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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的六月份,十八岁的朱点点接到了北京新闻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当时正在和朋友们吃冰淇淋的点点,兴奋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打翻了对面杨真正在吃的圣代,弄了一桌子都是。杨真板着脸,开玩笑地呵斥点点陪她一个新的。高兴过度的点点一下子买了十个圣代,分给了周围疑惑地看着她的人。杨真无奈的笑笑,抓着活蹦乱跳的点点离开了麦当劳。当晚,杨真也半开心半不开心地告诉点点,她去珠海大学的通知书,也来了。从此,她俩就得两地分居至少四年。
朱点点一向阳光开朗。她身高158cm,不瘦,但是结实。她有着一副胖则婴儿肥,瘦则锥子的脸型,整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个五到六岁。点点独立性较强,九月份大学开学,她硬是拒绝爸妈护送,一个人扛着三箱行李北上。注册、整理内务、报道都是一个人自己操办。她很享受自己做事的时光,更享受看着自己的成果哈哈大笑的瞬间。
大学开学,点点因为生病,而逃过了令人发指的军训月。她一个人回到空无人烟的宿舍,觉得异常无聊,就搜索校外活动,常常试试这个,尝尝那个,把生活过的多姿多彩。她的社交能力,也让人佩服。她总能读心术般,从对方的表情里,毫不费力地揣摩着对方的心理,因而能毫不费力地抓住人心。她对此,也是非常的满意与骄傲。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点点穿着单薄的衣服参加了北京青年协会组织的晚宴。一眼望去,都是穿着西装革履的人们,或年轻气盛、或老态龙钟、或妖艳妩媚...目不暇接。点点随手抓起一个酒杯,装模作样地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少女的心,不是在扑捉那飘香四起的美食,就是在定位那个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
晚宴灯光四起,绚丽五彩缤纷地闪烁在每一个人身上,时而亮烁着,时而昏暗着。人们都在专注的看着自己的酒杯,盘里的食物,竖起耳朵来听着对方所说的话语。
“小姐,你拿这么多食物,能吃得下吗?”正当点点要再拿一块猪排的时候,服务生问道。点点尴尬地把猪排放下,抬头看了一眼服务生。
无论当时场地是多么的灯红酒绿,当点点看到服务生的那一眼,她的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
服务生个子比点点高出起码有快35厘米,在一闪一亮的灯光下,点点看到他的浓眉,和暗藏在他浓眉下的双眼。眼球是绿色的,不是因为灯光的反衬,而是因为他不是一个纯种的中国人。他高耸的鼻梁,他白皙的皮肤,他说普通话略带的口音...
“这个...”点点语塞,灵机一动,她说:“当然吃得下,我胃大!”
男生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双眼边上有一点鱼尾纹,双唇边上有着几层轮廓。点点看的有点呆。
“那好吧,没想到,你这么小的身躯,能吃下那么多东西。”男生接着说,并且夹起来一块猪排,轻轻放到点点的盘子里。
点点笑着,她和男生对视了两秒钟,这时候身边来一位穿着成熟的女士,拿出盘,没好气的让服务生夹一块水果到她的盘子里,服务生照做了。
“就一块水果,不自己夹吗?”点点嘀咕道。女士似乎没有听到点点的嘀咕,端起盘子,就走了。
“人家吃的是水果,你吃的是猪排。”服务生调侃道。
“这怎么了?水果早上我已经吃过了,不行,饭后再吃也可以啊!”点点边吃,边开始把猪排拿到嘴巴边上啃。服务生向四周看了看,轻声对点点说:“你这样子太没形象了吧,你看别人,都是高端人士,谁拿着猪排直接啃的,一看,就知道你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朱点点这人最大的优点,也算是最大的毛病,就是什么都想要自己扛,而一般有这样思想的女生,也必然是心高气傲。点点自高中以来,一直认为思想、社会阅历是走在别人的前面的,这时候碰上一个说她涉世未深,可真是让她心里蹦的受到了一个打击。
打击归打击,点点还是舍弃了她的猪排,放到盘子上,抽了一张纸,擦了她油腻腻的嘴巴。服务生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让点点有一些不好意思,她开口问:“话说,你是专门来这里当服务生的吗?”
“我是啊!”服务生简短地回答。这时候又有人来索取服务,服务生按照他的要求,调了一杯鸡尾酒,递给客人。
朱点点将一片西瓜塞入嘴巴,服务生看着朱点点,不禁问道:“你来参加这个酒会,是以什么身份呢?”
朱点点一时语塞。她放下咬了一半的西瓜片,吞了口水,抬头看看这位高的不行的服务生。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打转:这要怎么说?我其实就是来混的啊?能有干嘛?但是这样告诉别人会不会不好?哎,肯定不会,他只是个服务生,知道了也无妨。”
朱点点微微一笑,说:“其实,我就是来混的,没干嘛啊?”
“来混的?你混什么?”服务生似乎不太理解她说的话,眉宇之间稍稍皱起。朱点点心想:嘿,他是听不懂我说的呢,还是另有别意?她借着灯光稍稍看了服务生几眼,他的大眼睛里灌满了灯红酒绿,点点从他的眼球里看到的不仅是自己变了型的反射影。
“就是,哎好啦,我是大学生,新闻大学的,但是我很不喜欢上学。”点点干脆直白地说了,“学校太无聊了,所以我就跑出来看看。”
这时,从水果摊上滚下一粒圣女果,一路滚到点点脚下,而点点在手舞足蹈地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它一脚,汁水溅到她鞋子上。点点本来可以大叫,但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处场景似乎不那么合适失声,就忍住。不想,这一切都被高高在上的服务生看在眼里,服务生嘴角略过一笑,然后费力地忍住,说:“新闻大学可是国家重点大学,教的知识应该不简单。”
点点摆摆手,吞了一口水,笑:“就因为是重点大学,不代表上课不无聊啊,就像就因为你考进了重点大学,毕业出来也不一定有好工作。”
服务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从头顶上看着这位娇小的女子吧唧吧唧地吃着她手里的猪排,不顾周围的变化,还有边上看似认真的社交,心里突然觉得有些敬仰和欣赏。相比同来参加酒会的别的女孩,她穿着得体,散发出一种清纯的气质,眼里虽然闪着机灵,但是却没有心机。
“其实大学嘛,就是一个平台,主要看你怎么跳。在大学里,除非你想献身于学术,不然还像高中一样当学霸,不是傻逼就是白痴。”点点一股溜说了停不下来,“大学的层面,接触的人,都比高中多几倍,就是看你怎么利用你所得的平台。”
服务生不说话,他就看着激动的点点挪动她两片嘴唇-它们红润、细薄、不是在叽里呱啦地说出长篇理论,就是在一上一下嚼动着食物。
“所以大学我打算不好好上课,我是小城镇来的,到了北京这个大城市,肯定要利用它,看看能做出什么东西。”点点开始表述她宏图伟业。服务生抓起边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透明的液体,看上去是水。
“你说的很有道理,”看到点点不说话了,服务生说了一句,“但是上大学的课,不仅是因为要遵守纪律,还是因为你的平台其实就是老师,在老师面前表现地出色一点,老师就会带着你往上走。”
点点听到这一句,停了下来。她抬头看着服务生,感觉这位高个子不是那么简单,无言以对,她随口说了:“两边都要平衡吧,文凭毕竟还是要拿到的,但是不要太认真上课。我反正静不下心来,总想做点别的。”【穿】
【书】
【吧】
点点放下她的盘子,伸手要去抓远处的火龙果片,但是够不着,服务生见状,帮她拿了一片,递给她,两人的手触碰了一下,点点感觉一阵闪电般感觉射入自己的血液里,有些头昏。服务生说:“这个社会看的还是文凭的多,那些出来闯而成功的人,是要有一定的背景和资金的。”
正在这时,全场突然黑暗,随之来的是一阵哗然。不只是哪一根电线跳闸,导致酒会陷入无灯光、无音乐之境地。点点在黑暗中看不清五指,她想要往出口处走,但是刚挪了一步,就听到服务生说:“别动,现在大家都在乱动,你呆着。”点点看不到他在那里,心想他说的也对,就索性听他的话。她乖乖地站在原地,听着周围的悉悉索索和吵杂的人群声-脚步、密语、还有不安的躁动。天不怕地不怕的点点,这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恐慌,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使她就想听这个高个子服务生的话。
她正想之际,灯光突然间又亮了起来。黑暗许久的光明,总是很刺眼。点点下意识地遮住了双眼,等她缓过来之后,她张开双目环顾着四周。本来心平气和淡定的人们,现在脸上都挂满了焦虑,畏缩成一团,手里的酒杯也在颤抖着。点点扫视一周之后,发现黑暗之前站在她面前的服务生不见了。一惊,点点慌乱地四处张望。他这么高,肯定一下子就被识出来了,但是在黑压压的人群里,没有一座高耸的塔,她疑惑的继续张望,甚至往后台直瞧,还是没有他的踪影。点点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盘子,环顾了四周,有些失去的兴致。她伸了伸懒腰,往门口走去。
“翰总,我叫小林去处理好了,刚才有客人踩到了电线,不小心跳闸了。”点点听到有人耳语。
“好的,没问题。保证客人安全,上去说说。”这声音好熟悉-略带着口音,又充满了男人气息,这不是高个子的服务生声音么?他怎么成了翰总?
点点顺着声音探去,是的,背对着她的就是穿着服务生服装的高个子,前一秒他还帮她夹了一块猪排,这一秒,他就在这个小个子男生面前发号施令了。点点心想:总裁当服务生?给我做猪排?哈哈,这个梗,真是好玩。想着想着,她不禁笑了出来,但是点点不论怎么压低她的笑声,都被耳尖的翰总听到了,翰总转过身,看到自我陶醉的点点,脸上有些尴尬,但是他还是显示淡定地走过去,说:“这位小姐,你笑什么?”
点点指着翰总,边笑边说:“哈哈,你真是特地来这里当服务生的。”
翰总低下了头,绕了绕衣领,回答:“本来我们公司请的服务生,突然间拉肚子,没办法来。而王总肥头大耳看起不太像,就让我来顶替。”
点点抬起头,看着忙着解释的翰总,说:“你们还有王总吗?”
翰总点点头,说:“是的,这个公司是我们四个人创办的,王总是总裁。”
“而你是?”点点问。
翰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点点。他是副总裁。
点点觉得很是好玩,她笑:“总裁给我夹猪排,真是太搞笑了。”
2
那一晚,翰总和点点交换了联系方式。他叫陈约翰,是加拿大和中国的混血儿,来北京是因为他青梅竹马的好兄弟王宙。王宙和约翰两人从小学到高中,甚至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两人同是喜欢计算机,同不喜欢上学。考上名牌大学之后,王宙还没开学就跑到中国来,发誓要创业,赚大钱。约翰则乖乖地呆在加拿大。而王宙用了七拐八骗的方法,把约翰说服休学,一起来中国创业。他们利用了各种资源,加上本身精英般的头脑,开启了一家网络时尚公司,公司没一年就成为全国最火热的公司之一,市面上股份价值千万,而他们创业的这几人,也随之变成了百万富翁。约翰的家庭,也是在加拿大属于名流,而约翰一向低调,不愿透露自己的身家,除非不小心被人发现了。
约翰是个精英,长的又是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身边美女环绕,然而他偏偏爱的就是朱点点。他爱她的单纯、聪明、勇敢、幽默、傻乎乎,他觉得她没有模特的身材,却有模特般的自信;她虽然娇小,但思想却很独特,野心也很强,似乎不甘平庸。她不追求时尚,不追求名牌,没有一般女孩的娇柔捏作,有男孩的性格,又很爱笑。他对她的感情,欲罢不能。
而朱点点自然也感受到了约翰对她的感觉,她没谈过恋爱,她感觉这个就是自己心仪已久的爱人。她和约翰平常的约会活动,是散步、讨论社会问题,偶尔看看电影,常常出去吃饭。约翰能为她逃班,她能为他逃课,两人的日子过得舒服体贴,却不腻歪。
在国庆放假前的那个晚上,点点嚷嚷地要约翰陪她第二天去看升旗。约翰对此毫无兴趣,表示了自己不是很想去的意愿,但是点点坚持要去,这时候,约翰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说:“点点,你应该没去过酒吧吧?”
“酒吧?当然没有了,我今年才满十八岁。”点点突然不闹了,她有些疑惑地看着约翰,
“这样子,我们今晚去酒吧吧,我们公司所属的那个酒吧里,有很多好喝的鸡尾酒。”
“陈约翰,听起来不错啊!好啊,我们去吧!”点点完全不知道,这是约翰给她设下的全套,约翰想把点点灌醉,这样子她就不会闹腾了。
约翰牵着点点的手,把她拉进了酒吧。酒吧不同于夜店,夜店多的是动感音乐,而酒吧则是坐在椅子上喝酒。约翰点了两杯鸡尾酒,递给点点一杯,她尝着,味道鲜润。
“椰林飘香。”约翰说,“是椰汁和菠萝调配的,我最喜欢的鸡尾酒之一。”
“是挺好喝的。”点点说着,一口一口不停地吸着液体,这酒尝起来非常地甜,但是其实后劲非常大。没两下,点点就倒在约翰怀里。约翰奸笑着,背着点点回家,把她轻轻放在床上,头靠着他硕大的肩膀,点点显得更加娇小。约翰亲吻着点点的额头,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去桌边,开起了电脑,开始办公。
第二天,点点自然错过了升旗,但是当她醒来,看到边上规规矩矩躺着的约翰,她心里不禁感动一番,她推醒了约翰,看到约翰奸诈的笑容,明白了他昨晚给她灌醉的目的。她扑哧一笑,说:“你太阴险了。”
约翰坐起来,用手指戳着点点的酒窝,说:“哈,不然能有什么办法?”
点点双手搂着约翰,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脸,然后她的嘴。两人从无厘头的打闹,到了柔情似水的缠绵,约翰边亲吻着点点的嘴唇,边伸手去解开她的胸罩,然后从嘴边,亲吻到脖子,再到她的胸脯,她闭着双眼,感受他在她身上的一举一动,当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她感觉世界上,没有其他男人,能如此触动她的心弦。
3
约翰和点点两人相处了五年,他一路走来,当了她的导师,她的父亲,她的兄长,她的爱人。点点越发成熟,知识积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能力。她以为约翰会是她的真命天子,一生相伴到老的那位,直到那一天夜晚,一切都变了。
这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外面下雨下得很大,点点在外会见友人,很晚才结束。在家等她的约翰非常着急,打了几个电话给点点,她都不接,就因为点点觉得约翰老一惊一乍的,挺烦人的。心急火燎的约翰一人跑到点点聚会的地方,刚好碰到点点聚会结束,正要回家。约翰看到安全无恙的点点,又是恼火又是松了一口气。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一直打不到车,最后决定抄小道回家。安静的雨夜,安静的有些异常,雨水不规则地拍打小巷子两侧的楼房,似乎有写躁动不安,显示出一些阴森。虽然是夏天的夜晚,可是她心里却是发凉,她颤抖地说:“约翰,我们能不能别抄小道。”
约翰拉着点点的手,无所谓地说:“怕什么,有我在。”
这句自信的有我在,让点点拾回一些热气。两人不快不慢地走着,在快到出口的时候,突然从四周串出来三四个小年轻,手上持刀。
尽管约翰身高190+,尽管他是个强壮的混血儿,尽管他面对的只是四个比他小不知道几岁的小年轻,可是他身边拉着的,是他一生唯一所爱的女子,他全心全意爱着她,他希望她周全,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在什么地方。
当第一刀砍下的时候,只划破了他的手臂,划出了一道血色的伤疤。
当第二刀砍下的时候,他已经不由自主地跪下,撕破了他背上的衣衫。
当第三刀砍下的时候,她撕心裂肺的尖叫,已经成为他耳边蜜蜂般的嗡鸣。
...
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模糊着她双眼的,是血与雨的交融,而剥去她心的,是他慢慢地,慢慢地,从站立,到最后瘫倒在黑色的泥土里。
他把他生命最后的一刻,送给了他一生唯一所爱的女子,他绿色的双眼,失去了闪烁的光芒,就像他的双手,失去了永远抓住她的权利。
.....
“喂,喂,朱点点,想啥呢?”林浩在点点面前挥来挥去。
“啊?”点点缓过神来。她和林浩正坐在奶茶店里喝东西,她不知道自己走神多久了。
外面下着雨,这是一个夏天的夜晚。
“看你魂不守舍的,又想男人了?”林浩一针见血。
“哈哈!”点点尴尬地笑。
林浩叹了一口气,说:“哎,不要想了,来来来,爱情大师,我这刚物色到一个妹子,感觉不错,但是她好像有点两极分化,你帮我看看,她什么意思啊?怎么办?”林浩急急忙忙把手机微信拿出来给点点看。
“啊?”
“哎,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怎么,最近物色到新男人了?”林浩就是这么不懂看别人脸色。
点点摇摇头,吸了一下杯里的奶茶,继续看外面滴滴答答雨狠狠地拍打在窗台上。
“明天我就要去青岛了。”点点低声说。
“对啊,所以我叫你出来啊,还这样醉醉的。”林浩说,他又写在微信上打了几句,“哎,你青岛回来时候再说啦哈,早点回去吧。”
两人起身,林浩付了账单,两人打了车回家。林浩先送点点到她家楼下,说:“到青岛要是有帅哥要号码,就给,知道吗,给了再说,不给就什么都没了。”
点点大笑:“你说我会不给吗?”
林浩说:“就是啊,你肯定给,给哈!”
“给给给!”点点说罢,和林浩摆手,上楼到了房间。
她打开窗帘,继续看窗外的雨,房间里很安静。她开了手机,放起了歌,她无法一直听着雨落在地板上的声音,这会让她更加难受。穿书吧
每次下雨,她都会想起他,想起那个夜晚。自从他不在这个世界上之后,朱点点就变了一个人,她变得对爱情不在乎,变得无所谓地审视男人,约翰的离开,是她心中永久不变的伤疤,她为之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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