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圣佐治的刀
无人得知温莎的女性继承人出于何种目的，应允了扈从丧钟在骨骸三头犬的脑袋上插上致命的一剑，兴许是觉得紫曜花的脸面不能被尽数丢光？还是觉的，被一个陌生年轻人在自家地盘上胡作非为，传出去，让一众帝国的老牌贵族耻笑？而且还是一个被剥夺了所有头衔和光环的异端，怎么听来，都那么啼笑皆非。
论落井下石，暗中嚼舌头根的蛀虫来说，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不过温莎也不用太在意，他们的脾气不是向来很好吗？
红夫人头疼，出不出手，都是有损颜面的事情。
说的好听，温莎在替教廷绞杀异端。
说的不好听，温莎欺负一个曾经的帝国肱骨栋梁的继承人，落下个仗势欺人的口柄。
但是，不管这名陌生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出于何种目的把本来敛财能力惊人的拍卖会搅和的乌烟瘴气，都无异于正面打了紫曜花一耳光。
最可恨的是，这个耳光不疼不痒，却极为响亮，相信这些出了会场大门的贵族妇人和权贵老爷，下一秒，就会传的沸沸扬扬，闹得整个帝国都在明里暗里嘲笑野蛮人。
可能他们那位坐镇审判城堡的温莎大儿子，加繆穆·温莎，又要在米歇尔赌盘上出点血。
算上红夫人口头的答应，如果白羽能活着走出会场，卷走4900万金币，这场由奥纳西斯正式宣战温莎的首战，将会以胜利告终，尽管后者并不在乎丢掉这4900万金币和落下一如既往难听的诽谤和嘲笑。
可白羽的脸色并不好看。
奥纳西斯挑起的战争？
相信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奥安娜夫人，当然，白羽并不认为这位大龄女性继承人愿意出面扇自己耳光，估摸着会像大多数秘闻一样，只有少数人知道原由。4900万买奥纳西斯继承人暴露在灼人的阳光下？怎么看都像是弊大于利的苦差事，特别是白羽另一个身份，纽波利·法特，彻底不能用了，至于他教廷修士的身份，相信不用抵达萨拉亚，纽波利·法特上三代的祖辈，就会被翻个底朝天。
“紫曜花仆从，代号‘丧钟’，帝国第一位信条级刺客，相信你左腿里藏的鲸鱼骨匕首，要比你手上的剑，更厉害？英灵阿瑞斯的宿主，位列众神序列第十位，您真的很幸运，祂是无可争议的主神之一，不过可惜了，因为十年前的那场密谋，您失去了心爱的妻子，扰乱心神，导致已经濒临进阶类诸神的阿瑞斯，掉落至英灵。”白羽稍作停顿，捂着着逐渐渗出血液的左臂，从幕后走入台前，眼神扫过那双副漏有双眼的面具，以及还没有来得及拔出剑的双手，微笑道，“是吗？威灵顿公爵？”
扈从丧钟那张被面具覆盖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表情，白羽企图从那双眼睛里捕捉到哪怕一丁点的惊讶。
“圣事部裁决厅的第一任执政官？和希曼联邦那名‘从不拒绝死亡’的头号刽子手卡索齐名的威灵顿公爵？”昆汀夫人从凹陷中狼狈的爬出来，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保持姿势一动不动的瘸子扈从。
当然，相比于昆汀夫人的惊愕，更为震惊的是四楼俯瞰会场的紫曜花女性继承人。
白羽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大脚港的魔药店老板娘，声音欢愉道，“看来被仇恨蒙蔽双眼的西奥多家族，并不是一无所知嘛。”
听到白羽言辞的嘲讽，惹来昆汀夫人的啐口。
“呸，老娘可不是你旁边的花瓶能比的。”
本打算反驳的爱丽丝被白羽接下里的话打断。
“很高兴见到您，威灵顿公爵。”白羽正色道，紧接着吐露更为爆炸的秘史，“封录在信理部的帝国档案馆中，类目属于SSS级机密的文涵显示，尊敬的公爵先生，您的妻子，曼菲夫人，就是死于希曼联邦的内阁大臣卡索之手，值得一提的是，您的夫人曼菲夫人出自帝国更为古老的家族，不过人们习惯它另一个名字，‘异端家族’。”
没人怀疑白羽刚才言辞的有多么让人震惊，除了红夫人，另一个人比她更激动。
尤根教授。
很显然，白羽口中的异端家族，就是帝国八大徽章之一的星菊旗，海伦家族，前一段刚刚被海牙军事法庭收押的斯隆·海伦，正是出自星菊旗，除了是大帝执掌普西尼的外交大臣外，更是目前厄索斯空白领域的话语人。
如果白羽的话属实，那么曼菲·海伦就极有可能是斯隆的妹妹，因为流传在贵族中的一些花边新闻总是有意无意的指向斯隆·海伦这个身份不明的妹妹，但是因为斯隆极为敏感的身份，大多数人选择沉默，这并不是因为他是教廷的六位枢机主教之一，当然没人否认，如果不是他‘异端家族’的名头，他可能是迄今为止最接近红衣大主教位置的候选人之一，如果有可能，白羽想把之一，去掉。
此时，可能没有人能看到老尤根眼中闪烁的泪花。
他的脑海里突然像是卷起了一场暴风雪，像极了还是学徒的那时，第一次在许久不下雪的梅洛平原，看见纵马狂奔的少女，那天她戴着一尾血红色的翎羽帽，穿着质地上好的狸狈袍，手上带着绣满杂乱金丝的漂亮手套，和盯着她目不转睛看的少年，给出一个永远烙印在老尤根心里的飞吻。
直到年少的尤根明白，那双手套代表的真正含义。
她是帝国的守夜人。
直到老尤根四处打听才知道少女叫曼菲·海伦。
“来宣扬您的博学吗？”
刺耳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震惊。
红夫人冷漠的面孔俯视着年轻人的狼狈，双手背后，不停的搓揉一枚印有亨利十二世大帝头像的金币。
“您误会了夫人。”相距几十英尺远的女性和年轻人隔空对话。
白羽抬头，凝视红夫人精致的脸蛋，拥有着区别于帝国贵族女性的美艳。
“奥纳西斯的少爷，您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贵族，礼仪优雅，尊贵涵养，这可跟您一点也不沾边。”不像那些上了年级就刻意把礼服做的紧实，好衬托本就下垂的厉害却硬要撑起来的寡妇不同，红夫人赢的所有贵族尊重的可不仅仅是那张脸蛋，除了她头顶煊赫的头衔。
一个优雅和实力具在优雅女性。
白羽觉得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严肃的冷笑话，大笑道，“红夫人除了是一个大陆迄今为止唯一的七段位奥术师，还是一个幽默的大贵族呢。”白羽刻意把“大”字咬的特别重，转而狞笑道，“可千万不要把奥纳西斯的名帏叫的这么响亮，这白垩怀表上滴落的每一滴鲜血，都是八大徽章不可饶恕的罪孽！优雅？涵养？你们脚踩在奥纳西斯的脊骨，咔擦作响的时候，是否会想起优雅？是否会想起他流放在巴比伦冰原上带血的每一步？是否会震惊于他竟然成为第一位走上开普勒绞架的魔法部部长？奥丁·奥纳西斯？”
所有人震惊的看着这个从未谋面，只能在流言里听说过的奥纳西斯继承人。
白羽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底下头颅，难过道，“总有人要死，不是吗？这才是您今天邀请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再次成为众矢之的？奥安娜·旁提卡内·温莎。”
“说完了？”红夫人的声音，让人如坠冰窖。
不等白羽回答，随手甩出那枚在手里不停摩挲的金币，金属撞击的声音在破败的大厅中响起。
轰然间，扈从丧钟拔地而起，双手持剑，当头劈斩向依旧垂头的白羽。
看着瞬间出现在眼前，带着凛冽杀意的剑。
白羽突然想到那个一袭囚服的女人，在第一次用藤条鞭挞小白羽手掌的时候，讲过一句话。
“永远不要低估这个世界的恶意，更不要高估这个世界的善意。”
眼看扈从丧钟的那炳雪白的剑就要劈砍在白羽的头上。
在爱丽丝的惊呼中。
在尤根教授更为震惊的面孔中。
在昆汀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中。
在红夫人那张从冷漠转为皱眉的眼神中。
一袭黑色倩影，瞬间出现在白羽的身前，用手中的魔杖，单手，抵挡扈从丧钟手中的剑。
整个大厅，震荡出的一圈圈的能量波纹，层层撞击本就羸弱不堪的会场。
在扈从丧钟眼神的怪异中，瞬间，被巨大的力量反斥，倒飞出去，撞击在四周会场的墙壁上。
“你们人类贵族为什么要在打架前，絮叨个不停？”
“我可不是人类贵族。”白羽无辜道。
“我没问你，喂，我是问你，脸蛋较好的弱鸡。”
爱丽丝睁大眼睛，看着这个一出手就震撼所有人，自称是‘羊巢’学员的陌生女性。
不过不等她作答，提洛已经再次飞了出去，带着爱丽丝一脸的匪夷所思。
一个用魔杖战斗的女人？
被巨大的反斥力强行嵌入内十英尺的扈从丧钟，不可思议的看着朝自己疾驰而来的女性。
随即反手提剑，做格挡状，冲出被砸出凹陷的墙壁，对上了提洛的魔杖。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很难想象一个手持魔杖的战斗和一个等级在【座甲】以上的剑士决斗？
同样感到震惊的扈从丧钟，觉得自己可能碰到了怪物。
除了所有的招式被化解，这包括封袭，无死角点斩，横切，均被完美避开，哪怕是女性的衣角也不能碰到分毫，就如同撞击在一块海绵上，毫无施展的余地。
扈从丧钟怒吼，将所有的灵力灌注在持剑的右手，在提洛下一秒落停的侧身，挥出角度刁钻的一剑。
“咦。”提洛疑惑道。
在提洛质疑的一瞬间，一只和扈从丧钟一模一样的身影从侧面斜掠而来，正面招架的提洛，怒叱一声，单手抓住扈从丧钟持剑的手，平移身形，侧过，从下方斜掠向上的剑，贴着提洛的衣角而过。
好险。
“晚了。”
来不及反映的提洛，下意识的感觉到头顶侵略而来的剑锋。
堪堪抬起魔杖抵挡，被灌注了所有灵力的剑，猛烈劈下，远远低估丧钟扈从的提洛被狠狠击落，如同炮弹一般，砸入地面的碎石中。
激起一大片的硝烟和灰尘。
并没有乘胜追击的丧钟扈从，落脚在离提洛不远的旁边，两只分裂出来的影子重新落入扈从丧钟的身上，合三为一。
扈从丧钟犹豫，不过仍然抵不过内心的好奇，开口道，“来自蛮荒大陆？”
半晌之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扈从丧钟反手持剑。
一名剑士标准的防御动作。
“哎呀哎呀，低估你了，人类世界的剑士，看来不是我想象中这么无能嘛。”
尘埃落定，提洛那一袭黑色的倩影重新出现在视线内。
“威灵顿公爵，要准备好哦，不会在给你靠近我的机会了。”
提洛手持魔杖的手逐渐缠绕诡异红色气息，挥手，伴随着吊诡的呼啸声，一只由暗金序列的元素幻化的红色蛟蟒如同闪电一般射向扈从丧钟。
缠斗。
“随手就是一个七十九级的【蟒刺】？”
“尤根教授，这是二阶段的【大蟒刺】哦。”
被罗素小姐反驳的尤根教授轻抚额头，丝毫没有因为被自己学生驳斥的懊恼，平静道，“看来这位‘姐姐’的源泉已经丰沛到我们都看不清楚的地步，放弃咏唱来释放一个七十九级的魔法技能，她到底是谁？帝国内能放弃咏唱的巫师，都躺在魔法部的名单内。”
罗素小姐顽皮的趴在落地窗前，目不转睛，滑稽而稚嫩。
好不容易把提洛幻化的蛟蟒劈成两段，本以为就此结束的扈从丧钟，惊异的看着重新射向自己的【大蟒刺】，本来只是一条通灵的蛟蟒，只是此时，变成了两条。
在扈从丧钟的劈砍下，由两条蛟蟒，变成六条，八条，十二条。
当大口喘气的扈从丧钟看着眼前多达二十四条的蛟蟒时，只有头疼。
跳过这些粘人的小玩意直接瞄准陌生女性？扈从丧钟觉得这样的想法太幼稚，一个拥大骑士的爆发力，剑士速度的巫师，能够靠近她的前提只能是先解决掉这些恶心人的蛟蟒！
三职业天才？
提洛悠闲，拍打身上的灰尘，口中喋喋絮絮叨叨咒骂，抬头笑眯眯，嗓音妩媚道，“很疲惫吗？威灵顿公爵。”不等扈从丧钟喘息，抬起魔杖，兀地，在红夫人来不及的呼喊中，毫无预兆的一只荆棘藤蔓，刹那间缠绕住扈从丧钟的脚踝。【穿】
【书】
【吧】
“尤根教授，为什么她手中的四十二级【冷葬藤】速度这么快？”
“临时二次蜕变元素的结果，正常流程，应该是在咒语的咏唱中加入，这个需要坍缩核把和计算，需要不少的时间。当然，施展出来的【冷葬藤】威力也会更大。”
“哦。”头也会的小罗素，继续盯着俩人的决斗，她觉得有趣极了。
在小罗素的脑海里，这高挑美艳的“姐姐”，远远要比刚才手持重型火器或者是对面包厢的红夫人有趣，这个用魔杖和一名顶级剑士格斗的“姐姐”，施展的魔法全部都是100个评级以下的魔法。
要知道，这些称不上稀奇的魔法技能，对于一个帝国四年级的学生来说，在简单不过了，却用这些大多数骑士连不屑都懒得给予的技能，限制一个曾经的裁决厅大执政官？
小罗素睁大眼睛，她可不想回到帝都软糯的天鹅绒大床，回想起决斗的每一个细节时，都变得模糊不清，那可比提前完成作业却吃不上丽兹家的奇异糖果还要沮丧呢。
很遗憾，当扈从丧钟意识到脚下冰冷的藤蔓时，已经被快速攀附在膝盖以上，特别是在面对着24条宛如附骨之疽的蛟蟒。
一阵娇柔的咏唱响起。
“大焦热和混乱，迎风席卷向南。”
“穷尽真理和冠以罪恶的名义。”
“不吝赐予我桃红而恫吓的力量。”
“求善待您的仆人，手掌死亡和守卫坟茔的桃乐丝女王！”
陌生，恐怖。
这些区别于一名正常巫师吟唱秩序的言辞，把会场中借由提洛带来的压抑，推向顶点。
整个大厅突然飘落起粉红色的樱花。
“哇，好漂亮啊。”罗素小姐早已经被眼前神奇的景象吸引，以至于她忘了向老尤根问出心中的疑惑。
当第一朵樱花坠落在地面，激起诡异的涟漪时，最后的结束语终于到来。
只是没人能听到，也不可能听到。
“长生种的奥义，第一百一十九，桃红色密约。”
时间突然变的极度缓慢，周围是停止在空中的樱花。
提洛手中的魔杖开始荧光闪烁，灼目。
一圈书写有伽马字符的晦涩文字在提洛魔杖的杖尖上，骤然出现，耀眼夺目。
以杖尖一圈的伽马文字符为基础，纵向比例的位置，又出现第二个同样的伽马圈。
斜向比，第三个。
横向比，第四个。
被眼前粉色光芒照耀的绝美面孔，轻笑起来，看着的瞳目圆睁的扈从丧钟，不可思议。
落停在空中的樱花，突然凋零。
提洛让人疼惜的娇叱响起，“梯方嫁接，甲乙互换！”
瞬间，提洛手中魔杖杖尖跳跃4圈伽马文字符圈，瞬间坍缩，消失不见。
一副整个大陆闻所未闻的景象出现。
上一秒还缠绕在提洛魔杖的伽马文字符圈，下一秒，已经出现在扈从丧钟的身上。
“不可能！”尤根教授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口吐“桃乐丝女王”的陌生女性，令人惊叹！
“尤根教授，梯方能量嫁接，还可以进行互换么？”罗素小姐一脸茫然。
可以。
但是场下这名身份未知的女性，施展的梯方能量嫁接的互换，可不是简单的互换。
而是，敌我的互换。
老尤根不得不承认，这不是他能做到的奇观。
一阵痛苦的哀鸣响彻大厅，在外人看来，扈从丧钟不过是被四个横向比，纵向比，斜向比的陌生字符圈缠绕，可是这其中的痛苦，只有威灵顿公爵自己知道。
这烧灼灵魂的牵箍，在扈从丧钟的躯体上留下一层层斑驳的剐蹭。
那双只留有瞳目的面具上，因为痛苦被折磨出血色。
一口气释放三个消耗大量源泉的技能，让提洛胸脯起伏，面色严肃的盯着不停哀鸣的剑士。m.chuanyue1.com
再次挥手，得到命令的24条，暗金元素组成的蛟蟒，吃相难看的扑上去，变成一圈无规则流动的液体，爬满了扈从丧钟的上半身，禁锢上半身。
“你的私人巫师，真是让人吃惊。”爱丽丝盯着提洛弯腰喘息的躯体，感慨道，“相信她在床上，也一样让人吃惊吧？”
白羽无奈的看着爱丽丝胸前的“伟岸”。
她们在奔跑的时候不觉得累么？不沉么？
提洛回头看了一眼四楼的红夫人，嘴角戏谑。
后者那双被嘲笑的好看眸子落下低沉，轻声叹息，挥舞右手，一只秘法五芒星的图案出现在手背，虚空请按，一轮转动的五芒星赫然出现在面前，双手轻舞，做出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动作，那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手套，伴随着红夫人的动作，划过一阵能量波动。
约莫只有包厢内的尤根教授能明白的红夫人动作的含义。
一阵空间扭曲的撕裂声传来。
“二打一，您犯规了，夫人。”提洛头也不回的说道。
“姑娘，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引用‘桃乐丝’做结束语。”双手轻按在五芒星左右两端的红夫人，继续脆声道，“原谅我的冒昧，准确来说，您并不是人类，来自秘银厅的长生种。”
“不小心被您发现了呢。”
红夫人沉默，凭空出现第二轮五芒星和第一轮交叉轮转，低沉道。
“掉入无限的空间，寻求死亡的奥义。”
猛然，整个世界被压缩。
小罗素突然惊叫道，“尤根教授，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了？”
“抬头，向上看。”
一幕颠覆罗素小姐世界观的景象出现，刚才还能俯视的场景，此时，竟然需要抬头仰望，老尤根悉心解释道，“这就是空间奥术师的力量，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已经发生了改变。”可能觉得描述不够准确，在努力措辞的老尤根继续道，“准确来说，是那名剑士所处的空间和我们的空间，发生了交叉，我们现在是以三维度的视角，去观看二维度的世界，罗素小姐，可以告诉我，这样会发生什么有趣的现象么？”
罗素小姐好奇的站起身，欢呼雀跃，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不知道。”
鲜少看到少女如此肯定的回答，老尤根哈哈大笑。
“改变那名剑士周围空间的，是这个大陆上唯一的七段位空间奥术师，这在空间奥术上有个专有的名词叫【梯降】，准确来说叫【二维递降】，强制改变局部空间所处的维度，从三维度降到二维度，此时局部内空间的一切，只有两个动作，前进或者后退。”
“明白了，这名七段位的奥术师在消除老剑士身上的禁锢。”
老尤根会心一笑，默认了少女的回答。
准确来说不是消除，而是解除，因为不管空间内维度如何改变，本质上，是无法改变物质性质的，简而言之，禁锢在扈从丧钟身上的24条【大蟒刺】和【冷葬藤】并不会消失，而是【退化】，以达到解除禁锢的目的。
伴随着继而扭曲的空间，倒悬在罗素小姐和老尤根头上的世界，瞬间恢复如初，只是，囚禁在扈从丧钟身上的禁锢全部褪去，变成一堆无序元素，匍匐在脚边。
老尤根的解释并不严谨，这出于他觉得罗素小姐可能不明白更为深奥的理论。
这位温莎紫曜花的女性继承人主要做了两点。
一是【二维梯降】，导致扈从丧钟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释放。
二是【拓割空间】，分离了老尤根和罗素小姐，之余场中发生一切的两个空间。
当然，这并不能排斥，红夫人处于保护杜克公牛更为深层次的原因。
难道明面上毫无交集的两个家族，暗地里有不为人知的联盟？
而此时，不停缩紧的伽马文字符圈，在扈从丧钟身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迸裂的血液侵染了全身，如同浴血，那张因为钻心疼痛而过度扭曲的面具，碎裂，露出骇人的面孔和带血的眼。
得到释放扈从丧钟，怒吼一声。
焚屠列国。
随即，猛然将剑插入地面。
漂亮的大厅在在这一刻，彻底满目苍夷，彻底沦为一座废墟。
提洛眯起眸子，看着对面的扈从剑士，她好奇，虽然借助红夫人的帮助，解除全身禁锢，可桃乐丝女王的【粉红密约】，她倒要看看老剑士该如何挣脱。
伽马文字符圈上的每一个字母，都附加着对血液无休止的渴求。
整个大厅摇晃不止，从地面迸发出灼热的白色火焰，以扈从丧钟脚下为圆心，不停的从周围冒出，轰然间，这些从地下如同被囚禁的火焰，挣脱束缚，冲天而起，巨大的会场被汹涌的火焰包裹。
一只由火焰幻化的半身巨人，赫然而立，而正中心站立的正是饱受【桃红色密约】折磨的扈从丧钟，缠绕在周身上下的四条伽马文字符圈，消失不见。
手掌击打的清脆声，啪啪作响。
“不亏是帝国最耀眼的剑士，在没有觉醒的前提下，施展等级在一百二十二的【焚屠列国】，真让我刮目相看，可惜了，借由招式来抵消【粉色密约】的禁锢，这可是最下乘的办法呢。”提洛面色疲惫。
不等继续开口，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来自宗教裁判所的异端，接受制裁！”
一柄由火焰缠绕的巨剑，速度极快，当头朝提洛劈下。
提洛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裹挟几千度高温的火焰巨剑眼看要把提洛粉碎。
不紧不慢的某人，轻啐一口，面露怒色，撕去刚才虚伪的假笑。
右手倒悬魔杖，左手双指并拢，由上至下依次拂过。
伴随缠绕在双臂的诡异红芒，提洛手中的魔杖，竟然幻化为一柄粉色的菊刀。
所有人再次震惊。
双修的剑士？还是一名不需要咏唱，随手一个七十九级【大蟒刺】的巫师？
一声金属碰撞的蝉鸣声响起。
单手格挡巨剑的提洛，周身所有的地面，片片龟裂，露出极为恐怖的裂缝，向四周延伸。
“无聊，不跟你玩了。”
单手故作下坠，紧接着爆发出恐怖的臂力，借助上移的惯性，弹开巨剑。
瞬间，拔地而起，速度极快，双脚落在停格半空的巨剑，弯曲小腿，二次弹射到空中，几个弹射折冲，眨眼间，出现在的身处半身巨人的面前，而中间，是扈从丧钟同样做出劈砍动作的手。
透过白色火焰，看到半空中双手持刀的的扈从丧钟，从不惧怕死亡的眼神中，流露出颤栗。
“长生种奥义-斩，第一百三十，圣佐治的刀！”
把菊刀双手高举过头顶的提洛，那双眼睛露出愤怒的火焰。
缠绕在双臂之上诡异红芒，瞬间在刀身上缠绕，逐渐幻化为实质，裹挟闪电一般的线性能量暴躁。
转瞬之间扭转劣势的提洛，眼看那柄粉色的菊刀就要将扈从丧钟劈开。
“犹大国王第七十二章，降临。”
一尊比之前身形高大不止一倍的英灵阿瑞斯，拔地而起。
迎上提洛势不可挡的的刀。
砰！
一柄阿瑞斯手中剑。
一柄提洛手中的刀。
英灵和长生种的决斗，才刚刚开始。
两股力量的撞击所造成的余波，再次让会场的穹顶壁画，如同雨滴般砸落地面。
突然间，一声马蹄的嘶鸣响起在余波后的会场。
从阴暗中冲出一名全副盔甲，手持长枪的骑士，高翘前矛。
正面朝白羽，疾驰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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