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间,人们心中所认为的iel已完全变了副模样:不再阳光、不再温柔,变得冷漠无情。即使这样,喜欢他的人也没有丝毫减少……
el终于做回了自己,但不是全部。性格上的回归使他心中一直存在的一种欲望愈发强烈,他想要——杀人。他想要杀很多人:ersie、ake、yle、era,还有——atan。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握电视遥控器,无休止地调换着频道。最近两天没什么工作,驾照又被吊销,iel只得呆在家里,忍受着yle和era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烦躁不堪。
“iel,把你的车借我。”准备出门的enver对沉迷于换台的iel说道。
el的注意力终于从画面一闪一闪的电视上移开,转向enver,问,“你的呢?”
“送去保养了。”
“那就别出去了,老实在家呆着。”iel重新开始调换频道,折磨可怜的电视。
ver微微蹙起了双眉,不满道:“喂!iel!我要去上课啊!反正你驾照也没了,把车借我一天又怎么了,干吗这么小气?”
“还不是因为你我的驾照才会被吊销,还敢跟我借车?”iel说。
“iel!”enver有些哭笑不得,“你肇事逃逸唉!而且还是那么大的事故!本来应该抓住后当场吊销驾照而且终身不能再考,还要根据事故后果追究刑事责任。那都是因为伟大的我的完美辩护,才让你只是暂时吊销驾照和三个月管制,你就知足吧!”
el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略显不屑的笑容,不语。
“好吧,好吧,”enver无奈地放弃了辩解,挤出灿烂的笑容,“就算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我是个笨律师,行了吧?我道歉行不行?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拜托你把车借我吧,你最好了,哥~”
最后一个字的甜腻声调使iel的全身一阵酥麻。他大发慈悲地关上了电视,离开坐了一上午的沙发,走到enver面前,微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ver怔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iel笑着回答,“在家呆久了不舒服,想出去透透气。”
“可是……”
“不然就别想开我的车。”iel的面容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神情淡漠。
“……”enver踌躇了片刻,应道,“那好吧,算我倒霉。”
银色的保时捷奔驰在马路上。坐在副驾驶席上的iel面带微笑,心情大好。
“笑,你笑什么笑?”开车的enver双眉微锁,抱怨道,“为什么我一定要给你当司机啊?都一下午了,你也该累了,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
“没办法啊,谁让这是我的车呢。”iel依旧微笑着,“再说了,拜你所赐,我的驾照被吊销了。你这学法律的难道要怂恿我无照驾驶?那算是教唆吧。”
“iel!”enver不想再争论些什么,放平了心态,平静地说,“你也在外面转了一下午了,也该够了。我现在要去找我女朋友,你就发发善心,别再跟着我了。”
“女朋友?”iel紧了紧眉,略思道,“aura?”
ver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el缄口,一路上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语。
车在一幢大厦前停下,大厦顶端立着巨大的公司标识——。
“想什么呢?”enver停车入位,拉好手刹,看着身旁沉默已久的iel,道,“怎么不说话?”
el仰首,望着面前这高耸入云的建筑,神情有些复杂,依旧不语。
ver轻叹一声,颇有些无奈地说:“你真的不走啊。”
“我不想回家。”iel喃喃地说。
ver瞥了一眼iel,开门下车,嘴里嘟囔着:“又大又亮的超级电灯泡……”
el微微一笑,内心却依旧烦躁。他终于决定,去杀了ersie。虽然这样会违背od,但与atan那混蛋相比,od简直是太可爱了。
早已犯下的重罪,再犯一次又有何妨?
但就在蓦然间,iel想到了一个早就该想到的问题:依atan所说,他现在仅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既不像od那样可以控制时间的流动,又无法像atan抹煞甚至更改他人的记忆,那么,要怎么杀?
要像个普通的人类一样,要有所准备,不能被人发现,不能留下线索。这与百年前的那次不同,那时的他没有一丝犹豫,不惧被捕,因为他在世上已了无所牵,而今却并非如此。他不能被捕,他要继续留在这世间,寻找他心爱的女人……
不仅如此,这即将被杀的男人,是她的父亲,是他所深爱的女人的亲生父亲……
el忽然之间陷入了迟疑。atan的命令,自然是应该尽快完成,可是让他无法下定决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od,evn,以及iel自己……
我和ake走出办公楼,看见了倚着保时捷银色车身的enver,还有他在身后坐在车内的iel。enver依旧如孩童般地灿烂微笑着,iel一如既往地神情冷漠。
“嗨,aura,工作累了吧?”enver开心地笑着说,“今天我同学办了个生日聚会,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
ke狠狠地瞪了一眼光芒四射的兄弟俩,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有这么个总经理,这公司还真是可怜。”iel望着ake的背影,冷笑道。
“才不是!”我有些愤怒地看着iel,道,“ake工作能力很强,对待员工很好,是个合格的总经理。”
“他?”iel依在冷笑,“一个小混混儿,穿上西装就能当总经理?开玩笑!”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啊?”我带着怒气道,“ake说他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凭什么一再和他过不去?他到底怎么惹到您这大明星了?”
“好了,好了,别理他,”enver将我推上车,“你别理他。这是咱俩的约会,别让这超级电灯泡给搅和了。”
一路上,被迫坐到后排座位的iel再次陷入了与来时一般的沉默,他望着副驾驶上那个自称“aura”的女人,enver现在的女朋友,沉思着。她在evn父亲的公司上班,在ake的身边,而且,失去了部分记忆……简直……太像evn。然而正是这“太像”,让他反而不敢确定。要知道,atan可不是个善良的人。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外貌、性格,甚至言行,全然与evn相异,倘若确是evn的灵魂,又代表了什么?还能被称为是evn吗?
el感觉很累,于是闭上了双眼,净空思绪,任由从敞开的车窗间吹进的风吹乱他耀眼的金色发丝……
黄昏时的风是暖的,却无法温暖iel那颗冰冷的心……
我们来到了一所位于近郊的别墅,一群大学生在这里举办着热闹非凡的生日聚会。
“eil!”enver向人群中的人招了招手,走了过去。
“行啊你,enver,”被唤作eil的大学生拍了拍enver的肩,笑道,“你小子真行,弄这么辆车,保时捷啊。”
“行什么行,”enver苦笑道,“这是iel的,我的送去保养了。”
“这是……”eil望向enver的身侧。
“噢,”enver分别指了指我和iel,道,“这是我女朋友,aura。还有我哥,iel。”
“哇!真漂亮啊!”eil盯着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感叹道,“enver你小子真是好福气,有个那么酷的明星哥哥,又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让人羡慕到嫉妒啊。”
我微微的笑着。
周围的人群纷纷望向我们,或者准确说来,是望向iel。
“是iel,是真的哎……”
“是iel本人啊……”
“真帅啊……”
片刻的嗡嗡议论之后,人群开始涌向iel。聚会的中心人物已不再是寿星eil,而变为了由于不想呆在家而粘着enver的iel。
“抱歉,eil,”enver苦涩地笑了笑,道,“给你添乱了。”
“别这么说,”eil开朗地笑着,全然不介意被iel抢了风头,声音依旧充满喜悦,“我倒要谢谢你呢,可不是所有人的20岁生日聚会都会有大明星出席。”
然而,iel的心情却没有寿星eil那样好,他厌恶人群。ωWW.chuanyue1.coΜ
“都给我停下。”iel满脸恼怒,沉声道。
骚动的人群瞬间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iel,这可是他们第一次亲耳听到大明星说话,而非从电视或电台中。
原本热热闹闹、充满欢声笑语的生日聚会忽然之间格外安静,等待着iel的再次开口。
el紧了紧眉,显然他已习惯了听atan的命令,突然之间让他对这么多的人下号施令还真有点儿不习惯。片刻后他终于开口道:“今天,是那个叫eil的人的生日,不是我的,你们的注意力应该在他身上。”
人群历经短暂的安静后,再次骚动起来,大声叫嚷着:
“iel,给我签个名吧!”
“合个影吧,iel。”
“能和我握个手吗?”
“抱你一下行吗?”
……
被人群簇拥着的iel有些忍无可忍,准备冲出人群夺门而出,却被enver拦住。
“这荒郊野外的,你打算上哪儿去?你以为你冲出去他们就死心了?还可以追啊!”enver也和iel一起被挤在人群中,甚至连我也未能幸免。
ver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继续向iel大声喊着:“你就和他们照张相,签个名儿什么的不就得了。”
“别废话了!”iel道,“这么多人,签什么名……”
ver自信地笑了,道:“交给我吧,我可是我们校法学院的第一大才子!”
人群依旧很乱、很吵,enver清了清嗓子,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安静!安静!安静一下!听我说几句话!”
人们竟真的安静下来,听着这位“才子”讲话。
其实这也是必然,enver就读的大学,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高校,甚至在国外也颇有些名声。他所修的是校内两个首屈一指的专业——法律和国际经贸,成绩好得吓人,又是学生会主席,在校内也算是个知名人物,说的话自然也还算有些分量。
“我们大家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eil,为了庆祝他20岁的生日。”enver朗声喊着,“iel也是和我们一样,来为eil庆祝生日,而不是被大家挤在中间,签名、合影。他现在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来参加一个聚会,而不是一个明星来参加见面会。”
ver顿了顿,看看周围的人群,颇为满意的微笑着,继续道:“而且,你们也知道iel有多么的讨厌人群,现在这样挤着,谁也不高兴,不如大家和iel一起继续这聚会。等一会儿他心情好了,说不定会抽空给你们签个名什么的,最后我们可以一起照张相。不然的话,iel现在可就要走了。”
人群再次历经了片刻的议论,议论过后,大家依旧恋恋不舍的微笑着看着iel,却逐渐散开了,聚会恢复了正常秩序。
“行啊,不愧是我们主席。”eil仍是笑得开怀,“走,咱哥们玩去。”
聚会继续,欢声依旧……
10点多,我从喧闹的屋内逃了出来,站在花园中,仰望着皎洁的月。
宁静的夜色包围了这喧闹的别墅。远方沉睡的人们,全然不知在这里,有一所别墅,在这别墅内,正举行着一场喧闹的聚会,庆祝着一位学生20的岁生日。
然而我呢?
在远方,是否也没有人知道这个没有以往记忆的我?我以往的生活,就那么莫名其妙地丢失了,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丝毫印迹……
“在想过去的事?”
不知何时,iel已站到了我的身侧,声音很柔,如同月光。
“嗯。”我点了点头,“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过去发生过什么。那些痛苦或者快乐的记忆,在我的脑中一点儿都没有,我好像只是个空壳,觉得整个人空荡荡的……”
“是么,那感觉一定很难受吧。”iel微微一笑,道,“但也没办法不是么,倒不如试着忘却,尝试一下重新过另一种生活。”
“那过去呢?”我微蹙起眉,“我的过去怎么办?”
“过去有那么重要么?”iel道,“你这样时刻想着,过去就能回到你的记忆中吗?既然现在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而又还不错,何必再抱着过去不放。”
我摇了摇头,道:“你会不明白,你有记忆,你的过去你全都记得,大家都认识你,都知道你是谁。而我呢?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谁,又有谁会知道?”
“我?”iel不屑地笑了,道,“我是谁我当然清楚,可别人不知道。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是什么人。你以为我是那个明星?我才不是!”
我有些害怕地望着iel左耳上忽然间闪着夺目森碧色光芒的钻石,霎时间心里升起一种莫名恐惧,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
el的双眉紧蹙,满脸的烦躁,“算了,别说废话了。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是最惨的。别整天苦着个脸,enver真的很喜欢你,不要让他担心。”
我怔怔地看着iel,等着他平静下来。
他微仰起头,望着圆月。愤怒逐渐从心中退去,一种恬静之情涌上心头。
“我,永远属于夜晚,永远无法逃离。因为我背负了世人无法饶恕的重罪,这才是我,真实的我。”他低声道。Μ.chuanyue1.℃ōM
“你……”我有些不敢再追问,忽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我记得你说过你认识我,可后来又说不认识,是真的不认识吗?那为什么开始又说认识?”
el看了看我,继而转头继续望着那一轮圆月,露出略显苦涩的笑容,缓声道:“从前,有一个女人,她从始至终深爱着一个男人,但那男人却背叛了她。女人怀着男人的孩子,选择了死亡,然而却仍不恨那男人,依旧深爱着他。”
“那男人……是你?”我轻声问。
“不,不是。”iel苦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好好地珍惜她,又怎么舍得让她伤心,甚至不惜选择死亡……”
el顿了顿,笑容变得异常温柔,却依旧带着苦涩,声音平和,“我爱她,深深地爱着她,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情,愿意为她付出我的一切。只要是她想要的,我全部都给她。可她完全不屑一顾,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她依旧全心全意地只爱那个男人,那个使她伤心致死的男人。我多希望她能爱我、在乎我,哪怕只有一点也好,可是她没有,一点都没有……我以为你会是她,可我不知道……”
“iel,aura,你们怎么都出来了?”enver从屋内探出头来,“到处找你们呢,快点儿进来,一起照张像然后就回家了。”
“知道了,马上。”iel应道,转身向屋内走去。
“我和她很像吗?”我沉浸在疑惑中,“而且你不是一直和era……”
“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女人。”iel的语声中透着深深的厌恶,走进了屋内。
我愣在原地,夜风蓦然间使我觉得异常寒冷,莫名的恐惧也在这一瞬间彻底的侵袭了我的全身。iel,那个众所周知的明星,给我带来了从未有过的无尽恐惧。
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觉得,那会令我愈加恐惧不安。
“aura,怎么还在这儿?赶快进屋去,夜风太凉,小心感冒。”
ver温柔的声音穿透那恐惧传入我的耳中。寒冷与不安瞬间散去,我忽感到了温暖,被人关心的温暖,仿若久违了的温暖。不,也许是,我从未有过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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