下,更加凸显了老人钢筋铁骨般的身躯。
这才是圣骑士啊,吉安娜不由得感到一丝希望。
此时此刻,她也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还经常和阿尔萨斯对着这些不好好在教堂里祷告的牧师指手画脚。然而,如今乌瑟尔的到来,却让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父爱。于是呼,对于自己当年所干的蠢事,吉安娜也由衷的感到了一种强烈的羞愧之情。
不!老骑士绝不像他俩小时候所想的那样:伪善,自负。因为他对于圣光的虔诚,是完完全全出于一种对精神世界的热爱以及向往。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能和这个老“家伙”在一起,对于吉安娜来说,真的可以称作是一种欣慰了。
可是没过多久,她的思绪又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而阿尔萨斯那刀刃般锋利刺骨的讽刺,也就再一次无情的偷袭了吉安娜原本虚弱的神经。
“你他妈不是发誓要效忠我的吗?然而在我最需要支持和理解的时候你他妈的上哪儿去了!”说完,阿尔萨斯便一把推开了怀中的吉安娜。
“阿尔萨斯,我???我真的下不去手???”还没等自己说完,吉安娜就失声大哭了起来,而那些站在一旁的士兵却被她这一举动逗得哈哈大笑。当时,吉安娜真的感觉到,自己仿佛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呆傻的站在这些士兵中间,惊恐的不知所措。而那个自己最信任的男人,此时此刻,却带头冲她大吼了起来:
“你他妈的现在居然又拒绝帮助我。啊!这是为什么啊!吉安娜。”
说完,阿尔萨斯理都不理她的就转过身去,大步上前冲着士兵们大喊道:
“我们受这么多苦,难道都是为我们自己吗?我们还不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个国家。而泰瑞纳斯那个老家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旅馆里逍遥快活哪!而我作为王子的苦心又有谁能看到?”
与此同时,阿尔萨斯又猛地转回了吉安娜,语气稍微和缓的说道:
“吉安娜啊,吉安娜,我就需要你那么一丁丁点的帮助。”说着,他还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你他妈的居然都不能答应!!”
顿时,吉安娜感到天旋地转,头晕眼花,两脚一软,就直直的冲着一把干草叉倒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乌瑟尔矫健的跑上前来,强壮的的手掌一把便抓住了吉安娜苍白的臂膀,这样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与此同时,当女法师渐渐清醒过来,用模模糊糊的视野看着眼前的乌瑟尔时,老人对于她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圣光的化身了。
“乌瑟尔叔叔,谢谢你???”吉安娜有气无力的说道。
“姑娘,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因为,我仍能清楚感觉到,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邪灵依然阴魂不散,即使斯坦索姆???”这四个字刚一说出口,老骑士就“咯咯”的咬着牙,顿一两下后才说道:“即使这座城市已经被彻底毁掉了,但是天灾的爪牙绝不会这么简单的放弃它。所以???”老骑士担心的看着吉安娜,说道:“你现在必须得告诉我,阿尔萨斯到底去哪儿了,以及舰队的动向。”
一听“舰队”二字,吉安娜就本能的睁大了双眼。因为,她父亲达利安?普罗德摩尔将军可是盘踞在库提拉斯海港,拥有整片大陆上最强海军实力的男人。不仅如此,将军他老人家还曾在第二次兽人战争中,单凭一己之力,就打退过来自卡兹莫丹的红龙军团!因此,作为他的女儿,吉安娜也敏感的打起精神,不解的问道:
“叔叔,你是说舰队吗?”
而乌瑟尔也微微地点了下头,说道:“哎!真是一言难尽啊!”老骑士不禁叹了口气。“就在不久前,阿尔萨斯居然越过重重职权,擅自将我们洛丹伦全部的海军力量调走。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还是,竟然没有一个士兵往上通报,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这时,只见乌瑟尔那双苍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吉安娜。“而且至今音信全无。有的也只是他留给泰瑞纳斯简简单单的一句告别。可上边却并没有提到目的地,所以我才想,或许你会知道???”
然而,吉安娜却并没有留意乌瑟尔的问题,而是所问非所答的说道:“是啊,因为他可是洛丹伦的王子阿尔萨斯啊???人民都是那么的爱戴他,尊敬他,就像他也是那么的珍视人民一样,然而???”
只见吉安娜呆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他们却并不知道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与此同时,乌瑟尔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悲伤,他叹了口气,说道:“是啊!阿尔萨斯是那么的???爱民,而这一点,人们也都清楚。就是到现在,王子当年在农场里帮农夫干活的场景,还都在我脑海中历历在目,也难怪那些人能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而你却拒绝帮助我,吉安娜,为什么?为什么!”阿尔萨斯惊恐的表情再出现在了女法师的脑海中。
此时此刻,乌瑟尔也仿佛看透了吉安娜的心思,轻轻的摇了摇她小声问到:“孩子,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去哪儿了?”穿书吧
而吉安娜却深深的喘了口气,慢慢的答道:“他???他之前来找过我,要我陪他一起去,可我认为那是一个恶魔的陷阱,就求他不要去???”
“他到底去哪儿了!”这听乌瑟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粗鲁的大喊道。
“诺森德!就是那儿!他去诺森德追杀恐惧魔王?梅尔甘尼斯了,但是叔叔,阿尔萨斯又怎能在那里战胜它啊?”吉安娜大叫道。
“什么!又是恐惧魔王?这个傻孩子,我必须立刻通报泰瑞纳斯。”乌瑟尔惊恐的自言自语到。
“我曾试图阻止他,可是却???”只见吉安娜再次瞅了瞅那个死去的姑娘,以及那栋烧毁的教堂,还有那一具具被困在屋里,烧焦的尸体。“???但是却失败了。”这时,吉安娜真的很想放声大哭出来,因为,倘若她当时能够找到一个打动阿尔萨斯的理由,那么,斯坦索姆或许还能逃过一劫。然而???她却失败了。不仅如此!我还让阿尔萨斯失望了,让斯坦索姆的居民失望了,以及让我自己失望了。
然而,乌瑟尔却将他那健壮的手臂,轻轻的放在了吉安娜弱小的肩膀上,安慰道:“孩子,有时人得看开点,别对自己那么苛刻。”
一听这,吉安娜却苦笑一声:“呵呵,苛刻?”
“要知道,任何像阿尔萨斯这么要强的男人,都有可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相同的选择。”老骑士心平气和的讲道。
“是这样吗?”吉安娜不解的问道。
只见乌瑟尔点了点头,用他那双因为过度疲劳而充血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吉安娜说道:
“是,或不是,又能怎样呢?”只听老骑士小声的说到。“就拿我来说吧,即便阿尔萨斯做出了如此愚蠢的选择,但是,既然他是洛丹伦的王子,我又怎能用武力来解决我俩之间的不合?只是???”此时,乌瑟尔慢慢的低下头去,思索了一阵后,才继续说道:“只是,我有时会想,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而我,仅仅作为他的导师,又是否有权利在阿尔萨斯误入歧途的时候,挺身而出,告诉他应该如何如何去做呢?亦或者像今天这样,让他自己去领悟这世间万物的规律。孰对孰错,老夫真的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只听老骑士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唉!既然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理所应当向前看。所以说,普罗德摩尔小姐,无论你再怎么自责也好,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事实是不可改变的。但是,我对于你在这一系列事件中所做出的判断,却感到由衷的自豪与骄傲,而且,你还让我回想起了达利安那个老家伙当年的样子。”这时,只见乌瑟尔僵硬的冲着自己笑了笑,最后说道:
“总之,我要感谢你能够陪伴王子走过这一切,并且告诉了我他现在的位置。”
然而,吉安娜却依然低下头来,看着脚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大地,说道:“可我仍有一种背叛他的感觉。”
“不!你错了。”乌瑟尔用那充满智慧的语气否定道,“你不仅救了他,而且还救了那些盲目跟随着现在的阿尔萨斯,到诺森德去的士兵们。”m.chuanyue1.com
此时,吉安娜不禁为老骑士的措辞而感到由衷的惊讶,于是问道:“现在的阿尔萨斯?难道,他现在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吗?”即使女法师早就感觉到了王子的改变,但是,她依旧固执的以为,那只是自己无聊的幻想罢了。但是今天,当她听到乌瑟尔居然也得出了同自己一样的结论时,心中的震惊简直溢于言表。
这时,只见乌瑟尔阴沉着脸,低语道:“是啊,王子变了???”话音未落,老骑士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摊软了下来,“因为,他选择了一条不归之路,一条荆棘丛生的霸王之路。”于是,他指了指周围死寂一般的斯坦索姆,说道:“倘若这些亡者在天有灵的话,他们又怎么会就此原谅阿尔萨斯的暴行?这些亡魂也定将困扰王子一生一世???倘若他能从北方活着回来的话。”
这时,老骑士伸出右手,看着见那,郑重其事的说道:“普罗德摩尔小姐,让我们离开这片充满悲伤的土地吧。”
而吉安娜,却抬起头,环顾了下四周,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不,叔叔,我还想再呆一会儿。”
于是乎,在乌瑟尔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愿圣光与你同在。”
“谢谢你,光明使者。”说完,吉安娜还给了这个老人,一个她此时能表现出的最美丽的微笑。乌瑟尔也僵硬的点了点头,就骑着马离开了。听着那“隆隆”的马蹄声,女法师不禁心想:阿尔萨斯,我的爱人,你不要怪我又一次把你???出卖,倘若这出卖能够挽回你的生命的话,那么,就是让我一生都背负背叛者的骂名,我也心甘情愿。
就这样,吉安娜穿过斯坦索姆的大家小巷,独自一人,在这座死城中“悠然”的漫步着。即使她也明白,不管自己现在再所什么,都已经不能够挽回眼前这悲惨的消失,就像乌瑟尔叔叔所说的那样:人要学会向前看。但是,她却绝不允许在斯坦索姆所发生的一切,就此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看着那一具具烧焦的尸体,一栋栋破损的房屋,吉安娜感到自己有义务要将这种种事实呈现在艾泽拉斯的历史上,好让后人从这前车之鉴中吸取教训。
突然,只听“哇!哇!”两声怪叫从天空中传来。
一只漆黑色的乌鸦就呼啸般的俯冲了下来,忽闪了几下翅膀,稳稳的停在了旁边的尸体堆上。正当吉安娜想要上前将它赶走时,她却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那只乌鸦瞬间变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黑衣老者。漆黑的斗篷,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意遮盖住了下面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眼。
居然又是那个男人!
“是你!?”吉安娜不禁大叫道。
而他也会意的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是我。”
虽然吉安娜和他有过不止一面之缘,但是,每次自己都是在隐形的情况下才偷窥到的。然而,女法师却每次都能清晰的感觉到老人发现了自己。要知道,倘若这个黑衣老者真的如同自己所感受到的那么强大的话,隐形术这点伎俩,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吉安娜。”只听他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并用那一如既往的洪亮声音说道:“现如今,这片土地上的亡者也许暂时安息了,但是,你一定不能被这表面现象所蒙蔽!要知道,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海面同样也会露出现在这般宁静。”说到这,只见先知低头看看了吉安娜,当他发女法师确实也在认真听时,就更加语重心长的说:“可我必须得告诉你???阿尔萨斯王子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
而这最后一句话,却像刀子似的,深深插入了吉安娜的心脏,于是乎,她带着哭腔的大叫道:“不!我不信!阿尔萨斯是那么的深信着自己所做的一切,你凭什么说他的选择是错的?你凭什么说他凶多吉少?”即使吉安娜心里也清楚,正是阿尔萨斯心中病态的信念,才导致了今天眼前的惨剧。
先知见状,马上缓和了口气,解释道:“也许,是我远离人类社会太久的原因,我早已不知道“委婉”二字的意义,请你原谅我。但是,我却深知真理的重要性。吉安娜小姐,你哪里又知道,正是阿尔萨斯心中坚定的信念,才让他愚蠢的中了魔鬼的圈套啊。”说到这,他还伸出手,指了指北方的天空。
“不过,好在让我找到了你。”
“我?”吉安娜瞪着哭红的双眼,不解的问道。
“既然安东尼达斯,泰瑞纳斯以及阿尔萨斯,这些所谓的王者,智者都相继离我而去。那么我想,最后的重任也只好落在你的肩上了,女法师!你不会也离我而去吧?”先知用那无奈的口气反问道。
此时此刻,这男人身上那一圈圈强大的魔法能量,也都“咔嚓,咔嚓”的跳个不停,只见这些奇幻的彩色闪电几乎都已经要将先知团团围住了。突然!只见他如风一般的瞬间移动到了吉安娜面前,伸出长长的手臂,指着吉安娜,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孩子,你必须带领你的的人民,远离这片早已被黑暗吞噬的土地。穿过茫茫的无尽之海,到西边那片远古的大陆――卡利姆多上去,而在那里,你也将会遇见一个上古的种族:暗夜精灵。只有和他们团结起来,你们――这些理智尚存的人类,才能同那吞噬一切的黑暗抗横,并最终击败他们!使艾泽拉斯大陆上的所有生灵免遭涂炭!”
看着先知那双深邃的眼睛,吉安娜终于意识到了他的意图。是啊,他这并不是强迫自己,而是发自内心的诚恳告知,倘若她再不相信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就真的完了。
“我???”吉安娜咽了一大口吐沫,再次看了看周围那些死于自己爱人屠刀下的无辜百姓,深深的叹了口气,仿佛如释重负一般,坚定的说道:
“我会照你所说的去做。”
阿尔萨斯,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那么,你就应该对你今后的命运负责,而这当中,没有任何补救的方法可言。
于是乎,吉安娜平和的对先知说道:
“等我回到库提拉斯以后,就会召集人民,按你的话去做的。”
然而,先知却冷酷的说道:
“孩子,希望你不要再耽搁下去了,因为,我们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讨论孰对孰错,这样无聊的问题上了。”
而吉安娜却气氛的抬起头,大喊道:“可我总得把手头的事情先安顿好吧?而且,要完成这样的大事又谈何容易呢?”
一听这,黑衣老者也会意的点了点头,轻松的耸了耸肩后说道:“哈哈!当然,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任何事情都要按部就班来进行,否则,只不过会雪上加霜罢了。”只见他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诶,要是你能早几十年出生的话,说不定我还能收你为徒。像你这样有天赋的魔法师,可千万别被栽在安东尼达斯那个毛头小子手里,记住!你作为法师,就要学会透过时间的长河洞察事物的真相。”
此时此刻,吉安娜也只是不住的点着头,因为在这样一位能把大法师安东尼达斯称为毛头小子的老人面前,她真的不知说什么是好。因为在他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眼面前,语言就是多余的。而吉安娜也暗自下定决心,回到达拉然以后一定要说服自己的老师,趁着事态还没有发展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同她一起渡海到那片名叫:卡利姆多的大陆上去。
与此同时,先知也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只见他转身高高跃起,瞬间,那健硕的身体幻化成了一只优雅的黑色大鸟。当它忽闪着从吉安娜头顶飞过时,女法师闻到的却并不是腐臭,焦土以及死亡的气息。
取而代之的是那阵阵???
希望的清香!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巫妖王的崛起更新,第十三章 冬日的阳光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