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牙子抢人了！
快来人啊，牙子抢人了！”
“杀人啦！”
“老天爷啊，人牙子当街杀人啦！”
正当赵昉暗自庆幸今日无人挑事之时，集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惊呼声。
赵昉闻言骤然大惊，慌忙扔下柴火便大步向着炊饼摊跑去。穿书吧
“昉哥儿，你快来啊，小玉儿被牙子掳走了！”
“嗡！！！”
赵昉方才赶至集市门首，便陡然听闻人群中传来一道焦急的呼声，顿时只觉眼前一黑，嗅着扑鼻而来的浓烈血腥味，身体止不住的剧烈颤抖。
他永远无法忘记，五年前他九岁之时养父为他抵罪，现场便曾弥漫着这等令人作呕的气味。
虽然当日因养母阻拦，他未曾亲眼目睹，但养父不甘的告诫却依旧犹言在耳。
如今再度经历这等场景，过往记忆便犹如惊涛巨浪一般冲击着他的心神。
瞬息之间他的眼眸中便一片猩红，原本温和的气势也骤然一凝，四周的空气亦仿佛随之而凝固。
“玉儿别怕，大哥来了……”
赵昉喃喃自语，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步向前。
围观百姓见之让出一条前路，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一抹同情之色。
“昉哥儿别急！
玉儿只是被牙子抢走，想必定无性命之忧。”
一名小贩见之不忍，叹息着柔声劝道。
围观百姓回过神来，急忙纷纷附和道：“对对对！
小玉儿那般乖巧，牙子也定然不会害她性命。
昉哥儿切莫担心，某家这便与你同去寻她！”
“是极，是极。【穿】
【书】
【吧】
同去，同去。”
“对！
同去！
定要逮住这天杀的牙子！”
“……”
“哇！！！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你快醒醒啊，千万别扔下奴家啊！”
随着旁人的劝解，赵昉疯狂的神色略微轻减几分。
可正在这时，一名妇人忽然冲进人群，搂着倒地昏迷的李大叔放声悲泣。
赵昉闻之猛然惊醒，看着浸泡在血水中的李大叔痛苦的闭上双眼。
他只觉自己便如同天煞孤星一般，凡是与他亲近之人皆无好下场。
或许他当初遭遇意外便该痛快死去，又何必穿越千年祸害他人。
“夫君啊，你快醒醒吧！
你若是死了，奴家还怎么活啊！”
眼见李大叔重伤垂死神仙难救，赵昉狠心跺脚，正欲转身寻找小玉儿，妇人凄厉哭声却再度在他耳旁炸响。
周围小贩见状摇头叹息，皆为李大叔的遭遇悲愤不已。
赵昉迈出的脚步亦随之停滞，面色纠结的回首望去。
想来当初他遭遇意外之时，家中亲人也是这般无力悲泣吧。
若是今日就此一走了之，他必定余生难安。
更何况相较于小玉儿此刻的情况，李大叔的伤势显然更为急切。
而遍观北宋名医，或许唯有他一人知晓救治之法。
“唉……”
念及此处，赵昉重重叹了口气，强压着心中烦闷返身说道：“卢大娘。
某虽年幼，但也学过些许岐黄之术。
李大叔被人刺穿腹部却未曾伤及脏腑，只要及时止血想来便有一线生机。
若是大娘信得过小侄，便把李大叔交给小侄救治。
小侄虽无法保证定可治好李大叔，但替李大叔止血却可办到。”
赵昉话音落下，喧闹的围观人群顿时为之一静。
方才啼哭不止的卢大娘更是猛然抬头，浑身颤抖的死死盯着赵昉。
即便她压根不信赵昉所言，但此刻赵昉却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若是赵昉撒谎骗人，老李的情况也不会比如今更坏。
可若是赵昉真有这等本事呢……
“昉哥儿，你所言当真？！”
“是啊，昉哥儿，这等大事可不能玩闹呢！”
“就是。
昉哥儿，你若有法子便赶紧动手，若无法子还是快些寻你妹子去吧！”
“……”
围观小贩七嘴八舌的劝道。
卢大娘看着赵昉自信的目光，思虑稍许咬牙说道：“昉哥儿，你且放心救治。
你大叔已然这这样，便是治不好大娘也不会怪你。
若能侥幸治好，大娘便是做牛做马也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大娘不必客气，说到底李大叔也是受小侄连累。”
赵昉苦涩的摆摆手，看着周围好奇的人群，拱手说道：“此地人多不便施救，还请诸位大叔搭把手，寻一干净之地暂且安置李大叔。
某尚需针线烈酒，也需诸位鼎力相助才行。”
“没问题。
既然李卢氏应允，余下之事交给某家等人便可，昉哥儿只管大胆施救便是！”
“多谢，多谢。”
赵昉压着烦闷的心情抱拳施礼，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人群之间。
若他所料无差，绑走小玉儿之人必然混迹在人群之中。
一旦他成功治好李大叔，此人极有可能主动现身。
而如此一来，他也不必漫无目的的全城寻找。
只是今日他怕是要违背誓言了，施展一些必要的手段。
也不知他若是以命换命，日后又由谁来照顾小玉儿与养母。
……
“大哥，我要大哥……
呜呜呜……”
“啪！
闭嘴！”
“哇！！！”
“……”
距离集市数十丈开外的一处民房。
一名面色阴柔的少年猛然起身，用力一巴掌抽在小玉儿瘦削的小脸上。
周围数名青皮模样的男子见之皱眉，却尽皆屏气凝神不敢言语。
若论解州城里何人最为嚣张跋扈，眼前之人自称第二，便绝无一人敢称第一。
只因此人的父亲乃是解州别驾王建仁，除却刺史陆海忠便唯他权势最盛。
又因其乃是河东路本地人，自然比之外来的陆海忠更多了几分威望。
是以别说诬陷赵昉，当街绑架小玉儿这等小事，便是他当众残杀歌姬妓子，官府衙门也决然不会拿他是问。
“你若再敢出声，本公子便先杀了你，再去杀你大哥！
还有你那娘亲……
三十余岁却依旧风韵犹存，本公子可是惦念许久了！
哈哈哈～”
王衙内放声大笑，眼中满是淫邪之意。
小玉儿闻言缩着脖子肩头不停抽动，却死死的捂着小嘴唯恐发出半点声响。
王衙内见状满意一笑，转头看向身旁的青皮头领问道：“赵昉如今身在何处？
可是在四处寻找他这讨人厌的小妹！”
“回公子。
小的离去之时不慎刺伤一人，赵昉此刻正在替此人施救。
不过以小的观之，此人的伤势神仙难救，赵昉想来定是撒谎骗人！”
青皮头领言之凿凿的应道。
王衙内闻言眸光一闪，兴奋的戏谑言道：“刘坦。
庸医害人性命，以我大宋律法该当如何处置？”
“嗯？！”
刘坦闻言愣了一下，复又恍然大悟的说道：“小的不知。
但大宋律法在解州又怎比得上公子之言好使。
公子若要赵昉斩首示众，他便定然会被斩首示众。
公子若要他流放二千里，他便必然会被流放二千里。
似乎赵昉这等蝼蚁，又怎能与公子相提并论！”
“哈哈哈～
好！
你即刻传本公子之命，令县衙衙役立刻前去集市捉拿赵昉。
今日本公子定要赵昉亲眼看着，本公子是如何玩弄他家小妹的！
哈哈哈～”
“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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