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狗一路嗅着朱上天的气味,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朱上天很是感动,擅自做主把狗儿留给阿全,确实对不住它。小狗窜到朱上天的怀里,嗯嗯嗯地叫着,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委屈。主人不该把它抛弃,另送他人。
从那天晚上开始,这只狗有了一个名字,但还是狗名,不是人名,叫做狗剩。因为朱上天觉得取人名太惨了,取狗名好养活,但没有歧视的意思,朱上天已经把它当作了一路同行,相依为命的朋友。
星光不负赶路人,日夜兼程的他们终于仅剩二十里的路程就能抵达游龙镇。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秋雨下得令人猝不及防。被淋湿的一人一狗目光中透着坚定,不见他们抬头,犹如苦行僧般只盯着眼前的路。朱上天的衣袖裹满了泥泞,一架马车经过,车夫只是看了一眼,口吐两个字:“疯子!”www.chuanyue1.com
值得讽刺的是,车上一位穿金戴银的姑娘竟然是朱上天的堂妹,朱府二老爷的千金朱荟莲。朱荟莲询问车夫有什么情况?车夫回答道:“小姐,没事。就是刚才在途中,遇到两条野狗。”
朱荟莲拨开车帘瞟了一眼,全然没放在心上,反而露出鄙夷的目光。好在前面有个歇脚亭,一人一狗才有了避雨的场所。朱上天坐在小滑板上闭上眼睛,听着这场秋雨,似有所悟。原本倒退的精神力有了松动的迹象,身旁的狗、吹来的风、下着的雨、避雨的亭、远处的马车都被朱上天的精神力场域所覆盖。
朱上天口吐三字曰:“给我破!”
紧接着,他的身体散发出一道柔光,精神力场域再次扩大。三十阶的精神力足已令他踏入真正的登门入室之境,可称之为玄师!
朱上天的精神不同以往,尽管在外人看来还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但实质上他的眼神里透着睿智与兴奋之色。他看见身旁的狗剩疲惫不堪,躺在冰凉的地上,耷拉着舌头,喘着粗气……
紧接着,朱上天的手心出现一团白色的光。他摸了摸狗剩的脑袋,狗儿一扫之前的疲惫,眼神中充满了虔诚、真挚与渴望,想来它真是饿了。
有了玄师之境,朱上天找些水果、小动物方便得多。尽管临近入冬,有些树上光秃秃的,啥也没有,只有密密麻麻的分枝。但也不是毫无所获,他们找到了一棵柿子树,朱上天用石头一打一个准,狗剩立刻就叼了过来。
值得欣喜的是,他发现一个野兔窝,狗剩去刨土。可是狡兔三窟,野兔立马就从另外一个洞口逃走,这当然瞒不过朱上天的感知。又是一个石头扔出,带着一股劲道儿,它砸中了野兔的头。
原以为生火会是一个大问题,可是钻木取火,古人都知道,朱上天又怎么可能不会去尝试呢?第一次失败,第二次领悟,第三次成功……多么美味的野兔啊!自从一人一狗离开了温馨的院落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吃过荤腥,这次算是彻底解了这个馋。
第三天,一人一狗终于来到了游龙镇。但是他们在人群当中显得非常突兀与违和,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甚至把他们当做是过街的瘟神。在游龙镇上,朱上天遇到的第一个熟人是曾经的好友,也是被人称为败家子的“四大丑少”之一的方君泽。方君泽的父亲是茶商,有些家业,但也不是很大。方君泽终日吊儿郎当儿,像是个街溜儿,但是为人坦荡,乐善好施,比起一些虚伪之人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方君泽注意到了朱上天和狗剩,直接示意下人给了落魄的乞丐一锭碎银,价值五两。下人把碎银丢在了地上,却是遭到了方君泽的斥责。他上前拾起地上的五两碎银,蹲下身子交到了朱上天的手上。朱上天抬着头,看向方君泽,方君泽却像是见到了鬼,把自己吓得跳了起来。自己丑也就算了,没想到遇到个更丑的。朱上天脸上被幽冥圣子炎烧出的疤痕着实狰狞,连熟识之人都无法辨别他之前的样貌。穿书吧
方君泽拱手说道:“本少爷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施舍一番。阁下面目狰狞,属实把我吓了一跳。”
朱上天手中有一块黄石,在地上写下歪七扭八的两个字:“多谢!”
之后,一人一狗就往清华古庙的方位而行。他们到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在这条古色古香的道路两旁立着高耸的长白松,庙门两边端放着盆栽,是两根文竹。
随着朱上天和狗剩的靠近,门上挂着的锁自动地掉落到了地上。朱上天注意到了萱姨的粥铺,可惜门窗紧闭,还覆盖上了一些灰尘,可见萱姨应该是出了远门。
事已至此,一切还得靠自己。朱上天口咬一根细绳,拉着小滑板,像是一个胜利的信徒爬上了石阶。当他推开庙门那一刻,就意味着百里长征的胜利!狗剩率先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残破的景象。由此可见,老乞丐住过的地方就别指望会有多干净。庙堂中央立着的不是佛像,而是道家的三清。
在一张草席上,有着一张陈旧的棉被,旁边的柜台里堆满了上万本书籍。朱上天想起和沈宗巍第一次在清华古庙吃饭的样子,自己特别尴尬,沈老拿出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是那块发霉的商羊肉,还有十仙酒。
朱上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在古庙里翻东西,外人或许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他的目标却很清晰,坚信这是他摆脱困境的一次机缘。狗剩也在用鼻子嗅着什么东西,却只找到了沈宗巍的裹脚布与臭衣服。
“找到了!”朱上天大叫一声。原来他在裹着黄布的贡品台下面发现了十仙酒,他满怀希望地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眼神中难免闪过失望之色。狗剩跑过来闻了一下十仙酒的味道,又在周围探索了一番,它最后停在了草席边,用爪子使劲地刨土。
朱上天发现了狗剩的这一行为,也爬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朱上天掀开草席,发现下面的土似乎有被人翻动的痕迹。经过一人一狗的挖掘,挖了30公分后发现了一坛未开过封的十仙酒。沈宗巍除了是个书迷,还是个酒鬼,藏点私货再正常不过。朱上天坚信,这段如同朝圣的旅途是他最明智的选择,也是他恢复修为的起点与实力上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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