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上班族的奇幻脑洞：如果公司卖的产品是怪物
“想拥有一头充满智慧、永不疲惫的小怪兽帮你打理家务吗？快来怪物公司订购吧！”
铺天盖地的全息影像充斥着未来的天空，诱人的广告吸引了大量的受众。
在2035年，怪物销售已经取代人工智能、机器人、基因技术等等成为当下最热门的朝阳产业，购买者络绎不绝。
而成为一名怪物公司的员工，则成为所有打工族的梦想。
谢天谢地，我就是这样的一名幸运儿。
1、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那个时刻，女朋友选择了和我分手。
两年前刚进公司时，和她分手的场景历历在目：
“我们就这样吧。”
“为什么？”
“我们都还年轻，都有上进的空间，既然有机会进入这样的大公司，就要好好奋斗，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而耽误了前程。”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是的，”
“那好吧。”
从那以后，我奋发图强，一心一意铺在工作上，很快爬到了我想要的位置——一名专业的怪物销售代表。
可是，这些就是我想要的吗？
2、
那天，我在枫叶林见了一个人，他叫邱海仁，“银河”公司的老板。他坐在黑色林肯轿车的后座上，悠闲的抽着雪茄，看似漫不经心的把一个牛皮袋塞到我的手里，里面装着一叠怪物的图片和资料。
“我们公司的主打产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银河”是一个以捕猎怪物为主业务的小型公司，虽然至今没有获得政府的捕猎许可，但因为在政府内部有不为人知的关系，他们常年在一些禁地进行违规的捕猎活动，混的甚至比有牌照的正规公司还好。但是，好景不长，在民众的反对声音中，政府不得不成立了怪物办（全称为怪物综合治理办）这样一个独立监督机构来规范怪物交易市场，自此之后，像“银河”这种没有获得牌照的公司，在销售渠道方面，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所以江河日下。他找上我，是希望我用大公司的渠道帮助他们销售这些违禁的怪物。
但是，交易没有谈成，因为我知道销售这些怪物对于社会的危害极大。被我拒绝之后，邱海仁大怒，甚至召唤出几头碧眼巨狼来吓唬我，但是当我召唤出公司给我配备的炎猿之后，他们就知难而退了。
“方骏声，你以为少了你我们就不行了吗？别天真了，想赚钱的人多得是！”他最后喊道。
深夜，家中。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剩下电视机释放出孤零零的光亮。此时直播的是世界怪物竞技大赛美国赛区的比赛，八分之一决赛，我压的是黑方的九头蛇赢。
但天不遂人愿，我又输了，连最后一点扳回的资本也没了。我意兴索然的关掉电视，蒙头大睡。
由于晚上熬得太晚，所以早上起来迟了，匆匆忙忙赶到公司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我们公司的安全主管，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眼镜女郎，平时待人算是和蔼的那种，笑起来时候仿佛只有二十几岁。
但当我们一起乘坐电梯前往三十楼的时候，我看到她至始至终一脸阴沉，当时我的内心，已经预感到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到达顶楼，经过资料室的时候，我听到小华一声怪叫。我推门而入。
“出事了。”
他慌慌张张的对我说，然后指给我看政府应急网发布的一条最新信息。
信息的主要内容是：一头鬼面马和几只枭熊闯入闹市，误伤了十几名城市居民，其中包括一名老人和孩子。现场已经被封锁了，怪物也已经被技术组的人带走。
新闻链接的视频画面当中，可以看到被打了马赛克的怪物，和惊慌失措四处逃亡的人群，场面非常混乱。
“最要命的是，我听说，这几只怪物很可能从我们公司流通出去的。”小华偷偷在我耳边说。
我眉头大皱。虽然出售怪物是一个暴利行业，政府内部和公司之间多有勾结，但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超过政府的底线了，他们不可能视而不见。
所有通过正规渠道出售的怪物，都必须对其危险程度进行评估，并在体内植入芯片，才能有效防止其逃跑后对社会造成危害。而无牌照的公司往往在这方面做得不如人意，不是芯片容易失效就是安全技术不过关。
我心事重重的回到我们位于MSC（怪物销售中心）的办公室。
刚进门，就听到沈云跟客户通电话的声音，那声音干练，清脆，十分讨人喜欢。她是我们部门最勤奋的人，一天下来，常常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而下班之后，她也不像我们其他五个人，下班之后去找乐子，而是回家默默的攻读业务书籍。
我的目光在她的侧脸上停留了几秒，内心不由自主闪过一丝苦涩。
片刻之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喝了口水，正想打开电脑查阅关于那起事件的更多相关信息，办公桌前的红色信号灯亮了。
来了。临时会议！我们六个人同时停下手头的工作，前往会议室。
总监，经理，安全主管三人坐在椭圆形长桌的那一端，脸上的表情均是乌云密布。宽敞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今早的新闻你们都看到了吧？怪物技术监督局的人已经检验过了，这几只怪物都是从我们这里卖出去的，但是进货的渠道。”总监面露怒容，把手上的一叠报告重重的扔到桌子上，“却是无牌公司。”
我私底下听说，今天早晨，怪物办主任的一通电话把总监吵醒，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上班的时候已经面如红枣，这会儿，他肯定要把这股气发泄到我们头上。
“做这种事情的人一定脑子被怪物踢了，”经理的样子也像是要喷出火来了，公司五个月前才换了新老板，他正在争取表现，“不经过我们公司的检验也就算了，却在怪物上贴上了我们公司特有的标签。我们公司已经有两名高管因此而被撤职。”
据我所知，这两名高管，一名是安全技术中心的高雄，另外一名是负责调查反馈的市场调查部的许鸿川。
根据我们公司跟政府的内部协议，拥有从无牌公司直接购入怪物权利的，只有我们公司的顶级业务人员，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六个人。除了我和沈云之外，还有资历最深外号“老油条”的老尤，年纪最轻，刚进入中心不久的小K，另外两个是外国人：韩国人金家藩和法国人托尼。我们每个人，每年都可以为公司包揽数十亿的业务，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的话，我们每个人都算得上是公司的红人。
经理的目光顺着我们每个人的脸扫了一圈。
“谁做的，你们自己最清楚，现在自己说出来，公司还可以给你争取豁免的权力，要不然的话，后果有多严重你们自己应该很清楚。”他每个字都透着一股狠劲。
这时候，总监表现了他的老道，说：
“当然，这也可能是一个阴谋，不排除我们公司有内鬼。我们最大的经营对手‘帝桑’，今年正相反设法从我们手上获得南美地区的怪物直销权，他们会利用任何手段来破坏我们公司的名声。”
帝桑是一家日本的公司，目前正跟我们MFC争夺世界第一的位置。在这种商业竞争当中，间谍当然是无孔不入的。今日的同事，很可能明天就是对手。
会议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我们六个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
3、
“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白色的高尔夫小球，随着我手球杆的挥动，高高的飞向天空，就像是从我内心飞出去的一只白鸽。
每个星期二，下班之后，我和老尤就会到高尔夫球场练球。这个习惯我们已经坚持了一年了。这天，我们两个老球友一路有说有笑，心情丝毫没有收到今次事件的影响。
戴上了墨镜的老尤，皮肤黝黑，肌肉结实，魅力比我这个年轻人更胜一筹。
“不会是托尼那小子。”老尤说，“他的世界里除了女人，就是酒。那家伙的世界观太过简单。”
“这不会是障眼法么？”我有点怀疑。
“不会。”老尤果断的说。穿书吧
“小k呢，今年他刚进中心，野心很大。”
“他还是小孩子，做事情有些不择手段，但心里藏不住事。”
“所以，你怀疑的人是？”我收起球杆，两个人结伴往下一个洞走去。
“金家藩。”老尤叹了口气说。
“为什么是他？”我有点吃惊。
“据我了解，他的国籍虽然是韩国，但母亲再婚之后，继父是一个日本男人。这个人也是从事怪物买卖的，有了这样的背景，‘帝桑’极有可能通过他继父的关系拉他上船。”
老尤分析的有些道理。金家藩这个人，总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我知道他小时候因为家庭破裂受过创伤，所以于人的防备心很强。
“还有，你要小心一个人。”老尤打完一只小鸟球之后，接过毛巾擦着汗。
“谁？”我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
“你前女友。”老尤意味深长的说。
我沉默。在整个办公室里，只有老尤一人知道这件事情。
他口中的前女友，就是沈云。我和她在刚刚进入MFC时就认识了，那段感情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后来，她因为工作表现出色被调入了MSC中心，而我会努力工作之后来到这里，一半是为了再见到她。
往事不堪回首。
这天晚上，外面暴雨倾盆。没有怪物竞技比赛可看，我呆在家里，翻看旧时的照片。淡淡的灯光，照亮了并不遥远的过去。我现在住的这个地方，是我刚进公司的租的，位置不好，租金也便宜，其实以我现在的收入，完全可以租一个漂亮的高档的寓所。
正想着，门铃响了，我用戒指上的微控器打开了门控系统。
门外站的是沈云。她怎么来了？
我打开了门，看着她被雨湿透的样子。我招呼了一下她，她站着不动，我又拉了一下她，最后还是我走了出去把她推进了门。这些动作我像是经过无数次排练似的，分毫不差。
“坐下吧。”
每一次她来找我，我都只能保持这种木然的状态，一点都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习惯性的拿来毛巾给她擦干，然后给她一杯热水。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也不说。我回到正对着电视的单人床，打开电视，不停的换频道。
为什么没有比赛呢？正找寻着，突然发现有人挡住了我的视线。
是她。被水浸透了的衣服，掩盖不住那惹火的曲线。
我望着那诱人的身体，不知道压抑了多久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
“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内心不停的说。
但是最后，我们在那张单人床上过了一夜。
早上睡醒的时候，我发现沈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留下的淡淡清香，给人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
第二天，回到办公室，沈云早就到了，她还是像平时那样，看也不看我一眼。但是这时候，我觉得有一对目光火辣辣的盯着我。
那是小k。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来到二十八楼的一个单间休息室，平时这里都是空无一人的，我正想着睡个午觉。
门嘭的一声，一个人闯了进来。
“她昨晚去你那了是不是？”小k的声音有点嘶哑。
我知道他说的是沈云。
“是又怎么样。”我冷冷的说。
“你不要太天真了，她根本不会喜欢你。”小k的语气里有种报复性的快感。
我知道小k暗恋着沈云，但因为我和沈云的恋情是在刚进公司时发生的，他对此，一点都不知情。
小k是一个容易冲动，而且报复心很强的人，如果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憎恨我。但即使现在，也许也一样。
“我知道她的一些秘密，是你不知道的。我只是好心劝你一句，”小k嘴角有点扭曲，“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远离她。”
“如果让我知道你是在造谣，你很难走着出去。”我压抑着怒气。虽然已经分手很久了，但是我不容许别人说她的坏话。
一点都不可以。
但是，看着小k嘴唇一张一合，我的心，也一点一滴的沉了下去。
4、
这一天终于来了。
怪物办的调查人员姗姗来迟。他们依次盘问我们每一个人，沈云是在我前面一个接受调查的，她出来的时候，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走进那个专门用来问话的小房间，关上了门。里面有三个人，一开始他们对我还是很随和的，问了我的家乡，工作经验，家庭背景还有感情经历。
当然，我隐瞒了我和沈云的那一段。
“你做怪物销售有几年了？”身穿蓝色制服的调查人员看着我。
“六年。
“六年能做到这个位置，是很不容易的，你一定有许多过人之处。”稍微年长一点的那个人说。
“谢谢夸奖。”
又问了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让我彻底放松下来之后，他们突然转入正题。
“最近，你很缺钱吧。”
对于这一点，我没有否认。
“而且，你已经山穷水尽了。”
他们拿出了一叠怪物竞技大赛下注单，其中包括我输掉最后一笔赌资的那一张。我明明记得那些东西是放在保险柜里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这些指控，我无话可说。
“还有，我们收到了匿名人士寄来的一些照片。”
调查人员又给我展示了一系列照片，那是我与邱海仁见面的画面，包括上车前：我谨慎选择的路线，上车后的密谈，还有那个黑色手提箱。
“对这个，你有什么话说？”
我苦笑着摇头。邱海仁想必早就上了怪物办的黑名单，所以，这些照片即便不是直接的证据，也足以把我打进深渊。
片刻之后，中间那个调查人员，合上了笔记本，一脸的如释重负。
本来接下来要接受调查的人是老尤，但是已经没必要了。调查人员带着我出来的时候，老尤看着我，眼神里充满怜悯，好像在说“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了么”
“不，不是他，他不会那么做的。”这时候，托尼用很不标准的中文说。
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我对他报以善意的微笑。
我被带走了。去的地方并不是去监狱，而是位于郊区的一栋十分漂亮的豪宅，比我那间公寓要豪华上许多。
“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有了调查结果之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怪物办的调查人员客客气气的说。
从冰箱中拿出来的冰冻啤酒，凉意穿透了掌心，直接到达内心深处。右手手指上的红色戒指，暂时的失去了光芒——这个豪宅，是屏蔽任何信号的。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我终于能够完全冷静下来。
回想起我当时刚进MFC的时候，是我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那时候我所做的事情，就是给公司购买的怪物分类、登记并贴上特定的标签。这样的任务既危险又繁重，是公司最底层的工作。
“喂，好了，下班之后不要老是在家里打游戏，睡觉。有一天，你会是公司最耀眼的人，这样才像是当我男朋友的人。”那时的沈云，常常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把这种话放在心上。
两年之后，我被销售部当时的主管劳伦斯看中，开始接手俄国人古古斯特的怪物业务，并迅速成长为公司的顶尖销售人员。然而，这种成功丝毫无法填补我内心的失落。
自从她离开我之后，世界对我来而言是灰暗的。我醉心于怪物竞技的豪赌。在一次一次的赌博当中，寻找某种能够替代的满足。
但是我做不到，那个身影始终萦绕在心间。
一拳击打在厚厚的门上，想把那团乌云打散，戏剧性的，豪宅的电控门突然开了。
“有人来看你了。”调查科的人说。
5、
还是星期二，高尔夫球场上，老尤一个人挥着杆，球飞起，球落下，球打得好与不好，似乎跟他毫无干系。
“一个人，打球，很寂寞吧。”我走了上去，活动了一下胳膊，跃跃欲试的样子。
老尤透过墨镜看着我，像被雷击了似的一动不动。
“你没事了？”他问道。
“嗯是啊，有人把我保了出来。”
“是谁？”
“金家藩。他提供了充足的证据说服怪物办的人。”我点燃了香烟，这东西是从豪宅里拿出来的，顺手。
“哦。”
“鉴定科的人证实，那些怪物是今年的五月到六月份的时候销售出去的，而那时候，我和金家藩两个人正在进行所谓的‘联合销售’，每天我们都会交换数据和怪物资料，以假扮为竞争者的方式去获取更多的客源。他有充分的证据说明，违规的人不是我。”
这种联合销售的做法虽然违反了公司规定，但我们工作绩效高于一切的公司文化下，对于这种恶性竞争的手段，公司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顶多扣一个月的工资。
“原来你们两个人还有私交。”老尤有点惊讶。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淡淡的说，“正如你说的，像金家藩这种从小家庭缺少温暖的人，虽然很难相处，但他对于自己承认并且喜欢的东西有一种守护的执着，和他成为朋友，要比跟其他人牢靠许多。”
老尤知道我在说谁。
“令我想不到的是，从金家藩的口中我获得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他的继父根本不是做怪物生意的，而是一个医生。而像你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连对方的身世背景都搞错的，之所以你要向我提供错误的信息，一定另有目的。”
“你这么说，”老尤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是什么意思？”m.chuanyue1.com
我丢掉烟头，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张布满红点的世界地图。
“虽然我们有直销权，但是公司每个人的出行范围是被监控的。”我目光灼灼，“我暗地里查过你的出行记录，从去年十月份开始，你活动的区域就开始集中在某个以前未涉及的区域，尽管你刻意掩饰，但是并不能掩盖你每三个月就到那里一次的事实。而且这段时间内，你的营业额，不增反降。作为一名销售人员看来，这是不可理解的，那片区域早该被放弃了才对。只有一种可能，在那个区域里，有某个地方，你每三个月都不得不去一次。”
“你调查我？”他的口气很不满。
“我只是为了自保。”我淡淡的说，“是你向怪物办的人提供了那些竞技比赛的下注单吧？这事我只在打球的时候跟你说过，连沈云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来公司前干过很多特殊行业，摸进我家门这种事应该不在话下。”
老尤没有说话，我就当他是默认了。
我丢掉烟头，良久才说出一句：“所以，其实你才是帝桑的人。”
“哈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
我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这个老同事，这个老球友。
“这些事情，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他突然收敛笑容，问道。
“没有，我想先跟你去确认一下。”我说。
他嘴部一阵抽搐，退后几步，手中的铂金手表陡现一阵银光——这是他召唤怪物的特有方式。
仿佛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一样，一身绿色斑点的龙鳞蛛疾行而来，周身散发着青色的毒雾，看上去极度危险。我不敢怠慢，手指一扬，炎猿扑腾而至。
绿色、宁静的高尔夫球场，转眼间变成了一个惨烈的怪物竞技场。
炎猿是我从俄罗斯怪物研究所弄来的复制型守护兽，其母版是中国第一富豪许尹凯贴身守护兽——霸王猿，所以，在肉搏方面，我坚信它不会输给任何同事的怪物。
正如我所料，一开始，炎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他很快打断了蜘蛛的一只脚，兴奋得嗷嗷大叫，但令我奇怪的是，龙鳞蛛却好像拥有无穷无敌的战斗力一般，即便受挫也毫不畏惧，而且越战越勇。
峰回路转。
“嘭”的一声巨响，瞎了眼的炎熊倒在地上，它浑身伤痕累累，连体内的电子芯片也被破坏。失去了怪物的保护，我只好拼命逃走，但没有逃出多远，蜘蛛射出的毒刺就刺入了我的大腿。
毒素很快蔓延，我倒在地上，看着老尤和他的宠物步步紧逼。如刺刀一般的蛛脚狠狠的刺入我的小腹。
“你给你的蜘蛛加了攻击激素？”我气息微弱的问道。
“哼，不错，这是帝桑最新的产品，效果不错吧。”坐在蜘蛛头顶的老尤，得意的抚摸着宠物乌黑的刺青。
“你就这么恨我，非得置我于死地？”我咬牙，还是太大意了，如果不这么轻敌，不至于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恨你的人不止我一个，”老尤语带嘲讽，“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那些照片不是我寄给怪物办的，也就是说，有人比我还要恨你。”
他的话我想起了一个人，好了，无所谓了，也就这样了。
“现在，你可以去见…..”老尤话还没说完，眼角突然闪过一丝惊慌。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一条巨大无比的花蛇朝我爬了过来。
6、
我坠入了黑暗之中，眼前是无尽的虚无，没有人伸出手来拉我一把。我任由自己下坠，没有终点。
但还是不可逃避醒来，白色的病房里，放满了鲜花。我在这里呆了有一个星期了，几乎与外界隔绝，比被关在豪宅里还惨。
有人敲门，我本能的抬起右手，戒指闪了一下，门开了。
是沈云。
我注意到她穿了一件好久没穿过的衣服，颜色有些土，比较像以前的她，除了花之外，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罐装瓶子。
“这是公司刚刚研发出来的康复饮品，”她坐在我旁边，“喝了它，连受伤的怪物都可以很快恢复过来。”
“你当我是怪物么？”我苦笑。
她笑了一下，轻轻的安慰我说：“没事，大家都知道了，尤坚才是那个帝桑的间谍。”
“是吗？”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我特别高兴起来，“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你的‘女帝蛇’果然是蜘蛛的克星。”
那天，是沈云救了我。
“其实，那件事…..”她支支吾吾的。
“什么都不要说。”我阻止了她说下去。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她一怔。
“不知道。”
她的表情从吃惊变成彷徨最后变成了悲伤。
“你早就知道我才是那个背叛公司的人，对不对？”她幽幽的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扭过头。
“别再骗我了，”她变得有点激动。
“那些照片，是你自己寄给怪物办的吧？”
她望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往事一幕幕的闪过。在我与邱海仁会面的那一天，我在远处用遥控摄像机拍摄下了这些照片。它们本来是我为了防止对方诬告自己而留下的证据，但就在怪物办来公司调查的前两天，我抽取出照片中的一些，寄给了怪物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突然掩面而泣。
我不答话。
过了好大一会，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她问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是我？”
“是小k提醒我的。”我说，“小k发现了你和高雄分手的事，但他以为是出事之后，你才把高雄甩掉的，但我知道不是。这些事情不用做太多调查，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刚刚进入公司的你，虽然你工作很努力，但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调到MSC，一定背后有什么人帮忙。联想到那时候你主动和我分手，一定是当时高雄对你紧追不舍，又对你许下诺言吧。”
她低着头，一脸黯然。
“但是公司里大家都知道了，虽然高雄表面上看起来很有事业心，但其实是个花花太岁。八成是他勾搭上了其他女孩子，又和你分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你的性格，是一定要报复的，就像你当初为了报复我和他在一起一样。”
话说出口的时候，内心传来一阵刺骨的痛。
“所以我也联想到，只要怪物安全出了问题，第一个被波及到的肯定是安全技术部的主管，也就是高雄。但你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他，不知道自己很傻吗？你很可能毁掉自己的职业生涯！”说着说着，我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说到傻，哪有人像你这样的！你是疯了吗？”她忍不住也冲动起来。
这样的对话很熟悉，似乎什么时候也发生过。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还以为会面就会这样结束，但没想到沈云又拿出两张怪物竞技大赛决赛的入场券。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绿巨人进入了第二轮。”她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啊？怎么可能？”我紧张起来，那可是我的全副身家啊。
“都是因为你的那些照片，引起了怪物办内部的一场小震荡。原来怪物办主任就是‘银河’的后台老板，他的竞争者趁此机会把他赶下台。同时，他勾结博彩公司，操纵怪物竞技大赛赛果的事情也被揭发出来，所以组织者决定重赛。”
“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啊，真是想不到。”
阴郁的表情，在我苍白的脸上开出了花。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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