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诙谐农夫2
懒人有懒福
从前有个非常懒惰的姑娘,不喜欢纺线。母亲让她纺线,不论怎么劝说她,骂她,她也不听,母亲无可奈何。
有一回母亲气极了,就狠狠地打她的手,她就号啕大哭起来。
正巧有位王后从她家门前路过,听到了哭声,就吩咐把车停下。她从车上下来,走进屋里,向姑娘的母亲询问,为什么这样打她。母亲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女儿太懒惰,便改口说:
“啊,是这么回事,我女儿特别喜欢纺线,她总是不停地纺啊纺,我让她停一停她都不肯。您看,我家里很穷,能有多少亚麻供她纺呢。”
王后听了后说:
“我也很喜欢纺线——每当纺车的嗡嗡声从四面八方传入我的耳际,我就感到特别舒服。让您的女儿跟我走吧。我宫里储存了大批亚麻,足够她纺的,她愿意纺多少就纺多少。”
母亲一听高兴,就让自己的懒女儿随王后进宫去了。
进宫后王后把姑娘带到一座楼上,给她打开三个房间,里面上上下下到处都堆满了非常漂亮的亚麻。
“你把这里的亚麻都给我纺成线。”王后说,“到那时我就让你嫁给我的一个儿子。你虽然是个贫穷的姑娘,但你那坚韧不拔的毅力可以赢得任何财富。”
听了王后的话,姑娘异常害怕。这里有这么多亚麻,即使夜以继日地工作,不吃饭,不睡觉地干,三百年也纺不完哪。
王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哭了起来。她坐在那里一连哭了三天三夜,连亚麻动也未动一下。
第三天,王后来了,当她发觉纺线工作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她又吃惊又生气。
“王后,请愿谅我吧,”姑娘说,“这几天我很想家,想念我亲爱的母亲。”
“那好吧,”王后说,“这次就饶了你。不过,从明天起你必须开始工作。”
王后走了,房间里又剩下姑娘独自一人了。这时她伤心得更厉害了,眼泪汪汪地走到窗前,突然发现有三个纺线女走进王宫。其中一个纺线女的一只脚又宽又大,另一个纺线女的唇特别长,它一直垂到下颏;第三个纺线女有一个粗大的手指。
三个纺线女在庭院当中停住脚步,望了望姑娘就问道:
“美人儿,你哭什么呀?可以对我们讲讲你的伤心事吗?”
于是姑娘就对她们讲述了自己的不幸遭遇。她们听后便说:
“如果在你结婚的那天能请我们参加你的婚礼,并称我们是你的亲姑姑,而且让我们与你同桌共席,我们也许会帮助你。”
“那太好了,”姑娘说,“亲爱的姑姑,请帮助我吧。你们说什么我都依从。请快进来,开始工作吧。”
于是工作紧张地进行起来了。一个纺线女用纺车纺线;另一个纺线女用长长的下唇把纺出的线洇湿;第三个纺线女用她巨大的手指搓捻线,并不时地在桌子上敲打几下。她的指头敲一下桌子,又细又漂亮的纱线就往地上落。王后一来,她们就躲藏起来,不让她看见。所以王后每次来,看到的只是纺好的线。王后高兴得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夸奖这位姑娘。
三个房间里的亚麻很快就被用光了。三个纺线女把全部亚麻纺成了线。于是她们站起身来同姑娘告别,说:
“姑娘,你可千万不要忘记请我们来参加婚礼呀。”
王后走来,她看到的是三个空空的房间,地上堆着的却是一大堆纱线。她立即着手准备婚礼,她的未婚夫也显得格外兴奋,因为他有了一位心灵手巧、聪明能干的好未婚妻。
当婚礼即将开始的时候,姑娘对王后和未婚夫说:
“我有三个姑姑,她们帮了我大忙。请允许我邀请她们来参加婚礼,让她们和我们同桌共席吧”。
“当然可以,”王后回答说,“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这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就这样,当婚礼开始时,三个纺线女走进大厅,她们穿着华丽,但相貌古怪,引人发笑。
未婚夫看了她们一眼说:
“我不明白,你怎么能和这样奇形怪状的人交往?”
说完,他便走到长着一只又宽又大脚的纺线女面前问道:
“姑母,您这只脚为什么这样宽大呢?”
“是由于纺线纺的,”姑母回答说,“是蹬纺车干活所造成的。”
他又走到第二个纺线女面前向她问道:
“姑母,您的下唇为什么耷拉得这么长呢?”
“由于洇湿线造成的,”这位姑母回答说,“是由于洇湿线。”
于是他又走到第三个纺线女面前向她问道:
“姑母,您的这只手指头怎么这样大呀?”
“是因为缠线造成的,”这位姑母说,“是因为缠线。”
未婚夫听完她们的回答后就说:
“唉呀,这么说,今后我可不能让我的媳妇再走近纺车了,不然的话,她也有可能成为像姑母这样的人。”
从那以后,懒姑娘再也不用纺线了,在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
四个傻瓜
从前有个国王,终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
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命令宰相找四个傻子来供他取乐。
第二天,宰相带着两个人来见国王。
“陛下,”宰相指着其中一个人说,“这是在路上给你找来的第一个傻子,他骑在马上,还把沉甸甸的一筐东西顶在脑袋上。”
“天下第一号傻瓜!”国王捧腹大笑,“你为什么不把那筐东西放在马背上呢?真笨!”
“陛下,”宰相又指着另一个人说,“他的妻子几年前跟他离婚后又改嫁了,前不久生了一个儿子。他得知后高兴得手舞足蹈,站在大街上向行人散发糖果,还说要隆重地庆贺一番!”
国王乐不可支:“你这个傻瓜,那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我让你找四个傻瓜,”国王兴致勃勃地问:“那两个在哪儿呢?”
宰相毕恭毕敬地深鞠一躬,说:“陛下,第三个傻瓜就是老臣。我身为宰相,不会辅佐陛下治理国家,只会寻找傻子和白痴供陛下取乐,这说明我是一个十足的傻瓜!”
国王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那么,第四个在哪儿呢?”他接着问。
“陛下,第四个……”宰相嗫嗫嚅嚅,欲言又止。
“你快说!”国王催促道。
“陛下,恕臣直言,第四个傻瓜就是陛下!”宰相慷慨陈言,“陛下身为一国之君,理应召天下贤人达士,辅佐陛下安邦治国,但陛下却只知寻找傻瓜白痴消遣取乐,这难道还不傻吗?”m.chuanyue1.com
国王恍然大悟。从那以后,他再也不寻欢作乐了,开始认真治理国政,终于成了一位深得人心的国君。
农民和国王的三个谋士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有三个得意谋士。这三个谋士总是自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有智谋的人。而国王对他们的智谋却不大相信,于是决定考验他们一下。
有一天国王出去打猎把谋士们也带去了。途中他们遇见一位正在翻地的老农。国王停下来,打量了一下老农,然后说道:
“喂,山顶上落了多少雪呀!”
“国王,它的降临需要时间。”老农回答说。
“你的房子着过几次火呢?”
“国王陛下,着过两次。”
“你的房子还能着几次火?”
“三次。”
“我给你送来三只蠢鹅,怎么样?你能够把它们身上的羽毛都拔光吗?”
“您想送来多少都可以。我一定把它们身上的羽毛拔得干干净净!”
国王告别了老农就又继续赶路了。过了一会,他向自己的谋士们问道:
“哎,各位谋士,现在是证明你们智谋的时候了。你们猜一猜,我向老农问的是什么?他的回答表示什么?如果你们猜不着,我就下令把你们处死。”
谋士们争先恐后地大声叫嚷道:
“立刻?马上?这不可能!我们得先考虑考虑!”
“好吧。”国王答应了,“但是三天之后还猜不着,我就把你们都处死。”
谋士们翻遍了各种书籍,但在任何一本书里也找不到答案。于是他们只好去找那位和国王谈过话的老农。
“老人家,告诉我们,国王的问话和你对他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如果告诉我们,定有重谢。”
“好吧,我告诉你们。但你们必须把自己贵重的衣服脱下来并把它们交给我。”
“为什么要把我们的衣服交给你?”谋士们惊奇地说,“我们可以给你钱。”
“不,”老农坚持说,“我不需要钱。”
谋士们拗不过老农。没有办法,他们只好把衣服脱光,然后问道:
“当时周围山上到处是鲜花盛开的花园,国王说的是山顶上的什么雪呢?”
“国王是看到了我头上的白发,我对他回答说,头发变白是由于年老。”
“那你为什么说你的房子着过两次火而且还要再着三次呢?”
“国王是问我有几个女儿出嫁了,我回答说,有两个。要知道,出嫁一个女儿,再加上给她陪送的好嫁妆,所有的花费相当于火灾后重新修建一座房子的钱。我现在还剩下三个女儿,就是说,我的房子还得着三次火。”
“那么他要给你送来什么样的蠢鹅让你把它们身上的羽毛拔光呢?”
“这些蠢鹅就是你们!”国王忍耐不住了。原来也悄悄地跟在他的谋士后面并且听到了谈话的全部内容。
谋士们立刻跪在国王面前恳求赦免。
“好吧,我饶恕你们。但是你们必须让这位老人的房子着三次火。”
“让房子着三次火?”谋士们吃惊地说,“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你们应该给我的三个女儿出嫁妆!”老农笑着说。
国王的这三个谋士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只好给老农的三个女儿出了华丽的嫁妆。
盗贼的母亲
有母子二人,同住在一座比较偏僻的城镇里。
孩子的父亲早逝。孩子与母亲相依为命。靠着不多不少的家产过着并不贫困的生活。
这天,孩子放学回家,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他的妈妈看到后上前问他:“孩子,我的宝贝,出了什么事?”
孩子不敢望妈妈的眼睛,吞吞吐吐地说:“妈妈,我看到同桌同学的写字板好漂亮,就……趁他走开的时候,把他的写字板放进了我的书包里,带回家来了。我要这个写字板,嗯……嗯,我知道这是偷东西,这样做不对,可是,我好喜欢这块写字板,我……”
他的妈妈听到这里,笑着打断他的话,说:“谁告诉你说这是偷东西,这样做不对了?反正他又不知道,快让妈妈看看这块漂亮的写字板。”
孩子掏出写字板,他的妈妈看了看,夸孩子做得对,说:“我的好孩子,你现在已拥有一块漂亮的写字板了。”
“妈妈,你不怪我吗?偷东西没错吗?真的吗?”孩子抬起来问。
“这当然是真的了,我和你一样高兴,有这么一块漂亮的写字板。我怎么可能怪你呢?来,乖孩子,现在我们吃饭去吧!”说完,母亲领着孩子吃饭去了。
过了一星期,孩子从外面带回来一件外套,送到母亲面前,对母亲说:“妈妈,这是我孝敬您的,有户人家在外面晾衣服,我顺手拿回来了,你试试看,大小合适吗?”
母亲拿过来,一试,不大不小正合适,她决定留下来,她对儿子说:“我的好孩子,你真能干,下次多拿几件回来。”她说罢,抱住孩子,亲了他一下。
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渐渐长大了。由小偷小摸到惯偷,到大盗。在母亲的怂恿下,他坏事干尽。
盗贼的胆子越来越大。到后来,竟然发展到去盗银行金库里的财宝。
可是这次可没那么容易得手了。在作案时,他被当场抓住。他只有束手就擒。由于他的罪行太大了,在法庭上被宣判为死刑。
盗贼的母亲知道了这件事,痛心疾首,捶胸痛哭起来。
盗贼被押送到刑场的这一天,他的母亲也来了,跟在后面哭泣。
在行刑之前,施刑者问盗贼:“你临死前,还有什么要求吗?”盗贼点点头,说:“我要和我的母亲说几句悄悄话。”
盗贼的母亲赶忙走上前,把耳朵凑过去,想听听他还有什么事要告诉她。小偷二话没说,张开嘴,一口把母亲的耳朵咬了下来。
母亲痛得“哇哇”叫,骂道:“你这不孝的孩子,犯下滔天大罪,临死前还敢咬掉母亲的耳朵。”围观的人也纷纷谴责盗贼。
盗贼气愤地说:“养子不教母之过,当初我偷写字板的时候,如果你狠狠地揍我一顿,要我改正,我还会继续偷下去吗?我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吗?”
盗贼被处死了,他的母亲在众人的指责下,后悔莫及。早知会有今天,为何当初不制止呢?我们对孩子的教育必须从小事做起,否则会酿成大患。
智惩财主
在唐朝的时候,长安城里住着一位有钱而吝啬的财主。他为人刁钻刻薄,喜爱占小便宜,就是连石头,他也想榨出油来。有一年,他的儿子到了上学的年龄,他决定找一个先生来教他独生子读书。他对教书先生十分刻薄,只管饭,不支钱,因此没有人愿去应聘就教。有个精通文理的老先生,知道这种情况后,想整治整治他。于是,他找到那个财主,表示愿意任教,双方订立文约为凭,老先生接过纸笔写了一份文约。财东拿起文约,念道:“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惟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学费。”他满心欢喜,立刻与老先生一起签字画押。转眼到了年底。老先生抗议财主不给鸡鸭鱼肉吃,并讨要学费。双方争执不休,直闹到县衙门。县官升堂,取过文约一看,立即判财主输了官司,罚他付老先生银子100两。财主不服,大喊冤枉,县官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刁民,有文约在此,你竟敢抵赖,来呀,把他拉下去重打了二十大板!”打完后,县官把文约扔在了地上,并宣布退堂。财主拾起文约,怎么看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给教书先生支付银两。原来,县官把那份没有标点符号的文约念成了:“无鸡,鸭也可;无鱼,肉也可;惟青菜豆腐不可;少不得学费。”这样一来,财主当然要付学费了。
偏不交羊
皇帝要搜刮百姓财物,在京城里贴出一张告示,上面写着:全城百姓,限三天内,每家向皇宫无偿进贡一只肥绵羊。丈夫不要听妻子的话,务必按时交来,违者皆斩不赦!
三天里,全城所有老百姓每家都向皇官送去了一只大绵羊。只有阿凡提没有送去。第四天,皇帝派人把阿凡提唤去,胡子竖得像野猪毛,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地问道:
“阿凡提,你这个该杀不赦的,你的绵羊呢?!”
“尊敬的陛下,”阿凡提镇定微笑着说,“看了您的‘告示’,我便回到家里跟妻子商量。我说不给皇帝羊,可我的妻子偏说要交。您的‘告示’上说‘丈夫不要听妻子的话,’我只能按陛下的‘告示’办事,没有听妻子的话把羊交来。”
皇帝听了无话可说。
诚心和干粮
阿凡提在路上,碰到一个人空着手走来,便问道:
“你干什么去呀?兄弟!”
“我去麦加朝圣。”那人回答说。
“去麦加的路那么远,你不骑马也罢了,怎么也不带着干粮呀?”
“双脚就是我的马,诚心就是我的干粮。”那个人又答道。
阿凡提听了,急忙跑回家,跟妻子说,过去因为穷,去不了麦加,现在他已经有办法可以去麦加朝圣,实现多年的心愿了。第二天,阿凡提果然不带干粮,身上也没有一文钱,就徒步出发了。走呀,走呀,走了很远,他又累又饿,再也忍不住了,禁不住向天叹道:
“啊,穆圣!我是这么诚心,怎么还是当不了干粮啊!对不起,我只好回家去了。”
哭元宝
一天,阿凡提一个人在一条大河岸上坐着,没多久走过来两个又肥又胖的人;一看,河上没有桥,无法过去,便央求阿凡提说:
“先生,我们是京城里最富有的两位财主,听说外国有笔好生意,我俩准备去看看。请你把我们背过河去,我们每人给你一个元宝。”
阿凡提说:“河水又深又急,要是把我或你们冲走了,怎么办?”
“先生,做生意赚钱要紧,人不要紧。”一个财主说。
“先生,不会冲走的;万一我们被冲走,也绝不责怪你!”另一个财主说。
“那样的话,可以。”阿凡提答应了财主的要求,背过去了一个财主,得了一个元宝。他背着另一个财主走到河中心时,故意把脚拐了一下,身子朝后一仰倒在水里,那个财主便被水冲走了。
河岸上的财主,听到被水冲去的财主“救命!”“救命!”的呼喊声后,也连呼带唤地哭泣起来。
阿凡提走到河岸上,也放声哭起来。
财主听见阿凡提呜呜咽咽的哭声,惊奇地问道:
“先生,我哭他,因为他是我同伴,你为什么哭呢?”Μ.chuanyue1.℃ōM
“是呀,你哭,是因为你的同伴被水冲走了。”阿凡提说,“我哭,是因为我的一个元宝被河水冲走啦。”
空罐子骗皇帝
皇帝和宰相打完猎回来,热得全身流汗,口干舌燥。两人打着马来到了阿凡提家门口。宰相也不下马,就喊道:
“喂,老百姓!快把酸奶子端出来,快掺上冰凉冰凉的冷水!我们渴坏啦!”
阿凡提不紧不慢地空着手走出来,慢慢地行了礼,才开口说:
“上午我干了半天活,也渴坏啦。家里的酸奶子,我已经全部喝光了,现在一滴也没有了。”
皇帝和宰相听了十分扫兴,只好走了。当他们已经走得很远很远的时候,阿凡提却提着一个盛酸奶的罐子,站到屋顶上高声大叫:
“回来!请——你——们——回——来——!”
皇帝和宰相一眼看见那只罐子,高兴极了,立刻掉转马头,飞奔回来。等两人又到了门口,阿凡提站在屋顶上,把罐子倒过来,对他们说:
“实在抱歉,请您看看这罐子,酸奶子真的没有了!”
也没吃亏
阿凡提跟一个商人骑马出门远行,后晌时分,阿凡提在路上捉了只石鸡,把它装进口袋里。又走了一阵,他们来到宿营他,俩人拾来柴火烤熟石鸡,商人建议说:
“石鸡俩人吃的话,谁也吃不饱。因此,你把肉搁起来,今夜咱俩各做一个梦,谁的梦最美妙,明天早晨他一个人吃。好不好呀?”
阿凡提同意。两个躺到睡下了。
商人琢磨做个好梦,许久没有瞌睡,直到后半夜才像死了一样地酣睡过去。阿凡提发觉商人睡着了,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将石鸡肉吃个一干二净。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商人便赶忙爬起来,抢先讲自己做的梦:
“昨夜我梦见上到天堂,天堂里金碧辉煌,仙女们花枝招展,她们给我端来山珍海味,盛情款待了我。吃饱喝足后,她们领我四处游览,我欣赏了奇花异草,聆听了石鸟的鸣啼声,大饱眼福。你做了什么梦呀?”
阿凡提以问作答:“你吃的东西中,有没有石鸡?”
“有哇。”商人回答。
“那就好,你也没吃亏。”阿凡提说。
眼睛饿着
村里的一个老财主死了好几天,两只眼睛还圆瞪瞪睁着。大主教把经念了一遍又一遍,这么祈祷,那祈祷,死者的眼睛就是不闭上。没有办法,只好请来了阿凡提。
“这用不着祈祷,我自有办法。”阿凡提胸有成竹地说,“快去端来一盘子抓饭,让财主老爷美美地饱餐一顿,他立刻就闭上眼睛啦。”
“你发疯啦,阿凡提!”大主教气得嘴歪眼斜,胡子上下抖动,叫嚷道:“死了的人,还能吃饭吗!”
“阿凡提,我们都被吓得不知怎么办,你还胡扯哩!”财主的老婆解释说,“我家老爷他是吃饱饭抓饭后才断了气的呀!”
“您们别装糊涂啦!”阿凡提皱着眉说,“俗话说:贪婪鬼的肚子可以吃饱,眼睛永远吃不饱。您们瞧,财主老爷还大睁着眼睛,意思就是告诉你们,他的眼睛还没有吃饱呢!”
锅生崽
有一次,阿凡提向财主借了一口锅。过了几天,阿凡提在大锅里放了一口小锅,把它们一起还给财主。财主得了便宜,就很高兴,可是又觉得奇怪,便问道:
“我的阿凡提,怎么多了一口小锅呢?”
“财主!”阿凡提说,“您借给我的是口怀崽的母锅。它到了我家没两天,就生了一口小锅。我就是把母锅和生的儿子都给您带来了还您。”
“好,以后你用锅,只管来拿好啦!”财主高高兴兴地把两口锅都收下了。
过了两天,阿凡提又到财主家借锅,说是家里来了不少客人,一定是借财主那口最大的锅使一使。财主正巴不得他来借,立即把家里最大最大的一口锅,借给了阿凡提。
过了一个礼拜,又过了一个礼拜,转眼就快一个月了,还不见阿凡提来还锅。财主等得实在着急了,准备上阿凡提家里去要锅,可巧阿凡提骑着毛驴,哭丧着脸,来到了财主家门前。
“唉,”阿凡提叹了口气说道,“财主,真主不保佑哇!您那口大锅到了我家,没两天就死啦。我本来想等四十天过了,再来告诉您,又怕您等不及,特地早点来告诉您一声。”
“岂有此理!”财主叫道,“你别想捉弄我,锅是铁的,它怎么会死?”
“你怎么不讲理?我的财主!”阿凡提说,“您既然收下了铁锅生的儿子,怎么不想想铁锅也会死呢!”
遵照命令办事
国王派阿凡提率领差役下乡催税收粮,两天后他们空手回来,阿凡提禀报王说:
“陛下啊,现在青黄不接,百姓怨声载道,他们吃了上顿没下顿。究竟该如何办,我们前来请示您。”
国王勃然大怒:“这是什么话?你们全都是饭桶,任何事都办不成!若是没有粮食,看见什么,收什么带回来!”
“好,好,遵命照办。”阿凡提说。
第二天,一辆辆马车满载而归地赶进王府,有的车拉的野刺、树梢,有的车拉的麦草、稻草,有的车拉的破烂毡筒和鞋袜。国王看见脸都气青了,厉声道:
“你们怎么搞的?王府要这些废物有何用?”
阿凡提装作委屈地说:“陛下,您的命令,鄙人哪敢违抗。这全是遵照您的命令收来的呀!”
挑干净的路
阿凡提牵着自己的瘸驴,从吐鲁番老城往新城走,正走着,迎面走过来的几个财主家的阔少爷看见了,他们诡诡秘秘地商量说:“听说阿凡提聪明,咱们嘲讽阿凡提一顿,让他有口难言。”
等阿凡提走过来时,一位阔少爷歪着脖颈道:
“嗨呀呀,阿凡提,你的毛驴怎么沾染上了你的脾性,走起路来像个女人似的,忸忸怩怩地选择着地上的路往前走?”
其余的几个,有的划着自己的脸,有的指着阿凡提的毛驴,也嬉皮笑脸地奚落起来。
阿凡提一边用手拈着唇须,一边不慌不忙地道:
“刚才,我的毛驴看见几位夸海口、吹牛皮冒充好汉的,见他们不男不女,外强中干,对他们很是讨厌憎恶。它为了不要踩在这些人走过的肮脏的脚印上,才挑选着干净路走哩。”
阔少爷们碰了一鼻子灰,嗯嗯啊啊地说不出话来,捂住嘴巴走开了。
取计囊
阿凡提聪明的名声传到了外国。外国有个皇帝听了很不服气,对大臣们说:
“听说咱们邻国有个叫阿凡提的,连他们的皇帝居然都经常被他捉弄,这难道是真的吗?”
“是呀,”大臣们说,“我们也听说过阿凡提很聪明,有学问,谁也惹不起他。”
“哼,哼,”皇帝说,“我就不相信一个老百姓有这么厉害,哪里有皇帝反而不如老百姓聪明的道理?”
“是呀!我们也不相信呀!”大臣们又说。
这个皇帝于是决定亲自到邻国去愚弄一次阿凡提,来证明皇帝总比一个老百姓聪明得多。他走呀,走呀,不久就到了阿凡提的国家。恰巧阿凡提正在地里干活。皇帝问道:
“听说你们国家有个什么阿凡提,叫他来见见我,我要看看他究竟聪明在哪里。”
阿凡提一听,对这个人的来意,已经猜着了几分,便说:“找我有什么事呀?”
“咳,原来阿凡提就是你!”皇帝冷笑了一声说,“听说你诡计多端,你能骗得了我吗?告诉你,谁也休想骗我!”
“我就能骗了你,”阿凡提说,“不过,你得等着,我先回家把计囊取来,才好拿出计策来骗你。你要是真不怕我的计囊,就让我骑你的马去拿,好快点回来。”
“就是十个计囊也没用,别说一个计囊了。”皇帝跳下马,把马给了阿凡提,说道,“快点回来骗我,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阿凡提骑上马,一溜烟跑了。皇帝等呀,等呀,直等到天黑了,还不见阿凡提回来。皇帝这才知道已经上了当,只好乘着天黑,羞惭地溜回自己国家去了。
必然见识长
毛拉的老婆死后,他常对朋友说:
“我现在成了光棍汉,拜托诸位为我牵牵线,搭搭桥,介绍个妻子,我将不胜感激。鄙人不苛求容貌,只要女方有智慧就行。”
后来,阿凡提做媒给毛拉物色了个寡妇。结婚第二天,毛拉发现老婆是秃子,气得他怒目圆睁,胡须倒竖。做罢礼拜,毛拉在清真寺当着众教徒的面,质问阿凡提:
“阿凡提,你搞什么鬼?给我介绍的老婆咋是个秃顶?你为什么存心坑害我?!”
“阁下,”阿凡提说,“你常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娶妻不要看容貌,要看她的心灵。’我给你介绍的这位女士,头发短,必然见识长。”
教徒们听了,你望我,我望你,乐得开怀大笑。
骡子学主人
乡约问:“我要卖马,你要不要?”
“卖给我也行,不过人们都说你是个奸猾的乡约,不守信用。”
“常言道:言而无信的人是懦夫。我乡约说话向来是算数的。你想要,就买去吧。”乡约说。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阿凡提最后用四百两白银买下了乡约的马。当他付清钱刚把马牵到手中,走过来一位富商,巴结讨好乡约说:“我愿出五百两白银,买下你的马。”乡约一听,当即反悔了,借口老婆会骂他,又从阿凡提手中夺回马缰,卖给了富商。
一天,阿凡提从乡间往城里走,见乡约坐着辆敞篷车过来,问道:“乡约,往日出门你乘坐的是马车,今天怎么坐的是骡车?”
“走长路还是骡子棒。来,请坐在我的车上。”乡约说。
阿凡提坐在车辕上,吆喝着车往前走,来到一处坡地,骡子拉不上去,便用鞭子狠狠抽打,骡子反而畏缩后退。他跳下车说:
“乡约大人,骡子不为主人效劳,我用鞭打也无济于事。失言的乡约——后缩的骡子,骡子在学主人哩。”
说罢,把缰绳交给乡约,自己走了。
礼尚往来
一天,一位官员在家设瓜果宴,请他的狐朋狗友。吃完之后,主人刚要撤去餐单,阿凡提来到现场。官员为了挖苦他,请阿凡提坐在首席,指着盘里的瓜皮、葡萄皮、石榴皮、桃核,说:
“请,请!阿凡提,你晚到了一步,别客气,现在一样一样地品尝品尝。”说罢大笑,别的官员也跟着笑起来。
“谢谢你的盛情。”阿凡提说。
之后过了半个月,阿凡提请那伙官员来家里做客。官员们鱼贯而入,阿凡提没有铺餐单,而是拿来毛驴的一块块鞍垫铺在他们面前,端来一盘盘果树叶,铡碎的包谷秆,拌有麸皮的麦草,啃吃得光溜溜的羊头。官员们的眼睛闪着怒火,说:
“荒唐,荒唐!阿凡提,你这是什么行为?!”
阿凡提说:“诸位坐着。常言道:客来在自己,客走在主人;家里预备了什么,就拿什么招待客人。今天的饭食,我是按照诸位高贵的身份而特意准备的。”
官员瞅着面前脏兮兮的鞍垫,想起半个月前自己干的事,悻悻地走开了。
请衣裳吃饭
有一回,阿凡提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宴会。朋友怕人家笑他和穷人来往,面子上过不去,就把阿凡提赶了出去。
阿凡提二话不说,回家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裳,马上又赶到朋友家去。朋友见他这回穿得齐整漂亮,立刻另眼相待,恭恭敬敬地让阿凡提坐了上席。十分客气地指着桌上的各种食物,说道:
“请吧,我的好朋友,随便吃点吧!”
阿凡提连忙提起衣服袖口对着食物,也对它让道:
“请吧,我的好衣裳,随便吃点吧!”
主人见了感到诧异,问道:
“我的阿凡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朋友,”阿凡提说,“我不是在请您最尊敬的好衣裳吃东西吗?”
聪明的差役
国王听说阿凡提聪明机智,办事干脆利落,就雇他到皇宫当差。国王还经常嘱咐说:
“阿凡提,今后你无论办什么事情,一定要把与这件事有关的其他诸事,同时办得妥妥贴贴。”
阿凡提当了差役,起初办了几件事情,都办得挺漂亮,国王称心满意,特地在大臣面前夸奖阿凡提是聪明的差役,要大臣向阿凡提学习办事的本领。
一天,国王突然患了重病,不吃不喝,四肢不能动弹。大臣去唤阿凡提,国王讷讷地说道:
“阿凡提,快去请最好的医生来,不要耽搁时间。”
“您放心好了,陛下!”阿凡提说,“我一定把与此有关的事情也办好回来。”
阿凡提在京城里走过来,转过去,盘问了好多人,才请了位高明的医生。路过清真寺时,又进去请了位给死人念经的经师,租了一张抬尸体的灵床,雇了四个穷人抬着,磨蹭到近黄昏时分,才来到国王面前。
“呸!阿凡提!”国王一看灵床,气得直冒汗,胡子上下乱抖,浑身哆嗦着骂道,“我还没死,你把灵床抬在我面前干吗?把经师撵出去!把灵床抬出去!”
“请陛下息怒!保持镇静!”阿凡提躬了一躬腰说,“您上气不接下气的,不中了,快死啦!我得赶紧去办另一件有关的事——挖墓穴!”
阿凡提话刚说完,国王已气得说不出话来,咳嗽了几声,两眼一翻,就断气死了。
缺了草可不行
一次过节,大毛拉打算请本地的大小头目,摆盛宴招待他们。他为了在众人面前教训一番阿凡提,决定把阿凡提也请去。
贵客们先后都到齐了,只有阿凡提还迟迟不见到来。大毛拉等了半晌,他才慢悠悠地迈进客厅,一面向头目们打着招呼,一面大大方方在席上坐下来。大毛拉见阿凡提没有向他请安,非常生气,问道:
“喂,阿凡提!你为什么现在才到?”
“阁下,我办了点小事,就匆匆忙忙赶来了,谁知竟晚了一步。”阿凡提解释说。
大毛拉冷笑了一声,嘲讽道:
“你的胡子足足有一捆草那么多,是不是胡子太重,拖住你的腿走不快,才一路磨蹭到现在来!是不是这样?”
“你说的很对,阁下。”阿凡提指大毛拉说,“有毛驴的地方,缺少了草可不行呀!”
大毛拉听了面红耳赤,却又无法发作。
没借钱先收利息
阿凡提忽然,需要十块钱急用,可是借也借不着。阿凡提没办法,只好半夜里向真主祷告道:
“啊,真主!求您开开恩,赐给我几块钱吧!要是您不肯白给,就是借给我也好呀!”
阿凡提还没祷告完,就听见有人敲门,并且还敲得很急。阿凡提一边继续祷告,一边给妻子使个眼色,叫她去开门。门开了,一看,原来是百户长来了。
“阿凡提!”百户长说,“我们村上要修礼拜寺,真主保佑,派你出五块钱。”说着,马上逼阿凡提交出钱来。
阿凡提大吃一惊,叹口气道:
“哎,真主原来是个放高利贷的呀!钱还没借给我,倒先收利息来啦!”
三个鸡蛋
有个财主,在城里开了一个饭馆。有一回,阿凡提在这家饭馆里吃了三个煮熟的鸡蛋,临走时,一摸口袋,身上忘了带钱。阿凡提只好向财主赔不是,担保下次经过这里,一定送钱来还他。
“不要紧,阿凡提!”财主说,“三个鸡蛋算什么,以后再说吧!”
过了半年,阿凡提又来城里,急忙跑到这家饭馆来还钱。见了财主,阿凡提问道:
“上次我吃了三个鸡蛋,该还你多少钱呢?”
财主从墙上取下一个大算盘,拨拉了半天后说:
“不多,不多,三个鸡蛋,就算三百块钱好了。”
“财主!你难道发昏了吗?”阿凡提吃了一惊。
“咦!这还算多吗?”财主说,“要是我这三个鸡蛋没有给你吃掉,早孵出三只母鸡来了。一只母鸡半年下一百个蛋,三只母鸡要下三百个蛋,三百个蛋再孵成小鸡,你给我说,该值多少钱!”
阿凡提骂财主欺负人,财主反而到皇帝那儿告了阿凡提一状。
到审案子的这天,皇帝气势汹汹地坐在殿上,专等阿凡提来了好重重地罚他。可是到了晌午还不见阿凡提来到。皇帝接二连三地派人去催,好容易才看见阿凡提手里拿着一把铁勺,慢腾腾地来了。
“你好大胆!”皇帝大声吼道,“犯了罪还迟迟不来?你逃得了吗!”
“我正忙着哩,我的陛下!”阿凡提说,“我和邻居合伙种的二亩麦子明天就得下种了,我们正忙着炒麦种,才耽误了点时间。”
“哈哈,傻瓜!”皇帝和财主一齐大笑起来。皇帝说:“炒熟的麦子还能出苗吗?你这个大傻瓜!”
“原来您也知道炒熟的麦子不出苗。”阿凡提说,“那么,请问陛下,煮熟的鸡蛋还能孵出小鸡来吗?”
皇帝和财主听了,顿时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猪和龙驹
阿凡提只有一个儿子靠租种胖财主的田生活。由于连年天气大旱,谷物不收,欠下了许多债,家里值钱的东西全被抢了去。忽然有一天,阿凡提去山里砍柴,捡回一只小猪仔。他的儿子见了十分喜欢,常常拿着当马骑。猪渐渐长大了,驮着人走得越来越快。这年除夕,胖财主又派管家上门催债。阿凡提乞求地说:“今年天旱歉收,您代我向老爷求求情,再宽限半年吧。”管家冷冷他说:“那不行,债今天你必须还,否则我将牵走你的猪抵债。”
老汉赶忙否认:“什么猪,我家从来没有养什么猪呀!”管家说:“刚才我还看见你儿子骑着猪在山上玩。”老汉听后笑了笑说:“您看错了,那不是猪,那是我家的龙驹。”
“龙驹?”管家半信半疑地睁大了眼睛:“你从哪儿得来的?”阿凡提夸口说:“前天晚上,一位仙女把龙驹送给我,告诉我说它能日行18000里,让我赶快骑他出门做生意,赚得大钱回来还老爷的债。”管家相信了这番话,赶忙跑回去把这事告诉胖财主。”
胖财主听后,心里思量:自己虽有匹千里马,但每天才能行干里,比起龙驹来差远了。于是便起了贪心,急忙派管家告诉老汉说:“明天老爷要和你一起出门做生意,你把龙驹准备好吧!”
阿凡提听后十分着急,这可怎么办,本来打算哄走管家悄悄杀猪去卖,没想到胖财主却当了真。他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急得在屋内团团转。这时,儿子骑猪回来了,问清此事便安慰父亲说:“爸爸;你别急,我有办法。”
于是,父子二人连夜行动,又在猪身上画鱼鳞,又在猪头上安牛角,一整整忙了一夜,将大猪打扮得稀奇古怪。
第二天天还没亮,胖财主便骑着千里驹来了。阿凡提带着他看了看龙驹,他十分满意,催着阿凡提赶紧起程。他对阿凡提说:“我不认路,马路得又慢,咱俩还是换着骑吧,你骑马在前头走,我骑龙驹在后面跟。”阿凡提明白他想霸占龙驹,便将计就计他说:“这可以,但我的龙驹跑得太快了,我担心你摔下来。”阿凡提的儿子接着说:“不要紧,老爷用绳子把自己拴在龙驹身上就保险了。”财主觉得有理,立即照办了。
阿凡提骑上千里马,转眼便跑出了三里路。猪从没驮过像胖财主这样重的人,自然走得很慢。阿凡提的儿子看后在后面喊:“老爷,你要抽它几鞭子,否则它走不快。”财主听了,扬鞭狠抽,那猪被打疼了,没命地猛跑起来,胖财被抛在了地上,拖出去好远,最后头破血流而死。
阿凡提骑马回来,掏出胖财主身上的银子,带着儿子骑上千里马,到远方过幸福的生活去了。
不好也不坏
一天,阿凡提到公共澡堂去洗澡。浴池雾气腾腾,什么也看不清楚。阿凡提慢慢地摸索着下了浴池,一屁股就坐到了一个人的身边。哪知这人不是别人,偏偏是本城的土皇帝——伯克。伯克见有人如此大胆,竟和他一起洗澡,非常生气,就大骂起来:“呸!蠢货,你瞎了眼!也不看看我是谁?”
阿凡提听出是伯克的声音,但他却装作不知道,惊讶地问:“你是个人吧?”
伯克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又骂道:“你这笨蛋,我当然是人,你这家伙笨得和驴子没有多大差别了!”
阿凡提一听,马上站起来,用手臂量了一下他和伯克之间的距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哎呀,真是这样,我和驴子只差三尺远了!”
阿凡提在集市上摆了个小摊做起了生意。一天,伯克在集市游荡,看见了阿凡提,就走过去表示关心地问道:“阿凡提,你的生意如何?是好是坏?”
“喂,伯克!我的生意是不好也不坏呀!”阿凡提漫不经心地说。
伯克听了,莫名其妙,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生意做得不好也不坏的,要么生意好,要么生意坏。不知阿凡提又要耍什么鬼心眼,伯克略想了想,到底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问阿凡提:“阿凡提,你说你的生意不好也不坏,这是什么意思?”
“阁下,”阿凡提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如果说,我的买卖很好,生意兴隆,就得受你的盘剥——你一定会狠狠地抽税,把我赚的钱大部分当做税款剥削了去,这么说来,我的生意能好吗?我要是说我的买卖很坏,一天下来赚不了多少钱,养活不了家里人,回到家里又要受到妻子的埋怨和责备。她一定会在你耳边嘟嘟囔囔,骂骂咧咧没完没了,这么说来,我的生意能坏了吗?我是两头作难,因此我只能说我的生意不好也不坏呀!”
画鬼治病
阿凡提家很穷,常常缺衣少食。有一天,阿凡提很饿了,于是,就走到集市上,边走边嚷:“我是真主的使者,我是真主的使者。”他的喊声让在集市上巡查的衙役听见了,衙役们连忙跑去报告县官,县官听后马上叫人把阿凡提恭恭敬敬地请到衙门里来,问他道:“你是真主的使者,真主有什么嘱咐,有什么话要你来告诉我吗?”
“真主嘱咐我不少好事哩!”阿凡提郑重他说,“不过,先拿些吃的东西来,吃饱了肚子才好谈正事呀!”
县官听说有不少好事要告诉他,连忙叫手下人端来了食物。阿凡提见有那么多好吃的,只是慢慢地吃着,待吃饱了以后,才说道:“真主嘱咐我说:‘阿凡提,县官老爷搜刮老百姓的东西可真不少,弄得你们什么也没有了,有时连饭也吃不上。如果饿了,你就上他那儿吃饭去吧!’”
阿凡提有次患了重病,好多天躺在炕上起不来。他的朋友们知道了,纷纷前来探望他。有一天,来看望他的一位朋友说:“阿凡提,您病得这么厉害,是不是鬼缠身了。”“很有可能。”“那么,我去请一位巫师来,为您驱驱鬼,您看行不行?”那位好心的朋友向躺在炕上的阿凡提说。“不,朋友。”阿凡提摆摆手说:“你还是帮我请一位画匠来吧!”
“画匠是画画的,他哪儿能治病呀!”那位朋友看着阿凡提,很惊讶地说。
“能,肯定能!”阿凡提连连点头,说道:“乡亲们常说:‘连魔鬼也怕恶人三分’,你请位画匠来,让他画张县官的像,贴在我家大门上,魔鬼一看见县官狰狞凶恶的模样,就再也不敢从门外进来害我啦!”
最好吃的饭
阿凡提知道县官一贯利用判案来欺骗老百姓,压迫老百姓,于是一连几次闯进县衙门去,想看看县官到底怎样断案,怎样压榨老百姓,这次,阿凡提又闯进了县衙门,没想到,却被衙役抓住了,把他拉到了县官的面前。县官一见阿凡提,就气愤他说;“阿凡提!你这个混蛋!你这是第七次闯进衙门来啦,你一定是个小偷!”接着,他连连挥着胳膊,大声地命令衙役:“给我把他关起来!关进牢房里去!”“慢着,慢着!”阿凡提拦住过来拉他的衙役,反问县官说:“如果我到县衙七次就变成了小偷,那么,请问,县大老爷,你天天都到这儿来,一定是个大盗啦!”县官只得把阿凡提放了。
县官吃腻了各种各样的饭食,实在弄不清什么饭食是最好吃的。于是,县官就把阿凡提找来,问他:“阿凡提,你知不知道哪一种饭食最好吃?是抓饭呢?还是包子?”
阿凡提回答说:“老爷,没有实在的东西,我怎么说得出哪样好,哪样坏呢?”
于是,县官就叫厨师端来一盘抓饭和一盘薄皮包子。阿凡提一面吃,一面说:“抓饭,吃起来不觉得怎么样;包子呢,也不怎么好吃,这两样饭我一下子还辨不出好坏,如果再有一点凉凉的樱桃浆的话,或许等我喝过以后,才能知道哪一样最好吃。”
县官马上又叫厨师端来了樱桃浆。阿凡提喝完了樱桃浆,抹了抹嘴唇,对着县官满意地说:“当你肚子饿的时候,不管什么饭都好吃。”
奇怪商队
一天,阿凡提有事进城,看见县官、法官、财主、乡约四个人坐在礼拜寺的门前闲谈。“进城来啦,阿凡提!”他们四人中间的一个和阿凡提打招呼。“是呀,进城来啦!”阿凡提边走边随口回答。
“来,来,阿凡提!”这个人又冲着他叫道,“你过来给我们说一件有趣的事解解闷儿好吗?”
“对不起,我没工夫。”阿凡提认识这四个人是谁,可是却装作谁也不认识似地说:“刚才我在城外,遇见一个商队,赶着四匹骆驼,驮的满是货物,听说是要卖给县官、法官、财主和乡约的。我现在就是忙着要去找他们呢!”这四个人听了,急忙问道:“阿凡提,你知道他们带来的是些什么货物吗?”
“我问过了。”阿凡提不紧不慢地说,“第一匹骆驼驮的是奸诈,说是给乡约的;第二匹骆驼驮的是吝啬,说是给财主的;第三匹骆驼驮的是贪污,说是替法官预备的;第四匹骆驼驮的是残暴,说是献给县官最合适了。”
县官、法官、财主和乡约听了,一点儿也不明白。他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货物,感到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时向四周张望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商队呀?那四匹骆驼又在哪儿?
阿凡提看着四个人,心里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是奇怪的商队,这四匹骆驼不就在我面前吗!”阿凡提说完,就独自走了。
阿凡提的箭法
国王听人夸阿凡提是神箭手,很不相信,想亲自试一试阿凡提的箭法。于是,他就带上阿凡提去野外打猎,走到半路,远远看见一棵大树,国王马上叫阿凡提射那棵树。阿凡提放了一箭,却没有射中,惹得国王哈哈大笑。
“笑什么!”阿凡提说,“陛下,这不是我阿凡提的箭法,这是您的箭法。”说完,他又射了一箭,还是没有射中,国王又大笑起来。“别忙笑,”阿凡提依旧平静他说,“陛下,这是您的大臣们的箭法。”说着,又射了第三箭,射中了。
“瞧,陛下!”阿凡提行了一个礼说,“这才是我阿凡提的箭法。”
国王居然相信了。
国王自以为很有力量,想知道老百姓中有谁有比自己还有力量的人,于是把阿凡提叫来,问道:“阿凡提,你骑着毛驴,走遍了城市和乡村,你看见过老百姓中间,有比我还有力量的人吗?”“当然有,多的是呢,陛下!”阿凡提不在意地说。“他是谁?”国王感到十分奇怪,急忙问道。“就是那些种地的庄稼汉呀!”阿凡提不紧不慢地答道。
“胡说!我当是谁呢!那些庄稼汉有什么了不起,他们怎么会比我还有力量?”国王傲慢地说。
“他们比您要强得多!”阿凡提说,“假如他们不拿粮食给您吃,您还会有什么力量呢?”说得国王哑口无言。
我替他交
乡里有位伯克,贪婪成性,常假借国王的名义向百姓摊派苛捐杂税。一天,伯克揪住一个穷人的衣领,要他立刻交出二升粮,否则,就得去服劳役。穷人说他的粮已交清了,并不再欠粮。伯克便拳打脚踢,凶狠地折磨起穷人来。阿凡提看见了,走过来问道:
“噫!阁下,你为什么要毒打这位大哥?”
“他拖欠下二升粮迟迟不交,我就要打他。怎么啦!”伯克说。
阿凡提说:“好,走吧,去我家里,我替这个大哥给你交二升粮。”
他们来到阿凡提家,阿凡提张开口袋,说:
“伯克,口袋里有二升小麦,你抓一把检查检查,看看粒儿饱满不饱满。”
“粒儿不饱满我可不要。”伯克说着,弯下腰钻进口袋里抓小麦。阿凡提敏捷地将伯克从腿上抱起塞进口袋里,牢牢实实扎住口子,一只脚踩在口袋上,问:
“这位大哥的粮,到底交给了你没有?”
“交了,交了。”伯克在口袋里啊哟啊哟直叫。
这时,阿凡提对那位穷人说:
“来,咱俩抬出去,把这个骗子丢进粪坑里。”
伯克吓得慌忙,告饶道:
“请宽恕我这一遭吧,我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阿凡提解开口袋口子,伯克爬出来时,在他屁股上又狠狠踢了一脚,厉声道:
“滚开,以后可别让我再见到你!”
分鹅肉
人人都夸阿凡提聪明,很有智慧。这话传到国王耳朵里,心里很不高兴,总想找机会难住阿凡提。一次,阿凡提正与国王闲谈,有人给国王送来了一只烤鹅,国王便有意让阿凡提来分配。于是,阿凡提不慌不忙地割下鹅头,递给国王说:“你是一国之王,头该归你。”一接着,阿凡提割下鹅脖子,给了皇后,说:“俗话说,男子是头,女人是颈,脖子是属于你的。”随后又割下鹅的两只翅膀,给了公主,说:“你最近就要远嫁,愿你远走高飞!”阿凡提又割下鹅腿,递给王子说:“你将继承王位,祝你基业巩固。”最后,阿凡提拿起整个鹅胸脯,对国王说:“这些就留给我——阿凡提吃吧!”
国王吃了一次的哑巴亏,很不甘心。有一次,他带着阿凡提从一条渠道走过,于是,他就问阿凡提:“人人说你聪明,你知道这条渠的水有多少桶吗?”阿凡提回答说:“如果桶像这条渠一样大的话,那就只有一桶水;如果桶有这条渠的一半大的话,那就有两桶水;如果这个桶是这条渠的10分之一的话,那就有10桶水……”
还是斗不倒阿凡提,国王没有办法,最后把他的全体大臣都召集到跟前,说:“你们谁要是能难住阿凡提,我就把我财富的一半分给他。”
大臣们绞尽脑汁,想了三天三夜,终于给国王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国王便把阿凡提召进宫,以命令的语气说:“阿凡提,我要听听半个咳嗽,你来半个咳嗽吧!”
国王以为这下可把阿凡提难住了,看他怎么办。可是,阿凡提的回答出乎国王的意料。
“行啊!”阿凡提爽快地答应了。只见他不假思索地拿起一把刀,把刀尖放进了嘴里,然后开始咳起来。
“陛下,你要是愿意拿这边,就拿这边的半个咳嗽;要是愿意拿那边,就拿那边的半个咳嗽。”
国王听得目瞪口呆,无话可说了。
毛驴比宰相聪明
有一次,国王命令阿凡提说:“你骑上这匹马,身不离鞍地给我把大臣叫来。”阿凡提骑马来到了大臣家,往里一看,只见大臣正和几个客人在吃抓饭。阿凡提立刻下马,解下鞍子骑着就进了房子。大臣和客人们见阿凡提骑着马鞍子进来了,又奇怪又好笑,于是问:“你这是怎么了?”
“国王命令我身不离鞍。”阿凡提说着,便坐在马鞍子上吃起抓饭,直到把肚子吃饱了,才把国王的命令告诉大臣。大臣一听就抱怨说:“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国王要是生气了,问我为什么迟迟不去,叫我怎么说呢?”
阿凡提说:“我并没有违反国王的命令啊,我身不离鞍地把他的命令传给了你。”
阿凡提有一次对从人说:“我的毛驴比宰相还聪明!”这话让国王听到了,马上派人把阿凡提抓来,怒气冲冲地说:“你竟敢侮辱我的大臣,说我的宰相不如你的毛驴聪明,你有什么根据?”
“当然有根据。”阿凡提说。有一回,我骑毛驴过一座小桥,毛驴的一条腿不小心陷进桥板上的一个窟窿里去了。毛驴摔了一跤,好不容易才把蹄子拔出来,不久,我又骑着毛驴经过那座小桥。这次,它却小心地绕过了那个窟窿,再没有把腿陷下去。可是,陛下,您的宰相偷盗国库的的钱财不止一次了,老百姓告发他也不止一次了,可直到现在,他还在向国库里伸手。陛下,我的毛驴难道不比您的宰相还聪明吗?”
“唔,是呀,很有道理!”国王不住地点头说!然后,对着他的宰相郑重地说:“阿凡提的话不错,以后你要拿阿凡提的毛驴做你的榜样!”
阴阳鱼
阿凡提向国王进献了一条鱼,国王一时高兴,赏给他一块银元。阿凡提走后,一个大臣向国王进言说:“陛下,如果每个人都献一条鱼,您都回赠一块银元,那您的国库要长了多久就会变空虚的,世界上的鱼太多了。”“对呀!你说得不错,但是,银元已经给过了,怎么办呢?”国王心痛他说。“这容易。把阿凡提叫回来,您就问他,这鱼是雌的还是雄的。如果他说是雌的,您就说需要雄的;如果他说是雄的,您就说需要雌的。如此这般,不就把银元要回来了吗?”
国王觉得这是一条妙计,马上派人追回阿凡提。“你这条鱼是雌的还是雄的?”国王问阿凡提道。阿凡提早已看穿了国王的诡计,就笑容可掬地回答道:“我这条鱼是阴阳鱼。”国王无话可说,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阿凡提拿着银元扬长而去。
有一天,阿凡提上街去,看见一个老头独自蹲在墙角下,低着头不言不语,好像心事重重,他便走过去,亲切地问道:“老哥,您怎么了?,您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是呀!兄弟!”老头看见阿凡提也是个穷人,就说道,“你看有这样的道理吗?国王给了我一文铜钱,限我在三天之内给他买个‘一物三吃’的东西。要是我办不到,他就要杀我的头。我到处打听,到处寻求,谁知道哪儿有这祥的‘一物三吃’的东西。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如果太阳下山以前,我还买不到那样食品,一我就活不成了。”
“原来就为这个啊!老哥!”阿凡提说,“别害怕,皇帝杀不了你的头,跟我来。”说着,阿凡提就带着老头到集市上买了个哈密瓜,然后和老头一块去见国王。
国王看到老头儿只捧了个哈密瓜来,二话没说,就叫嚷道:“刽子手!刽子手!”“慢着,陛下!”阿凡提忙走上去说道,“我的老哥已经满足您的要求了。这哈密瓜就是‘一物三吃’的食品:瓜瓤,他可以吃;瓜皮,您可以吃;瓜子,鸡可以吃。”
国王听阿凡提说的有理,只好放走了那可怜的老头儿。
四个麻雀蛋
皇帝的老婆想吃鸡蛋,皇帝就在京城贴出告示:“全城百姓,每家每户都要马上向皇宫交来四个蛋,第一个送来的有赏!”阿凡提看了告示,马上从破墙窟窿的麻雀窝里掏出四个蛋,急急忙忙朝皇宫走去。“阿凡提,”皇帝高兴他说,“说实话,我的确没想到竟是你第一个送鸡蛋!这份奖赏算是你的了,恭喜你发财!”“给陛下送蛋吃,是我应尽的义务嘛!”阿凡提说着,略微弯了弯腰,恭恭敬敬地把四个麻雀蛋递给了皇帝。
皇帝一看,勃然大怒,大声喝道:“阿凡提,你好大胆子!我要你们送的是拳头大的鸡蛋,你为什么送来了指头尖大的四个鸟蛋?!你捉弄皇帝,该判死罪!”他一边吼叫,一边喊来了刽子手。
“且慢,我的陛下!”阿凡提不慌不忙地说,“你的告示上分明写着,要老百姓‘送来四个蛋’,难道我送来的不是蛋?你要是说话不算——不给我奖赏,往后老百姓谁还会相信你的告示呢?”
皇帝理屈词穷,没有办法,只好如数付给了阿凡提应得的赏钱。
皇帝有个小儿子,他第一次见到阿凡提时候,问他爸爸:“爸爸,他是谁呀?”皇帝把嘴对着儿子的耳朵上贼眉鼠眼地说:“一条老狗!”
从此以后,皇帝的儿子见了阿凡提,总是骂他:“老狗!老狗!”
一天,小王子又骂阿凡提时,阿凡提就猛然冲过去,“汪!”地一口咬烂了他的耳朵。小王子顿时横躺在宫院里,又撕衣服,又蹬腿,哇哇哭个不止。
“哼!老不死的家伙!你疯了!”皇帝冲着阿凡提就吼起来,“你怎么敢咬王子的耳朵?”“聪明过人的皇上啊!”呵凡提笑着说,“您是明白的喽,狼崽子惹老狗,还有它的便宜吗?”
“聪明”的王子
国王知道阿凡提很聪明,就把自己的儿子交给阿凡提去教育,要他把王子培养成聪明和智慧的人。一年后,阿凡提到皇宫向国王抱怨说:“王子天性不灵,就是再教他10年,他心里也亮堂不起来。”国王听了很生气,于是给儿子另请了一位据说是学识渊博的老师。一年后,新老师来到国王面前说:“陛下,王子已成为国内最聪明的人了,可以当众考试。”国王高兴极了,马上召集本国的百姓,在皇宫广场举行隆重的考试。
考试开始了。新教师先装腔作势地讲了一番话:“在我的教导下,我们王子循着智慧的道路已经成长起来,十全十美了。你们马上就会看到……比如,不管你手里握一件什么东西,他只要瞧一眼你攥的拳头,就能说出来。你们不信,可当场试验!”
阿凡提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用着一件东西,把握紧的拳头伸给国王说:“四周滚圆,中间有眼,你说是什么?”王子看了半天,拍手叫道:“磨盘!”
阿凡提把手张开,原来是一枚戒指。他把戒指举得高高的,然后向国王深深一躬,说:“陛下,王子聪明极了。现在,所有的贤良能人都可以出去玩,把城市让给王子来治理了。”
卖壁毯
阿凡提的妻子织了条美丽的壁毯,让阿凡提拿到京城里去出买。“喂!壁毯卖多少钱?”皇帝的小老婆站在宫楼凉台上问道。阿凡提说:“卖给穷妇人,收10个银元;卖给贵妇人,收20个银元;卖给你,就给上30个银元好了。”皇帝的小老婆笑嘻嘻地说:“你就给我吧!”说着,叫阿凡提把壁毯带进了皇宫。阿凡提一进后宫,就大声地夸耀自己的壁毯。正在付钱时,皇帝的大老婆听到了阿凡提的话,急忙走过来。她也看上了壁毯,对阿凡提说:“请你卖给我吧!”说着,也付给阿凡提30个银元。
“他是卖给我的!……”皇帝的两个老婆争吵起来,大叫大闹。皇帝听见了,走过来问一问,说道:“好啦!壁毯到底卖给谁,你们问问阿凡提,不就知道了吗?”
两个老婆急忙跑出去追阿凡提。阿凡提说:“谁是皇帝最喜欢的老婆,我的壁毯就是卖给谁的。”说完,带着60个银元扬长而去。
魂从哪里跑
阿凡提拿着一只鸽子来到皇宫,恭恭敬敬地对皇帝说:“陛下,我养的这是只神鸽,今天特意来献给您。”皇帝乐呵呵地问:“你的神鸽有什么特殊的本领吗?”阿凡提说:“世界上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这只神鸽今天就能知道。”
皇帝一听神鸽可以预知明天的事情,非常高兴,就连连说:“妙极啦!妙极啦!现在,你就请你的神鸽说一说,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阿凡提把鸽放在皇帝的面前,只见鸽子在那儿跳来跑去,转了几圈,咕咕咕地叫了几声。这时,阿凡提对皇帝说:“神鸽说:明天太阳一定会从东方升起落在西方。”
皇帝为了证实神鸽的话是否灵验,就留阿凡提在皇宫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清早,太阳果然从东方冉冉升起,到了傍晚,又徐徐落在西方。皇帝见情景,不由高兴万分,留下了那只神鸽,赏给了阿凡提不少钱,并且很有礼貌地把他从皇宫里送了出来。
皇帝想去野外打猎,命令阿凡提说:“你把猎鹰带着和大家一块儿去吧!”阿凡提听了命令以后,就带来一只口袋,把猎鹰都装在里面,然后带着口袋,跟随着大伙一块走了。到了猎场,皇帝就问阿凡提:“猎鹰在哪儿?”“在口袋里。”阿凡提回答道。
可是,等到他解开口袋一看,里面的猎鹰全都憋死了。阿凡提不吱声地盯着死鹰,忽然拍了一下头说:“奇怪!”
皇帝很生气,问道:“你把鹰都闷死了,你还奇怪什么?”
阿凡提不慌不忙地回答说:“陛下,我奇怪的是,布袋的口扎得紧紧的的,我真是感到奇怪,鹰的灵魂是从哪儿跑掉的呢?”
驮两头驴的东西
一次,阿凡提拿着一只鹅去给皇帝进贡。走到半路上,肚子饿了,于是,他就割下一只鹅腿坐在路边吃了。
到了皇宫里,阿凡提把这只少了一只腿的鹅献上去。皇帝一看,竟少了一只鹅腿,就问道:“阿凡提,你送来的鹅为什么只有一条腿呀?”
阿凡提一抬头,忽然发现宫院中,有一群鹅都缩着一只脚立在地上,他急中生智,连忙指着那群鹅对皇帝说:“今年生的鹅全都是一条腿的,不信你看!”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命令他身边的一个侍卫拿着棒子去追打鹅群。那些鹅都连忙放下缩着的腿,飞着,叫着,四处跑开了。这时,皇帝立刻把脸沉下来,也指着那群鹅质问阿凡提:“阿凡提,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欺骗我!你看清楚,那些鹅是一只腿还是两只腿?”
阿凡提一点儿也不慌张,他镇静地回答说。“皇上!要是像那样儿用棒子来追着赶着打你的话,你也会两只腿变作四条腿逃的。”皇帝听了,无话可说。
有一天,皇帝和他的一个大臣带着阿凡提出外打猎。太阳火辣辣的,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热得人简直受不了。皇帝和大臣的衣衫都湿透了,他们实在受不了,于是就把湿透的衣衫脱下来,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搭在了阿凡提的肩上。
本来,阿凡提就热得受不了,身上又压上了皇帝和大臣的衣衫,更热得汗流如雨。皇帝见阿凡提热得满身大汗,便故意戏弄阿凡提。“阿凡提,你真不简单,能驮一头驴驮的东西。”
阿凡提听了,心里非常生气,但他却笑着说:“不,我肩上驮的是两头驴的东西!”
幸亏是核桃
国王到外面打猎回来,坐在阿凡提门前的核桃树下休息。
阿凡提知道后,捡起一个石子向核桃树投去。石子打落一个核桃正好砸在国王鼻子上,结果鼻血直流。
国王非常生气,喝道:“阿凡提,你出来!”
“噢,是您呀!”阿凡提故作不知。
“去,扛铁锹把这核桃树连根挖掉!”
“这么好这么多的核桃,干嘛要挖掉呢?”
“哼,你瞧——”国王指着砸他的核挑,怒气冲冲地说,“它差点砸死我,快挖掉!”
“哈哈哈,我明白啦!”阿凡提屈身鞠个躬,说道:“恭喜,恭喜!陛下,您的运气真好,幸亏掉下来的是个核桃,如果是个南瓜,早把您的脑袋瓜儿砸扁了!”
国王转怒为喜,连声说:“有理,有理!”擦擦鼻血回皇宫去了。
三个“好极啦!”
有一年冬天,阿凡提修了间暖房,种上了香瓜。瓜熟之后,阿凡提挑了几个好的,拿去卖给法官。不料法官收下香瓜,一个钱也没给,只夸奖他是个好百姓,还连说了三声“好极啦!”
阿凡提出了法官的家,肚子饿得直叫唤,可身无分文。他想了想,进了一家饭馆大吃起来。“好极啦,好极啦,好极啦!”阿凡提吃完后连喊三声,站起身就走。”
“钱呢?”老板喊退:“你还没付钱呢!”
“刚才不是付过了吗?”呵凡提故作惊讶。
老板不由分说,拉住阿凡提去见法官。法官听后十分生气,骂道:“你凭什么白吃人家的饭?”
“我没错,是这老板太贪心!”阿凡提说道,“我只吃他一顿饭,就把您刚才买我的香瓜所付的三个‘好极啦’全都给了他,怎么还说没付钱?”
法官听了,哑口无言。
10年以后。
法官做事非常荒谬。一次打猎,为了捉弄阿凡提,法官半夜起来,偷偷地把阿凡提的马嘴唇割掉了一块。
第二天清早,阿凡提发现此事后,趁法官上马时不注意,一刀把法官骑的那匹马的尾巴齐根切掉了。
路上,法官忽然转过头来,指着阿凡提的马头哈哈大笑,说:“阿凡提,怎么你的马老是咧着嘴笑呢?”
阿凡提指了指法官的马屁股,也大笑说:“它在笑您的马怎么没有尾巴呢?”法官顿时目瞪口呆。
打猎回来,法官突然异想天开,请阿凡提在10年内把一头毛驴教成位聪明的智者。
“不过,您要付给我100两黄金。”阿凡提答应了下来。
法官也同意了,但提出:如果到期毛驴当不了智者,就将阿凡提处死。
阿凡提拿了金子,骑着毛驴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听后很害怕,忧虑他说:“你疯啦?谁听说过能把毛驴变成智者,到了期限那法官不要你还他100两黄金才怪呢!”
“怕什么!”阿凡提说:“10年以后,谁知道毛驴还能不能活着,就是毛驴不死,那贪财的法官也早死了。”
这个官做不得
一天,一位大臣向皇帝推荐说:“阿凡提多才多艺,满腹经纶,不仅能言善辩,而且深谋远虑,策略高明,您何不请他给你当谋士?”
皇帝欣然允许,便派人把阿凡提找了来。
“阿凡提,”皇帝问道,“我想叫老百姓都富起来,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陛下,明智的措施是有的,就看您愿不愿意实行了。”阿凡提认真地说:“把您盘剥来的粮食,搜刮来的金钱,统统归还给人民,人民不就丰衣足食了吗?”
皇帝无言以对。
不久皇后怀孕了,皇帝召来阿凡提,要他算算孩子生下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是男的,一定是女的。”阿凡提回答。
“咳!生男的多好,怎么是个女的?”皇帝叹口气说。
“生男的,是个人,生女的,也是个人。”阿凡提回答。
“别糊涂啦,阿凡提!”皇帝说,“生个女的有什么用?生个男的才能继承我的皇位呀!”
“陛下,请放心好了。您的皇位空下来,老百姓是不会着急的。”
皇帝听了大为不悦,但还是想把阿凡提留在身边,替自己办点事。一天,皇帝对他说:“阿凡提,你的住房一定又窄又小,现在既然做了官,赶快找一所漂亮房子去住吧!”
“陛下,那可奇怪了!”阿凡提说,“几十年来,我的房子都住得下我,怎么一当官就住不了,看来您的官是做不得的呀!”
阿凡提说完,就向皇帝辞了官,回家去了。
属象
阿凡提眼睛有病,国王偏要他看这看那,以此取笑他:“你不论看什么,都把一件东西看成两件,是吗?你本来穷得只有一头毛驴,现在可有两头了,阔起来了,哈哈!”
“不错,正是这样,陛下!”阿凡提说,“比如我现在看您就有四条腿,和我的毛驴一模一样!”
一次,国王要阿凡提给他算一算生肖。阿凡提算了一会,说道:“陛下,您属狗。”
国王很不高兴,说道:“我是个国王,最差也得属狼。”
“假如您要我奉承您,”阿凡提说:“那就属象吧!”
国王举行盛大宴会,来参加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宴会上,国王赐给每个客人一套华贵衣服。却当着众人的面,赐给阿凡提一块披在毛驴身上的麻布。
阿凡提恭恭敬敬接过来,再三道谢,然后高声对客人说:“贵客们,国王赐给你们的衣裳虽然是绫罗绸缎,可都是从集镇上买来的。他是多么尊重我呀!你们瞧,他竟然把自己的皇袍赏赐给我了!”
国王屡次羞辱阿凡提,却次次失败。这一次,他把阿凡提召进宫来,当着所有的大臣,郑重宣布:“今天我宣布,任命阿凡提为京城里的毛驴总督!”
大臣们听了,哈哈大笑。阿凡提却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向国王行了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在国王宝座的最高一层上。
“阿凡提,好大胆!”国王喝道,“你怎么敢坐得比我还高?还不快下来!”
阿凡提挥挥手,十分严肃地对着国王和大臣们说道:“安静,安静点!愚蠢的毛驴们!哪一头也不准乱叫,听你们的总督——阿凡提的指挥!”
全是真话
在阿凡提所在的国家里,统治老百姓的是一个很残暴的国王。他可凶啦,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谁说话一不小心,惹他生了气,那个说话的人便倒霉了,往往被国王一怒之下杀了头。
这个国王不仅脾气不好,心肠也像煤块一样是黑的,常常找茬儿拿人开心。正直的大臣整天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惯于拍马屁的大臣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一句话说不到国王的心里也会被杀头的。可聪明的阿凡提却不怕这个暴君,常常用一些巧妙的答复让国王又下不来台又没办法。
阿凡提有一阵子害眼病,痛得两眼都睁不开了。国王知道后,却叫人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哈哈大笑着对他说:
“你认识我是谁吗?长眼睛的瞎子。”
“认识,认识,”阿凡提不慌不忙他说,“我看得很清楚,你是个恶魔!”
国王本想羞辱阿凡提一顿,却没想到阿凡提这么说他,骂他是恶魔,所以就大发雷霆,对阿凡提吼道:
“什么?我明明是人,你怎么敢说我是恶魔?”
“尊敬的陛下,我知道你是人,不是牲口。”阿凡提假装一本正经他说,“可是,要知道人里面也有恶魔呀!”
国王自找没趣,也没法发作,只好作罢。别看国王这么坏,他还老想装成好皇帝,装着关心百姓的样子,有一次他去访问阿凡提的家。
“先领我去看看你的土地吧!”国王说。
“土地都在富人老爷们的手里呢!”阿凡提回答。
“你收的粮食呢?”
“都送到皇宫里去了。”
“你的屋子怎么没屋顶呢?”
“让财主给拆了。”
“你的儿子呢?”
“给当官的逼死了。”
“那么你老婆呢?”
“怕陛下看见了抢走她,把她藏起来了。”
“你,你怎么敢净跟我说些谎话!”国王大怒道。
“不,不,都是真话!”阿凡提说,“要是谎话,您是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国王怒气冲冲返回王宫,想办法整治阿凡提。面对这个愚蠢的国王,阿凡提是不怕的。一天国王出了个难题,要百姓回答:“我是个仁慈的国君呢,还是个残暴的国君呢?”结果说他残暴的都给杀掉了。轮到阿凡提时,他不慌不忙,走上前说:
“陛下,我们都是暴民,老天爷为了惩罚我们,才派了你这个魔王来。”
其实这是阿凡提拐弯抹角地回答说国王是残暴的国君,可愚蠢的国王竟很满意。
国王应下地狱
一日,国王照镜子,发现自己竟那样丑陋,便气急败坏地对陪坐在旁边的阿凡提说:“我怎么这么丑,今后再也不照镜子了。”
阿凡提说:“陛下,我们每天对您的尊容看上十几次,都忍受得住,您只不过看自己一眼就忍受不了啦?”
国王听了满脸通红,很不高兴。
过了几天,国王又问阿凡提:“依你看,我死后的灵魂进天堂还是下地狱?”
“当然是下地狱了。”阿凡提满有把握地说。
国王气得浑身发抖,骂阿凡提胡说。
“尊贵的陛下,”阿凡提说,“因为您把应该下地狱的人杀得太少了,而应该上天堂的人杀得太多了,天堂里已容不下您了。”
国王无言以对。
又过了几天,国王又问阿凡提能保证死后进天堂的灵丹妙方是什么,阿凡提说:“最好什么事也别干,白天黑夜都睡觉。”国王迷惑不解。阿凡提又说:“这对您最好不过了,俗话说‘恶人醒不如睡’,这样您就再也不会做坏事了,死后自然可以上天堂。”
国王听了无话可说。
最缺少的
这天,国王和阿凡提一起洗澡,他对阿凡提说:“如果把我当奴隶卖,能值几个元宝。”“最多10个。”阿凡提不以为然地说道。国王大怒说:“不说别的,仅身上这条毛巾也值10个元宝。”阿凡提一本正经地说:“对呀,我说的就是这条毛巾啊。”国王怒气才消。洗完澡,国王高兴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阿凡提说道:“那你现在就去为自己挖坟墓!”国王大怒道:“胡说,普天下的百姓都是我的奴隶,还怕死后没有挖掘坟墓的吗?”“因为您做尽坏事,百姓吃尽苦头,死后奴隶们决不会为您挖坟墓的!”
第二天,国王想气一下阿凡提,指着一堆金钱问他:“一边是正义,一边是金银,您要什么呀?”“当然要金钱啦!”阿凡提毫不犹豫地说。国王哈哈大笑:“要是我,一定要正义,金钱有什么稀罕,正义才是重要的啊!”
“谁缺少什么谁就要什么,我的陛下!”阿凡提说,“您所需要的东西正是您最缺少的呀!”
脚拴线绳的国王
阿凡提给一个蠢笨如驴的国王当谋士,这个国王常常在外国使者面前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阿凡提就给国王出主意说:“我在您脚上拴一根线绳,另一端结在您的宝座后面。如果您说的对,我就不动;如果说走了嘴,我悄悄拉一下,您就别往下说了。”
一次,国王问邻国使者:“你们国家的狗呀猫呀,都还肥胖吧?”阿凡提一听话不对头,悄悄拉了一下线绳,国王马上停下不说了,阿凡提接过话头说:
“我们国王向来说话深奥,一般的人不能理解,我来解释一下!国王所说的猫狗肥胖,是指你们国家丰衣足食,人民安乐的意思。你想,如果贵国猫狗都很肥胖,人民必定富足,贵国也很强盛。”
使者听了,很敬佩国王并再三致谢。
使者走后,国王大骂阿凡提:“蠢货,既然我说出这样深奥的话来,为什么还拉线绳?!”
阿凡提回答说:“如果我不拉线绳,让您停下,由我替你解释的话,使者就会以为您在说蠢话。”
来世当驴
阿凡提陪国王去打猎,碰到一只黄羊,国王连放三箭都没打中。自负的国王觉得有点惭愧,解释说:“我打过这么多次猎,放空箭还是头一回。”
阿凡提马上说:“如果不是黄羊而是个老百姓的话,您一箭也不会虚发的。”
国王无言以对。
国王自知已老离死不远了。一天,他问阿凡提:“依你看,我死后托生时,是做人还是当驴子?”
“当驴子。”阿凡提肯定地回答。
“胡说八道!”国王气得瞪大了眼睛,“这辈子当国王,下辈子还当国王,你懂吗?”
“不对,不对!”阿凡提摇着手说,“我的陛下,您一生欠下老百姓的债比驴子身上的毛都多,来世怎么能做人?当驴子给老百姓还债还不够呢?”
国王气得直吹胡子。
一次,国王问阿凡提:“你骑驴走遍全国,人们想些什么,你都知道吗?你说,什么日子才是老百姓最欢乐的日子?”
阿凡提回答:“陛下您升天的时候。”
阿凡提多次捉弄国王,国王很生气,对阿凡提说:“从此以后再不要让我见到你的面。”
不久,邻国使者朝见时出了个难题,满朝文武无人能解答。有个大臣建议说:“除了阿凡提,没有第二个人能解答了。”
国王只得派人去召阿凡提。
阿凡提进宫后,就背向国王,倒退着走上殿去,然后背朝国王站着。国王看到这副怪样子,生气地说:“你这是干什么?阿凡提!赶快转过身来,我这儿有要紧事呢!”
“我怎么敢转过身去呢?”阿凡提说,“上次您下命令,再也不见我的面。现在您又召我进宫,我只好让您看着我的脊背了。”
名字叫贿赂
这天,阿凡提到法官那儿去打官司,走在路上,阿凡提想法官一定会刁难地的。因为有一次法官气呼呼问阿凡提,听说许多人在聚会上称赞他耿直忠厚,为什么只有阿凡提一句好话也没说。当时阿凡提冷冷地说:“你受骗了,我活这么大年纪了,还从没听说过有人称赞过你。”当时气得法官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到了法官那儿,法官装作不认识阿凡提故意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凡提说:“我叫‘贿赂’。”“胡说,你不是叫阿凡提吗?”法官生气地说。阿凡提不慌不忙地答道:“因为凡到你这儿打官司的,谁行贿谁就能打赢,所以我才改名叫‘贿赂’。”法官非常恼火,因为在公堂之上,只好把火气憋在心里。
过了不久,法官得了头疼病。疼起来的时候抱着头满地打滚。访遍了当地的名医,吃过所有的名药,可还是不见效,最后,从外地请来一个医生。
医生说,必须打开脑壳才能治好,于是,医生立刻动手打开法官的脑壳,小心谨慎地取出脑髓,放在一个碗里,不料脑髓被法官的小花狗吃掉了,当医生发现后,吓得魂飞魄散,迭声叫苦道:“这该怎么办!他以后怎么当法官呢?”
一旁的阿凡提安慰道:“放心吧,你只要赶快把他的脑壳缝好,然后缠上散蓝,他照样当他的法官,因为你知道,当法官是用不着脑子的,只要有块好散蓝就足够了。”医生果真照阿凡提的话去做了。
阿凡提高兴地对缠着散蓝的法官说:“您就好好地躺着养病吧,时间越多越好。我想,借此行贿的人会踩烂你的门槛的。”说完,阿凡提骑上毛驴高高兴兴地走了。
会报信的仙兔
阿凡提与法官不和,法官经常在背后说阿凡提的坏话。阿凡提很生气,决心要教训他。这天,阿凡提揣只兔子来见法官。
“你常在背后夸我,使我很不好意思,我想请你到寒舍赴宴以表谢意。”法官一听,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阿凡提取出兔子吩咐道:“路上不要贪玩,回去给你主母说,让她准备好宴席。然后,你自己就去削萝卜。”
法官见了很惊讶:“你又在耍我吧!”
“哪里,这是只能通风报信的仙兔,我用过好多次了。”阿凡提说罢,就放了兔子。
过了一个钟头,他们来到阿凡提家。法官一看,宴席早已按阿凡提说的准备好了。“兔子呢?”他又记起了仙兔。“在吃自己削的萝卜呢。”法官过去一看,果然象阿凡提讲的一样。
法官饱餐回家后,第二天就派人来讨仙免。
“大人物就这么不讲理,吃了饭不说,还要人家的宝物。这兔子是我花100银元买来的。他如果愿多出50,仙兔就归他。”
法官得了仙兔当天就想炫耀,于是当着客人的面对兔子吩咐了几句,把它放跑了。
一小时后,法官领着客人来到家里。家里静悄悄的,兔子不知去向。法官气坏了,立即把阿凡提找来,威胁道:“你骗了我,快还我150银元,要不,送你进监狱。”
阿凡提心平气和地说:“我并没要你买我兔子。再说,你向兔子交待时,说清你家地址没有?”
“哎呀,忘了!”
“还好,昨天我老婆问你家,我说在城里,可巧兔子也听到了。我想,它现在正在城里找你的房子呢。”
癞狗不是狗
一天,阿凡提从地头回来,感到很饿,就赶快回家做了点抓饭。做好抓饭,阿凡提把它盛到盘子里放到桌上,就到外面去洗手。回来时,看到一只癞皮狗卧在门前啃骨头。阿凡提怀疑狗动了他的饭,怕吃了不干净;可是不吃肚子又饿,再说这么好的抓饭倒了也可惜呀。他自己又决断不了,于是去找大毛拉。
阿凡提见了大毛拉,看他正一动不动地背对着阿凡提坐着,就把经过说了一遍。大毛拉听见有抓饭,微微动了动,把身子转过来:“哎,这很不好,怎么会这样呢?”
“就是这样的。请判断一下,这盘抓饭还能不能吃?”
大毛拉正了正身子说:“这问题很复杂。圣经上说,即使狗离40尺远,它的气味也是会沾上的,所以这饭是很不干净的。”
阿凡提想了想,说:“大毛拉,这太巧了。我做好抓饭,本想请你一块吃呢……”
一听这话,大毛拉慌忙跳起来:“等一等!你刚才说是什么狗?让我再查查书。”说着就拿起一大本书来。
阿凡提说:“是一条癞狗。”
大毛拉翻了一会儿书,忽然高兴他说:“好哇!你的抓饭是很干净的。因为书上说的只是‘狗’,而没有提到‘癞狗,啊!”
“那么,我走了。”阿凡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许毛拉唱歌
经文堂里有个毛拉,很喜欢唱歌,但嗓子却难听死了。每到别人唱歌时,他总要跟着唱,搅得人家无法往下唱。大家劝他别唱了,他又不听。于是人们就请阿凡提教训他一下。
一天夜里,阿凡提独自跑到毛拉家,神秘地说:“恭喜你!昨天我和大毛拉们闲谈时听说要选你当法官啦。”
毛拉很高兴,款待阿凡提了一番,还给了赏钱。
第二天一大早阿凡提又来找毛拉:“可是有一两个塔里甫不同意你当法官,他们说你爱唱歌,不配当。”
毛拉央求阿凡提给出主意。“你若说‘我不再唱了’,大家肯定不信。我去请三个证人,你立个字据:‘今后再不唱歌,如若背誓,罚我变驴。’这样他们就信了。”
毛拉照做了。一周后,宣布新任法官时却不是他,弄得他很难堪,他决定以后继续唱歌。
“那可不行。你不但不能唱,哼都不能行。如果哼一声,就牵你当驴骑。”阿凡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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