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回到客栈,依然畅笑不已。此时何秋宜已经醒来,待见五人欢笑回来,料知此去定然是有惊无险,这才惊魂甫定。何秋宜见天恒满身是血,不由担心问道:“可是伤到哪里了?”薛远鹏闻言笑道:“若是天恒兄挂了彩,我们四人那就要断手断脚了。”五女争问其故,薛远鹏便夸赞天恒一人独对上百黑衣人,却凛然不惧,甚至出言讥讽,丝毫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最后好象领悟了什么一剑就连杀数十人,吓的七十几号人逃之夭夭了,连那首领也是装腔作势一番也吓跑了,丝毫无一点加油添醋。但观五女表情,俱是惊叹不已。何秋宜心中忽然一痛,惆怅思量:“看来我离他是越来越远了,也不知以后……”思量间竟忍不住掉了几滴清泪,忙偷偷擦拭。却被纪云岚看见,摇头低叹:“还真被我说中了,哎—”正是儿女情怀谁人识,一滴清泪花间拭。
众人又议论一番黑衣人为何屠杀全城,越说越玄,五女却是忙着自己动手烧火热水,好给五人换洗衣服。等一切料定,东方已经大亮。各人牵马出来,动身前往玄武城。一路上已经有幸存者在清理尸体,而珍珠玛瑙散落一地,竟然无人哄抢。众人不禁唏嘘不已,人命岂是财物所能比的,活着已经是很大的一笔财富了。
出南门时,发现果然没有守卫盘查了。可想昨晚死伤无数,没有多少人能躲过这场灾难。众人收拾心情,又是开怀畅谈起来。不知不觉中已到晌午,远远望见前面有座小山村,便寻路前访些水酒。不想家家关门闭户,见了生人就躲。众人大惑不解,莫非村里人知道玲玲城发生的事。只好空腹折回,一路之上再也不作停留,直向玄武城奔去。
日薄西山,人困马乏,还好已经隐约望见玄武城的轮廓了。而中间竟然还横着一条大河,河水泱泱,蜿蜒东流。薛远鹏朗声笑道:“天地乾坤尽在此地!”也不多言,当先纵马往左前方高坡上奔去,其余人闻言已是奇怪,当下也跟随其后。
“天地好造化!”天恒登上坡顶放眼望去,但见脚下三面环水,呈“”型迂折环抱而过。眼光迷离之间,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刻是山地环抱这水,一眨眼又是那水环抱这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神奇非凡。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亦可伤敌,但心中无剑手中有剑亦是无剑!这便是无剑之道么?”天恒喃喃低语,仿佛与世隔绝,闭目沉思,沉浸在悟道之中。“不对,不对!”天恒又连连摇头,自言自语道,“我一心认为我就我,却不知我中有他,他中有我;只有忘却自我法相,才能化无剑为有剑!执着于自我又怎能做到这点?”猛地睁开双眼,空举右手,此时自是无剑,但缓缓地,体内真气不断涌汇手心,竟然幻作一只真气小剑!,奇怪的是体内真气竟然没有枯竭,难道真是你中有我,竟吸收了天地灵气?天恒心神微微激动,真气小剑已然颤裂消散。天恒却是满心欢喜道:“不想观此乾坤胜景,竟然得悟‘万相皆空’之境界了。”
“何师妹!”“何师姐!”纪云岚见天恒痴痴呆呆,定然又有顿悟,早就留心何秋宜神情举止,果然见何师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纵马朝山坡下狂奔,泪流满面,痴傻哭笑道:“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了……”凝儿闻听纪师姐喝止何师姐不由叫怪,却见何师姐好好地竟然掩面奔去,急忙纵马追去。纪云岚见凝儿也追来,两马齐头前奔,便将实情告知凝儿。凝儿恍然大悟,不由怪责道:“为何不早说!”却是不理纪师姐加鞭快马追去。纪云岚叹了口气,却是勒马缓行一段,调头回去了。【穿】
【书】
【吧】
“发生何事?”天恒见纪师姐调头折回,急忙问道。纪云岚白了天恒一眼,却是撒了个谎,说是何师妹看到这条河想起小时侯家乡的一条小河,触景生情,不由有些伤感。天恒虽然并不尽信,但女孩心思哪好妄加猜测,便不再多问。
过了一顿饭工夫,凝儿跟何秋宜才催马回赶。这时,从另一侧山坡徒步上来一名家丁打扮的中年人,远远望见这边众人问道:“可是二公子跟五小姐?”李素秋闻言,没好气地低语道:“明知故问!”其实几人早就看到一只大船朝这边驶来。料知可能是派来接众人的。薛远鹏当下欢喜应道:“正是,前面可是蔡大叔?”那中年人慌忙答道:“二公子何须如此称呼小的,叫我一声蔡掌舵就行了。”薛远鹏当下一一引见众人,唬得蔡掌舵作揖不止,忙引众人登船过河。夶风小说
之前在山头俯视是一番景象,现在站在船头远眺又是一副光景。还好这船甲板十分宽敞,除了几名女子怕风浪颠簸回舱休息去了,天恒等五人依旧豪情不减,迎风眺望。船体随波起伏,如行于星河之中。岁月悠悠,亦如这滔滔河水,一去而不复返。众人顿觉人生短暂,渺若微尘。天恒不由有些伤感,自从陆压道君离他而去的那一刻起,自己内心苦闷无比却又不敢与人诉说,即使说了又有几人能懂?陆压道君临终那希冀的眼光时刻鞭策着自己要不断修炼强大自己,但是修炼之道何其漫长,也不知道自己即使修炼到老又如何能比拟陆压道君那无敌存在?纵使强大如此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吞噬啊!天恒感觉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这一切,却又感觉它就在自己的脑海里。真是奇怪啊,难道是被自己的灵识玩弄了?天恒刚刚顿悟了“万相皆空”,仿佛自己好象已经来到另外一个并行的世界,看它的眼光已经不像从前那么朦胧了,有一种“望眼欲穿”却总是捕捉不住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天道奥妙所在么?天恒胡思乱想,感觉头痛欲裂,猛得惨叫一声:“啊!—”却是昏死过去。薛远鹏大吃一惊,自从与天恒相识的那一刻,便对他十分敬仰,年纪轻轻,悟性却是高过众人十倍有余。不想此刻无端昏厥,比昨夜黑衣头领仓皇逃走还要来的突然。四人慌忙将其抬到船仓里休息,以为可能是精神虚耗过大,又受了风寒的缘故。
等到天恒醒来,已是到了三日清晨。急得众人寻医问药的,忙得团团转,担心有什么不测。还好,一名丫鬟清理房间时发现天恒悠悠转醒,慌忙出门转告主人。不一会,三三两两地来了十几个人,除了熟识的九人外,另有两人面相陌生。想必是此间主人,忙起床拜见。薛远鹏慌忙伸手按下天恒,关切说道:“彼此不是外人,不必多礼,还是安心养好身体。”忙命几名丫鬟端上粥汤燕窝小心伺候。其余人见天恒已经醒来,只是连日未食,体内空虚而已,不便打扰陆续散去。
中午十分,天恒再不愿多躺半刻,坚持下床走动,吓得俾女忙去叫来总管。天恒苦笑道:“如此小事何须惊动你家总管,快些让我出去透透气。”不过片刻,总管已是慌慌张张地跑来,见天恒气色好转,当下命两名俾女下去。当前引路,穿门过廊,踏桥绕池,好半天才来到众人卧榻处。原来主人为了让天恒安心养身,选了一处幽静的院落,照料十分周到。天恒见这处院落很是宽敞,环境幽雅清新,暗思主人身份必定高贵非常。总管吩咐下人伺立一旁,以应差遣,自己辞别众人转告主人去了。天恒忙问众人,可知主人是谁?众人齐道:几日只在此院周围游玩,不敢擅自走动,听说主人有要事处理至今还未归来。几日来只是薛远鹏一人前来聚谈,说是近日府内有些急事,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众人也不好多问,只得静等天恒醒来再做打算。
等到开饭时间,总管亲自跑来告诉众人,说是主人已回,正在大厅设宴,为众人接风洗尘。众人慌忙整理衣冠,鱼贯穿行,来至大厅。只见几十名丫鬟仆役穿插其间,端菜托盘,搬椅摆垫,忙的不亦乐乎,齐叹主人排场可真够气派的。却见一名小仆传告总管主人马上就到,众人慌忙静立等候。片刻主人匆忙赶来,却是一名弱冠男子当先走来,起后跟着四人,其中两人薛远鹏和李素秋大家认识,另两人便早晨刚见过还没来的急介绍的两人。薛远鹏正要来一一引见,弱冠男子轻摆右手笑道:“大家不必拘束,先就坐再说。”各人一一落座,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青梅煮酒时笑谈的喝酒规矩,当下又是噤若寒蝉。弱冠男子笑道:“我听远鹏说各位皆是英雄男女,与其谈生论死,畅所欲言,何故到了这里却是畏手畏脚的,难道把我李慕白当做外人不成?”凝儿闻言,当下举杯敬道:“凝儿先敬李大哥一杯!”当下一饮而尽。“好!”李慕白满意一笑,也是举杯一口见低。众人哈哈一笑,于是开怀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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