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和娜娜好像较上劲了,两人弓术精湛的同时观赏性极高,引得全场雷动。第二轮战罢,突围人数锐减,只有八人进入第三轮。娜娜安坐看台,林儿投来奇怪的眼神,似乎在瞧一个不认识的物体一般。
“老实告诉我,这些你是怎么办到的。”林儿带着羡慕的口气问询道。
娜娜高昂着头,若无旁人地道:“只要努力就能办到!”
一旁的大山疑惑不解,盯着二人道:“我一直很奇怪,赵兄啊,嫂子的情况你不知晓吗?”
林儿用力地点着头道:“这家伙没事就藏着掖着,如今一鸣惊人,我想吓坏的不止你我二人吧。”说完他瞅瞅四周,周围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将眼神投掷过来,就连宗泽亦回头,送上了赞赏的目光。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三人不约而同回头探视。薛晋带着喜颜呼卷而至,他那大嗓门中暗藏着激动:“三位大哥,小弟特来为你们助威!”
林儿和谈大山站了起来,微笑颔首。惟独娜娜仍坐在椅子上,她白了薛晋一眼道:“若是来助威的话,也不知道早一点到,一看你就没有什么诚意!”言罢,转头不再看他,女儿家的心态显露无疑。
薛晋大窘,不知如何应对,只能嘿嘿傻笑代之,林儿大山互看一眼,皆不禁莞尔。娜娜倒是忍不住了,一声轻笑站起身,道:“薛老弟,看你这副样子,昨天晚上必有所得吧。”
薛晋脸上一红,几近扭捏地道:“多谢许大哥支招,没有你那一番话,我估计……我估计……”估计了两遍,薛晋也没有把话说完。林儿不愿薛晋太尴尬,连忙圆场:“你是来助威的,闲话嘛,留待他日饭桌上用来下酒。”
第三轮也就是最后一轮即将开始,比赛内容再度有变,之前两轮射得都是死靶子,这次是活靶子,将覆着铁皮的箭靶固定在马鞍上,由奔驰的骏马托着它,箭手们在两百五十步之外,各有五箭机会,最后谁的箭在靶子上留的越多,谁就是胜利者。
是考验箭手们综合素质的时候了,牛春与娜娜风头正劲,然而林儿不会忽略一个人,那就是岳飞,相反,他觉得岳飞才是娜娜最大的劲敌。
八人立于教场,薛晋坐在娜娜的位置上,望着场下对两人道:“没想到许兄乃善射之人,只看他的模样,我可一点都猜不出来。”
林儿感到纳闷,问道:“你见过她射箭?”
薛晋摇头道:“岳大哥不用多说,除了许兄外其余六人,只看他们拿弓的动作,便可知道他们无一不是神射手,这些是作假不来的。”林儿大惑不解,凝神遥望,果然发现细微不同。娜娜左手握在弓把上,将弓弦顶在自己腋下,右手搁在箭壶上。
而其余七人,包括岳飞在内,握弓的位置都不是弓把,而是靠上一点的弓臂,弓体向下,弓弦朝地,而不握弓的手皆垂直放下,离箭壶三寸远。形态高度统一,惟有娜娜永远那么“出众”,大概当局者迷,她没有丝毫察觉到自己异类。林儿不懂弓术,更觉得娜娜握弓的方式比较实用,看不出另外一种有什么好处。
正想不耻下问的时候,薛晋言道:“场下有一位是我的家丁,单论射术,世上甚少人能及得上他,何况他武功极高,就连小弟也不是他的对手,许兄能与高手们位列,必然不凡!”敢情是出于这种考量,林儿把自己的话吞进肚子,还好娜娜没听到,不然以她的性子,薛晋肯定讨不得好。同时,林儿又吃惊薛晋的出身,这薛仁贵建立的薛家,没想到五六百年以后依然不衰,为何在历史上却从未听闻过呢?
骏马出栏,纯黑色的高头大马,看不见一根杂毛,马蹄极大,四腿雄壮有力。鞍上的箭靶已经被安置好,大概背上有了这样一个不速之客,骏马显得很不耐烦,左摇右晃,想将箭靶甩下来。一声马鞭空挥,“啪!”刺响声令马儿双耳一颤,迈开步子狂奔起来。
教场极大,由南到北足足有两千步之遥,任由骏马驰骋,可能太久没有放足狂奔,它兴奋地撒起欢来,走得线路不是笔直向前,东跳一步,西跃一段,完全掌握不了马儿前进规律。
见此情形,林儿暗自笃定,别人兴许不行,可是娜娜,就算射出的箭偏了十万八千里,她也能拨乱反正。五箭,对于他们来说,瞬息间就能完成,所有的观众都睁大眼睛,闭住呼吸,观望这精彩的一刻。
全场上下吵杂声顿灭,只有呼呼北风与激越的马蹄交相呼应。【穿】
【书】
【吧】
传令官令旗一挥,“射!”字甫一出口,八人行动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娜娜竟然是最迟缓放箭的一个。那七人握弓的手翻腕一抖,弓身漂亮地倒转过来,接着神奇地向下移动几分,手与箭把吻合。另外一只手更不停歇,向着箭壶弹射,翻弓,抓箭,拉弦,箭出,一气呵成,不见分毫拖泥带水。
娜娜的表现差远了,和别人电光火石般的速度相比,她简直就像在慢动作,箭在弦上时,七人已经完成了第一箭。万幸结果尚好,四只箭击中靶子,岳飞,牛春,王柯,以及娜娜。谢华的箭差之毫厘,堪堪从箭靶上沿掠过,并不是他的方向不准,只是谢华射箭的角度,恰逢马儿来了个急转,避过了势在必得之箭,运气不佳。
每个人的箭上面都绑着一片薄薄的白绸,上书各自的姓名,用以区别。这一次不比谁先完成五箭,所以,第一次射击完毕后,众人都偃旗息鼓,聚精会神观察马的动向。夶风小说
娜娜已然成竹在胸,只要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骏马似乎感到危机来临,奔速更快,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夸张,变幻莫测,殊不知这样才愈渐危险。谁也不想出现失误,要是一箭把马给射死,那可算丢人丢到家了。
娜娜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靶心之上,第二箭率先发出,在观众看来,飘忽不定的箭靶好似有磁场引力一般,将她射出的箭吸引过去。再次中的!正中红心!
“好!”全场异口同声,爆出声浪。
可是下面一件事是谁也未能料到的,牛春随后发箭,满弦狂放箭势迅疾,势如破竹。角度相当诡异,空中貌似几个起伏,“啪!”清脆的响声,牛春的箭击穿娜娜的箭杆,却仍然插在箭靶上,不过写有娜娜名字的那一截,被拦腰折断!
目瞪口呆,还有这种事情?神乎其神!
全场除了林儿与娜娜都惊叹不已!
“靠!这种人太无耻了吧!”林儿怒喝一声,他根本没想到这可能是碰巧而已,奈何他的直觉是正确的,牛春就是冲着娜娜靶上之箭而去。
娜娜怒目横视,牛春洋洋得意。
其余六人都闻到了这股火药味,但是怎么才可浇熄它呢?没有办法,只得袖手旁观。
收起怒气,娜娜深吸一口气,身边的沙尘急卷,女人要发飙了……
娜娜的第三箭比过往所有的箭的力度都大了很多,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牛春的两支靶上箭相隔不远,距离一寸不足。飞箭携汹涌之势硬生生地插入两箭中间,接着急剧旋转起来,就好似现代的电钻一样,超速的转动,令到牛春的弓箭立势不稳,一番震动之后,从靶子上抽离出来,掉落在地!
除开牛春姿势不变,没有人再挽弓,大家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长弓,岳飞哈哈一声长笑:“心悦诚服啊,许兄你了不起!不比了……”
台上的薛晋看到这一幕,咂舌不已,兀自冒出一段话:“太可怕了,许大哥居然……不敢相信,可是,我这个家仆不是一般人,我猜啊,他们两个真的要耗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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