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做到了中午。
羊洋激情得不得了,国正则说她在床上不像是一只羊,像只野猫,她自认这是夸她,笑嘻嘻地承认了,下床去喝口水的时候,觉得屁屁和腰全都酸痛,她捂着屁股哎呦了一声,床上的国正则在后面扑哧一下笑了,让羊洋脸红得不得了,不好意思回头看他,拙手拙脚地到了饮水机前面,接了一杯水。
身后他的手机在响,她听见他喂了一声,片刻之后,他从床上下来,语气不同他平时随意自在的调子,十分认真,后来听他说了句我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羊洋奇怪问。
“我有些事,必须马上离开。”他说着,扯了床单,裹着身子到阳台上拿了衣物,麻利地套上,看样子是要立即走。
刚刚那通电话说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没什么,回头我给你打电话。”他一边说,一边拿着钱包和手机,向外走去,门在他身后合上了。
羊洋看着合上的门,愣了半天,坐在床上,过了好一阵,她轻轻笑了一下,笑完了又觉得有些悲伤,低了头,很久抬不起来。
做了这样轻浮的事情,还指望对方珍重的对待,也太不靠谱了,不过起码也是上过床的交情了,自己是成年人,多少也了解这种事的游戏规则,他如果不想继续,绝对不会缠着他的,所以——所以离开的时候,不能给自己一个拥抱或者亲吻吗?
她洗了澡,拉开窗帘,更换了床单,下午去了实验室,一直到晚上就寝前也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她知道自己这是被他玩完了就丢了。
断成这样,上了床之后立即翻脸,还真是薄情到了极点了。
简直看不出来他是这样没有风度的人。
再大的心理准备,也还是不足,她被这件事折磨得心情极差,好在很快就进入了学期末,学生进入复习阶段,新校区的课也停了,她不用面对课堂上那些女学生好奇的目光,就整天猫在实验室里,穿着蓝布袍子,一头扑在实验上。
不过似乎心情不好,实验也不会顺利,洪云看她整天拉着脸,就问:“羊老师,您怎么了?”
“没怎么。”羊洋答。
“脸拉得这么长,是不是上次在泳池跟那个介绍的男的发展的不顺利啊?”
马文瀚吗?羊洋都不想提这个人,从上次跟着国正则跑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敢回过家,老妈来了十几通电话,她一律不敢接,只给龙老师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最近进入封闭实验阶段,暂时没时间考虑终身大事,把她妈妈气得至今没理她。
“不顺利——”羊洋答。
“那——另外一个人呢?”洪云小声地问道。
“哪个人?”
“那个来电秀里跟老师接吻的人,他呢?”
羊洋手里的器皿险些掉在地上,她脸红了,叹气道:“没戏,那是个禽兽。”
“禽兽?”洪云惊讶地看着羊洋,声音都兴奋得颤抖了。
“是啊。”羊洋说到这里,脸红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牙齿微微咬着下唇,低声说道:“知道他昵称是一只狼时,我就应该警醒啊,唉,我怎么这么傻呢?”
“一只狼?真叫一只狼啊?”洪云笑了,十分感兴趣。
羊洋点点头。
“这不是摆明了要吃老师的吗?他知不知道你叫了很多年的一只羊啊?”
羊洋摇头说:“不可能,我上个星期才认识他。”
“真有这样巧的事情啊?”
“巧个头,是倒霉。”羊洋说着,眼圈儿还是红了,想到那天就那么被他扔在公寓里,就难过得想吐,炮/友里受到这样对待的,也是极为罕见的吧?
太伤自尊了!
而且从那次上床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明明半夜的时候,已经偷偷将他的号码加入了白名单,可是至今两个星期了,没有电话,没有短信,这样渣烂的人自己竟然傻乎乎地跟他上了床,被吃干抹净之后跟块抹布似的丢弃了,不就是活该吗——
我到底在伤心什么呢?
真不像我!
玩不起的人就不要玩,如果说她从这件事上得到了什么教训,就是这句话了,好在内心的伤口谁都看不见,她只需要藏好伤痕,一切回到正轨,应该还来得及。
隔了两天,她妈妈打过电话来,羊洋看着号码,心想还是妈妈好啊,虽然嘴上说不理她,可是时隔半个月,最先打过来的还是她老人家,羊洋接听了,电话那头的龙老师显然不太高兴,直接就问:“你能回家了不?”
她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放暑假?”
“下周。”
“那好,萍姨刚才来电话了,说马文瀚前阵子出差去了,刚回来,人家打听你了,看来上次你在游泳池给他的印象不错,萍姨说你要是不介意他这阵子没联系你,他就给你打电话。”
羊洋惊讶得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给他印象好吗?
这话从何说起啊?
明明是把他丢在那里,跟着国正则跑了啊?
“他干嘛要拐弯跟萍姨说这种话啊?他不是有我电话吗?”羊洋问道。
“可能是不好意思联系你吧?怎么样,行不行?”
说不行,妈妈会吃了我吧?她心中想到,最好是让马文瀚给自己打电话,碰面之后让他知难而退,那时候妈妈就不会把这次相亲失败怪罪到自己头上。
绝对不会缠着国正则,即使他现在跑回来求自己,也绝对不会跟他发生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短时间之内,她也不打算跟任何男人发生牵扯!
她说了句行,让妈妈很开心,然后又答应晚上回家吃饭,龙老师挂断电话的时候,声音里都带着颤巍巍的喜意。
拿着手机,她翻着通讯录,眼睛看着国正则的名字,点了,十一个数字,他的声音,只需要再动一下手指,就可以联系上他,可手指哆嗦着,迟迟点不下去……
联系上了做什么呢?
离开时那样糟糕的做人水准,还搭理他干什么啊?
刚刚还发誓绝对不会再跟他发生牵扯,现在怎么又对着他的号码发呆呢?
拉黑算了!
这个念头刚起,手里的手机就响了,把她吓了一跳,陌生的手机号码,她看得心口狂跳,手指一阵兴奋的哆嗦,接听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着:“哪位?”
“我是马文瀚,请问是羊老师吗?”
羊洋感到自己的心像是从云端坠落地面一样,刚刚的兴奋激动瞬间消失,她失望地问:“是——我,找我有事吗?”
“我想问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有几张电影票,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约上几个朋友,一起去看电影可以吗?”
这人真能整幺蛾子,约就约吧,还带什么朋友?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也不想跟他来什么真正的约会,既然让带朋友,那就带吧,她答应了,约好了时间,挂断了电话。
晚上六点的时候,她带着忠心耿耿的洪云去赴约,到了地方,找到马文瀚,看见马文瀚果然也带着朋友,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帅哥,这老外看见羊洋,立即热情地招呼她道:“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羊洋看着他,认出来他就是那天在泳池见到的老外,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想见你,瀚就带我过来了,你叫羊吗,我是。”
羊洋看着马文瀚,见他脸上正一副“你懂得”的神情注视着自己,羊洋也确实是懂了,所以,这就是原因了——
不是马文瀚,而是这个老外,想约自己。
给他们俩个介绍了身边的洪云,几个人进餐厅吃饭,饭后去咖啡厅闲坐了一会儿,电影开场的时候,他们进去坐下,羊洋挨着老外和洪云,熄灯之后不久,羊洋感到这老外凑了过来,在自己耳边低声说:“我可以要你的电话号码吗?”
羊洋告诉了他,他像是很高兴,冲她笑了一下,笑容很开朗。
呵呵,笑什么呀,不知道有黑名单这三个字吗?
“我觉得你很漂亮。”他对羊洋说。
羊洋有些冷淡地答了句谢谢,老外的夸奖嘛,随便听听就是了。
“我在南大看过你,你不记得我了吧?”对她说道。
“看过我?在南大?”羊洋有些不敢相信,不会这么巧吧?ωWW.chuanyue1.coΜ
“是啊,在国际交流中心,有一次我们老外教师的聚会,你跟同事一起来的,我还跟你聊过天,当时我们聊得很开心,可是你显然一离开那里,就不记得我了。”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羊洋不好意思地摇头道:“我——我一向不太擅长记人,真对不住。”
“也没什么,现在记住也可以啊?”
羊洋脸红了一下,心想这还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只是不知道这个跟马文瀚怎么认识的?
“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你说瀚吗?我们在国外时候是同学啊,我这次来中国访问,会来南大,就是因为他在这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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