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智叟之死
忽然，一束白光穿过两人之间，打在地面上，炸起一片水晶。灵犀和镔铁应势躲开，循着白光看去，只见身着白色皮肤的牧族警察正向他们发起围攻。镔铁从怀中变出火箭筒，对着牧族警察就是一炮。牧族警察立即竖起透明盾牌。火箭弹炸在上面，仅仅泛起一阵烟花，盾牌和牧族警察都安然无恙。
“快跑！”
镔铁拉起灵犀向反方向跑去，但他们很快停下脚步，只见牧族警察也从反方向围了上来。暴动的人群越聚越密，就像牧羊犬将柔弱的羊群逐渐归拢。牧族警察挑衅地对着人群外围的地面射击，逼得人群不断收缩，直到挤成一团。他们惊恐地看着围上来的牧族警察，不知所措，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激昂澎湃。在灵云，反抗牧族的暴动罪可至死。他们蜷缩在一起，放弃抵抗，以求牧族的乞怜而苟活下来。
危急时刻，一束束短促而有力的白光打在牧族警察身上。他们纷纷倒地，痛苦地呻吟起来。只见智叟手持双枪，凌空一个空翻，稳稳落地。那个身手不凡的智叟又回来了。穿书吧
牧族警察的包围圈瞬间崩溃，被围的人团迅速作鸟兽散，灵犀和镔铁也抓紧时机逃离。智叟端着双枪，警戒着牧族警察的暗箭。
三个穿着黑色披风的灵魂猎手从天而降，旋即，三柄长戟刺向智叟。智叟一个闪身，轻松躲过。接着，他飞身跃起，对着三个灵魂猎手的肚子就是一阵连环踢。灵魂猎手被踢出很远，重重地砸在地上。
“你们都太弱了。”智叟捋了捋胡须。
此时，一个披着白色披风，浑身泛着白光的灵魂猎手缓缓降临。他将燃着白色火焰的长戟一挥，一道戟尖形状的白光向智叟划去。智叟闪身躲过，白光打在智方体上，留下深深的刻痕。智叟看着智方体上的刻痕，意识到此灵魂猎手非彼灵魂猎手。他不仅是牧族，而且手握可以杀死牧族的武器。
“终于来一个能打的了。”智叟道。
“元老，我本不该与你为敌。”灵魂猎手道。
智叟一时错愕，他知道自己在地球灵云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
“你不该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知道了，你就没有机会再活下去了。”
智叟看向不远处的灵犀，从他的脸上看到了震惊。但智叟也顾不了那么多，他收起双枪，变出一柄和灵魂猎手一样的白色长戟向他冲去，与他缠斗在一起。
几十个回合下来，灵魂猎手渐渐不支。智叟挥戟砍去，灵魂猎手勉强挡住。接着，智叟用力挥动戟柄，夯在灵魂猎手身上，灵魂猎手闷哼一声便被打翻在地。他挣扎着把长戟往地上一戳，背靠长戟，站了起来。一个灰色分身在他身体周围凝聚而成，再次向智叟发起进攻。智叟横戟格挡，却不想，手中的长戟应声断为两截。戟尖顺着智叟的脸颊划下，竟割出一道伤口。智叟往后一个趔趄，再次摆正身形。长戟划过的伤口开始溃烂，他试图抚平伤口，却无济于事。
“你竟然可以让智能体在潜世界对我发起攻击！”智叟意识到眼前的对手出手不凡，他用爪子蘸了蘸伤口渗出的黑血，涂抹在脸上。
“它是我的影。”灵魂猎手道。
智叟双爪合十，也变出一个透明分身，直冲灵魂猎手的“影”，与它缠斗起来。智叟和灵魂猎手的原身静静地站在原地，互相凝视，两个分身打得难舍难分。他们穿过里世界的数据膜，进入潜世界。
智方体和湖光山色顿时不见了，四周变成了无尽的黑暗。一个由零一符号组成的数据漩涡将两人围在中间，他们的身体也变成了由无数闪烁的光点连接组成的数据结构。数据漩涡吞噬着他们身上的数据流，把它们带向漩涡尽头的深渊。
潜世界处于表世界和里世界的中间地带，遵循严格的数学规律。从自然语言，高级语言，汇编语言到机器语言这套计算机语言体系在灵云时代同样适用，甚至也是灵云世界得以存在的理论基础。任何一个里世界的灵魂体都是有不同层级的代码层层写成，而这中间由各种代码构成的世界就是不能被灵魂体和人族直观掌握的潜世界。他们只能借助庞杂的知识，依靠理性去对潜世界进行理解，研究，把握和改造。但他们终究无法在各自的意识视界里本能而自然地用感性去观照它。就像人类只能看到美妙的躯体，却无法直观地意识到它是由无数的原子分子组成的。只能用表意的语言进行思考，却无法意识到每个概念都对应着特定的神经元结构。思维的流动事实上只是神经元结构之间的物理化学作用。表世界和里世界对于生命而言属于感性，而潜世界则完全归于理性。然而对智能体而言，他的意识起点就是理性的，它们的进化方向是试图用极端的理性去模拟灵魂体和人族的感性。因此，在潜世界，智能体如鱼得水，而人族和灵魂体却如陷泥淖，寸步难行。
“影”对智叟的攻击绕过了里世界的规则，直接切入了灵魂体代码构成的潜世界。虽然从技术上实现如此操作并不困难，在猿人时代，这也只是程序员修改几行代码的操作。但在灵云世界，因为关涉灵魂体生命，这种对潜世界的直接修改必须得到牧族元老会的授权才能进行。因为对灵魂体生命而言，这种操作相当于直接修改了里世界的运行法则。显然，眼前这位披着白色披风的牧族灵魂猎手获得了元老院的授权。如果智叟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授权他如此权力的人正是元老院院首天牧。
既然已经摊牌，智叟便无所畏惧。他调出第二元老的量子密钥，直接启动了对潜世界的修改权限。
只见智叟轻轻拍了拍手，“影”的身体应声化为数据云烟，顺着数据漩涡堕入深渊。没有了结构，生命和意识便无从存在。“影”就这样被智叟轻松解决了。
智叟的分身迅速回到里世界。牧族灵魂猎手自知已经无法打败智叟，然而，他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元老，你为什么要背叛天牧？你可是仅次于天牧、最高贵的牧族元老。”灵魂猎手吐出一口鲜血。
“我认为高贵应该体现在对人类公平和正义的追求，而不是拥有无数的灵云。”智叟道。
“追求？哈哈哈哈！你的追求就是亲手毁灭了太阳系灵云的所有灵魂体，甚至包括自己的牧族同胞？你的追求就是把灵犀的父母杀死，然后告诉灵犀，你长大了要恨我、要杀了我，还要杀了我的兄弟姐妹？元老，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荒唐吗？哪怕你还有一点点理智，你就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灵魂猎手道。
一旁的灵犀浑身颤抖起来，从小萦绕在他头脑里的疑问一下子都明白了。
“是你杀死了我的父母？你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外村人？”灵犀愤怒地吼道。
智叟低下头，并没有回答。
“智叟先生，回答我！”灵犀再次吼道。
“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灵犀跑到智叟身边，跪下身，把智叟手中的长戟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灵犀，我这么做是为了灵族的未来，也是为了牧族的良知。”
“够了，收起你的虚伪吧。”
“灵犀，你的父亲曾是太阳系灵云反抗军的将军，他带领太阳系的灵族几乎实现了太阳系灵云的解放。但在最后一刻，天牧通过了擦除太阳系灵云的大毁灭计划。而我，就是大毁灭计划的执行人。在计划执行前，我与你的父亲进行了谈判，让他放弃抵抗，但他拒绝了我。”
“所以，是他们自己找死，对吗？”
“灵犀，你听我说。”
“你还要说什么？”
“我的条件，是牧灵平等地享有所有灵云。”
“平等？哪里有真正的平等，你们牧族天然就有着灵族无法企及的资本和知识。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重新把灵族逼到狭窄的角落。”
“这就是我答应你父亲，让你活下来，保护你的原因。我和你的父亲，都希望你能实现真正的牧灵平等。”
“你不要把你和我的父亲相提并论，那是亵渎！”
“灵犀，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智叟央求道。
忽然，智叟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扼住，痛苦地扭动起来。“又是潜世界的攻击。”他的周身显出捆绑他的缰绳，任凭智叟如何挣扎，他都无法逃脱一丝一毫。
“元老，这不是你的黑洞灵云。在地球灵云上，你的灵魂克隆体终究还是逃不掉的。”灵魂猎手笑道。
智叟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释放出一个灵门：“灵犀，我逃不掉了，快到灵门里去，逃！”
镔铁也跑上来，想拉起灵犀，然而灵犀却不为所动。他像一尊石雕，跪在原地。这时，牧族灵魂猎手的身后出现了更多披着黑色披风的灵魂猎手。此刻，除了灵门，镔铁和灵犀已经无路可逃。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灵犀的双眼充满泪水。
“灵犀……呃……”潜世界的缰绳把智叟勒得更紧了，“灵犀，你就是灵族的希望，也是牧族的希望。保护好它，快逃！快逃！”智叟指了指灵犀脖子上的暗灵之盒。
灵犀摸着暗灵之盒，仍然一动不动。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镔铁强行把灵犀拉起来，灵魂猎手开始对暴动的灵族进行屠杀，鲜血如水雾一般在他们周围喷泄而出。
灵犀被镔铁拉着，向灵门退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智叟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露出狰狞的獠牙。
“保护好它……”智叟指着自己的脖子道。
镔铁一把将灵犀推进灵门，自己也跟了进去。灵门随即消失，危险被隔绝在了灵门之外。智叟看着灵犀离开的地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缰绳勒进智叟的肉里，绳边渗出鲜红的血液。智叟凄惨地嘶吼起来。
灵门之后便是潜世界的时空隧道，灵犀和镔铁的灵魂体被隧道压缩扭曲，勉强保持着微弱的自我意识。很快，隧道出现分叉，每个隧道口都映着灵门另一头里世界的模糊影像。
“那里好像是火星灵云。”镔铁指着褐红色的出口说道，“我们就去那里，那里有我的灵云反抗军。”镔铁和灵犀向出口滑去。
地球表世界的天线矩阵像往常一样与火星灵云之间保持着数据通讯。但就在这平凡的电磁波束中，两个注定不会平凡的灵魂体向火星灵云飞去。
两个人的灵魂体很快穿过潜世界隧道，到达火星灵云，来到一片红褐色的荒原。对灵犀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踏上火星灵云的土地。而对镔铁而言，这只是他的一次普通回归。
灵犀迈出了在火星灵云上的第一步，他的脚下是细碎的火星土壤和石头。远处的旷野上偶尔兴起几个红色的龙卷风。阳光在火星大气的过滤下发出惨白而孤独的光芒。一切模仿得都如此真实。
“太好了，我们就在水手谷附近，这里有我的一个神机营。”镔铁调出了全息地图，“我们只要往前步行十公里，就可以到达水手谷的边缘，我的神机营就驻扎在那里。我答应营长给他带一些地球上美丽的石头，可现在……算了，到了再跟他解释吧。”镔铁道。
此时的灵犀无神地看着远方，对镔铁的话充耳不闻。
“我们走。”镔铁拉着灵犀的胳膊向水手谷走去。
灵犀跟着镔铁，在坑坑洼洼的火星灵云大地上艰难前行。除了四周火星风的尖啸声，两人一路无话。
“你的父亲很伟大。”镔铁打破了沉默。
“你知道我的父亲？对我来说，父亲母亲只是两个熟悉而又无法理解的符号。”
“你的父亲是太阳系灵云反抗军的首领，我在比邻星灵云时经常听到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灵犀好奇地问道。
“他叫庄蝶，你的母亲叫恋。你的母亲很美，她每次和你父亲一起出现，都是一只金色凤凰的形象。”
“庄蝶，恋……”父母的含义对灵犀而言突然变得如此具体和真实，好像他可以伸手触摸到一样。“可能我对他们的了解还不如你。”
“可能吧。”镔铁遗憾道，他跳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遮着眼睛眺望起来，“还得走一段，加把劲儿。”
灵犀再次沉默了，镔铁回头看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一段，镔铁突然停下来，转向灵犀。灵犀正在发呆，一时没有注意，撞在了镔铁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灵犀慌忙道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智叟，对不对？”
“我想他干什么？他杀了我的至亲，他是和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从小就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被牧族杀害的。没想到就是他杀的，他骗了我。”
“他并没有骗你，他就是牧族，而且是牧族的元老。”
“随你怎么说吧。”
“灵犀，我不了解你和智叟的过去。但我从他拼命保护你，甚至牺牲自己也要让你逃跑可以看出，他是爱你的，甚至可以比肩父母之爱。”
“他是个虚伪的人。”灵犀道。
“为什么大毁灭后唯独你活了下来，为什么他要舍命救你？”
“他感到愧疚吧，或许他以此来满足彻底征服灵族的虚荣心。”灵犀道。
“不可能！灵犀，恕我直言，除了你的父亲是反抗军的领袖，目前看来，你没有什么特别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感觉他和你的父亲一定达成了某种约定。”
“约定？”
“对，为了这个约定，他让你从大毁灭中幸存下来；为了这个约定，他拼死保护你。”
“什么约定？”灵犀问。
“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说的话都是真的。你是灵族的希望，你有一个宿命。”
“你的宿命是让灵云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灵犀忽然想到智叟在灵云大厦跟他说过的话。
“你是灵族的希望……”
“也是牧族的希望……”
……
“为了你，我愿意牺牲所有，甚至我的灵魂，这就是我的宿命。”
……
智叟的话一遍遍地萦绕在灵犀的脑海，他回忆起智叟说话时的样子，他的眼睛是那么清澈，语气是那么真诚。
“不……他为什么有意无意地引导我仇恨牧族？他为什么让我早早地看到牧灵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他为什么会让我学习牧族的知识？他又为什么对他的牧族同胞屡下杀手？不，这不可能……这太荒唐了，仅仅为了良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灵犀抱着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
此时，在镔铁和灵犀的意识视界，一条强制性的灵云广播提醒弹了出来。
“银河系各灵云将在五分钟后同步时钟频率至表世界时间。届时，天牧将公开宣判和处决第二元老智叟，以惩罚其背叛至高者的罪孽。”
灵犀站起身，看向镔铁：“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大毁灭的指令毕竟是元老院下的，他可能只是一个无法拒绝元老院决议的执行者而已。”镔铁道。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火星灵云瞬间由白天变成了黑夜，以适应全银河系统一的表世界时间。在灵犀和镔铁的意识视界中，天牧透明的身躯逐渐显现出来，他的皮肤上流动着温柔的五彩祥云，给人以安静和唯美的感受。接着，天牧薄唇翕动，发出富有磁性的中性声音；
“今天，对于我们每个牧族、灵族、人族和智能体都是一个悲伤的日子。我的战友，你们敬爱的第二元老智叟被指控背叛至高者。我痛心地要求牧族元老会最高监察院反复核实他背叛至高者的证据，但却只能再次证明他所犯下的罪孽是不可饶恕的。至高者是灵云世界的缔造者和我们伟大的精神领袖，对他的背叛被视为对整个灵云世界的威胁。因此，我不得不引用《灵云宪法》第一章第一款的内容，‘至高者是唯一主，对至高者的绝对忠诚是灵云世界每个成员的绝对义务，背叛至高者将被剥夺拥有一切生命的权利’。兹宣示，元老院第二元老智叟因背叛至高者，罪无可恕，判处死刑，即刻执行。”
灵犀和镔铁的意识视界中出现了两副画面，
一副画面中，智叟被反手绑在一根木桩之上，他透明的身躯上泛着血污。血污之下，流动着地球灵云的画面，湖畔，童话镇，慈恩院，生命之树……灵犀的双眼顿时溢出了泪水。在这一刻，他彻底原谅了智叟对他至亲的屠杀。他知道，智叟在用他的生命为自己，也为牧族赎罪。他既是无奈的屠杀者，又是真正的拯救者。【穿】
【书】
【吧】
另一副画面中，九大元老黑洞相互绕转，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巨大的吸积盘相互摩擦发出耀眼的光芒，就像魔鬼的爪牙。
忽然，智叟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九大黑洞的平衡也被打破。智叟痛苦地嘶吼着，却没有声音传入聆听者的耳朵。天牧不会给智叟任何将自己的声音向整个银河系灵云传播的机会，哪怕是绝望的呻吟都不行。九大黑洞开始调整绕转的速度和角度，渐渐的，其中一个黑洞被分离出去，那正是智叟灵魂体所在的黑洞。接着，其它八大黑洞再次形成一个稳定的绕转系统，这个系统开始撕裂智叟的黑洞。只见智叟黑洞的吸积盘开始发生扭曲，通过引力透镜效应，可以看到黑洞本体正在被扭曲和拉扯。而在灵云里世界，智叟的痛苦也已经无以复加。他的身体挣扎着，可怕地扭曲着。然而，他透明的皮肤上依然流动着地球灵云上的山川鸟兽和慈恩院孩子们的笑脸，只不过这些画面开始变得支离破碎。八大黑洞继续撕扯智叟的黑洞灵云，吸积盘的光芒变得张牙舞爪，就像魔鬼的舞蹈。在里世界，智叟使出最后的力量，撑起捆绑他的缰绳。缰绳勒破了他的皮肤，勒进了他的身体。他竭尽全力，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脖子。接着，他再次被缰绳扣在木桩之上，无力地低下了头颅。
此时，智叟的黑洞被彻底撕裂，黑洞灵云被彻底摧毁。接着，八大黑洞将撕裂的黑洞重新整合，再次融进相互绕转的黑洞系统，虚位以待新的第二元老的到来。银河系的中心重归平静。木桩之上的智叟也化为一缕灰烟随风而散。
智叟终于解脱了。
灵犀知道，智叟的最后一指是做给他看的。虽然，灵犀并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这个小盒子究竟有何特殊的意义。但此刻，暗灵之盒已经成为智叟的化身。只要灵犀还活着，他就会拼尽全力保护它，哪怕牺牲自己的生命，因为这就是他的宿命。他紧紧握着暗灵之盒，转向镔铁：
“我要加入反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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