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虽然是夜家领养的孩子。
但是夜家给他的爱,和夜慎比起来,绝对是对等的。
在夜昊天心里,他也是夜家的儿子。
如果夜慎不愿意继承家业,那他也会考虑让烈阳接手。
只是烈阳比较贪玩,做事不沉稳。
得找个机会,让他多多磨练磨练。
烈阳男子汉能屈能伸,上一秒还被老爹训斥,下一秒就给人捶肩捏腿。
如果夜慎能多学学他就好了。
夜慎那孩子就是假高冷,总喜欢把人拒之门外。
很少与人亲近,性子清凉。
这点倒是和于秧一个样。
大晚上的,张记还来汇报工作。
比起夜慎,烈阳还是比较有礼貌的。
他张口喊道:“张叔!”
“诶,烈少。”
夜昊天故意把烈阳打发走:“行了行了,走走走!”
“哦。”
“站住!”
夜昊天故意放话威胁:“以后再敢这样,你就别回来了。
烈阳冲老爹吐吐舌头。
他走路没个正形。
他假装回去睡觉了。
实则是偷偷跑到书房躲起来。
这么晚了,张记来干什么?
是的,他要偷听,不偷听就不是他烈阳了。
这也是临时起意。
他躲在书房里老半天。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两人走了进来,张记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份资料:“夜董,全在这了。”
夜昊天接过资料:“筱贝儿手里那份,想必你也看过了。”
张记如实回答:“看了。”
夜昊天翻看着手里的东西。
“说说?”
“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些事。”
“哼。”
“那个记者呢?”
“按您的吩咐,打折了腿,给了笔钱,已经赶回乡下去了。”
“混账东西,竟然敢私下调查夜家的事。”
早年,姜寒父母的那场车祸,夜昊天脱不了干系。
铺天盖地的消息全都是针对夜家,针对夜氏集团。
夜家在纳斯顿才初尝甜头,如果因为这件事被毁,那夜昊天的心血就白费了。
当时,他花了大价钱才封锁住了消息。
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有人站出来指责夜昊天,说他就是那场车祸的凶手。
不少人都知道,他和姜木实的关系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
可是,他却害死了姜木实的妹妹。
当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车子突然出了故障。
说来也巧,对面的车就是杨磊的车。
更巧的是,姜木实的妹妹姜木屿也在车上。
两人命丧当场。
当时在杨磊的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大货车。
夜昊天没想到,他的车就这样狠狠撞了上去。
好在夜昊天只是额头受了点伤。
对面的车就惨了。
直接车毁人亡,车子也差点掉进了海里。
烈阳竖起两只耳朵,听得仔细。
什么资料?
什么二十年前?
夜昊天和张记谈了一会,就离开了书房。
确定两人走了,烈阳才悄悄现身。
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
“啊!”
他一转身却被身后的夜昊天吓了一跳。
夜昊天死死的盯着他,想要看他作何解释。
“爸……”
烈阳吓得连“爸”都喊了出来。
他可是一直都喊老夜的。
“对对对……我本来想找你来着……可是你没在……”
烈阳急忙逃跑:“我先回去睡了!”
“站住!”
夜昊天是什么人?
书房多了个人,他会不知道?
就在刚刚准备开门的时候,他发现门已经被人打开了。
烈阳站在那,脑子一遍遍的想着该用什么理由蒙混过关。
夜昊天一脸和蔼可亲:“刚刚说的,都听到了?”
烈阳笃定的摇了摇头:“没有。”
“上次的事,是我命人做的。”
夜昊天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承认了。
“夜董!”
一旁的张记都听不下去了。
夜昊天抬手让他别插嘴。
“张记,你先回去。”
听到夜昊天让自己回去,张记手里拎着公文包,他微微弯了弯腰。
“您……您说什么?什么上次的事是您做的……”
烈阳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夜昊天一脸轻松:“姜寒被绑。”
听到这,烈阳完全不相信:“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夜昊天没有理由这样做。
“为什么?”
夜昊天拽着烈阳的衣服:“因为她姓姜!”
眼神充满憎恨。
他为什么会讨厌姜家,那这一切就得问问姜木实了。
他怀疑那场车祸和姜木实有关。
他把姜木实当成挚友,待他真诚友好。
可是姜木实为了自己的那点私情,选择跳槽,站在了夜昊天的对立面。
真的是这样吗?
他悄然搬出了夜家,一度回避夜昊天。
姜木实离开夜昊天的原因很复杂。
公司里的人每天都议论他姜木实就是夜昊天身边的一条狗,随时可以被别人替代。
都说穷人一旦摇身变成有钱人,目光就会变短浅。
茶余饭后,总是有人挑拨夜昊天和姜木实的关系。
本来就疑心重的姜木实,怎么可能受得了夜昊天的猜疑。
纳斯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开始上门巴结夜昊天。
夜昊天的初心好像也变了,变得模糊不清。
即使姜木实头脑再聪明,但也能力有限。
当初的他,也只是帮夜昊天打打杂,现在夜昊天的身边根本就不缺打杂的。
姜木实整天白吃白喝,任谁看了都会有异议。
两人的情谊,因此也越走越远。
夜昊天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行车记录仪也被破坏了。
看来是有人算好了时间点,地点,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个人就是姜木实。
夜昊天就是他的鱼饵,他把朋友抛出去,利用他,置杨磊于死地。
姜木实千算万算,算不到姜木屿也会在车上。
姜木屿死了。
姜木屿死了!
他的心疼到不行,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抱着头猛的一遍遍撞墙,眼泪凶如潮水。
就这样不吃不喝,几天几夜就像度日如年。
他甚至不敢面对这场事故。
姜木屿死了,他可以拿到夜昊天的巨额赔偿。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姜木实哭了笑,笑了哭……
姜木屿的离开,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朋友的不信任和抛弃,妹妹的离开,他的心硬得像块石头。
他站在弯弯大桥上,远远的望出去。
只要闭着眼纵身一跃,就能解脱了,就能再次见到姜木屿了。
如果能见到她,他一定会跪在她面前请求原谅……
姜木屿应该不想要见到他吧。
突然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叔叔,你别做傻事!你这样,你家人得有多难过。”
一个小女孩站在一旁劝说。
她旁边还有个女人,是她妈妈。
她们开车路过,看见了站在高处的姜木实。
“对对对,你别冲动,有什么事你可以和我们说……”
女孩的妈妈也激动的劝说。
“你得为自己的家人想想!”
……
家人?
他还有家人吗?
这时医院里打来电话。
“你好,这边显示你是姜木屿的哥哥,去年你们到我们医院生孩子……”
“还有一份礼物,留在了储物柜……”
“你看,你有没有时间来一趟,把东西拿回去。”
……穿书吧
这通电话就是救命稻草,来得真及时。
他怎么给忘了,他有家人!
小姜寒现在都一岁了。
姜木实打消了跳海的念头。
那对母女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随后开车离开。
姜木实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回去。
三个月后。
他主动联系了于秧,让她转告夜昊天——他要得到赔偿,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姜木实的做法,遭到了夜昊天的鄙夷。
他妹妹都死了,他却还想着要钱?
真是荒唐,他姜木实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就是一个唯利是图,自私自利的小人!
不就是要钱吗?他给!
即使之前已经赔偿过。
单方面,他也愿意再给一次。Μ.chuanyue1.℃ōM
夜昊天甩给姜木实两百万,让他闭嘴。
那段时间的夜昊天,都差点以为真的是自己害死了姜木屿和杨磊。
大半夜的,他从梦中惊醒。
他惊恐的问于秧:“到底是不是我?”
于秧安慰他:“不是!不是你!”
拿到钱的姜木实消失了。
他带着外甥女就这样消失了。
这件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夜昊天就是凶手,而且杨磊的行车记录仪显示,是杨磊突然加了油门。
不光如此,他还挑衅大货车,三番五次围堵拦截大货车的去路。
……
对于这场事故,任何人都难以评判。
姜木实走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两年后,于秧怀孕了。
她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夜慎。
据说,姜木实带着姜寒去了国外。
回来后,他改头换面,开了家娱乐公司。
上次在筱家晚会看见姜木实,夜昊天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
毕竟两人几十年没有见面了。
夜昊天起初不相信,但听旁人说起“木实娱乐公司”,心想——没错,就是他姜木实。
他站在了自己面前。
完全换了个人。
夜昊天也得知了,站在夜慎旁边的那个女孩叫姜寒,就是姜木屿的孩子……
他姜木实想干什么?
烈阳看着夜昊天,这一刻,他觉得夜昊天好陌生。
“老夜……你……就不怕被哥知道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父亲还能这般阴狠。
毕竟姜寒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她做错了什么?只不过是和夜家继承人谈了个恋爱。
面对烈阳的指责,夜昊天并不想告知他二十年前的事。
当年那件事模棱两可。
还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想要知道真相,姜木实就成了关键人物。
这件事,姜家和夜家都不想旧事重提。
夜昊天言辞激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夜家!为了他!”
“为了我?”
夜慎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他刚刚和姜寒通了电话,约好要去看一次日出。
听到了客厅里的两人说话。
他压着怒意继续质问:“所以阿姜出事那天,夜家资源才会动不了?所以张记也是受了你的吩咐办事?”
夜昊天没有说一句话。
“哥……”
烈阳也不敢大声说话。
“你少拿夜家!少拿我说事!”
“你就是为了你生意上的那点破事!”
夜昊天气急败坏:“谁准你在这大呼小叫!”
夜家父子俩吵翻天了。
睡梦中的姚芳舟,都爬起来凑热闹。
“对!”
“死她一个姜寒算什么?”
“你干脆连我也一块处理了!”
夜慎用手指着自己,大声争吵。
烈阳吓得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劝谁。
当时的夜慎心急如焚,还想动用夜家资源,找到姜寒。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
今后,他该怎么面对姜寒。
让她身处险地,面临死亡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现在,他该怎么做?
扒了夜昊天的皮,为姜寒解气?
前因后果,他现在根本不想去计较。
他只关心,如果姜寒真的出事了,那他不就成了杀人者的儿子。
夜昊天怒火冲天,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混账!”
“老夜!”
烈阳出手制止,他拦下夜昊天。
夜慎面无表情的受着。
下一秒,他快速冲了出去。
夜昊天气得心脏狂跳:“你去哪?回来!”
两人的性格都很倔,谁也不肯让步。
姚芳舟跑过来帮夜昊天顺气:“别气了,小心把身子气坏了,夜慎这孩子也真是……”
烈阳恶狠狠瞪着她。
姚芳舟闭上了嘴。
现在的她学聪明了,学会看局势了。
不该说的就别说。
免得遭夜昊天反感。
屋外头传来叫喊声,声音很急!
“夜少!”
“夜少!”
负责打扫泳池的老雷,一遍遍叫喊。
夜慎直接跳进了泳池……
他泡在水里,没有一点挣扎。
烈阳寻声跑出去。
“哥!”
烈阳刚要跳下去,被夜昊天拽住:“不成器的家伙!别管他!”
“他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水底下的夜慎,两耳耳鸣,什么声音都没听见。
当时的姜寒,是不是也是这样。
几分钟过去了,夜慎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半天也不见他浮上来。
烈阳不管了,他跳了下去。
见状,夜昊天急眼了,他也跳了下去。
他一把把夜慎拉出水面。
夜昊天对着他破口大骂:“你要是想死!我不拦着!”
父子三人,全身湿漉漉的。
姚芳舟站在泳池边自言自语:“这叫什么事啊。”
“老雷,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备好毛巾和姜茶。”
姚芳舟站在边上指手画脚。
本身就有低血糖的夜慎,这一刻头晕目眩,他推开了夜昊天,再次钻进了水底。
……
阳光的斑斑点点,照在夜慎的身上。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
像是把阳光牢牢抓在手心。
嘴唇发白,嗓子刺痛,难受得说不出话。
他食言了,没有赴约,没有陪姜寒去看日出。
姜寒趁他昏迷的时候,和烈阳来看过他。
“他……为什么这么傻?”
姜寒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男人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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