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吧 > 其他小说 > 下堂妻上岗记 > 第十一章 准女婿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陆鞘正发脾气,护士不敢做主让他出院,陆放下了死命令,如果谁让他离开了这间病房,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我冲进去时陆鞘正指着一个护士骂得不可开交,人姑娘眼睛里都饱含热泪了,我叹口气:“陆鞘你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

  陆鞘看了我一眼,这才偃旗息鼓坐下来,先赶走了护士们,然后才问我:“你怎么回来了?你们家不还有一个准女婿呢么,他可让你过来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把包放下,去泡了杯热茶给他:“我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亲密无间的前夫妻关系啊,就算是离了婚那也是散买卖不散交情,我不能把你扔下不管。”

  实话实说,我这句话是有些刻意的成分在的,陆鞘这时候最容易被什么样的话安抚住我太清楚了,不过他眼下的表情可不像是被安抚住了的样子。

  我抬起头看他:“段亦风发神经你也跟着发啊?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想一想,念念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她被你和段亦风保护得这么好,单凭她一个人能想出这么周详的逃跑计划?凭你和段亦风的本事把这M市都翻了个个儿还找不到,难道是她一己之力能办到的?”

  陆鞘眯起眼睛的样子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了,不过这回貌似不是鄙夷和愤怒?

  他冷静的开口:“那么你认为是谁?”

  哎哟喂,这是问我的意见了,乖乖,关键时刻我还是挺管用的吧?哈哈哈,我太有成就感了,可是……

  我怎么知道是谁啊喂!

  “嗯?”他饱含热情的看着我。

  O(╯╰)o

  对不起我只能牺牲你了,所谓牺牲小你完成大我,有了割肉饲鹰舍己为人的精神,相信你终有一日将参透大道。

  “是陆放。”我尽量平静的说出这三个字,“你想想,在M市,除了你和段亦风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把一个人藏起来?藏起来也就算了,段亦风这样大张旗鼓的找人,居然还没把她给找出来,除了陆放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和胆子?”

  陆鞘摇摇头,我没搞懂他的意思。

  “你摇头干什么?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陆鞘笑了笑,“段亦风现在急眼了,陆放还得赶过去收拾残局,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那还能是谁,我侧着头想了几分钟,最后颤颤巍巍地指着他:“你你你你你……”

  陆鞘笑了,他“腾”的一下站起来,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脸凑到我跟前来:“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陆放几句话,这几个护士就能把我困在这儿?不过陆放总算还是了解我,知道只有你来才能让我乱了阵脚,”他耸耸肩:“知道为什么我把念念藏起来吗?”

  我老实的摇头。

  “因为,”他笑得十分邪魅:“她想去告诉奶奶,我们离婚了。”

  杀……杀人灭口?!

  深呼吸,深呼吸,我深呼吸了几次,终于麻着胆子抬头看他:“那什么,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我……”

  还没来得及“我”完,他就低下头来,我被他覆盖在阴影里。

  可他没有吻我,我闭着眼睛等了半晌最后羞愧万分地睁开眼,“你干什么啊?变态啊?”

  陆鞘咧开嘴笑起来,可我从他眼里丝毫没察觉到笑意,反而像是带着滔天的怒气。

  我一把推开他,被他轻易的扯回来,这次没有半分犹豫,他直接把我上衣的扣子扯开,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我被他咬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声吼他:“你有病啊!”

  他没有跟我计较,只是手覆上我裸露出来的皮肤,惹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终于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这怎么行?!

  手舞足蹈的推搡都没用,看样子他这回是玩真的。

  我急了,使劲把他往外抵:“你干什么啊,不带这样的,我们离婚了,陆鞘,我们离婚了!”

  陆鞘轻易分开了我的腿,呼吸喷洒在我脸上,他笑得十分邪魅:“你说的,散买卖不散交情,再说了,连那个姓萧的你都肯,难道就只不能跟我?”

  当然不能!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我知道啊!你是我亲哥哥啊喂!这么做是不对的!

  可他已经不容我反抗了。

  慢慢的我的本能占据了上风,理智慢慢的消退,我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缓缓抬起来环抱住他的脖子,久违的身体找到了原本的悸动,我任由他的手游走在我的身上。

  整个过程中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相反很享受。

  导致事后我没有一丝一毫高兴,只剩下无边无尽的后悔。

  陆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粒药:“吃吧。”

  我看出来和上次给我吃的避孕药是一样的,便毫不顾忌的吃下去,陆鞘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问了一句:“是因为我给你吃你才吃,还是因为你本来就不想要孩子?”

  “这两者并没有区别,”我就着水吞下去,“那么你是为什么给我吃?是因为我愿意吃还是因为你本来也不想要孩子?”

  他没有回答我,“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不是出于别的任何目的,而只是为了不让你以后后悔,听我一句劝,离那个萧任杞远一点,他不是好人。”

  我起来把衣服穿好:“我完全可以相信你才不是好人,巴巴的把念念藏起来,害得段亦风和陆放上下下地的找,然后还把我骗过来,就当你饥渴好了,你这样对我让我觉得很不好受。”

  “是吗?”他瞥了我一眼:“我看你挺享受的。”

  “你知道你技巧很好,我抵挡不了也是有的,”我站在床边,想了想还是把床单扯下来,“但这也只是抵挡不了而已,不代表我是本心情愿。”

  他最后整理了一下领带:“不是每个女人都有生我孩子的资格,伊景然,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弄丢了它。”

  “不是每个男人都有资格让我替他生孩子,”我骄傲的顶回去:“陆鞘,我从没给过你机会,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一样。”

  陆鞘对我绽放出一个冷冽的微笑:“希望你记住今天自己说过的话。”

  我一听到他说什么“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啊“你别忘了今天说的话”啊啥的就忍不住想要把他头上的毛全都一根一根拔下来然后指着他满头的窟窿笑得死去活来。

  他见我不出声就又问了句:“怎么?又后悔了?其实你不想吃完全是可以跟我说的。”

  “哼,”我转身走去洗手间对着镜子补妆:“你真是想多了,我为什么不想吃?我不想吃你还能强迫我啊?”

  陆鞘不出声,我补完妆对他笑了笑:“其实我不吃也可以,昨晚我安全期。”

  他这回理都不理我直接摔门出去了。

  我最后站在原地,终于想起来他他他他他不是站不起来,上厕所都需要我导尿吗?!怎么突然可以这么矫健的起身摔门啊!

  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意识到,他如果真的身体这么不行,怎么可能看到我还有想法并且能够身体力行呢?

  妈妈的电话又打过来,我这阵子看到她的电话就头皮发麻,尤其是刚和陆鞘非法苟合,我怎么都觉得见我妈有种见光死的感觉。

  生平头一次掐了我妈的电话。

  接着我爸、萧任杞滔滔不绝的来电话,我干脆关机,然后站在太阳底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小公寓补眠去了。

  一夜无梦,我睡得格外舒畅,第二天早上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就拎着包上班去了,玲姐见我回来还算是不太惊讶,给我分派了一些简单工作,倒是王崇明亲自致电给我:“你就销假了?”

  “销假还不好啊?你都看在陆放面子上让我带薪休假了,我也不好太让你难做啊。”

  王崇明觉得很费解:“我听陆放说他们家老二身体不适,是你在照顾啊?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诚恳的回答他:“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陆放就知道瞎捣乱,这回他们家表小姐失踪了,看来陆家有的闹腾了,我跟念念是多少年的朋友了,这回她失踪,叫我去问话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回念念可真没跟我联系。”

  “意思就是说,你和陆鞘之间清清白白,不是恋人关系?”

  这话还真不好回答,刚跟人那个啥完再来说清清白白显得有些假,可我俩现在也确实不是恋人关系。

  “总之我跟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老板,我工作呢,以前没发现你对员工私人生活这么好奇啊。”

  “那得看是对谁,”王崇明轻笑一声:“晚上下班跟我一起走。”

  挂完电话我就认真的校对会议记录,弄好之后舟周在MSN上敲我:“你回公司了?”

  “很明显啊亲爱的。”

  “顾念不见了你知道么。”

  “知道啊。”

  “那你反应这么平淡。”

  “陆家和段亦风都上蹿下跳的,我着急有用么。”

  舟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复我:“陆鞘出院了?”

  我想了想,这话要怎么回答呢?说是,显得我离了婚还跟人家纠缠不清,说不是,那不是骗人么,说不知道,我就太假了。

  “你且看,再过几天M市就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亲爱的,你突然文艺起来我太不习惯了。”

  舟周很鄙视我:“你能不这么弱智的转移话题么。”

  我很委屈啊:“我哪里有转移话题,你明知道我只能这么回答你。”

  她不再理我。

  小夏那家伙也挺长时间没联系我的了,不过陆放现如今另有所爱,她大概不愿意总是介入他的生活吧,我有时候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微妙,明明她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孩子,明明陆放是个这么难得的大老爷们儿,也曾经那样相爱过啊,这段爱情怎么就不得善终呢?

  我想起昨天晚上看的小说里的话,只怪当时太年轻。

  还没腹诽完,男主角就打电话来了,“然姐,你可真牛啊,怎么化腐朽为神奇的啊?跟我说说呗,咱们家二少爷昨儿个不还需要你导尿呢么,今天怎么就身手矫健的来公司上班了,嗯?”

  “你怎么不说你家二少爷演技堪比金马影帝,脸皮厚度比得上万里长城?”我不无嘲讽的噎回去:“我不知道你们两兄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们是不是觉得把我当个傻子似的玩弄于股掌之上特别有成就感,特别爽啊?”

  陆放不理会我的讽刺,只是问:“你怎么劝服他让他不跟着段亦风一起发疯的?”

  我跟陆鞘说过这么一句话,散买卖不散交情,也就是说,不管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多么不堪,我总不会去揭穿他。

  于是我特别淡定的回答陆放:“我谢谢你啊放哥,就我能怎么劝服他?您也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陆鞘这性子,真要大刀阔斧的把顾念搜出来你倒是不必担心了,他越是这样反其道行之你越要提防,指不定就给你捅出什么娄子来了。”

  陆放丝毫不被我的威胁吓到:“得了吧你啊,我不戳穿你你还得瑟起来了,就算他捅出什么娄子来,那也是老太太收拾他,到最后还得他自己去收拾,关我什么事啊?”

  我特比鄙视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你怎么当人哥哥的啊?还有没有一点当老大的样子啊?我怎么这么鄙视你啊!”

  “事关你们家陆儿你就这幅死德性,”陆放十分鄙视我:“重色轻友的我见得多了,这么明目张胆毫不掩饰的可就你一个。”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这上班呢,本来就这么长时间没上班了,一回来就顾着聊天影响多不好啊。”

  王崇明应该是嘱咐了什么,所以我的工作比以前更轻松,轻松久了就难免觉得闷,觉得闷了就得另外找事情来做,两天之后我躲在厕所里接到短信的时候,心情十分复杂。

  下班之后特意先绕道去取东西,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才敢打开来看,看完之后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我好好整理了一下这阵子发生的事,觉得自己又可怜又可笑。

  我已经五天没有接妈妈的电话了,她这时又打过来,我没有任何犹豫的接通:“妈?”

  妈妈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愤怒:“伊景然,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跟他混在一起,不能跟他混在一起,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你现在到底在哪儿?你给我马上回来!”

  “妈妈,”我一字一顿的问她:“为什么我不能跟他混在一起?您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跟他在一起?”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然后她暴躁的开口:“还要我怎么说?你想兄妹乱伦吗?让整个M市的人看你们的笑话?!你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要考虑后果!”

  “哈,”我轻笑了一声:“是啊,我跟他是亲兄妹呢,嫡亲嫡亲的呢!妈妈,我能不能问问您,您是怎么做到对自己亲生儿子几十年来不闻不问的?”

  “然然……”

  “别说了,”我起身换鞋:“我马上就回来,回来了我们娘俩儿好好把这事弄清楚。”

  我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心里格外平静,陆鞘三番两次自食其言主动出现在我面前,态度又有别于之前那三年,为了让我在老太太面前露脸不惜主动在媒体上曝光自己,这样一反常态,我当然不会傻啦吧唧的真以为他突然良心发现要给我名分或者因为我太美若天仙……

  一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呢?

  柯南在我脑子里蹦啊蹦啊蹦,真相只有一个。

  陆鞘跟我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等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妈时,她很紧张:“然然……”

  我轻笑了一声:“您紧张什么?放轻松。”

  张苏蓉同志的目光闪闪烁烁,“然然你不能这样,你和他是亲兄妹,不能总这样牵扯,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总跟他不清不楚的,还怎么找对象呢?”

  “不得不说啊,妈,您演技越来越好了,”我玩味似的看着她:“我倒想知道,我跟他怎么就亲兄妹了,您上回说您跟我爸好之前,是陆家的大太太,我实在很好奇,您在有了陆鞘之后是什么促使您下定决心抛弃荣华富贵割舍骨肉亲情,非要从那个富贵窝里跑出来的?”

  她这次很干脆,直接忽略我的问题:“这你不需要知道,上一辈的事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你只需要记住,不能跟陆鞘在一起。”

  “那倒是,上一辈的事没有向我解释的必要,”我耸耸肩:“那么,我的事也没有非跟您汇报的理由,现在满大街叛逆的孩子多了去了,您这是摊上了我这么乖的女儿,您说我是不是也得让您尝尝家有叛逆女的滋味啊?”

  张苏蓉同志的脸色前所未有的精彩。

  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老实交代吧张苏蓉同志?”

  她斟酌了很长时间才艰难开口:“没错,你们并不是亲兄妹,陆鞘他不是我的儿子。”我看得出来那段回忆并不愉快:“我跟陆羽斌结婚一年不到,那天天气不好,九点了我还窝在床上不愿起来,陆家老太太体恤我新婚并没有让人上来催,我睡得也不好,噩梦连连,等到我终于清醒过来,换好衣服下楼来,家庭医生已经在替老太太输氧了,我一个人站在楼梯口茫然的看着他们,然后门铃响了,我往门口望过去,一个女人抱着个婴儿进来,她径直走到老太太跟前,把孩子往前一递:‘我知道陆羽斌的妻子并无所出,也知道你们不可能接受我,孩子是陆羽斌亲生,不信的话完全可以去做亲子鉴定。’”

  “您……”我被妈妈悲伤的语气感染,想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尴尬的开口:“那个孩子是陆鞘?”

  “对,”妈妈面无表情:“我和陆羽斌认识不到三个月就去领了证,我的家庭条件和陆家相差太大,嫁给他是很冒险的,可那时候年轻啊,以为一见钟情可以敌得过一切,好在嫁给他之后,陆家对我还不错。陆羽斌的车祸出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为他的突然死亡伤心,就被找上门来的陌生女人和孩子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说实话我完全能理解我妈当时的心情,如果陆鞘有天突然死了,有个陌生女人抱着娃找上门来,我一定会送他们下去和陆鞘一家团聚的。

  送下去之前还得在那狐狸精脑门上贴上“狐狸精”三个字,啊对了,还有那个娃!不贴上“私生子”三个字我对不起自己啊喂!

  唉等等,要是我妈当年给陆鞘脑门上贴了“私生子”三个字……

  妈妈您当年的仁慈真是太伟大了!

  “我嫁进陆家刚开始其实是很不适应的,后来陆羽斌把我宠上了天,老太太对我也好,渐渐的就放开了,陆羽斌一直对我说,我是最好的,只有他配不上我,我怎么可能配不上他呢?我当初多骄傲啊,可这点骄傲在看见那个女人和孩子的时候瞬间就土崩瓦解了,我觉得我一直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妈妈苦涩的笑了笑:“然然,你不会知道,一个男人前一天还对你深情的说爱,第二天他刚死就有人抱了私生子上门来,我就觉得奇怪,既然你们孩子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骗我呢?”

  我太理解了好么?

  妈妈接着说:“这就是我不惜骗你,说你们是亲兄妹都要你们必须分开的原因,然然,我不想让你步我的后尘,从天上跌进地狱这感觉太难受了,我怎么舍得看你再痛苦一次呢?陆家不适合你,我们找个好人家,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我上前去拥抱了一下妈妈,把下巴枕在她肩膀上:“好。”

  能明显感觉到她松了一口气,我的眼睛湿润了,妈妈一下一下在我背上轻轻拍打着,那个晚上我想了很多,妈妈不等我拿出精心准备的东西就招了供,那么我该怎么处理包里那份,亲子鉴定呢?

  没错,就是亲子鉴定。

  这两天我闲着没事,好吧并不是真的因为闲着没事,借着上次不惜帮他那个啥得到的“证据”,去医院做了一份亲子鉴定,最后结果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排除亲生兄妹关系。

  没想到陆鞘的身份还有个这么难以启齿的,不能说的秘密。

  我后来一直想,冒着让我妈这么难受的险都非要查清楚事实,我到底是为什么,查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因为不是兄妹所以就毫无忌惮的跟陆鞘在一起?因为不是兄妹,就能毫无顾忌的跟陆鞘在一起?

  不,我不会,也不能。

  如果妈妈那天没有及时的打给我那个电话,也许我跟着陆鞘回陆家真的会被他那番话感动,也许我真的会不顾爸爸妈妈反对,执意要嫁给他,那么,也许我可能就真的要走妈妈的老路了。

  正是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我想清楚一些事情。

  那天为了让陆鞘死心,我说了一些很残忍的话,现在想来这话说的确实是我这些年来的心声,这三年来找上门来扇我耳光的女人一共一百零八个,真的都赶上梁山好汉了,她们每一个都出身比我高贵比我好,我除了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被人打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每一次被人扇了我就得换工作吗,每一次被人扇了我要冷敷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消肿,那消肿的冰块冷到我心里去了,我不想再重复一次这些年的痛苦?,更加不想走妈妈的老路,当年陆羽斌好歹还是爱着妈妈的,都能在外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陆鞘还没说过爱我呢,到时候遗传因子一作怪,我可不保证自己有妈妈的勇气,重新组建家庭好好生活。

  我会死的。

  想明白之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离了陆鞘我还得生活啊,生活的话我这年纪就该正经谈婚论嫁了啊,这当口萧任杞撞上来,正好解了我燃眉之急。

  妈妈见萧任杞天天来接我上班,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常常搓着手看着我俩傻乐,我忍住心里一阵一阵的疼,尽量自然的对她笑。

  事实上,陆鞘也确实没有再跟我联系过,顾念真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不是我非要帮着陆鞘说话,以他这么疼爱顾念,不可能是他把顾念藏起来的,肯定是顾念又出什么幺蛾子了,非要他帮着善后。

  我不想联系陆鞘,又联系不上顾念,急都没地方急,不过我最后冷静下来,顾念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和段亦风之间的事不是我们插科打诨就能岔过去的事儿,得他们自己解决才行,正如我和陆鞘离婚,她再怎么惋惜也只能在事后劝劝我而已。

  你必须相信,这世上谁缺了谁都能好好活着,自己的事也只能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后果。

  今年是立了春才过年,天气暖和得很,舟周回老家了,顾念跑了,小夏碍着陆放,一直没跟我联系,我也忍着没和陆家人联系,就呆在我爸妈家等着吃好的,萧任杞初二的时候上家里来了一趟,正赶上伊景欣拖家带口的回来,我妈忙着去抱孩子也就没怎么刻意留他,我拉着他到一边说话:“我们俩说好了从朋友开始做起,这大过年的你上我们家来多不合适啊,家里也有老人孩子等着你呢,赶紧回去吧,替我向叔叔阿姨拜年!”

  萧任杞笑得意味深长:“行,我这就回去,希望明年这时候你亲自跟我爸妈拜年。”

  送走了萧任杞我才去逗弄我那小外甥嗯嗯,她每次都喜欢在大家逗她玩儿的时候发出嗯嗯的声音,伊景欣便给她取了这么个小名儿,我觉得特别可爱,她见我乐呵呵的逗嗯嗯,就问我:“景然过完年就26了吧?也不小了,我看刚刚那男的不错,早些定下来也好让蓉姨了了心愿。”

  自从她生了嗯嗯,我那姐夫又从中调和,她和我妈的关系好多了,顺带着也就真拿我当起妹妹来,可眼下我可完全不想领她的情。

  我朝她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您哪,顾好您自个儿,咱爸就能过好日子了,我这不还想着多玩两年么,您就甭操心我了啊!”

  伊景欣把嗯嗯接过去,笑着对我妈说:“蓉姨,我就说我做不通她的工作,小丫头倔着呢。”

  感情是我妈派她来当说客,哈,这可真新鲜。

  我斜着眼看我妈,她一老太太还不好意思起来:“然然你什么时候才能跟你姐姐似的,不让我和你爸操心喏!”

  她一说起“姐姐”两个字,我就自然而然想到差点肩负起我“哥哥”这个身份的那个人,以往每年我都一个人回这里过年,他总是想方设法用什么“马尔代夫双人游”啊“香港七日购”的来诱惑我,我在这么大的诱惑面前只能骗老头老太太说公司组织旅行过年就当年终奖了,老太太本着不能让年终奖落空的原则,也就没太反对。

  今年某人既没来个电话又没发条短信,当然也就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我松口气的同时又深深的失落起来。

  总之这个年过得不那么让人高兴。

  看样子顾念想清楚这些事花的时间并不少,因为陆鞘几个星期之后才联系我,那天萧任杞照例来接我去上班,我因为起晚了来不及吃早餐,妈妈装好两份小包子还用保温杯装了一满杯的豆浆送我下来,萧任杞很快去接过来,妈妈很高兴,嘱咐我们:“趁热吃啊,然然,一会儿任杞开车你别闹,自己乖乖的把早餐吃了,红灯的时候记得喂他吃几个,听见没有?”

  我不耐烦的挥手:“知道了知道了,您上去吧,我们这还赶时间呢,您就知道唠叨!”

  “行了行了,我这就上去,你们路上好好的啊!”

  萧任杞笑着跟她道别,然后弯到我这边来替我把车门打开,我咬着包子含含糊糊的道了声谢,抬眼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

  陆鞘终于还是来了。

  萧任杞扭过头来看我,我冷静的吞下那只小包子,然后举着手里的塑料袋问:“你要吃吗?”www.chuanyue1.com

  他很快发动车子,瞥向我的目光中透露出“你妈不是让你喂我么”的讯息,我想了一下,觉得喂口包子也没多大的事儿,就举着手递过去,他伸过头来直接咬走了一个,然后我就推推他:“认真开车。”

  “放心吧,”他冲我笑了笑:“保证不会让你有事儿。”

  后视镜里能很清楚的看到那辆我熟悉的车一直跟在我们后头,萧任杞问:“他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埋头吃包子:“有钱人的心态都是猜不到的。”

  红灯的时候他又示意我喂他,我无辜的眨眼睛:“被我吃完了。”

  “以前没发现啊,”萧任杞笑得无害:“你这么能吃啊,以后我怎么养得起你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跟我熟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天大的事儿都能治愈在吃上头,没什么我吃不完的东西我跟你说,不过你放心,我还没沦落到需要你救济的那一步,怎么着我也还有个爹妈不是?”【穿】 【书】 【吧】

  萧任杞又笑了笑:“你是真听不懂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我看到绿灯了,顾不上回答就催促道:“快开车!”

  到了公司萧任杞还特意下车来要替我开车门,我觉得坐辆破桑塔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值得炫耀,那又何必搞出一副坐着迈巴赫的架势来,所以我趁他还没到赶紧的自己打开车门跳下来:“真是谢谢你啊,我总是这么麻烦你多不好意思啊,改天请你吃饭。”

  萧任杞耸耸肩:“我送你已经习惯了,你说改天请我吃饭也早已不止一次,我看这么着吧,咱俩凑合着过得了,这样我天天送你上班,你天天给我做饭,这不挺好的么。”

  我一点也没被他的这个笑话逗乐,因为我看见陆鞘从车上走下来了。

  他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很快斗鸡似的昂首挺胸,并且把我弄到了他身后,我叹了口气从后头戳他:“你去上班吧,不用管我。”

  他回过头:“这怎么行呢?”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没事的。”

  其实我潜台词是,你走了我还能应付得了,你不走事态就不容易控制了。

  他倒是也不纠缠,很快上车就走了。

  我也不顾陆鞘像钉子一样的目光,飞快的往里头跑,妄图赶上门即将合拢的那趟电梯,结果……

  人品太差,没赶上。

  陆鞘怡然走进来,伸手按了电梯按钮,然后整理了一下领带,最后瞟了我一眼。

  这时候我电话响了,“伊景然你可真没良心!”

  上一次和陆放通电话还是过年的时候,我们俩和平友好地互通了拜年电话,然后我在家当乖乖女,他在他们家瞳瞳跟前当二十四孝男朋友,说起来也好几个月没联系了。

  这么一上来就骂我没良心,请问你跟我的区别在哪儿?我没打电话给你,你不也没打电话给我呢么?

  传说中的恶人先告状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怎么了陆大爷?”

  陆放顿了顿:“我替你把房子卖出去都这么久了,你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饭吧?”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房子的过户手续什么时候能办好啊?”

  “就这几天的事儿吧,”陆放嘱咐我:“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把办手续要带的证件都带上。”

  我答应了一声,陆放那头可能是有什么事,匆匆忙忙就挂了。

  挂完电话我发现电梯早都到了,陆鞘已经走进去,看样子在里头按着开门键,感情等我呢?我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我也没让你等我啊,你这不明显着等我谢谢你么,真不想承他这个情啊!

  扭捏着,我就是没开口道谢,偌大的电梯里就我们两个人,还各占一方谁也不开口,我觉得现在跟他单独呆在一块儿怎么呆怎么别扭。

  而且他很奇怪好不好,从我家开始跟到这里,又一句话不跟我说,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既然他不主动跟我说话,我也就很自觉的在自己的楼层出了电梯,他这回没跟出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强装镇定的走近办公室开始工作。

  天知道我根本就没心思工作!

  陆鞘他到底想干什么?!

  答案很快揭晓。

  我一早上焦躁不安,同事们都窃窃私语,我顾不上他们的反应,心里一直在想陆鞘为什么跟着我又不拉着我,嗷嗷嗷。

  王崇明的电话就在这万众瞩目中打过来,我挂了电话去他那儿,果然陆鞘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王崇明给我使了个眼色。

  陆鞘胃不太好,平时不喝咖啡,一般需要提神的时候都是喝浓茶的,可我眼下一点儿也不想顺他的意,直接端了杯拿铁到他面前,他抬眼看我,我并不看他,于是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几乎立即就后悔得想抽自己俩耳刮子,散买卖不散交情是你自己说的啊!一定要把他整的进医院你才甘心么啊?!

  王崇明不动声色的吩咐我:“陆董不喝咖啡的,小伊你去泡杯茶来。”

  我立刻去拿那杯咖啡。

  陆鞘却压住我的手,我立即把手抽回来瞪大眼睛看着他。

  “不必麻烦了,我就喝这个是一样的。”

  “陆先生不必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麻烦的。”

  王崇明几乎是带着看戏的心情来看我和陆鞘相互虚伪的客套着。

  偏偏陆鞘还真把自己当猴似的做戏给他看:“伊小姐真的不必麻烦……”

  我一掌排开他的手:“陆鞘你干嘛啊?非把自己折腾进医院才高兴是吧?我可不想承担把你弄进医院的骂名!”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你别总这幅表情看着我,看得我渗得慌,”我抢到了咖啡杯就想往外走,陆鞘拉住我往他那边一带,我就连人带咖啡的扑到了他身上。

  “啊啊啊啊啊!”我大惊小怪的叫起来:“你干嘛啊?神经病啊?你不烫啊?!”

  陆鞘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一手揽在我肩上,一边轻喝了一声:“别动!”

  我还在手舞足蹈的挣扎反抗。

  他只用一只手就能把我牢牢控在他怀里。

  王崇明最后才开口:“陆鞘,别跑到我这儿来性骚扰我的员工,”他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尤其是,我看中的女员工。”

  这下不仅我停下了挣扎,连陆鞘也顾不上钳制我,我们俩一起望过去。

  我的老板王崇明先生笑得十分大气:“陆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往我这跑打的是什么主意,我也不想知道你们俩究竟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只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明白。”

  陆鞘冷哼一声,我浑身哆嗦起来。

  王崇明最后说:“伊景然现在是自由之身,谁都有追求她的权利,陆鞘,这回我不会碍于跟我争的是你就轻易放手,你比我多了至少三年的时间,这场战役对我来说才不公平,可我乐于接受挑战。”

  我张大嘴看着他,这是什么情况?!

  老板让我带陆鞘去整理一下衣服,我知道他这是给我机会跟他说清楚,可老板啊你想没想过,一只狼要吃羊,它能给机会让羊跟它说清楚么?

  陆鞘在VIP卫生间换衣服,我站在一旁像个侍女似的,他从镜子里看我:“你那么着急卖房子是有什么事要用钱?”

  我想了想,最后决定按兵不动。

  “你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你也知道我并不缺钱,能帮上忙的话你就不必把房子卖出去。”

  “这么着太不合适了,”我毕恭毕敬的回答:“您有钱那是您的,我凭什么要啊,再说了,我家虽然条件不好也不至于让我用……的方式来换钱花。”

  他就像没听到我的话:“我看你这些年,在别人面前成天装的跟孙子似的,在我面前就知道耍嘴皮子的狗脾气没变,”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这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身材也没变,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欣赏能力,原来你离了我就是这么自暴自弃的?今天早上送你来的那辆车我没看错的话,二手桑塔纳?”

  这才是真实的他,毒舌依旧,吐着信子还能装得跟白马王子似的。

  “不劳您惦记,这几年我总算还是琢磨出点道理来,攀上又够不着的滋味太难受了,要不就着下也不错,您看,我从二手桑塔纳上下来,总不至于有女人来扇我耳光吧?”

  陆鞘这才回头正眼看我:“不错。”

  这没头没脑的“不错”两个字我也不知道啥意思,这当头萧任杞居然又来电话了,我觉得他越来越事儿妈,十分不耐烦的掐断,不久他又打过来,我没好气的接通:“干嘛啊?我这干活呢,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我是不是成天接你电话就行了?”

  陆鞘又从镜子里看了我一眼,我立即握着电话走远了些:“什么?”

  ……

  我挂完电话心情十分沉重,趁着陆鞘还在整理衣服我赶紧致电陆放谈判:“实在不行就再降点儿,过户费我出也成,你能不能把钱尽快给我?我有急用!”

  “你到底什么事那么需要钱啊?”陆放十分不理解:“陆鞘这几年没少给你钱吧?我看你平常吃穿都挺朴素的,也没存几个钱?”

  陆鞘是个大尾巴狼,从来没给我过现金,我只有上奢侈品店买东西才用得上他给我的副卡,可我这么见不得光的身份哪敢上哪儿买衣服啊,离婚的时候乖乖的把卡上交了。

  我就是这世上最蠢的下堂妻,把位置挪出来还上赶着把权杖都交出去。

  “你别管了,我有急……”

  “用”字还没说完,电话就被人夺了去,我抬头看着陆鞘接过电话:“陆放?”

  不知道陆放那头什么反应,我只看到陆鞘皱着眉“嗯”了几声就把电话挂了还给我:“去把东西收拾好跟我走。”

  那怎么行?

  “我这还上班呢,”我摇头:“陆先生,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必须遵照公司的规章制度,恕我不能跟您一起走。”

  我难得这样客气又礼貌的跟他说话,不过这人贱骨头,看样子对我的态度还不甚满意,但是没办法,我说的是实话。

  更何况我老板也不是善男信女,得罪了他不见得比得罪了陆鞘结果好。

  陆鞘还算识大体,没在我们公司公开和我老板叫板,只是目光深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了。

  我也没送他,直接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做事,王崇明的电话很快打过来,我忐忑不安的去敲门,他笑眯眯的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我:“坐。”

  “你现在是以老板的身份找我呢还是以朋友的身份?”

  王崇明笑得意味深长:“我并不认为这两者相冲突。”

  “虽然不相冲突,但很明显有区别,”我坐得笔直:“您看,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现在占用的是上班时间,这好像不太合适,要是是以老板的身份呢,摸着良心说,我不认为我有资格直接到这里来跟您讨论公事的资格。”

  “我直接把你调到秘书科,外头流言蜚语不少,你自己怎么看?”

  “这……”我努力措辞:“您该不会想潜规则我吧?”

  他不动声色:“如果是,你肯吗?”

  我很诚实的摇头:“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选择。”

  他鄙视我:“广告背得不错。”

  果然识货!我立即双眼冒星星一脸花痴的开口:“陈鸥好帅啊啊啊啊!”

  “你就装吧你!”

  我真不相信他会对我感兴趣,怎么说呢,虽然我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也一表人才眉清目秀,可我就是觉得我俩怎么搭怎么别扭,就跟我对陆放用原来连哥们儿都算不上只能是姐妹是一样的道理。

  归根结底,我觉得我俩气场不合。

  “好了,我不跟你瞎扯了,”王崇明起身扔给我一包东西:“我知道你最近委托陆放帮你处理陆鞘给你的那套房子,景然,你是聪明人,我不想跟你兜圈子,这房子最后会到谁手上我想你很清楚,我可以帮你,但我不确定你在我和陆鞘之间更不愿意欠谁的人情,不过,我这回跟他卯上了,你就坐等房价被抬高吧。”

  我拆开他给我的东西,刚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他重新坐下来:“我知道你对他没有感情,因此也不怕你因此受伤,陆鞘这回这么谨慎是有道理的,他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难道你是?

  我实在有些困惑:“你们为什么会对他这么有敌意?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对他没有感情,我就不信陆鞘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了又何必非要为难他?”

  王崇明笑了笑:“本是事不关己,没人非要找他麻烦,只是关心则乱的道理你应该清楚,没有人是圣人,你跟他走得这样近,万一他真找到机会对你下手了呢?我和他都赌不起。”

  “那么你想必也清楚,他是怎么找上的我?”我冷笑了一声:“他是因为看到我和陆鞘的那张照片才找上的我,目的也就是想从我这骗点儿钱。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只是一颗棋子而已,那张照片就是一枚饵,它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你那天还特意跟着我们去陆家,看来陆鞘还真是小看了你,王崇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穿书吧为你提供最快的下堂妻上岗记更新,第十一章 准女婿免费阅读。https://www.chuanyue1.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