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瑨原本打算将苏锦娥放下,但苏锦娥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此刻哪里都不想去,紧紧抓着林瑨的衣袖,将脑袋靠在林瑨怀里,轻声又委屈地低吟:“我怕。”
林瑨的眉毛皱了几分,抬眼望向林婉之。
林婉之走进后脸色看起来更糟糕了,待她再走近一些,林瑨只用一只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她,“是不是很冷?”
她咬着唇不做声,小脸扑过去看苏锦娥。
这下苏锦娥才看清来的人是林婉之,她那眼里立刻泛起一层水雾,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林婉之弯腰,紧紧抱住她,轻声俯在她耳边说:“姐姐,我来了。”
那荒草复没的残破庙宇里,苏锦娥终于失声痛哭,压抑又凄凉,从衣衫下伸出手,轻轻环住林婉之。林婉之这才看清,苏锦娥的肩上一片青青紫紫。她用手指小心的再掀开一点点衣衫,那下面破碎的衣已经遮不住风情。林婉之面色一片苍白,睁着眼望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庙宇,尘封的神明已经不能显灵,曾经引以为傲的美丽变成最致命的催化剂。
林婉之张开五只青葱的手指,那上面沾染了好看的红色。她缓缓掰开林瑨的手,脚步有些踉跄,她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蓦然抬眼,呼吸微凉。林瑨站在她身侧,将苏锦娥交给邵小光,几步走到林婉之身后,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低声说:“别看了。”
林婉之伸手拿下他的手:“哦,有什么可怕的么?”说着抽出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刚刚看起来还没有什么气力的人,竟然几步就跑到那具尸首前,不顾女子应有的娇羞害怕,一刀一刀刺得又准又狠。
林瑨一下子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一大步越过去,握上她握着刀子的手,脸上瞬间变得暴怒,使劲用力将她拖起来。可林婉之却死死咬着嘴唇,类似机械地一刀一刀往下捅,才几下,就已经看不清楚那周管事的脸。
林瑨眼里满是疼惜,他看见林婉之眼里化不开的忧伤,就像那浓的化不开的墨水。林婉之咬着嘴唇,连声音都沙哑极了:“林瑨,你为什么不帮我,他是畜生,你为什么要拦我。你来一起啊,你拦我做什么。”www.chuanyue1.com
她身后,那苏锦娥哭得凄惨,终于身心力竭,倒在邵小光怀里。
林瑨盯着林婉之发狂的眼睛,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说:“婉娘,他死了。你姐姐很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冷静,你冷静一点。”
林婉之用力握着他的手臂好似一根救命稻草:“真的么?真的么?”
林瑨轻轻将她抱起来,那身子居然比想象中还要轻,“不骗你,我亲手使得的刀子,一下子要了他的命。”
林婉之终于不闹了,但她的身子却还在抽搐。林瑨将她紧紧揉进怀里,心疼得无以回复。林婉之闭着眼睛,松开了手里的匕首,像个初生的小儿软软地偎依在他的怀里,一双手环住他的身子,沉沉地睡去。
林瑨将她带回营地,那湿漉漉的身子柔软地躺在他的怀里,林瑨这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渴得厉害,整个脑袋都放空了。
林婉之歪着脑袋,眨巴着一双眼睛,喃喃道:“对不起,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的声音轻轻小小的,就像犯错的孩子,半是撒娇半是呢喃:“你别讨厌我好么?我平素,平素不是这样的,我很贤惠的,还会做饭。”
林瑨低头,贴合上她的额头,果真烫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还在呢喃几句胡话,“我会做饺子,我会做鲫鱼,我还会酿酒。”嘴里带着哭声,又要哭不哭的。林瑨简直要疯掉了,谁说长安林家男儿不爱女色,只是未遇见钟情的娇娇女,你听她此刻只是几声嗲嗲,他的心已经被酥麻成一片一片,沉沦在那片梨花香里,无法自拔。ωWW.chuanyue1.coΜ
恰好此刻他们走进帐营,一片烛火照上她的脸,她忽得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林瑨承认,这一刻,他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林婉之好像发现了他的窘态,一双眼睛只是笑,眉眼弯弯就像天上的月儿,好看极了。
林瑨深呼一口气,真不知原来有人发烧竟会像个小儿般。可他偏偏却对这小儿动了心思。是该怪他太过心动,还是改怪她太过美丽,还是改怪今夜的灯火格外迷人,偏偏为她镀上一层纸醉金迷的风情万种。
低头吻上那张最作怪的小舌头,尝尽她那一方小小的梨花香。原是星光点点,此刻却是星火燎原。
林婉之摇头,低低哭诉,甩手捶上他的后背,嘴里只喊“爹爹,娘亲”。皱着眉头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下一秒又开始傻傻笑出声。
林瑨好似感觉心上密密麻麻爬上小虫子,越发觉得痒痒的,又好像一把火烤在心头,烧得他好生难受。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郁,只有她的梨花香才能解毒。
可林婉之脸上泛起潮红,哭泣声越发重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手指抚上她的脸颊,蜻蜓点水般亲吻上她的额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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