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市,荣臻私人医院。
“陈琰,从哪毕业的?”
院长办公室里,一个留着酒红色波浪长发,身穿靛青色长裙,工牌上写着齐宁二字的女子正色问道。
“你是院长?”坐在齐宁对面,身穿衬衫,一条手臂上缠绕着绷带的陈琰反问道。
“我爷爷是院长,他不在,我代理,有问题吗?”齐宁微嗔道。
“没问题。”陈琰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哈佛。”Μ.chuanyue1.℃ōM
“厉害啊,哈佛毕业的?”齐宁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曾发表两篇《柳叶刀》一篇微生物,一篇生物医学。”陈琰微笑回答道,这种可怕的履历别说在荣臻了,全球随便一个医院都是烫手的香饽饽。
“你在吹牛吧?两篇《柳叶刀》?”齐宁瞪大了眼睛质问道,那可是《柳叶刀》啊,全球顶级,被称为人类医学窗口的顶级期刊啊!
别说两篇了,只发表一篇,那都是全球顶级的医学工作者了。
“当然没有。”陈琰回答道,正要拿出证据的时候,他一直戴在左手腕的电子手边突然滴滴的响了两声。
“噢,不好意思,到时间了。”陈琰停下了掏东西的动作,转而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片扔进嘴里干嚼起来。
“你吃的什么?”齐宁好奇问道,她们荣臻需要人才,但绝对不要瘾君子。
“奥氮平。”陈琰笑眯眯道,却没再去掏发表《柳叶刀》的证明。
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发表了多少篇《柳叶刀》也不会被眼前的人录用了。他每天定6个小时一次,一次两粒的奥氮平,是一种非典型抗精神分裂症常用药。
简单来说,陈琰是一个需要定时服药的精神病患者。
果不其然,短短五分钟后,陈琰就被保安赶出了荣臻的大门。穿书吧
万念俱灰的陈琰苦笑着走了两步,坐到了荣臻门口的台阶上。他慢慢抬起了缠着绷带的右手撑在额头上发起愁来。
他从7岁开始跟着爷爷接触医学,14岁学完高中,16岁考入帝都协同医学院学习,20岁申请哈佛大学医学研究生。
读博期间,他作为一作发表两篇《柳叶刀》并在中东地区有着7个月的战地医生履历,最少挽救了110人的生命。
这种光辉灿烂的履历,放在全球任何一个医院,都能一跃成为主任级医师,甚至是足够自己一个人撑起一个医院。
可就在1年前,26岁的陈琰因为一次自杀行为,被诊断为中度精神分裂症患者,从此过上了每天四次服用奥氮平的生活。
不能工作,他也几乎没有别的谋生手段,整天在出租屋靠着父母救济的生活,一度让陈琰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就在陈琰坐在台阶上绝望的时候,一个拿着扫帚扫地的大爷默默也坐到了陈琰身旁。
“小伙子,怎么啦?求职被拒绝了?”大爷笑眯眯的看着陈琰问道,手里还提着一瓶白酒。
“是啊,大爷。”陈琰看向大爷回答道。
“怎么回事?学历不够哇?”大爷追问道,拿起白酒小酌了一口。
“不是,是因为我脑子里,住了另一个……家伙。”陈琰抬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对大爷说道。
“另一个家伙?小伙子你不要骗大爷我哦。”大爷笑呵呵的说道,显然不相信陈琰说的鬼话。
“大爷,我骗你干什么?”陈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实不相瞒,大爷,自从一年前那家伙来了之后,我有无数次想要去死,却死不掉。反而还被诊断成了精神分裂,弄得我现在什么工作都找不到。”
“小伙子,或许你是真的病了呢?”大爷砸吧着嘴巴里白酒的味道说道。
“不会的,大爷。”陈琰说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转而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和您说了,反正您也听不懂。”
“哈哈,年轻人,或许你的机会来了。”大爷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伸出手指向不远处。
只见距离两人不到三十米的荣臻大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飞奔过来。
只一眼,坐在台阶上的陈琰就看出来这孩子受了什么伤,只不过他根本没有接手的机会,孩子的父亲看都没看他一眼,直直奔着医院里跑去。
“诶诶诶,别跑了,这医院刚开,能动手术的医生没几个。”大爷张嘴叫住了狂奔的男人说道:“去附属或者中心医院吧。”
“来,来不及了!路上堵的要死,我这还是开车绕过来的!这要是救不了,我儿子他,他……”男人绝望的就要哭出眼泪来,他怀里的孩子呼吸微弱,命悬一线。
“我来试试吧。”
这时候,陈琰站了起来,从随身携带的挎包掏出了毕业证递给中年男人说道:“我本硕博分别毕业于协同医学院和哈佛大学,我拿我后半生的职业生涯做担保,你愿意相信我吗?”
“你,我,这……”男人抱着孩子,看着陈琰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地步。
信?信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男人,能够救他儿子的命?
不信?可不信的话,就现在的路况来看,他的儿子能不能撑到别的医院都是个问题。
“让他试试吧。”这时候大爷忽然开口说道。
“那,那就拜托你了!”男人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把将孩子交给了陈琰。
“放心吧。”
陈琰抱起孩子,将他平放到了地上,随后仔细检查起了孩子的伤势。
12-14岁,男孩,体型偏瘦。
陈琰脱掉了孩子的外套,然后掀起了破碎的衬衣,赫然发现那位于孩子右侧肋下的创口。
随后,陈琰将手指按在了孩子的第三第四肋骨中间轻轻按压,几乎没有什么活动幅度,再去试探呼吸也十分微弱,可以说是完全丧失了自助呼吸能力。
不能再拖了,再拖的话,缺氧性休克足够要了这孩子的命。
“大爷,这有胶皮管,小刀,胶带还有75%医用酒精吗?”陈琰立马回头询问大爷。
“胶皮管和小刀胶带的话,我那就有,不过酒精……应该都在仓库,离得太远,来回要十分钟吧。”大爷悠悠说道。
“那就要胶皮管和小刀,对了,大爷还有您这瓶白酒。”陈琰当机立断,大爷也立马就去取胶皮管和小刀。
在等待的时候,陈琰尝试给孩子做了人工呼吸,但作用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孩子的呼吸越来越弱,而且瞳孔也开始有些扩散,生死一线之间!
一旁,看着儿子呼吸越来越弱的中年男人几近绝望。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明明父子两人开开心心准备去游乐园玩,可还没等玩几个项目,孩子就被玻璃广告墙砸翻在地。
午高峰,所有能通往市里的路全都堵的水泄不通,好不容易看见这么一个私人医院,却又是刚刚开门还没准备营业……
现在,儿子的命全指望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以及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
过了大概三分钟,大爷提着白酒和一截一米长的胶皮管和胶带还有一把小刀又赶了回来。
“你儿子这是开放式气胸引起的自主呼吸困难,简单来说,就是胸腔有了伤口,导致空气涌入胸腔,挤压肺部无法扩张自主吸入氧气。”陈琰一边说着一边将白酒洒在了孩子的肋下消毒。
随后,只见他用小刀将胶皮管割开后用白酒消毒,然后用胶皮管和胶带以及剩下的半瓶白酒组成了一个简易的单向阀。
之后,在孩子父亲和大爷的注视下,小刀消毒,陈琰按着刀刃在孩子的胸腔割开了一个创口。
陈琰拿起单向阀高举,另一头的胶皮管慢慢从刚刚割开的创口插了进去,几秒后,白酒瓶里慢慢翻滚起来的气泡说明孩子胸腔内的空气正在被排出。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三秒,五秒,八秒。
“吸——”
随着孩子一声清晰的呼吸声响起,三个人一齐长长出了一口气,陈琰满脸轻松,大爷一脸欣慰,而孩子的父亲更是泪流满面。
“谢,谢谢你,谢谢你!”本来还不怎么信任陈琰的中年男人此刻痛哭流涕连连称谢。
“先别谢了,单向阀只能暂时缓解他的呼吸压力,你还是要带着他去中心医院做全面的检查和必要的手术。”陈琰举着单向阀做着客观的分析:“创口不规则,应该是玻璃或者尖锐物伤,也有可能是二次钝器破创,不排除有异物进入胸腔的可能,快走吧。”
“好,好。小兄弟你叫什么?日后必有重谢!”中年男人抱起孩子问道。
“陈琰。”
目送着这位父亲离开了荣臻之后,看着一地狼藉的白酒和扯得破烂的胶布条,陈琰不好意思的看向大爷挠了挠头。
“大爷,这,这就不麻烦您了,我帮您收拾了吧。”陈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怎么能让荣臻的首席医师来扫地呢?”大爷嘿嘿一笑,默默掏出了自己的名片说道:“自我介绍一下,荣臻私人医院院长,齐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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