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八旗别称女真,世代居住在关东苦寒之地,北宋末年完颜阿骨打统一女真各部建立金朝,灭亡破宋威风不可一世,一百多年后蒙古大帝成吉思汗崛起,联合南宋攻破蔡州城屠杀金人,少数侥幸逃生的金人后裔躲回关东深山老林苟延残喘,归附明朝成为附庸,直到万历年间清太祖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誓师伐明,满清八旗方才重新崛起白山黑水之间,逐渐恢复势力直至入主中原占据汉室花花世界。
满清权贵自知以少驭众势难长久,因此除以汉制汉利用功名富贵收买汉人精英统治辖下百姓外,竭心尽力宣传旗人身份高贵高人一等,严禁满汉通婚甚至皇帝都不允许纳汉族美女为妃子,为此不惜编造旗人先祖佛库伦吞朱果而生,旗人是神鹰后裔的神话传说,普通旗人受愚弄日久也都自以为真是神鹰后裔,类似炎黄子孙大多自认为龙的传人。
听德尼语不择言刘俊虎暗自欢喜,见施世纶皱着眉头生怕出现意外变故,立即敲牢钉脚道:“旗人勇士吐口唾沫砸颗钉,在下好生佩服,我也以祖先神龙名义起誓,如果郑睿输了在下自行从舰上跳下,喂身鱼腹再也归不得故乡!”
转头向施世纶道:“施游击,你怎么说?”
刘俊虎与德尼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施世纶听得好生为难,既不能暗助德尼又不好公然毁诺,沉吟半晌刚要说话,忽听得牛角声呜呜作响,抬头望见吴英乘坐的旗舰红旗摆动,操演训练的水师战舰按次序退开,显是操演训练已经结束,大喜道:“比武较技等会再说,请刘都司随在下前去拜见吴总镇,有何言语当面交待。”
刘俊虎闻言大失所望,眼看就要成功挑动德尼这只傻鸟与郑睿过招,只要能够趁机杀死德尼,再让察言司特工暗中散布些施琅胸怀异志暗中勾结明郑,蓄意杀死发现真相的旗兵顾问等似是而非的流言,说不定就能成功引发康熙对施琅的疑忌心思,平台战事必定无疾而终,风雨飘摇的明郑江山也可得到保全,他有些不甘心正想说话,却见德尼瞪大绿豆眼抢着道:“拜见吴总镇只要刘都司一人就可以,那残疾佬就留在这里,俺要让那汉狗输得心服口服。”
郑睿也有心教训自高自大不知进退的德尼,立即接口道:“既然如此咱们再行过招,如果我输了也跟着刘大哥从舰上跳下去喂鲨鱼!”
施世纶好不容易找着机会摆脱麻烦,哪肯再让两人比武较技,伤了郑睿还是无足轻重,万一德尼死在郑睿刀下就是天大的麻烦,德尼有多少功夫他心知肚明,料定绝不是郑睿敌手,当下瞪眼喝道:“凡事先公后私以公事为重,哪能任性胡闹当成小孩过家家,比武较量不分胜负就此为止,刘都司快跟我去见吴总镇吧。”
刘俊虎闷声点头,跟随施世纶乘坐小艇驶向吴英乘坐的旗舰定远号,郑睿也跟着跳下快艇,临下甲板时冲着德尼森冷一笑,刀光闪处把空中飘过的一片木屑削成两块,刀势快捷德尼根本瞧不清招法,面如土色不自禁倒吸口冷气,知道自己真实功夫与郑睿差得太远,缩着脖颈再也不敢提起比武较技。
定远号是吴英乘坐的旗舰,原是明郑水师主力战舰扬明号,东宁事变后由明郑水师左军都督朱天贵驶往漳州投降满清,舰身高大炮火凶猛,是明郑水师不可多得的新式主力战舰,施琅担任福建水师提督后调拨给吴英充当旗舰,刘俊虎见了哪会不识得,见战舰依旧官兵面目陌生,显是鞑子留舰逐人生怕降人感念旧情不肯用心作战,心中唏嘘抚着栏杆险些掉下泪来。
施世纶为人精明干练,哪能瞧不出刘俊虎的心理变化,却也不便公然劝慰,微笑道:“吴总镇就在舱室等候,刘都司请!”
刘俊虎低嗯一声,抬步就想走向舱室,这时甲板上面陆续上来不少鞑子水师将领,原来吴英学足了施琅的海战本领,每次操演训练后都要召集水师将领复盘讨论得失,有功赏功有过惩过丝毫不留情面,刘俊虎抬眼刚巧瞅见一名穿着总兵服色的鞑子水师将领面色阴沉大踏步走向舱室,身材魁梧面目粗粝,显是长久经历海上生涯,眼珠子立即红将起来,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朱—天—贵!”夶风小说
朱天贵受修来馆潜伏间谍毕方蛊惑率领大批战舰渡海投降满清,直接导致明郑水师实力大损,与鞑子水师攻守易位被迫转入战略防御,朱天贵被康熙树立洗心革命的正面典型,下旨特授平阳总兵统御一方,金银财宝赏赐无数,私下里却又不无疑忌,下令把朱天贵手下官兵调遣别处,以免朱天贵再萌反心重降明郑。
朱天贵虽然不通文墨,能从贫苦渔民升至一方总镇自有过人之处,见康熙疑忌自己索性卖力作战,用昔日弟兄的人血自证清白,果然一颗颗人头呈将上去信任日增,不久就与厦门总兵吴英齐名成为施琅手下的哼哈二将,平台作战的急先锋。
施琅定下六月渡海平台战略,生怕贸然率军渡海作战引起刘国轩警觉,索性效仿隋朝高颖反复袭扰麻痹懈敌的灭陈战略,派遣厦门总兵吴英统率大批战舰越过海峡中线操演训练,借以试探明郑水师反应,自己亲自率领剩余战舰在闽浙交界海面操演训练,一旦明郑水师大举出动就可以形成左右夹击态势,如若海战取胜立即率领舰队攻打澎湖,把操演训练转化成为平台战役。
刘国轩瞧出厉害以静制动龟缩不出,暗做准备以策万全,吴英操演完毕刚想耀武扬威返回厦门驻地,听说刘国轩派遣亲生幼子刘俊虎充当使者前来大出意外,当即吩咐施世纶陪同刘俊虎前来进见,不料恰与朱天贵撞了个正着。
朱天贵与吴英原本都是明郑悍将,军中资历不相上下,只是吴英永历十七年就受施琅招揽秘密渡海回泉州降清,是施琅的多年老部下,信任程度不可同日而语,因此施琅命令操演训练由吴英负责指挥,朱天贵虽然骁勇善战却只能憋屈假充明郑敌舰,认为吴英有意为之心中颇为不爽,上得定远号面孔阴沉闷声走路,陡地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不觉呆了一呆,抬眼望见刘俊虎咬牙切齿瞪视自己,目光血红如欲噬人,他在刘国轩帐下多年自然熟悉刘俊虎,惊惶失措下脱口叫道:“俊虎,你怎么来到这里?!”
他刚刚操演训练完毕,还不晓得刘俊虎到来,否则以他的老到哪会如此吃惊。
刘俊虎嘴噙不屑冷笑,冷声道:“你能到这里我为何不能,恭喜朱总镇用弟兄鲜血染红顶戴,日后风光大葬威风八面,到了地下自然有脸面拜见国姓爷。”
说到最后声音嘶哑一字一顿,朱天贵糙面不自禁涨得通红,他从一介渔民提升为明郑水师左军都督,自然极蒙国姓爷郑成功赏识提拔,虽已投降清廷功名富贵不可限量,听刘俊虎提起国姓爷还是良心感觉有些不安,勉强答道:“两国交兵各为其主,朱天贵降了大清当然要为皇上尽忠出力,日后见到国姓爷也——”
顿了一顿难以措辞,刘俊虎冷笑道:“是吗,不过我瞧满清皇帝对你也不太信任,张忠明、朱辉,他们不晓得现在都到了哪里?”
他提到的两人原本都是朱天贵手下的心腹将领,跟随朱天贵降清后都被拆散使用,其中张忠明被迫改名张贵清,还是被清廷强逼退伍闲居,饱受闷气生病而死;朱辉酒后说了些牢骚话语,被密探暗中偷听禀报给修来馆,不久之后朱辉就在出海训练时莫名“溺海”身亡,死得不明不白。
刘俊虎提到两人自是暗中点醒朱天贵,朱天贵本来就有些兔死狐悲,听到这话面色大变刚要开口说话,却听施世纶插口道:“张忠清、朱辉跟随朱总镇降清都得到重用,不幸身死与朝廷何干,刘都司卖弄口舌蓄意挑拨离间,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声音冷厉似含警告,听到这话朱天贵猛地省悟施琅亲子就站在旁边,又见不少奉令上舰的水师将领面现诧色围将过来,知道今日自己的一举一动必定会传入施琅耳中,说不定还能被密探写入密折上达天听,稍有不慎就会影响日后的功名富贵,想到这里硬起心肠不再犹豫,冲着刘俊虎瞪眼冷笑道:“施将军说得极是,大清待天贵恩宠深厚,天贵自当粉身以报剿除郑逆,你莫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天贵身是清臣死是清鬼,日后到了地下还要剿灭郑成功报效朝廷,生生世世都做大清忠鬼。”
他惶怒之下口不择言,这几句话说得没水平之极,聚拢过来的鞑子水师将领不少都是面现鄙夷,虽说两国交兵各为其主,然而国姓爷收复台湾孤身抗清,即使郑老太爷亲笔招降也始终矢志不改,实是敢作敢为的英雄好汉,朱天贵身受国姓爷提拔重恩,居然死后还要设法剿灭郑成功报效清廷,为人实在太过卑鄙无耻不值结交。【穿】
【书】
【吧】
鞑子水师将领相互暗使眼色,悄悄退开数步与朱天贵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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