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某家大院里
“干娘,你来抓我呀!”
白雪皑皑的院子里一大一小正在玩着。
“小昭,看雪球。”
一个白衣女子手里拿着雪球朝着正在扮鬼脸的孩子扔了过去。
司昭见状急忙用手捂住了脸,雪球直接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干娘,你欺负我,我要告诉小玉去。”
司昭气呼呼地看着笑的四仰八叉的江凝雪。
“去吧去吧,我不拦你。”
江凝雪说完,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司瑶已经在房间里和那个星落国的太子呆了五年了。
也不知道两人在里面干啥。
该不会是在造孩子吧?
江凝雪想到这个可能,连忙甩了甩头。
这个想法最不可能了。
若是司瑶在意帝溟诀,两人早就在一起了。
房间里司瑶拿着银针,看着被绑在床上赤身裸体,脸色惨白的帝溟诀。
“还要多久?”
帝溟诀现在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答应司瑶试药的。
现在好了,被折磨了五年。
“扎完针就结束了。”
司瑶面无表情的看着帝溟诀。
这个男人的免疫力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也不枉她费心费力的治好他的病。
司瑶一一在帝溟诀身上插针。
帝溟诀不敢乱动。
不过到现在他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他被看光了也被摸光了。
不过他知道了一个天大的事情。
就是他看见司瑶会害羞,而司瑶却没啥感觉。
他知道司瑶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帝溟诀看着司瑶,多么希望司瑶能放下心中的仇恨。
他真的不介意司瑶嫁过人,生过孩子。
但司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司瑶收拾好东西,气定神闲的打开了房门。
经过五年的苦心钻研,她的毒术又精进了不少。
“瑶姐姐,你没事吧?”
江凝雪看见司瑶出来了,高兴的跑到了她的面前。
“没事。”
司瑶看着院子的雪,又是一年冬天。
“娘、娘亲。”司昭看见司瑶,怯懦懦的叫道。
他谁也不害怕,就是害怕司瑶。
在他三岁时司瑶就每天教他习武认字。
渐渐地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嗯。”司瑶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司昭一脸失望。
他多么希望娘亲能像其他孩子的娘亲一样,对自己和颜悦色一点儿。
可是娘亲对他总是爱答不理的,除了训练还是训练。
每天根本没有时间玩儿。
今天那条小红蛇不在,他才敢跟干娘玩儿。
平时都是小红蛇盯着他。
完不成就用尾巴打他。
“你不用对孩子这么严厉,他还小,这个年纪就应该好好玩一玩,你再这样下去,孩子长大了还不得恨死你。”
江凝雪是真的心疼司昭。
小小的年纪就被亲生母亲压榨。
连玩儿的时间都没有。
“恨就恨吧,不在乎。”
司瑶拂袖而去。
她巴不得这样呢!
恨才是动力的源泉。
江凝雪一时语塞。
司昭也是不开心。
“干娘,我去做功课了。”
说完,迈着小步伐跟在了司瑶的后面。
“我还是不掺和了。”江凝雪摇头。
这母子俩,她得罪不起。
里屋的帝溟诀和青衣将一切看在眼里。
心里替司昭担忧。
“爷,要不我们劝劝司瑶?”
青衣现在也不敢在司瑶面前大声说话。
有次他跟小玉两人在院子里说笑,吵到了司瑶教育司昭,结果就被司瑶倒挂在树上晒太阳。
还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蛇,放在他们的身上。
从那时候起,他看见司瑶便躲得远远的。
“要去你去。”帝溟诀可不想触碰雷区。
穿好衣服直接溜了。
青衣两手一摊。
他,爱莫能助。
司瑶的院子里,司昭端坐在小书桌前。
他的面前是一个大书桌,司瑶正在上面写写画画。
江凝雪、帝溟诀、青衣和江家老家主站在一旁。
几个人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司瑶写完一张又一张。
最后司瑶将纸按顺序放好,然后用浆糊糊在一起,扔到了司昭的面前。
“念。”
说完,司瑶便进了房间。
司昭看着面前的纸,开始读。
这上面没有他不认识的字,有些多音的字,司瑶早就注好了音。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何为君子乎?心如日暖,性如月清,气如兰雅,志如玉坚,怀如海纳,思如天阔,言如珠萃,交如水淡。遇衰不馁,遇盛不骄,遇急不躁,遇殆不慌,遇乱不退,遇邪不屈,遇弱不狂,遇上不卑。此为吾心中之君子也。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司昭还不明白此中之意。
开始认真的读。
其他几人则是呆若木鸡。
“这丫头的学识,老夫都比不上啊!”
江老家主笑着摇头。
“爷爷,你说瑶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
江凝雪还是第一次看见司瑶教司昭念书的。
这可比学院里的老夫子强多了。
怪不得当初她强力推荐让司昭去学院,而司瑶死活不同意。
原来她的学问比那些老夫子深多了。
帝溟诀把司昭念的内容偷偷地记在了心里。
他觉得司瑶肯定是受过熏陶的。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遗落在外面。
屋内的司瑶听见司昭的读书声,把早就做好的书拿了出来。
司昭现在只能学习小学的内容。
语文数学掌握了一半中的一半。
品格的话,没啥问题。
至少心理没有扭曲。
武功也从基本学起。
她小时候比这个苦多了。
为了活下去,吃人肉杀人。
三岁的她拿着匕首就杀了人。
她不想司昭有任何的恻隐之心。
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司瑶看着手里蓝皮子的手,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她可以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但绝对是一个好老师。
院子里的都仔细琢磨着。
受益最大的还是江老了。
“娘亲。”司昭看见司瑶手里的书,站了起来行礼。
这个礼当然是鞠躬了。
她可不想司昭给她下跪。
“这个不但会背,还要会写,不要急于求成。”
“啪”一声,书就落在桌子上。m.chuanyue1.com
“是。”
司昭拱手。
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变得有些老成。
司瑶拿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云海两字,然后又狠狠地给抹掉了。
云海。
云海。
云海……
都是因为你……
“丫头,你杀气太重了。”
江老还是第一次看见情绪失控的司瑶。
司瑶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江老,情字你如何看?”
司瑶放好毛笔。
江老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不知你问的是哪种情?”
江老知道司瑶这是迷茫了。
“爱情。”
司瑶摸向了自己脖子上的挂绳。
她到底是谁?
这个东西她从小就有。
因为是婴儿的关系,一醒来就在狼窝里。
但是她记得自己出生时,还被人抱在怀里。
可惜一落地就放了一个玉佩和一张写有名字的纸条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你说她不渴望亲情吗?
是,她曾经幻想过。
前世她孤独一人。
没想到来了异世还是孤独一人。
亲情和友情这两个东西可有可无。
爱情,就难说了。
“这爱啊,可不好说,丫头,一切遵从自己的内心,跟着心走,便会找到答案的。”
江老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爱情。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这不就是爱情吗?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真心,只有痛苦的回忆。”
司瑶比谁都看得透彻。
她为这个时代的女人感到可悲。
“这……”
江老不知如何接话。
他成亲只是为了传宗接代,两人之间也没有爱可讲。
这司瑶的思维和他的思维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其他人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江老直接就先走了。
他害怕司瑶再问一些深奥的问题。
司瑶也没放在心上。
情字最伤人了。
她不就是个例子吗。
本来无爱,偏偏就捆绑在了一起。
什么一见钟情,只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
一时间院子里只剩下司昭读书声。
“娘亲,背完了。”
司昭看着打瞌睡的司瑶,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
司瑶睁开眼,看着长得像自己的司昭。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感慨了一下后,司瑶起身,看着昏暗的天空。
司昭同样学着司瑶的样子,抬头看着月亮。
良久,便站着睡着了。
“夫人,小少爷睡着了。”
不只是司昭有些瞌睡,小玉也一样。
“抱他回去吧,记得明天早点起来做早课。”
司瑶看了一眼不停点头的司昭。
“是。”小玉抱着司昭离开了。
司瑶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
帝溟诀拿着外套披在了司瑶的身上。
“其实,你的心意我明白,帝溟诀,你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值得。”
司瑶看着月亮。
帝溟诀喜欢她,她知道。
可她不喜欢帝溟诀。
作者大大让她心中无爱,她也很无奈。
“司瑶,怎么样你才肯放下心中的仇恨?”
帝溟诀伸出手想要从后面抱住司瑶,却被司瑶给躲开了。
“太子殿下,我怎么样好像与你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自作多情,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你,而我更不可能喜欢上你。
说的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似的。”
司瑶直接把外套扔到了帝溟诀身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帝溟诀愣愣地看着手里的外套。
难道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
既然如此,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够了。
你一辈子不成亲,那我也不成亲。
我陪你孤独终老。
暗处的青衣和江凝雪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青衣,我早说过了他俩没戏,你看弄巧成拙了吧!”
江凝雪或多或少了解司瑶的性子。
起初青衣建议帝溟诀表白的时候,她是第一个不同意的。
这是个注定会失败的结果。
“唉,爷就是太执着了,我说了司姑娘不喜欢,可他非不听,现在好了,两人以后见面还不得尴尬死了。”
青衣双手一摊。
司瑶是他见过意志最坚定的女人了。
本来他是想司昭长大了按照司昭的样子,去找他父亲的,可结果呢,司昭长得像司瑶,完全不像他父亲。
他只知道司瑶除了和云海有仇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接触过的异性了。
他一直暗中调查,可结果啥也没查到。
司瑶谁也没有听说过。
就算想挖点黑料,那也得有人认识司瑶才可以。
希望村现在变成了一片废墟,村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也没办法知道司瑶的消息。
暗阁那边也没有司瑶的任何背景。
这下好了,司瑶的背景太干净了。
干净的他无从查起。
“本小姐睡觉去了,劝劝你主子,司瑶的心,捂不热的。”
江凝雪拍了拍青衣的肩膀。
一个无爱,一个执着。
唉,爱情好复杂啊!
青衣看了一眼司瑶的房间,也回去了。
主子啊,不要执着了,在这样下去,你和司瑶只会渐行渐远的。
房间里的司瑶取下脖子上的玉佩。
“这个玉佩到底有何秘密?”
“主人,这个玉佩我好像见过。”
一条红蛇从司瑶的手臂上溜了下来。
“知道出处吗?”
司瑶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看着眼熟,但忘了是在哪里看到过了。”
红蛇歪着脑袋,吐着信子看着玉佩。
司瑶收起玉佩,“算了,管这么多干嘛,睡觉。”
红蛇干脆不想了,又钻进了司瑶的袖子里,缠住司瑶的胳膊,睡觉。
司瑶在睡大觉,可苦了某些人至今未眠。
“小玉姐姐,你说娘亲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司昭没有睡意,看着小玉问道。
“小少爷,你为何这么问呢?”
小玉知道司昭太敏感了。
这个问题可是个送命题啊!
她咋说。
“娘亲除了给我布置任务之外,连多余的话都不说,而且我看别人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可好了,买新衣服买糖葫芦而且晚上会抱着自己睡,而我呢,每次都是一个人练武背书,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娘买来的,娘亲从不过问,你说娘亲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有我爹爹他在哪儿,为何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和娘亲,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一连串灵魂拷问,问住了小玉。
“小少爷,天底下的母亲没有一个是不爱自己孩子的,夫人对你严厉,是想让你变得沉稳,至于你爹爹,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从未提起过,不过夫人不说,她应该是有自己的顾虑吧?好了,小少爷,该睡觉了,明天要是起晚了,夫人该不高兴了。”
小玉是真的心疼司昭,这么小就得学习为人处事的道理。
夫人她也不敢问,更不敢忤逆。
“知道了。”司昭知道今天自己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躺下盖好被子,闭眼。
小玉等司昭睡熟了之后才离开。
卯时(5点-7点)
司瑶起来在院子里拿刀练武。
六点时,司昭便起来了。
不过他还没睡醒呢!
迷迷糊糊地穿衣服,洗脸漱口,出来时便看见司瑶在院子里倒立呢。
吓得司昭的瞌睡都没了,直接坐在小书桌前开始背三字经。
司瑶站起身,看向了水池。
“瑶姐姐,吃早饭了。”
江凝雪带着几个丫鬟端着饭菜进了小院里。
“又是这几样菜,吃腻了。”
司瑶看见饭菜顿时没胃口了。
天天吃白菜青菜,她又不是羊。
不能只吃菜啊!
好歹你给我整个肉啥的。
荤素搭配,才更有营养。
“你就知足吧,天天吃大鱼大肉,也不怕吃胖了。”
江凝雪给司瑶夹了一块鸡腿。
这还是她偷偷带来的呢!
司瑶啃着鸡腿,一脸忧桑。
她得自己整整美味了。
再这样下去她非得变成牲口不成。
冬天吃火锅好像不错。
不过缺少调料啊!
不妨事,大不了找药材来顶替。
幸好有穿天椒。
不然这辣椒不好弄啊!
至于花椒啥的,她自己想办法。
司昭倒是吃的挺多的。
小孩子嘛,吃啥啥香。
早饭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司瑶为了不再吃绿色蔬菜,出门采购去了。
司昭则是在抄三字经。
江凝雪看着司昭。
小玉站在一旁,静默不语。
这画面看上去挺温馨的。
午时
司瑶背着两个大麻袋进来了。ωWW.chuanyue1.coΜ
“瑶姐姐,你这是打劫去了还是要饭去了?”
江凝雪看着两个大麻袋,目瞪口呆。
司瑶打开麻袋,一股呛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阿嚏,这什么呀?好辣,好呛。”
江凝雪看着麻袋里的不明物,捂住了口鼻。
这什么东西,这么辣眼睛。
“大采购去了,晚上吃点儿好的,记住晚上的时候多拿点儿生菜生肉过来,老娘我要打打牙祭,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
司瑶背起麻袋,走向了厨房。
“生菜?生肉?”
江凝雪一脸懵。
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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