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看叶邵翁只顾饮酒,心中着急,皱眉道:“师父让我来寻你,如今你被点中穴道,只顾在这里喝酒,只怕回去晚了,要挨师父骂。”叶邵翁轻笑一声,端起酒碗道:“纵使我不饮酒,也只能等这穴道解开,咱们才能离去,那这满桌菜肴,醉人的美酒,岂不要浪费了。这是顾粤山兄弟的盛情款待,咱们千万不能辜负了。来!孙樊小师弟,你且坐下饮酒,等师兄穴道解了,就与你上山。”www.chuanyue1.com
那小师弟孙樊也没有办法,只好坐下。叶邵翁哈哈大笑,拿过一个碗,倒满了酒,推给他道:“来!师弟,便喝上几碗。”少年孙樊看到大碗,皱起了眉头,他哪里见过这般喝酒的,不过平时看到叶邵翁总爱醉酒,这样喝酒也就不足为奇。刚端起碗来,登时感到酒气刺鼻,有些不大好受。
叶邵翁也端起碗来,哈哈笑道:“来,师弟,咱们对饮几碗,如何?”孙樊看到浑如黄泥般的酒,在自己手中颤个不停,生怕被师兄看到,骂他胆小,便张开嘴,咕咚咕咚地全喝了下去。一入肚中,便感觉犹如烈火在腹中熊熊焚烧,不过脑袋里瞬时轻松,如幻如梦一般,受用的很。
叶邵翁看他一饮而尽,不觉赞声好,又给他倒了一碗。那少年孙樊心道:“一碗是醉,两碗也是醉,今日里便陪师兄大喝一场,舍命陪君子。”想完,端起碗来,又是一饮而尽。这两人谈天说地,把杯痛饮,好生快活!
却说逍遥侯等五人骑马复回,不一会就又来到了客店前。谢关山翻身下马,刚要进入店中,被逍遥侯拦住道:“谢兄莫要心急,那叶邵翁在楼上被点了穴道,此刻咱们上去,有违君子风范,不如咱们暂且在雾灵山脚下休息,那叶邵翁穴道一解开,便是要回山,咱们正在山下等他,以逸代劳,岂不更好。”
谢关山认为逍遥侯说得在理。于是五人纵马便去雾灵山下,叶邵翁回去的必经之路,等待休息。
也不知二人喝了多久,只觉天已黑了。微微习风从窗而入,吹散了闷热之气。叶邵翁光着膀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少年孙樊望着窗外的残月,醉呆呆的说道:“这到月底了,月亮快要隐得看不见了,往后想必天气越来越清凉,这酷热终于要过去了吧!大师兄,下月初七便是你的婚事,算来不过还有十二日,这可是我入开源派遇到的第一件大喜事,真不知那日该会怎样热闹法,想必师兄们都要去闹洞房,呵呵……”叶邵翁看到小师弟说到动情之处,喜笑颜开,自己心里也是乐翻了花。
这时二人都已醉了。叶邵翁运了一下内劲,只感浑身自在,真气已能自如走动,那穴道终于解开了。叶邵翁站起身来,穿好衣服,打了个饱嗝道:“小师弟,咱们赶紧上山吧!再晚些,师父便要责罚了。”
小师弟孙樊晃了晃脑袋,站起身来,只感觉脚下轻飘飘的,犹如登仙一般,跨了一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叶邵翁哈哈大笑,扶着小师弟,顺手抓起了一坛酒,晃晃悠悠,便向楼下走去。
这时店家酒保知道二人都已醉了,搀扶着二人说道:“你二人醉成这样,恐怕是走不得路,不如在此休息一晚,待明日酒醒,再回去就是。”叶邵翁摇了摇头,双眼迷离,熏熏醉态道:“不用……咱走得回去,莫要管我。”孙樊也一摇一晃,呵呵笑道:“对!咱们现在就上山去。”
店家看到叶邵翁喝了一下午的酒,那酒真给他喝了大半,除了下腹如面小鼓,走路有些醉态,却是半点也没醉倒,不免佩服。
店家酒保看到二人一左一右,醉态可掬,摇摇摆摆出得店去,心下暗暗可笑。见他二人坚持,也就随他们去了。
二人勾肩搭背,借着微弱月光,悠悠醉态慢慢而行。小师弟孙樊忽然喜不自胜,开口唱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哪得功夫。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动要扶,以手推松曰‘去’!”叶邵翁哈哈大笑,把酒坛举到嘴边,喝了口酒道:“小师弟,你嘴里唱的什么,我听出倒是那歌中的人,满嘴醉话,满副傲气!”
孙樊双眼朦胧,只顾呵呵地笑。二人哼哼哈哈悠悠而行。
走了许久,才走到山脚下,叶邵翁指着山上说道:“师弟,你可有力气上山,若是爬不上去,师兄背你。”孙樊长吁一口气,醉熏熏道:“爬是爬的,可别走到半路,再滚下山去。”叶邵翁哈哈大笑,挽着孙樊的肩头说道:“我拉着你,要滚下山,师兄给你垫在身下。”二人说话打趣,相视大笑。
正在此时,忽听一人大声喝道:“叶邵翁,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前日让爷爷受辱,丢尽了颜面,今晚我要让你跪地求饶。”
二人见突然间窜出一人,却如见鬼一般,顿时打个激灵,酒醒了大半。叶邵翁借着月光,看看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那人哈哈大笑几声,说道:“叶邵翁,你怎的不认识我了。”叶邵翁这下听得仔细,不禁冷笑道:“原来是你,谢关山,你怎么在这,莫不是顾兄真得逃掉了。”穿书吧
那人正是谢关山。只听他笑道:“顾粤山那个窃贼,早被我们抓了,得罪我们天下庄,还有好果子吃吗?叶邵翁,不要以为抓了顾粤山,你就能相安无事,哼哼!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饶,只怕你不知道咱们的厉害,小瞧了天下庄。”
叶邵翁听到他说顾粤山已经被抓,大为震怒,把那一坛酒摔碎到一旁,冷笑道:“就凭你也能把我怎样。”就在这时,又有四人从一旁闪身而出,只听一人大声呵斥道:“叶邵翁,你莫要猖狂,一会儿就让你哭爹喊娘。”
孙樊看到又来四个帮手,拉着叶邵翁的衣角问道:“大师兄,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赶紧逃吧!”叶邵翁右手一摆,止住他道:“哎!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胆小如鼠,你且端坐在一旁,看我来教训这帮狂妄之徒。”孙樊挨了骂,悻悻退到一边。
谢关山哈哈哈,大笑三声,笑声如雷,真是传遍山下,惊走飞鸟。只听他顿了顿,说道:“叶邵翁,你现在倘若跪在地上,大喊三声‘爷爷好’!我们便放过你!”叶邵翁笑了笑,接道:“孙儿好乖!爷爷耳朵背,你再多喊几声,让爷爷听得明白。”
谢关山听叶邵翁借自己的话,骂了他,顿时暴跳如雷,狂吼一声,便向叶邵翁奔来。二人甫一近身,便斗在一处。
张川压低声音,说道:“谢镖师与我都负伤在身,请三位一起随我去斗叶邵翁。”逍遥侯摇了摇头,说道:“叶邵翁满身酒气,早就淋漓大醉,原宜镖师与你二人就可拳败叶邵翁,若战的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倒为不美。”原宜与张川二人,听出逍遥侯话中异样,不再理会,奔向打斗二人,去帮谢关山,合斗叶邵翁。
白田虎轻轻拍了拍逍遥侯,小声问道:“逍遥兄,这是何意?”逍遥侯左手半扬,止住白田虎的话,微微一笑,不答一语。白田虎满腹疑惑,见逍遥侯不说,也不好再问,便望向了打斗的四人。
叶邵翁喝了一下午,腹中全是酒,此刻蹦来跳去,早晃得心中难受。一阵吹过,酒劲上涌,脑袋一昏沉,步子便乱了,手中招式也慢了下来。又打了一阵,酒力更加发作,浑身焦热起来,一只手出招接招,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踉踉跄跄,便要摔倒。
这时,谢关山抓住机会,一脚踹在叶邵翁的肚皮上。叶邵翁闷哼一声,退了四五步,仰面而倒。
三人看叶邵翁被踹倒在地,皆罢了手,哈哈大笑。孙樊看到叶邵翁摔倒,心中大惊,酒便全醒了,急忙跑来搀扶。只见叶邵翁翻身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哇哇地吐出酒来。孙樊在他背后,一边不住地敲打着,一边急切地喊着:“大师兄,大师兄,你怎样……”
那叶邵翁见酒就没命狂饮,若是不斗武打架,也没什么。可一打斗,免不了集中精力,动来动去,一肚子的酒,此刻也便成了累赘,另他心力交萃。
只见叶邵翁吐了半天,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登时感到浑身轻松许多,眉宇之间也聚了许多神气。
那谢关山掩住口鼻,闷声说道:“叶邵翁,你现在跪地求饶,我也会大发善心,放了你。”叶邵翁更不答话,拍了拍孙樊说道:“小师弟,你去一旁,莫要伤了你。”
孙樊无意闪开,急道:“大师兄,我来帮你,咱们一起拼杀。”叶邵翁哈哈笑道:“小师弟,你莫不是小看了师兄的本事,刚才是我喝酒太多,撑得难受,并不是他们武艺多好,你且站到一旁,为你师兄呐喊助威。”孙樊无奈,只好又走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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