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eccontent"style="">
这场在辽州的战役是夏朝最大的历史遗留问题,追根溯源可以一直到夏武帝的爷爷辈,樊桓江所带西部人马仅六万人,虽车马劳顿,可在战争中舍生忘死,硬是拼掉了当时大夏王朝四分之一的有生力量,因此也当时文人称之为“辽原血战”。
夏武帝刚刚继任,其他三王无一人出手,看似作壁上观实则虎视眈眈,这时安睿广态度明确,战绩烁人无疑是为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敲响警钟,在之后夏武帝能平稳继位起到了重大意义。
辽州一役过后,本为正四品的忠武将军安睿广护驾有功,被提封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其副将许遵战功赫赫,被封为公爵,也就成了现在的八爵之一!
京城内闲散四爵,京城外驻兵四爵,而许遵那一战过后就选择了在辽州和甘州分界的兴平关长期驻守!
“许遵说起来还和我家有些渊源,怎么会和西边那位有牵连呢?”
安修远的真实身份洞幽兰是知道的,因此安修远在和她单独说话的时候也不避讳。
“二十年前幽州之乱,耿丘和钟升原都是在那个时候封的爵。”
洞幽兰提醒道:“那场混乱中除了以秦明月为首的江湖修士还有王朝的军队,那个时候西方和南方均有异动。”
“当时西洲那边出现了两个声音,最大的部族喀尔觉得应该趁机打入中原,夺取政权,而已继任关西王的樊桓山坚持出兵驰援,共抗兽潮,最后两人不合虽表面没有再争吵什么,背地里喀尔族族长却派出所有族人出兵在王朝军队后方背袭,造成了严重的损失。”
“我想起来了。”
安修远一拍脑门,
“最后是樊桓山出兵剿灭了喀尔部族,还顺手救了耿丘和钟升原,把剿灭喀尔族的战绩都送给了两人,再加上驰援有功,两人因此晋升为公爵。”
安修远疑问道:“你是说那场战役许遵也在其中?”
“不错。”
洞幽兰点点头,“许遵在那场战役中作用犹为显著,本身兴平关距离幽州就近,当喀尔背袭时因为太过深入,所以他们也是最难脱身的。”
“也就这四个人了……”
安修远摩挲着竹简上的名字,最后一人远在云州不足为虑,姚家灭门耿丘随之浮出水面,而钟升原眼下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让他先动一动吧。”
安修远放下卷宗,将一页信纸递给洞幽兰
“尽快让他熟悉自己的新身份,这个身份会帮助他更快觉醒,也是时候闹出点动静了。”
“好,那我这就去给他拿武器。”【穿】
【书】
【吧】
洞幽兰挺身从安修远的桌子上离开,身影缓缓消失在书架后的暗道里。
………………
钟府,耿丘神色严肃对钟升原说道:“钟爵,事到如今已无他计。”
钟升原淡淡地瞟了耿丘一眼
“什么叫别无他计,事到如今与我何干。”
钟升原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也没有令耿丘有多大惊慌,他沉声道:
“钟爵,虽然所有事情都是我在做,可如果钟宁被挖出来了相信你也不会好受吧?”
钟升原道:“所以呢?我就要和你一起送死吗?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受?”
钟升原这话听起来严丝合缝毫无转折,沉默半晌,耿丘缓缓道:
“古人云,男儿行处是,未要论穷通,钟爵,二十年前那场战役你我虽未并肩而行,却同受关西王恩惠,这些年你我两家相交甚密,我若坦白,钟府定无活路。”
钟升原闻言脸色一变,一掌拍在桌子上,人蹭得一下站起身来,低喝道:
“耿丘,你是在威胁我吗!?”
耿丘面不改色,“没有,我只是给你指一条活路,合则生,分则死。”
两人对视,一个平静如水,一个气势涛涛,良久钟升原沉沉一叹,
“耿丘,你这样做为了什么啊?”
耿丘的脸上现在没有争权夺利的欲望,似乎只有坦然与释怀。
“很快就会到我了,不成功便成仁呗。”
钟升原再次确认道:“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耿丘缓缓摇头,“不会,耿府上下人的性命都押上做着此连环计,定然瞒天过海,想那北镇舵主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事后成败便全押在钟爵你一人身上。”
耿丘一顿,补充道:“不过出了京城便基本安全了,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行事顺利到达西边从此天高皇帝远,虽然贫苦一些也再无威胁。”
钟升原目光闪烁不定,思索良久,吐出一口浊气,
“好,我答应了!”
夕阳西下,暮薄云烟,风声渐起,偶尔有雷声在云层闷响。
小贩们都早早收摊,街上略显冷清,看天气就知道今夜雨骤。
但稀疏的风在低呼,这可能是一个沉闷的夜晚。
户部郎中张恒坐在自己府里的会客厅里,旁边是户科给事中宋杨。
官至五品,张恒的府邸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前后两院种满植被铺满,别有一番格调。
两人官阶相差不小,为什么会一起品茶对坐?说起来张恒府邸能有如此规模有一半都要归功于宋杨。
不过此时两人的情绪并不算高,昏暗的天空下,空气中的潮湿将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气氛随着云层一同低沉。
对坐良久,茶已见底,宋杨率先打破了沉闷
“姚家倒了,马金山被抓了,我们以后来钱道被堵死了。”
“这我知道。”
张恒端起茶壶,只给自己续了一杯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我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熬过这一关就不错了。尤其是你。”
这些年宋杨窜改人口簿子,不知无声无息为聚香楼运送了多少人,作为他的上属,每次都要审核的张恒来讲,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也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说到底还是宋杨暴露的可能性最高。
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才有了两人现在的对话。
“张大人不必担心,我上面的人还没有动静,说明这件事还没到糟糕的地步,况且就算要查这些年我的工作也绝对没有破绽,上次北镇抚司查了不也是徒手而回吗?不用担心,没有证据即使是北镇抚司也不能轻易动手。”
宋杨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我觉得你可能想错了。”
宋杨脸色一变,腾得一下起身喝道:“什么人?”
厅外没动动静,也没有人影,张恒脸色难看喊道:
“护卫的,全都给我集合过来搜!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混进我的府邸装神弄鬼!”
护卫集结在庭院中,张恒手下门客显身,两名六品后期高手。
这个配置对于五品官员来讲已经很豪华了,但现在人人都比较惜命,有钱有权的人都喜欢多招几个修士当门客来保护自己,修为越高自然也就越贵,像六品后期这样的实际上也是张恒的极限了。
钱当然是一个重要的限制因素,但五品官员在京城多如牛毛,不比地方,一巴掌下去砸死一片,不是很显眼自然也就不需要水平特别高的人来当护卫了。
要知道,七品强者在许多门派都已经是长老水平了,注重修炼资源,谁还会在乎两个铜钱呢?
不过,此时的张恒还没有看清,今天的局势就算是七品强者在这,恐怕也难救他的性命。
“你的府邸还需要混进来吗?只是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罢了。”
话音落,一道青年男子的身影站在院内假山上缓缓浮现。
他身材修长,头带黑色小冠,发梢垂到腰间,一身鲜红束衣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刺眼。
最主要的还是他脸上戴的那幅面具,赤面獠牙,头生两角,神情凶戾,形似恶鬼!
张恒旁边一门客瞳孔一缩,这人是如何出现的他竟然都没看清!
另一人也拔剑向前一步,拦在张恒和宋杨两人之前。
“大人小心,此人绝不简单!”
这时,赤面恶鬼开口说道:
“给你们三息时间,三息过后再有留者,杀无赦!”
他的声音寻常普通,就像在叙述一个在平常不过的事实,可听在众人耳朵里却不知为何有股别样的寒意,让人脊背发凉。
“一,二……”
赤面恶鬼自顾自查起数来,人就站在那里,却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一股煞气,不少寻常护卫已经感到脚底发软,不过碍于形势没有逃跑。
“三!”夶风小说
赤面恶鬼的身形化作一条红色闪电,同声音一同来到了一名门客身侧。
锵——!
门客大惊,剑刚出鞘,两道寒芒自恶鬼腰间拔出,在门客身上来回闪烁,一息时间,门客身上已经多了十几个透明窟窿。
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亡魂皆散,另一位门客壮着胆子使出自己全部灵力用力一劈,脚下地面寸寸开裂,一道剑气直接劈穿了庭院。
张恒两人心惊肉跳,刚刚为这一剑的威力叫好,但下一秒,只听“噗”得一声,鲜血滚烫溅射在张恒脸上,在他的失声尖叫下,那名门客倒地软烂如泥,脖颈出一道骇人的贯穿伤处血流如注。
轰——!
天空一声闷响,雨淅沥沥地下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赤面恶鬼此时正站在张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