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十年寒窗,岁月便是如同流水一般,奔赴着。不经不觉,叶平在医学院已经学习了十年之久。
当年清秀的小孩子,在这十年的成长中越发清秀,不,应该说是美丽。
虽然说用美丽来形容一个男孩子有一点不知所谓。但只要是见到过叶平的人,都会有如此的感觉。可能是长年累月的呆在萧煦身边,叶平的长相除了女气以外,还带着一丝媚。
除了学习以外,在叶流云的培养下,叶平的身材也是极好的。十四岁的身高以与萧煦一般,一米六多的个头,翩翩的长发。身上的腱子肉并不明显,但在脱了衣服后也不难看到那明显的肌肉线条。
唯一的缺陷可能便是叶平长期不恰当的用眼导致的近视。虽然他在叶流云的帮助下获得了一块接近透明的白水晶制作了可能是大晋有史以来第一幅眼镜。戴上眼镜后,挡住了叶平最具魅力的眼睛,让他的脸看起来平常了不少。Μ.chuanyue1.℃ōM
坐在讲台下的叶平现在并没心思去管自己的长相,而是认真的研究着许老师刚刚在台上说的话。
“各位同学。待会便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第二次觉醒,我们会到郊外神庙处集中进行。”
许老师口中的第二次觉醒对叶平而言并不陌生。在前些日子叶流云曾告诉过叶平,第二次觉醒代表着什么。
在大晋,每一个孩子都经历两次觉醒,第一次觉醒是上天告诉你天赋如何,适合做什么职业,好让家里人进行培养。而第二次觉醒便是告诉你,你在这个职业能到达的高度。
一般人觉醒都为白色,平淡的白色,代表的是你在努力也只是普通人罢了。比白色好一点的是出现黄色,黄色越浓代表着成就越高,若黄色到达顶峰便是金色。如果觉醒出金色的光芒,朝廷重用都是小事情,是人中龙凤的表现。
再往上便没人见过了,相传大晋的开国皇帝当初觉醒的就是金黄色,而叶流云当初觉醒的也只是一个略微普通的黄色罢了。
普通的黄色也能到达如此高度,那可想而知,金黄色是什么一个概念。说是万中无一都是贬低了。
今日觉醒日,也是为何医学院早早就将所有学子召唤到学院的主要原因。谷雨刚过,虽说已准备进入夏季,但清晨还是有着几分寒意,叶平穿着单薄的青色长衫,微风轻扫课堂之内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在许老师的带领下,叶平等学子踏上了去往神庙的马车上,许老师与叶平坐在一车内,叶流云并没一同前往,此时的他正在边关与北魏厮杀着。
“紧张吗?”
许老师看着面前那个面带微笑,但眼神中充满迷茫的叶平问道。
叶平摇了摇头,他迷茫的其实并不是觉醒,在这个世上活了十四年,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在内心深处早已接受。他现在迷茫的与觉醒无关,而是与自己的母亲有关。
听说最近不少言官抨击国相萧逸材贪腐。皇上对此也十分愤怒,虽然事情还未查清,但昨日已经下令不能让国相离开国相府,甚至连早朝都不得入宫。
他的外公叶平可是知道的,在这个世上,不贪腐的官万中无一,若是清廉,也不可能成为一品大员。更多的是在地方做个小官小吏艰难度日。
而萧逸材在百姓眼里,除了是国相外还有第二个头衔,奸相。
这头衔并不是说萧逸材在京城为非作歹,而是他会用尽一切办法,在不刺激到皇上的前提下,给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买官卖官虽然不做,但建立党羽、侵吞财物这些事情做了可一点都不少。
皇帝其实有好多次想要对国相动手,但苦于太后对国相可是维护得很,而国相表面功夫一点都没少,例如在早朝结束后众大臣基本都会回家或者回到工作的地点进行办公,萧逸材与那些人并不一样,每日早朝结束,萧逸材都会等待所有官员离开后才离开,内堂议政也从不会第一个坐下,往往都是其余高官已经落座后才慢慢坐下,身为国相从不会主动坐到皇帝的跟前,而是把位置让给那些没多少说话分量的官员,人前表现谦卑至极,在朝廷名声很好,这样导致没人会主动招惹萧逸材。
这次言官集体出手,想必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吧。
叶平心里想着,这些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待目光恢复清明后,一旁的许老师便问道
"在想什么呢?"
叶平并不想把自己担忧的事情告诉老师,毕竟按照正常而言,作为平民的他不应该知道这些有的没的。若不是那天母亲借酒消愁酒后失态而言他也不会知道这些。
摇了摇头,叶平说道:
"只是一些琐事罢了。"说完,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京城,清晨的风景也是别有一番的风味,商贩早早已经摆好摊铺,有卖菜卖肉的,也有路边小摊卖着早点。而行人三三两两以开始在路上走着。一些同样赶去神庙的行人与医学院的车队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有一些孩子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想象着如果自己是否有机会用着马车出行。
京城城门早已开启,虽然京城没有宵禁的习惯,但与北魏的战事久久未平,到了深夜城门也只有一个小门供行人出入,当然今日未天亮就打开也是知道今日的特殊。
离开京城,走了不到一里路,路边的树下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人,这些人并没有死在这,而是因为躲避战役逃亡到此的流民。流民到京城已有数月之久,最初是与北魏交接的同州百姓,城池被北魏攻占了,只能南下逃亡。无处可去的他们想到的是到京城处求一安身之地。但因为大晋有民众控制的政策,未拿到通关函擅自离开所属城市乃违法,会贬为流民,而同州百姓官府都被北魏占了,自然拿不到。所以便呆在京城外搭建营寨。
同州民众也算守规矩,他们现在求得是一个合法的身份,自然而然不偷不抢,乖乖的等待着。但流亡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些之时在自己家乡呆不下去跑的流民也到了京城,所以现在的京城,流民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说起来也是朝中无能人,除了镇远将军叶流云以外,大晋能打的大将也只有镇守着西北的呼延将军了。其余的不是资历尚浅就是年纪老迈。这也是为何在大晋,医学院和点将台最受皇帝的重视。m.chuanyue1.com
望着那些脸色蜡黄肌瘦的流民,叶平不由得自言自语道:“这还真是,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
这句话好想刺中了许老师心理那一软肋,所谓医者仁心,见别人如此艰难,其实许老师内心也是十分不安的,一直以来他有偷偷帮助这些流民,但力不从心,很多事情都做不了。虽然朝廷方面并没有出面阻止医学院帮助他们,不过还是通过旁人之言警告过许老师不能太过出面坏了规矩。
许老师离开座位,走上前,让马夫靠边停下。此时一个躺在靠近车队的流民醒了过来,警惕的看着马车上下来的人。
“不用紧张,我不是官兵。”
许老师摆了摆手,想让对方平复下紧张的心情,显然哪个醒了的流民并不认识许老师,可能是因为这边的吵闹声惊醒了对方,几个流民围了上来。有几人手里还拿着锄头。
见老师有危险,医学院的学生也纷纷下车,保护自己的老师,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一个老者从流民群中走出,看清对面带队的是许老师立马吩咐其他人放下武器,很显然这个老者在流民的群体中相当有地位,自然而然的听从了老者的指挥。见危机解除,老者快步走到许老师面前跪了下来求饶道:“许先生,许先生,不要与这群王八犊子一般见识。我们不是要与您作对,只是最近官兵经常来骚扰,才导致他们见人都防备罢了。”
流民们被老先生称为王八犊子内心有些不悦,但一听老人称呼对方为许先生,也瞬间知道来的不是官兵,而是这段时间一直有自掏腰包接济他们的医学院老师。纷纷下跪求情。
许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我又不是天子,你们跪我干嘛?快快请起。”说着连忙扶起身前的老先生,继续说道:“今日我路过是因为带着这群孩子到神庙觉醒,路过见到你们的凄凉,有点不忍,我车上有一些伤寒感冒的药和一些金疮药,跟我来拿一些回去对付一下。”
说着,挥挥手,让一个车夫从最后那辆马车上取出药物,递给老人家。接过药材,老人又想跪下叩谢。但许老师扶着对方,轻言了几句转身便离开了。叶平也只好跟着老师上了车。
“老师……”
车上,叶平正想问老师为何想到帮助对方的时候,许老师打断了他
“刚才的诗写的不错。”
许老师并没有打算把自己为何帮助流民的原因告诉自己,看着许老师那惆怅而又迷茫的眼神,叶平便由心觉得许老师心中的崇高。是啊,这只是每一个医者都不忍见到的事情罢了。
与每日争权夺利的官员不同,郎中的心从来都是简单而纯粹的,只是想救治更多的人罢了。毕竟人都是会死的,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财富和权力,哪有生命可贵呢?
深叹一口气,良久,叶平才说这诗是书上看到的,也叫是轻轻带过。路上,叶平与许老师也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再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挂在嘴边。
马车行驶在道路上,窗外的风景从刚出京城大门的官道进入到林中的小道上。太阳很合时宜的挂在天空之上,没有夏日的炎热,没有秋天的干爽,也没有冬日的寒冷。有的便是春日那暖洋洋的阳光,带着几分的暑气,让人十分的舒适。
打开马车门处的车帘,清风徐来,带着芳草的清香,那树叶摇曳的声音,树立中鸟儿鸣唱,不由得让人心旷神怡,也让准备着第二次觉醒而紧张的叶平内心有了一些平复。
“吁”车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神庙也映入叶平的眼帘,在神庙前方那百阶楼梯之前,马车停了下来。
并没有第一次觉醒那般前方排着队,这次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多少人,显然是医学院提前给神庙预约了。
许老师清点好人数,登上百阶楼梯,楼梯上方的平台处,那老僧,也是叶平的舅公正坐在门口中央的蒲团上颂着经,等待着医学院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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