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穿透力很强,在场的人仔细一考量,都明白了娜娜的意思。
“你,你……”莫公公看来从来没有受过这般辱骂,涨红脸呆若木鸡。
“咳,咳”后面的声音两声清咳,莫公公才醒悟过来,让开道,一个清丽脱俗的绝美面容展现在他们面前。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呼,差一点点就能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为什么说差一点点,概因其愁容满面,眼神中涵盖无尽的哀伤,让这女子不能打满分。林儿一阵面红耳赤,超级美女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近距离观望,这还是第一次。心脏不争气的跳动着。
娜娜作为一个女人,本能地皱起眉头,特别是看到林儿那副神不守舍的模样,更是心生醋意。
“她是延庆公主。”成坤在旁说明问题。
林儿的脑袋飞速运转,记忆历史往事。延庆公主?对了,是她,这怎么可能?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历史记载有误?
延庆公主名为赵福金,史称茂德帝姬,传说有世间少有的美貌,并嫁于蔡京第五子蔡?,因为样子实在太漂亮,人们广为传颂。汴京被攻破之后,由金人虏获,最后不幸被亵玩致死。
自古红颜多薄命,就算她是真的延庆公主,看她这面容,也知道日子过得并不好。那么成坤是如何知晓她就是延庆公主?莫非高级生命体也喜欢沾花赏月?
在主子没有表态的时候,下人们自当守规矩,莫公公没有乱咬人,只是气鼓鼓地冲着娜娜怒目圆瞪。赵福金长出一口气,欲打破僵局,轻移玉步至饭桌旁,檀口微启:“两位将军,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小女子宴请故人,而这里是他最喜爱的地方。小女子却不记得提早预订下来,还请二位多多担待。”话到后面,越来越急促,大概约定的时辰快到了。
林儿将精神头从暧昧里抽离,细细品味这番话,注意到几个要点,第一,她没有自称本宫,或者臣妾,妾身,在外人面前扮出未嫁之身。第二,看她的发型,头发高高盘起,梳成道士髻一般,这说明什么问题?按照林儿所知,这属于“自梳”或者又称“梳起”,表明女子终生不嫁。第三,赵福金宴请故人的究竟是谁?这人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公主屈驾?
赵福金怎么能知道林儿在想什么,以为那思考的样子是正在权衡得失,她一转头,向后面的人小声道:“给他们十两金子。”
十两金是什么概念?在目前这个社会,相当于二百两白银,二百两白银差不多是两人加起来一年的“工资”。对于平常人来说,只有屁颠屁颠的接受了。
但是这个举动在娜娜眼里却等同于羞辱,她岂肯受嗟来之食?看都不看金子一眼,目光灼灼地瞪着赵福金道:“一切等我们吃完再说,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你们先出去!”
林儿翻了翻白眼,但也无计可施。楼下街市一阵嘈杂,人马吆喝,是何人驾到?
赵福金有所耳闻,神色突变,赶忙急切转身下楼,莫公公临走前撂下句狠话:“你们会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哼!”
门口的不速之客走干净了,但林儿知道他们会再回来,望着娜娜的眼神很纠结:“姑奶奶啊,你知道你得罪什么人了吗?”
娜娜嗤笑道:“我知道她是谁!公主又怎样?你是不是想我奴颜屈膝……公主-----您老,来这里坐下?我告诉你,我做不到!”
林儿觉得她实在不可理喻,声色俱厉地训斥道:“妈的,这又不是民主法制社会,人家转眼把我们两个黑了怎么办?你到底吃错什么药了?这种小事都忍不下来,还想……我靠!”娜娜倔强起来,很难能说服的了,林儿绝少对她此般态度,这次可见动了真怒。很意外,娜娜没有辩白,只是靠着椅子,胸口起伏不定,目光游离,似有所思。Μ.chuanyue1.℃ōM
果不其然,脚步声再度传来,一行人鱼贯而入,除开赵福金和莫公公,还有一位细皮嫩肉,面色苍白的华服男子,后面则是一群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护卫,来头不小,将南厅塞的满满当当。华服男子扫视二人,瘪瘪嘴道:“糟蹋,糟蹋呀,如此雅室竟坐着几个山野村夫模样的人,鸠占鹊巢,鸠占鹊巢!”
林儿没有给娜娜机会,首当其冲,咬咬牙站起身,一拱手道:“兄台既然如此喜欢这里,让给你们又何妨,表弟,我们走……”说完,扭过头,垮着脸射出凌厉眼波。娜娜没有起身的意思,成坤作为局外人终于打了一回圆场,“让我们看看林儿怎么处理吧……”
赵福金落在华服男子下首,低下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料想华服男子就是她要宴请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呢?
那人搬了把椅子,面对二人稳稳当当地坐好,一丝蔑笑不经意地闪现而出,用他那中气不足地嗓子道:“近来万般寥奈,幸而今日有人可作调剂之用,你们想走?呵呵,没那么容易!”林儿担心的事情没发生,娜娜似乎对这句话充耳不闻,舒了口气,道:“兄台想如何调剂?我们都是些粗人,只会粗重的活……”【穿】
【书】
【吧】
“粗人?哈哈哈哈……”以华服男子为首,那一群人一阵哄笑。世界上有猫和老鼠两种动物,有些猫抓住了老鼠并不会立马吃掉,而是慢慢地玩弄,折磨,现在,这群人就是这样的心态!
哄笑完毕,华服男子一抬手,高声道:“拿上来……”三个下人迅速走到前台,其中一位打开了手中锦卷,三人小心翼翼地将锦卷展开,一副全长五米多的画卷展现二人眼前。
林儿望望画,再看看华服男子,装作不明所以,实则却是努力压制着心中的震撼。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知道这是什么吗?”华服男子的目光凝固在长画上,呈痴迷状,又像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他人。
林儿重重地长叹一声,将在场人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装模作样地欣赏了几眼,玩味地道:“这是【清明上河图】,兄台,我说得有错吗?”
这句话完全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华服男子猛然抬头,用惊愕地眼神盯着林儿,说不出话来,连赵福金也轻轻“咦”了一声。要知道,【清明上河图】在当时看过的人少之又少,当年,张择端画完之后直接献给了宋徽宗,宋徽宗极其喜爱,把它列为皇家典藏。这幅画要到后世才被广为传诵与收藏,就当代而言,张择端仅仅是个有名的画家,【清明上河图】仅仅是一副皇帝喜爱的好作品罢了。
“万寿居”要是换到现代,有这样一块招牌,不知道多少文人骚客要挤破头闯进来了。不过,识货之人总是有的,好比林儿娜娜,好比华服男子。
林儿眼神锐利,华服男子的种种举动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赵福金都要位于他下首,表明这绝对是个身份显赫的人,又是爱画之士,连【清明上河图】也能搞到手,更证实了他出身不凡!
突然一个名字在脑海里呼之欲出,不做他人之想。林儿感到欣慰,知晓的历史终于派上用场,脸上绽开自信的笑颜,或许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渡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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