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哭。
只有飞快的眨巴着眼睛。就当是润了眼睛里。任芜衣对自己说,你来的时候,你就知道的,别用这事来虐自己了。毕竟爱过,要是对韩歆一点也不关心,那你才要哭呢。作为新欢要有新欢的气度,别伤心。
这般的安慰,说得任芜衣自己都要信了。可架不住心虚,自比成新欢什么的……
那两人还那么坐着,任芜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么一折腾,冷风一吹,她打颤,瞬间又想起了自己出来的目的,那么问题来了。她想起她出来的目的了,于是她开始不停地想,她还能坚持多久,会不会憋坏了……最后,越来越无法憋住。
任芜衣望着那一轮不太圆,也不太亮的明月,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带着浓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味道,任芜衣将自己的脑袋露了出来,昂首挺胸收腹,阔步向前。一阵风吹过,鸡皮疙瘩酸爽的起了一脸,任芜衣脚步一停,面无表情的迅速将自己裹了回去。确保密不透风,又大步向前。
当一个黑漆漆的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任芜衣吸着鼻子,出现在韩越视线里的时候。韩越的脊背僵硬了。如果,他是一只猫的话,此时此刻,他的毛应该是竖起来了。Μ.chuanyue1.℃ōM
认清来人是谁,韩越没有放松,甚至更加沉了脸。
任芜衣有种预感,要不是韩歆靠着他睡的香甜,韩越说不定,大概,极有可能只要冲上来打她了。
哈哈哈,你知道的太多了。
“你干什么?”
“啊?哦。上茅房。”韩越突然的开口,任芜衣一时间被那包含了怒火的语调给惊到。
“……”韩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如果可以,给他配一个一群乌鸦哇哇飞过,留下一连串省略号的背景。
他很无奈,无论是怎么样严肃、怎么样危险的场合,只有有任芜衣,总觉得他严肃不起来。
内心叹了口气,无奈的想。
这丫头的神经还真是粗,也不知是坏是好。唉,算了,没误会就好。
任芜衣三步并作两步,从他们跟前走过。迅速解决了人的三急大事,往回走的脚步一顿,硬生生的转了个弯。
还是绕个路吧。
任芜衣如是想。这绕路,就要比那灯笼亮亮的走廊黑的不是一星半点了。基本上这光全是靠着月亮。任芜衣集中了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将这路看着仔细。
耳边是风吹树枝的声音,大概离春日太近了,夹杂着几声像是婴儿尖锐哭叫的猫儿声。任芜衣揪着心脏,一步一步走得小心又警惕,看向四周更加专注。
不由后悔。反正刚刚都见过了,干嘛还跟避嫌似的,专门要换一条路啊,真是找虐。这天黑的,太吓人了。要是遇到什么,那就中奖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任芜衣眼见着百米处的地方,升起一团绿色的火焰,慢慢地,变成了粉色,还没有停止,越来越深,越来越艳。
绿色的火焰,任芜衣还能安慰自己,那是可以用科学依据解释的鬼火。虽然她是信鬼神的,这么解释总会安心一点。可这更霓虹灯似的还变色。放现代那是再简单和正常不过的了。可现在的情况,这里连电都没有啊!
任芜衣的双腿忍不住颤抖,幅度不大,那就是让人站立不稳,无法向前更无法退回。
好在那火焰并没有发现任芜衣。它直直往远处飘去。看那个方向,像是飘进了家丁们住的院子。
这个时候任芜衣已经没有办法去想它是不是去害人了。在翻找资料的时候,她曾信誓旦旦的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她遇到了一定会帮上忙。
只有遇到了,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自量力。别说是帮忙了,她连正面对上的勇气好像都不够。直到那东西渐渐远去,看不见踪影,任芜衣才恢复了一丝丝的力气,挪动脚步,原路返回。
脸色苍白,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她想得那么能干。她要克服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失魂落魄的样子,从韩越他们两人面前再一次经过。眼睛里已经没有什么对于他们的情绪了。任芜衣思索着,她这样的人,心大胆小,韩越要是和她在一起,是不是太可悲了?
回到了房间,又窝到被子里。卷成一团,更无睡意。
脑海里一直在想,若是今夜有人死去……若真有人死去……
她心中难安。
一下掀开了被子,冷空气的刺激让她眼神更加坚毅。三下五除二穿戴整齐,扎了个不碍事的丸子头,抓起她写了许久的符咒,冲出了房间。
坚定了信念,任芜衣一点不拖泥带水,速度飞快,一路狂奔。
进入那个院子,耳边响起了隐晦的声响,让任芜衣红了脸。可一想到这可能是那个女鬼,任芜衣脸上的红晕退的那个快。
捏紧了手中的符咒,嘴巴一开一合,将咒语又过了几遍。就怕事到临头,出一点差错。小命不保就不好了,惊动了那女鬼就更加不好了。
任芜衣心里一空,她怎么就忘记了。应该先跟韩越知会一声的,要是她制不住这女鬼,不是打草惊蛇吗!
她左右为难,一开始她就知道这是个魅惑男人的女鬼,所以不愿意让韩越冒险。不是不信他,而是一点点可能伤害到韩越的因素,任芜衣都要排除。可韩歆已经将他卷进去了……任芜衣直骂自己是猪脑袋。现在退回去,谁知道这男的会不会在她回来之前就被吸成干尸了!可要是不去找韩越,任芜衣又不敢保证她能一举拿下那女鬼。
想来想去,任芜衣心一横。大不了她时时守着,尼玛,先救一个是一个,一条命也是命啊!
拿着书,又检查了一遍自己步的结界。任芜衣心中没有底,虚得发慌。又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暗暗对自己打气。
捏起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
两指咻的一下向前一伸,有力又准确。手指中夹着的符咒就像是化成了离线的箭,破门而入。
“啊!”只听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任芜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手放在符咒上,随时准备着。注意着她唯一留下的出口。见没有动静,推门而入。
男人的衣衫破破烂烂,该遮的地方一点都没有遮住,露的那叫一个有个性。而不妨事的地方,遮的严实。任芜衣连忙转移视线,四处张望。终于在房顶找到了那个面目狰狞,瞪着她像是要撕碎了她的女鬼。
腿有点抖,任芜衣心中一悸。差点忘记了念咒。
不知道哪一个咒能够对付她,也不知道这女鬼究竟有多么大的本事。任芜衣没有办法只能用笨办法,将她所会的咒语一个接一个,接连不断,像是说唱一样带着节奏念了出来。
见女鬼狰狞的表情更加扭曲,带着仇恨看任芜衣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不由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女鬼的手指甲尖尖,乌黑。像是一把沾染了无数血污,血迹渗进去,干掉,变成乌红,层层叠叠,乌红变乌黑。
任芜衣心中猛跳,女鬼抱着死也要拉你一起的心态,动作快得让任芜衣找不到痕迹。任芜衣腿一软,往后仰了一寸。眼前就多了五只黑漆漆的手指。
眼前是指甲袭过带来的凉风,任芜衣忘记了心跳。对上那一双血红血红的、瞳孔只有针尖大的眼睛。徒然惊出了全身的冷汗。
一个屁股蹲重重的坐到了地上。嘴巴里机械的念着。几乎是尖叫着念着。
变调的咒语和这房间里巨大的响动惊醒了院中的其他人。五百米外的韩越心中一跳。韩歆也被惊醒过来。两个人对视一眼,迅速赶了过来。
揉着眼睛,提着裤子走到门上正要张嘴开骂,家丁们被脸上那个扑到门上却拍打着一扇无形的结界的狰狞面孔吓得失去了声音。而最吓人的,还是那个东西竟然是飘着的。
见有门却走不掉,女鬼看向任芜衣的眼神更加阴森。恨不得生生的撕碎了她。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竟然靠近不得。咒语对她的伤害一个比一个大,更不要说这连续不间断。刚刚开打的时候,还有些对她的影响不是太大的咒语被这个女人念出来,而现在,就尽是杀伤力极大的。m.chuanyue1.com
任芜衣虽然吓得几近崩溃。但人的潜力真的是无穷大的,不濒临死亡,谁也不知道任芜衣居然一边腿软着,一边脑海里飞速的运转。观察着女鬼对于每一个咒语的反应,现场临时的决定重点使用的咒语。
韩越和韩歆赶到的时候,女鬼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韩越见任芜衣脸色白得透明,满头大汗。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脸上带着怨恨和阴冷,以尖锐的指甲刺向她。从速度和力度上看,这一下只要是刺中了,任芜衣就是有幸不死也活不久了。
韩越突然就慌了。冲任芜衣大吼一句小心,想也不想就要冲进去。韩歆连忙拉住了他。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腕。
韩歆不关心任芜衣,所以她看出来了,这个距离,韩越冲上去只有替任芜衣挨那一下。没有别的办法救下任芜衣。不是她冷血,不在乎老乡。只是这任芜衣仅仅占着老乡的名额,干什么好老乡的事了?大□□人口那么多,什么鸟都有,谁知道这任芜衣是个什么人?再说见了她这一手,还说不是抢了她韩歆的气运!韩歆想想就来气。韩越可是对她好的人,干嘛用一个自己人换一个自己的敌人。任芜衣要死,死她的,说不定她死了,这气运自己就回来了。
韩歆砖牛角尖了,抓住韩越的手抠得紧,要硬是挣脱,怕是会伤了她。韩越现在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他只知道,这一下任芜衣要是被刺中了,他就再也听不到她古怪又好听的歌声;再也看不见她偷看自己还一脸迷醉的可爱表情;再也听不到她男神来男神去的唠叨。她的无赖让他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的失落让他心里酸酸胀胀……
韩越惊觉,任芜衣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竟然早已经刻在了他的脑海,他的心里。
他眼眶欲裂,用力掰开韩歆的手,如同绝望的野兽看着那女人的手指一点点,一寸寸接近任芜衣,声嘶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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