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微微皱眉斜眼看向胤宣仪,心想我都为你差点被打废了,你这里还想干嘛?
此时那尚公公见李煜看胤宣仪时脸色不好,顿时咳嗽了几下,以示提醒。
那胤宣仪知道自己家的下人们又要摆威风,扭头刮了尚公公等人一眼,随即再委屈的看着李煜。
“你若是真走了,他们就要带我回京了,可我不想回去!”胤宣仪眉眼黯然,似乎真是十分抵触回京。
李煜稍有诧异的说:“你不是应该回漠北么?”
“呵呵,李煜小友有所不知,乡主此次确实是要回京城。”尚公公抢了一步说话,他倒是不介意让李煜知道他们的动向,也想接机像其摊牌。
“乡主早已被御旨钦定给了梁侯爷家了,此次回京便是定亲。”尚公公话语间不时望着李煜那里,只想叫他知道,如果想靠乡主上位,已经此去无路可走了。
李煜那里冷冷一笑,自然晓得这太监的用意。
只是他原本对乡主别无意图,但见太监聒噪威摄,反而有些逆反心理。
他转身到乡主胤宣仪对面站定,随即真诚地看着对方,问道:“你可是自愿要嫁给那个什么梁侯爷家?”
胤宣仪连连摇头,对于梁侯爷的抵触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李煜微微一笑,随即点头说:“既然不愿意,那你不回去也就没事了。”
“李煜小友适才说的什么?咱家没听清楚?”尚公公眼神低沉,对于李煜这般态度有些不满。
而李煜则坦然地看向他们,摊开手说:“江湖上对于据守漠北的大皇子殿下颇有美誉,能以一击之力据楼兰于外,可称得上盖世英雄,只是在下此刻却觉得这大皇子只怕有些虚有其表吧?”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尚公公面色顿时转冷,他身边的带刀侍卫大声喝道。
大皇子是这几个人的禁脔,此时李煜出口侮辱,他们顿时陷入疯狂,就连一向平静的老太监尚公公也颇为不悦。
只不过胤宣仪还在此,他还是强行忍住心头的歹意,冷冷问道:“李煜小友何出此言呢?”
李煜其实早知对方会有此反应,只是如果不这么激他们,他接下来的话也就没了太大的意思。
只见他缓缓上前两步,气势上也增长不少,说:“一方诸侯尚且不肯苟且将儿女远嫁他乡,何况堂堂王朝长子乎?大皇子坐拥西北疆土,手握百万兵权,难不成连自己女儿的婚姻也做不了主么?还是说只是主动将女儿送与朝中贵胄,给自己的前途添砖加瓦?”
李煜此言一出,尚公公那里气的更甚了,只是他却又想不出反驳的借口。
如今乡主要嫁给梁侯爷,本不是大皇子之意,而是宫里那位亲定的御旨,若果不服从,大皇子岂不是成了抗旨不尊?
想来大皇子十几年来远离朝廷,虽然空有一身兵权,然而他生性耿直,却不曾在朝中培植党羽,如今太子势大,齐王和雍王又已羽翼丰满,他在朝中日益势微,这次嫁女也是迫不得已之举。
然而,在这里被李煜戳穿,却不禁刺痛了在场所有漠北军部署。
“李煜小友,本来你如此出口狂言诋辱尊上,咱家应该将你碎尸万段,只是念你对乡主有着救命之恩,尚且饶你一次,只是你出身草莽,哪里懂得朝廷凶险。”尚公公缓缓说着:“尊上素来对乡主疼爱有加,恨不得将其日夜捧在手心,若不是皇命不可违,谁又愿意远嫁明珠呢?”
“若真是如此,大皇子贵为天家长子,难道还不能为自己的女儿做一次主么?”李煜皱眉道。
他前世看过不少类似的剧目,深知皇家最是无情,如今亲眼所见,只是莫名觉得有些无奈,更觉得身旁的胤宣仪可怜。
“我就是不去!”只见胤宣仪那里忽然喊了一句,随即躲在李煜身后。
那尚公公等人见她泪眼朦胧,心里也十分酸楚,怎奈尊令在身,却有不得不强行带她去往京城那虎牢之地。
“且慢!”
尚公公微微摇头,随即挥手,那群带刀侍卫伺机上前再次将李煜二人围住,刚刚与李煜交过手的太监也走上近前。
只是胤宣仪进拽着李煜一角躲在他身后,侍卫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李煜沉声问道。
“没有!”尚公公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然而李煜却发现身后的胤宣仪突然猛地将他抱住,随即说道:“如果我已经嫁人了呢?难不成皇帝还要将我们拆散,才肯罢休嘛?”
胤宣仪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哑然。
那尚公公更是双眼瞪得大大的,愣在当场,时间过去很久才颓然吐出一口气来。
他不禁摇头苦笑,心里记挂的确实远在漠北的尊上,心里又不信邪地看着李煜和胤宣仪二人,道:“乡主刚刚所言可是谎话吧?您不是那种背着家里人坏事的娃娃!”
尚公公自然不会相信,他知道胤宣仪聪敏伶俐,此时定是慌乱中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只是他却忽然从中获得了一丝启发。
如若乡主真是与人私定了终身,那当如何?
皇帝是否会因此而降罪下来?
如今王朝早已被异族割裂,传音石只可在州府之内使用。
此次皇朝下发圣旨也是几经周折才到了漠北军营帐中,而他在想,是否能用信息闭塞,不知乡主早已私定终身,而未曾及时呈报皇帝陛下得知的理由保住乡主?
想到这里,他兀自拿出了传音石对着里面碎碎念了几句,旁人听不出他说了什么,只是时间过了少许后,尚公公才平静下来,看着李煜那里微微眯起了眼睛。
“乡主适才所说的是否句句真实,还请给老奴一个准信!”
胤宣仪靠在李煜身后,眼神迷离,随即坚定下来道:“确有其事,还请尚公公替我向家父告罪,就说女儿不孝,与人私定了终身,不能再侍奉他老人家了!”
尚公公微微点头,随即冷面化作笑脸,挥手屏退了带刀侍卫们。
“乡主可要想好了,如若此事传出去,乡主的清白便荡然无存了!”尚公公说道。【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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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胤宣仪自然晓得其中利弊,这是她心里真真不愿嫁给梁侯爷那个老东西,更不愿意远离父亲成为党争的牺牲品,所以她只能这样。
“我想好了,也不必想,事已至此,我只求父亲恕罪!”她倔强的抹掉眼角的泪水,坚定地不能再坚定的说。
尚公公微微点了点头,此时传音石那边有了回应,他拿起来听了之后,才缓缓开口:“尊上说,是谁?”
胤宣仪身躯一震,传音石那边既然传来的是父亲的话,而儋州与漠北三州还隔着两个州府,传音石段不可能这么快就将消息传过去。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她错愕地说道:“我父亲来了儋州?”
尚公公见四下并无外人,也不隐瞒,微微点了点头。
只见胤宣仪自顾朝着北方跪下,眼泪直流地磕了三个响头,才抽泣的说道:“父亲!女儿不孝。”
李煜在一旁看着她,再看众人,心里也是十分酸楚。
忽然有些庆幸没有穿越到帝王家,不用受那些束缚,更不用成为谁的牺牲品。
他忽然觉得这个长的如吴宣仪一样的女孩很可怜,心里怜悯。
但还没等他出口安慰,却只见胤宣仪忽然伸手指了指自己,说:“他!我的夫君就是李煜!”
李煜立时惊呆,他嘴巴微微张开,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
而那一旁等着信的尚公公一听到李煜的名字,就立即传音出去。
李煜这里连连摆手,说:“不是的,不是的,我跟乡主才见过一次,今日才是第二面啊!”
而他此时再多说却也成了无用功了。
尚公公上下打量着他,心情却似乎激动起来,当即领头跪下,再将传音石高举过头顶。
此时那鸽子蛋大小的石头里发出了一个让李煜浑身震颤的浑厚男中音来。
“李煜!你这厮好生可恶,我女儿金枝玉叶,被你生米煮成了熟饭却还瞒着老子,老子恨不得生吃活剥了你这小子,可……我女儿毕竟可怜,你死了她只怕活不下去,你老子我只好……哎……忍痛割爱了!”对方一搓一顿说着,李煜越听越急。
而尚公公等人却忍不住笑将出来,就连刚刚还泪眼婆娑的胤宣仪也跟着嘟嘴笑骂道:“父亲,我什么时候说过生米煮成了熟饭了?你别瞎说啊!”
只见传音石那头咳嗽了几声,随即说道:“咳咳,严肃啊严肃!我这是在大发雷霆呢,你们这样笑哈哈的成什么体统?还有那个谁?尚老二,是你带头笑的吧?特么小心老子再阉了你一次啊,还给我笑?”
尚公公眯着眼笑的前仰后合,其实是为乡主胤宣仪脱险感到高兴,他连连摆手告罪道:“老奴有罪,尊上再阉了我十次、二十次老奴也甘愿受罚,只是尊上恐怕要失望了,老奴割的干净,只当您给我刮毛了!哈哈……”
“老东西,你这是大不敬!”只见大皇子却在那边大骂道。
众人轰然一笑,气氛顿时放松下来。
李煜双眼圆瞪,心想那说话的老头真是晋王朝的大皇子殿下?
“听着怎么像个二货呢?”他十分奇怪,明明是女儿跟人私奔了却搞的那么不严肃?
这明明就是假装愤怒嘛,演技不咋滴不说,说的话也太水了吧?
他怎么都无法将其话语联系到一个率领百万漠北军抗拒兰陵王朝的大皇子身上!
“总之呢,你们既然私定了终身,我这里呢也没办法飞过去弄死那什么臭小子李煜,姑且就不管你了,只不过我女儿必须给我回来,闭门思过!”传音石继续出声:“至于李煜那个臭小子,想要名分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现在没这个资格,那天你混出点名堂了,来漠北找我吧!”夶风小说
他只说混出名堂,却没说混出什么名堂,这意思很显然,那他当挡箭牌,却没打算真让他当女婿!
李煜听完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心里却想起了那什么斗什么苍穹的剧情桥段,只不过他却不上当。
“你放心吧殿下,我保证混不出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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